39中毒
王阿鼠笑道:“我當(dāng)岳母大人不在家呢?!彼嗳喽亲?,“這不是想嘗嘗岳母大人的手藝嘛,剛剛?cè)硕?,我不好打攪,這會子沒人了,我才過來?!?p> 他勾起脖子朝店里望了一眼:“喲,小舅子也在呀!”
李春魁苦笑著站起來:“哦……呵呵……”
王阿鼠好似真在自個家一樣,吩咐張婆子道:“岳母大人,還不趕緊的去下幾大碗牛肉面來,再燙幾壺好酒,兄弟們都餓了。”
張婆子賠笑道:“牛肉是緊俏貨,早已經(jīng)賣完了,你要老婆子到哪里弄去。”
王阿鼠不悅道:“你別跟我打哈哈,老子可不是好糊弄的。”他轉(zhuǎn)頭對著旁邊一人道,“趙四,你馬上帶人去給我好好搜搜,有牛肉沒?如果有……”
他惡狠狠的瞪向張婆子,“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討厭被人騙?!?p> 張婆子嚇得頭皮發(fā)麻,連忙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你瞧我這記性,年紀(jì)大了就糊涂了,廚房里還留了一塊牛肉,預(yù)備明兒早上用的?!?p> 她欲哭無淚的看向李春魁,“春哥兒,還愣著干么事,趕緊下牛肉面去啊?!?p> 李春魁哭喪著臉“哦”了一聲,慌里慌張的鉆進(jìn)了廚房。
“岳母大人,你又愣著干么事?”王阿鼠推了一把張婆子,“還不趕緊將好酒拿上來?!?p> 張婆子悔的腸子都青了,生怕王阿鼠砸了她的店,連忙恭恭敬敬的將酒端了上來。
“兄弟們!這是在自家,不用客氣,大家敞開懷來喝,今天不醉不休!”
這一頓造,幾乎將張婆子的小面館吃干抹盡了。
酒足飯飽之后,王阿鼠松松褲腰帶,打了個飽嗝一抹嘴就想走,張婆子連忙拉住了他,賠著笑臉道:“那個……阿鼠,你還沒……沒付錢呢?”
王阿鼠兩只鼠眼一瞪:“什么?你還敢跟老子要錢,老子可是你的親姑爺!”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王阿鼠滿嘴噴著酒氣,“若不是看在春蓉妹妹的面子上,你請老子來喝酒老子都不來,今天老子給足了你面子,你莫要不識相!”
他摸摸腰間別著的鐮刀,威脅她道:“你是不是皮癢癢了?”
“別介,別介?!?p> 張婆子膽顫心驚的望向閃著寒光的鐮刀幾乎要哭了,回頭望了一眼縮在那里屁都不敢放的李春魁,想罵他一句,又怕惹惱了王阿鼠,真?zhèn)俗詡€兒子。
她只得忍下這口腌臜氣,好言好語將王阿鼠送走。
王阿鼠一高興,臨行前,看見張婆子豁了的門牙,拍著她的肩膀醉氣熏天道:“岳母大人,你放心,等我娶了春蓉妹妹,就給您老鑲顆大金牙!”
待一行人走了,張婆子趕緊將大門緊閉,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喲,餓狼吃羊羔,我這把老骨頭就要被這幫王八羔子生吞活剝了,都是你這個小兔崽子出的好主意!”
她一咕嚕爬起來,順手抄起板凳就要打,李春魁早被她打出經(jīng)驗(yàn)來了,腳底抹油,飛也似的從后門逃了,氣得張婆子一邊罵,一邊哭嚎。
“冤孽啊,真是冤孽,我怎么就生出你這么一個小畜生來,一天天的什么好事不干,盡往家里招這些豺狼虎豹,可憐我老婆子拼死拼活的掙下這份家業(yè)……”
這邊,王阿鼠一行人勾肩搭背的走出小面館,沒走多遠(yuǎn),忽然腳下一滑,像下餃子似的一個帶著一個,紛紛摔倒在地,痛苦的“哎喲”聲不斷。
王阿鼠一頭栽進(jìn)了小水坑里,他憤怒的往地下一摸,沾了幾粒綠豆在掌心,氣的破口大罵:“我臊他奶奶的,是哪個王八蛋撒了一地的綠豆!”
眼看著又有大雨要下,街西本就僻靜,這會子連一個行人都沒有,王阿鼠罵完也只能干瞪眼。
“哎呀!好癢!”
“我也是,怎么這么癢?”
栽的橫七豎八的人來不及爬起來,只拼命的撓,誰曾想手撓到之處益發(fā)的癢。
王阿鼠也是,初起只覺得掌心奇癢,抓撓間,蔓延至全身奇癢難耐。
“我臊他奶奶的,癢死老子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阿鼠一邊罵,一邊撓,沒撓幾下子,皮膚上凸起一塊塊鮮紅的疙瘩,很快疙瘩就被撓破了,真是抓心撓肝的痛癢,難受的恨不能連皮都揭了。
趙四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頭伸手朝著張婆子的店一指:“必是那個馬泊六,在牛肉面里下了毒!”
一人痛苦的附合道:“對,早就聽說那馬泊六為人狡詐,肯定是她氣恨我們吃了她家酒肉,故意下的毒!”
王阿鼠頓時大怒,哪還能想著對方是不是自己未來的丈母娘,他氣憤的將袖子往上一擼,露出一條條沁血的抓痕來。
將腰間的鐮刀一抽,怒火沖天的沖向了小面館:“這該死的老虔婆!看老子不把她的腸子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