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家里,江慕熙聞聲從樓頂下來。
“感冒好些了嗎?”
沈依依無力地點點頭,接過他遞來的茶杯。
“樓上有些植物已經(jīng)枯死了,要處理掉嗎?”江慕熙坐到她對面繼續(xù)說道。
“那家伙回來了嗎?”
江慕熙一愣,反應過來她詢問的是黎暮晨,搖搖頭:“他早上送你上班后,就沒見到他了?!?p> 沈依依喝掉水,站起來,往頂樓上去。
此時已是深秋,圍著欄桿種植的是一連串蔓藤,連葉到藤都呈現(xiàn)為金黃色,夜風一吹,徐徐地掉落。
伸手輕輕一扯,脆弱的蔓藤就散掉。
沈依依又回頭往花架上生長茂盛的烏頭和西紅花,沉思片刻,動手將枯萎的蔓藤扯掉。
“春天的時候它們會長起來的!”江慕熙站在她身后說道。
“不了!”沈依依將植物連根拔起道,“我決定種荊棘!”
說著指指那些像大蒜的烏頭:“鄰居們看它們這么茂盛會弄回去炒菜的!”
江慕熙覺得今日的她有些不正常,因為這棟房子與周邊距離相差十米左右,且那些空隙下的道路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堵死。
所以除了從屋里上頂樓這條路,周邊根本沒有辦法上頂樓采摘植物。
“你似乎有什么心思?”沈依依扔掉手里的枯藤,又拿過小鏟子給烏頭松土,“幕后黑手有線索了?”
江慕熙沉默片刻,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不長,但對于些蛛絲馬跡,似乎都逃不過她的眼睛,便也點點頭輕嗯聲。
沈依依抬頭看他:“樂意講給我聽嗎?說不定能出些主意?!?p> 此時的她沒有往日的冷漠與暴狂,只是個知心朋友的態(tài)度關切的問候。
今日的線索,不說非常重要,講出來也沒什么問題。
江慕熙便坐在矮凳上看著她勞動,將今日聽到的內(nèi)容說了!
“宴會那天那個美艷的女人就是楊珊?。 ?p> 那日楊珊的出場可是將她驚艷到了!
“那天你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呢!”
“家族聯(lián)姻的關系。”江慕熙淡淡地回答。
“畢竟是未婚妻嘛!”沈依依也坐到他身側(cè),把玩著手里的小鏟子。
江慕熙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偏頭看她:“相處時間不長,也沒有什么感情!”
“是嗎?”沈依依抬眸看遠處消失在地平線的夕陽,喃喃道,“看到的聽到的東西不一定是對的,只有用心感受到的才是真相!”
江慕熙還在回味她的話,卻見她站起來,準備下樓,行了幾步,又回頭問道:“你還在這里住幾天嗎?”
江慕熙點點頭:“只要你不趕我走!”
沈依依也點點頭:“那就幫忙將書房整理出來吧!”
天色昏暗,街上的霓虹燈閃爍,黎暮晨結束完和黎夫人的電話,下車往新夜而去。
從黎夫人口里得到老頭子已經(jīng)撤離對他的追捕,黎暮晨心里舒了口氣。
用不了幾天,其他限制都會被撤銷,他黎暮晨又回到瀟灑的日子了!
黎暮晨吹著口哨,摘掉墨鏡,徑直坐到吧臺,要了杯香檳。
一位身穿吊帶超短裙的直發(fā)女子坐到他身側(cè),同樣要了杯香檳,托腮對他勾了眼,舉舉手里的高腳杯:“不介意多個人慶祝?”
黎暮晨偏頭,將她打量番,漂亮的桃花眼一勾,手里的杯子一舉,仰頭一飲而盡。
女人笑得極為嫵媚地仰頭喝掉杯里的酒,邀請道:“一起去跳舞吧!”
晦暗的舞臺上,已經(jīng)有不少纏綿悱惻的男女扭動著身軀。
黎暮晨勾唇笑笑,站起來,摟過女子纖細的腰肢往舞臺走去。
帶著黑邊眼睛的柳寒從對面擦肩而過。
黎暮晨隨意地瞥了他眼,便湊到女郎低聲說了句話,惹得她咯咯笑起來。
柳寒原本走遠,驀地轉(zhuǎn)身看踏上舞臺的黎暮晨,似乎有股熟悉之意,便快步站到臺下看著臺上扭動身軀的人們。
瞧見黎暮晨只是站在昏暗的角落里,任由那直發(fā)女郎在周邊扭動摩擦。
對方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目光,唇角咧開燦爛的笑容,露出白亮的牙齒。
柳寒心一驚,踏步上舞臺,往那邊去,等他穿過擁擠的人群到達時,只見到那個直發(fā)女郎,忙詢問道:“方才那個男人呢?”
直發(fā)女郎勾了他眼,頗為不滿道:“你是什么人?他朋友?他說有急事走了!不過留了電話號碼給我!”
黎暮晨小心翼翼地將跑車塞進狹窄的車庫里,便直奔上樓打開屋門。
客廳里亮著燈,沙發(fā)上兩個鋪位,只剩下一個鋪蓋。
黎暮晨雙眸一暗,看向緊閉的臥室,伸手去敲,隱隱聽到從樓頂傳來說話聲,便躡手躡腳地上去。
樓頂開著盞昏黃的燈,花架邊靠坐著兩個身影,正是沈依依和江慕熙。
夜里寒風冷冽,將周邊的植物吹的簌簌直響。
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仍舊仰望著星星點點的夜空,低聲說著話。
“咳咳!”黎暮晨低咳兩人,召示自己的存在。
兩個身影回過頭來看著他。
“?。”?,打擾兩位看星星了!”黎暮晨上前一把抓住沈依依,將她拖站起來,“我要話對你說?!?p> 沈依依出乎意料地好脾氣,眨巴著眼睛看他:“有什么事,說吧!”
江慕熙準備下樓去,但被黎暮晨止住:“這里太冷了!我們回屋里說?!?p> 將沈依依拖下樓,坐到空出來的沙發(fā)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沈依依覺得有些冷,便縮進對面的鋪蓋里,瞟到茶幾上堆放了一大堆東西,便伸手撥看。
有各種水果,梅子干果,以及感冒藥和一個青綠色帶蓋子的瓷杯。
心里一怔,將那杯子拿出來,抬頭看他:“你買給我的?”
黎暮晨點點頭:“很抱歉將你的杯子打碎了!”
沈依依的氣在踢他的那瞬間就消失殆盡了,此時他的道歉讓她不好意思了:“應該是我道歉,不該踢你,還吼你滾!”
“我不介意的?!崩枘撼啃呛菧愡^來,“嗯,親我下就行了!”
“啪!”清脆的響音。
黎暮晨捂著自己的額頭嚎叫:“你這個女人又打我!”
流沉大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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