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生病了!
一大早頭腦發(fā)暈,鼻涕眼淚一堆地坐在床鋪上發(fā)呆。
然后就聽到黎暮晨敲門的聲音:“長官,長官,電話,金院長的電話!”
沈依依甕聲甕氣道:“你接吧!”
黎暮晨一下子就聽出了她沙啞的鼻音,劃過開鎖鍵接聽,還沒開口對方就傳來金院長一長串的詞語。
“依依??!我要去出差三天,醫(yī)院里的事就都交給你了,回來會帶特產的。??!我要登機……喂,我還沒過安檢呢!等等……”
“嘟嘟嘟……”對方手機掛掉了!
黎暮晨還對著手里屏幕發(fā)愣,房門打開,沈依依整個人裹著被子站在門口,皺著鼻子:“大叔說什么了?”
黎暮晨將聽到的話重復一遍,又關切道:“你這樣子還是請假休息吧?”
“你覺得醫(yī)院還有其他醫(yī)生上班?”沈依依的反問,再次讓他陷入沉默。
確實,除了金院長和沈依依,他黎暮晨再沒見過其他醫(yī)生,長嘆一聲:“那我送你去上班吧!”
沈依依瞥了他一眼,退回房將門關上。
江慕熙已經徹徹底底將沈依依的平板電腦占為己有了,此時正在插耳機要聽什么。
黎暮晨扶著沙發(fā)靠背,一個跳躍,坐到他身側,湊看電腦:“有什么發(fā)現?”
江慕熙看了他眼,往邊上挪挪,回答:“暫時沒有!”
聽得身后房門開啟的聲音,江慕熙回頭晃晃手里的平板,抱歉:“很不好意思霸占你的電腦,事成之后,會加倍償還!”
雖然沈依依沒有說出來,但黎暮晨明白她知道自己沒有失憶,索性也不裝糊涂。
沈依依身上裹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正在用紙巾擦鼻子,對于他的話只是點點頭,便換鞋。
黎暮晨立馬跳起來,穿外套,換鞋,拿鑰匙,跟著往外走,快要關門時又探頭吩咐江慕熙:“記得樓頂要曬太陽啊!”
“嗯嗯!”江慕熙仍舊低頭忙碌。
沈依依慢慢往樓下走,疑惑不解:“你們倆人背著我說什么暗號呢?”
黎暮晨一臉得瑟的模樣,用手指指樓頂上的植物。
樓下汽車發(fā)動呼嘯離開的聲音完全消失的時候,江慕熙終于從耳機里聽到了重要的對話。
是江奈和三叔的對話。
“父親,我的助理阿東不錯,可以擔任經理的職務!”
“嗯!既然有如此調動機會,那就將其他幾人也安排了吧!”
“好的,父親?!苯卧捳Z里滿滿的得瑟,“江慕熙失蹤好幾天了,都沒有人關心他,真是為他悲哀呢!”
“小奈,不要說這種風涼話。出事時的目擊者找到了嗎?”
“父親,根本沒有什么目擊者,那里本就人煙稀少,且監(jiān)控錄像也壞了……”
“但還是得小心謹慎?!比搴裰赝赖穆曇簦澳愫蜅钌喝绾瘟??”
“相處的還不錯……”
兩人又說了幾句家常話,就斷掉了。
江慕熙放下耳機,臉色一片肅穆。
黎暮晨和沈依依到達病房時,病人正在條理有序地吃早飯。
沈依依直接將工作服套在羽絨服外面,整個人像個球一樣,邊上的垃圾桶快速地裝滿衛(wèi)生紙。
雖然腦袋昏沉沉地,也得抓住鼠標在電腦上開遺囑,連頭都沒抬吩咐黎暮晨:“幫我倒杯開水!”
黎暮晨拿過她桌上的瓷杯,輕快地回答:“是,樂意為長官效勞!”
沈依依抬頭給了他個白眼,但嘴角露出個淺淺的弧度,一閃而過。
黎暮晨站到護士站,向忙碌的護士詢問感冒藥。
胳膊突然被人抓住,隨之一個腦袋往他的肩膀處靠來,驚得他一個躡趄。
卻是那長發(fā)齊腰的方芳,身上卻是整潔,手里仍舊拿著梳子,仰頭看他,一臉小女人的模樣,“阿成,你是給我梳頭的嗎?你看我的頭發(fā)長得這么長了,編鞭子很好看的?!?p> 說著一手拿過長發(fā)給他看:“你幫我編!”
她單手的力量很大,黎暮晨無法掙脫開,當然他也可以用其他方法脫離她的束縛。
對方是女人,雖然是腦子不怎么清醒的女人。
他黎暮晨的信條就是不能欺負女人,雖然他一直在傷女人的心。
方芳說著見他沒有反應,臉色一變,手上的勁更大,尖著嗓門問道:“你是不是又來找那個壞女人?是不是?”
拿著感冒藥的護士慌忙跑過來幫忙,黎暮晨淺笑著擺擺手,語氣極為柔和地對方芳道:“我當然是來看你的??!來,我來幫你梳頭!”
方芳稍稍放松,一臉的質疑:“你……你真的是來……”
視線落到他手里的瓷杯,突然興奮起來,一把奪過,捧在手里,雀躍問道:“你是來看我的,還帶了我最愛的咖啡!”
實際里面是白開水,終于脫離了束縛,黎暮晨極為自然地點點頭。
“黎暮晨!”沈依依沙啞但暴怒的嗓門。
下一秒,方芳捧在手里的瓷杯被她打落于地,發(fā)出清脆的響音。
然后,黎暮晨就被她一腿撂倒于地。
方芳瞪著眼睛,對著她撲上去:“你為什么要打我家阿成?”
沈依依的心情低落到極點,身上雖穿得臃腫,但毫不影響她胳膊肘的力量,一拐就打在方芳的后頸部,叫她一個躡趄,立馬被趕來的四個護士拖回房間。
黎暮晨捂著自己的脖子爬站起來,看著無力的方芳被拖走,臉色有些難看:“她畢竟是個病人,你下手太重了!”
沈依依低垂著頭,看地上的碎片,忽地抬眸瞪著他:“你滾吧!我不想看到你!”
說完就轉身回辦公室。
黎暮晨有些莫名其妙,他行走花叢多年,從來還沒遇見莫名其妙被挨打又被驅趕的經歷。
因此進入辦公室笑嘻嘻道:“你開得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呢!”
“滾!”沈依依抬頭,嗓門尖銳到極致,整個病區(qū)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黎暮晨找了個沒趣,轉身離開。
吼完,心口一下子順暢,堵塞的鼻子似乎也通了些,只是下腹部隱隱作痛了。
沈依依心里一驚,忙站起來,果然……
流沉大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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