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獨奏顯得有點冷情,有熱鬧些的么?”顏如雪看到那四個姑娘筆直地站在后面,想必不會是來當壁花的。
“那樓蘭就為公子舞一曲?!睒翘m得了夸獎十分開心,扭著小腰轉身,沖那四位姑娘比了比手勢,只見四位姑娘各自拿出樂器,呈半月形排開,跟著樓蘭的琴聲合奏起來。
樓蘭將自己的琴綁在腰上,一邊彈奏一邊舞蹈,大紅的裙擺舞得如霞光一般,漫天燦爛。
“好?!鳖伻缪┰跇翘m持續(xù)不斷的旋轉后忍不住叫好,果然這頭牌都是有真本事的。
這屋里正看得高興,忽然聽著外面有喧嘩之聲,越來越近。
顏如雪又耳里過人,屏息細聽,就分辨出是一伙人,腳步沉重雜亂,還伴有一個年輕男子囂張的呼喊:“小爺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孫子膽兒這么肥!”
說著就有砰砰地踢門聲一路傳來,聲音越來越近,連屋內的其他人都發(fā)覺了,敖五放下手中的果盤,走向門口查看,樓蘭卻絲毫不理會繼續(xù)起舞,仿佛什么都沒有聽見。
當踢到隔壁門的時候,傳來中年女子勸解的聲音:“左公子,不是奴家虧待您,今兒實在不巧,金纓姑娘不舒服,真沒見客?!?p> “她是哪家的大小姐,身子這般嬌貴!”那公子的聲音不屑道,“還是是有人出價高,包了去?小爺出雙倍的價,你給我喊她出來!”
“真不行吖,爺,您換個別的姑娘如何?”
“她就是仗著得寵,我告訴你,總有玩膩的時候,到時候她就是哭著伺候爺,爺還不稀罕!”那個聲音道,“那玉桂呢,玉桂哪去了?”
“哎呦,這玉桂姑娘已經被客人點了,您再換個?”
“再換?您能找出比她倆更好的爺就要!”
“百花各有百花香,您說是不?”
“那按你這么說,你這朵老菊花也香咯,難道還讓爺點你不成?”那公子氣焰囂張,“繼續(xù)給我踹,金纓和玉桂,都給爺拉出來!”
說著,就有人來踹顏如雪的包廂門,嘭地一聲,一個身影栽在地上。
“嘿嘿。”敖五站在門邊笑,“我?guī)湍汩_門了?!?p> 倒地的人十分狼狽,他抬腿踹了個空,幾乎以劈叉的方式倒地,疼得齜牙咧嘴,看著倒是家丁打扮。
“少爺,玉桂姑娘在這!”倒地家丁身后,一個身材矮小的家丁像哥倫布發(fā)現新大陸一般叫到,“玉桂姑娘找到了!”
“爺倒要看看,是誰跟小爺搶人?”那個囂張的聲音邁步就要進屋。
敖五將長臂一攔:“這是我家主人的包廂?!彼m然貪吃,但在護主這件事上,倒是十分盡忠職守。
“混賬,你認得我家公子是什么人,居然敢攔我家公子的路!”矮小的家丁將劈叉的那位扶起,就在旁邊狐假虎威道。
“我叫敖五,你才是混賬,這是我家主人的包廂?!卑轿逵猛尥抟粽f得慢條斯理。
“你聽好,我家公子是左丞相的公子,京城的御林軍左少!”矮小的家丁說得牛氣哄哄,哼不得將下巴揚到天上。
左少。顏如雪回憶著這個名字,不就是曾經害她和郡主一起掉入湖里的那個城管頭頭么?想到這不由得起了捉弄的念頭道:“左少不是昨兒被他爹抓回家了么,你又是哪來的左少?”
被老爹當眾抓回家絕對是左少人生中應以為恥的一筆,所以今天他趁著老爹上朝,又溜了出來,更是比之前還要氣焰囂張,生怕別人看輕了他,聽到對方哪壺不開提哪壺,怒火蹭蹭上竄道:“你才被你爹抓回家,小爺我那是自己樂意!”
“原來左家有在樂坊上演父子拳腳的興趣,那今天可能再表演一番?”顏如雪嗤笑道。
“你什么意思?”
“在下的意思是,想請左相大人來一同作樂?!?p> 左少的氣焰在聽到這話后,頓時滅了一大半,沉默半晌道:“聞樂坊還真是讓人玩膩了,都沒什么新鮮東西!”
“小的聽說最近千秋堂有排一部新戲,少爺要么去那樂呵樂呵?”矮小的家丁連忙搭話。
“也罷,聽聽戲,比這有意思!”左少不再戀戰(zhàn),說著就撤了。
但他的家丁倒是很給他長臉,那個劈叉的兄弟一邊捂著胯下一邊指著敖五道:“你小子下次小心點,別讓我們公子抓到!”
顏如雪毫不介意地打著拍子繼續(xù)聽曲賞舞,卻不知這個囂張的左少,被自己一氣,卻捅了個更大的馬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