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宣威營
南語墨帶著秦霄正在巡營,士兵們正在操練
南語墨:“秦霄,從將士里挑出五萬精銳,額外加強(qiáng)他們操練”
秦霄不解:“將軍可是要將他們作為秘影的人選”
南語墨回了句“不是”便不再說話,只是站在這高處所有所思看著這整個宣威營。
這邊南羽落出了府,正在去醫(yī)館的路上,發(fā)現(xiàn)有車隊正在入城,納悶撩開車簾問道
“錦離,這幾日城中怎么一直有車隊入城”
“小姐有所不知,自從你回來之后,這醫(yī)官神使的名號便傳遍天下,坊間流傳這么一段話,南王府,天降使,先有定西王神將,后有醫(yī)官女神使,神將神使攜手渡,羽國必成天下主?!?p> 南羽落聽了不由得蹙眉,心里有些不安
“這誰傳的,跟這入城的車隊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錦離:“坊間都這么傳的,小姐和將軍的名號都傳遍天下了,這周邊的小國便都想來和羽國結(jié)親,好得到庇護(hù)”
南羽落想到了尹月,有些傷感
“生于皇家,便有萬般無奈”
來到醫(yī)館,大家都各自忙碌著,南羽落看到白芃,問道
“白芃,師傅呢”
“哦,小師妹,師傅在樓上整理方子呢”
南羽落回頭吩咐道“錦離,在這等著,我去去便來”
“好”
南羽落上樓了,看到羽老正在寫方子,她放輕腳步走上前,看著羽老寫的上面寫的字出聲道
“師傅,這是什么?”
羽老身子一激靈
“哎呀,你要嚇?biāo)缼煾盗?,怎么也不出聲啊?p> 南羽落恬靜的笑道
“看師傅太認(rèn)真,便不想打擾”
羽老拿著剛剛寫的那紙,遞給她
“前些天不是寫信說一個病患身體的異樣嗎,師傅根據(jù)你描述的癥狀,翻了一些醫(yī)書,找到一種和你說的癥狀極為相似的一種毒”
南羽落接過紙張看了起來
羽老:“此毒名為幽水晶蘭,是一種長在極其陰涼之地的花,傳說晚上會發(fā)出白色幽靈之光,見此花之人容易被吸走魂魄,其實并不是,在萬花經(jīng)中有記載,此花曬干碾磨成粉制成香,香味極其清淡似有似無,富貴人家會用來熏香衣物,但若給了氣虛之人長期用了這香,那便是殺人于無形,那香氣會慢慢滲透人的肌膚,中毒之人身體不會感覺到異樣,最多是有些多夢,面色發(fā)黃而已,等到那毒已經(jīng)蔓延到每一寸肌膚時,會頃刻毒發(fā),皮囊潰爛,露出內(nèi)臟”
南羽落聽著心驚肉跳
“師傅,那可有解毒之法”
“并無記載,若有人中了此毒,只能盡快找到中毒的來源,避開它,或許還能活得久一些”
南羽落聽了不由得捏緊手中的紙。
羽老看了她有些慘白的臉色,關(guān)心問道
“羽落,是何人中了此毒”
“是皇上”
羽老心里一驚
“如今只有快些找到下毒之人,或許下毒之人會有解藥”南羽落道
南羽落和錦離很快回到府中,本是要回紫瑾閣的,想了想腳步一轉(zhuǎn),去了靜沉閣
南語墨正在看公文,看到急急的走進(jìn)來
“哥”
南語墨抬頭看著她無措的神色,起身走到她身旁
“何事驚慌?”
南羽落把羽老說的話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南語墨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這蕭太后已經(jīng)被打入冷宮,如今還會有誰對皇上下手”
南羽落著急
“不行,我得住到宮里,抓緊時間找到下毒的來源,按師傅說的,一定是他長期使用,碰到的東西?!?p> 南語墨思慮片刻
“嗯,小心些,不要打草驚蛇,我會讓秘影保護(hù)你”
容王府
羽景容抱著懷里的女人,挑起她的下巴,微弱的燭光下,女人嬌媚的一張臉,此刻眼神魅惑,風(fēng)情無限,正是云繡宮的高錦司
羽景容暗啞的聲音響起:“如今南羽落回來了,以她的醫(yī)術(shù),最好不要被發(fā)現(xiàn)了才好?!?p> 高錦司媚笑
“放心,即便是發(fā)現(xiàn)了,也已經(jīng)晚了”
南羽落這邊很快的重新住進(jìn)了祥如殿,她本醫(yī)官,如今又是公主,大家也不覺得稀奇。她一入宮便去找羽景辰,待殿中只有二人時,南羽落才小聲說道
“臣懷疑皇上可能是中毒了”
羽景辰心里震驚,但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
“可有解?”
南羽落對上他帶著期盼的眸子,不忍道
“無解”
羽景辰最后的希望都破滅了,頹敗的坐在椅子上,若是南羽落說無解,那便是真的無解了。
南羽落擔(dān)憂看著他,安慰道
“若是能找到下毒之人,或許有一線希望,現(xiàn)在,我只能先幫你找中毒的源頭,至于找到下毒之人…”
“先不要驚動躲在暗處的人,此人能夠無聲無息的下毒,看來是朕身邊的人,得暗中查,一擊拿下。”羽景辰冷靜道
南羽落非常贊同“臣也是這么想的?!?p> 接下來的幾日,羽景辰還是如往常一樣,每日上朝處理國事,周邊的小國如今都想要來和羽國聯(lián)姻,他忙著安排人接待各國的來使,一下忙了起來。
南羽落每日都在祥仁殿內(nèi)排查,還命宮人把這殿中所有的東西換了一遍,對外只說為了接待別國使臣所以宮中翻新修葺。
祥仁殿里里外外全都換了一遍后,南羽落想著
“若是這些東西,那劉公公也會有癥狀才是,畢竟他在羽景辰身邊呆的時間最長”
這么想著有些不放心,便尋了個由頭幫劉德善把了脈,發(fā)現(xiàn)并無癥狀,
今個兒又去了顏妃那邊
南羽落上前跪拜:“臣參見顏妃娘娘,聽說小皇子今日有些咳嗽,今日特來給小皇子看看”
顏妃為人很是和善
“早就聽聞南醫(yī)官醫(yī)術(shù)了得,有勞了”
南羽落:“娘娘謬贊了”
顏妃:“請”
南羽落給小皇子診了脈,還仔細(xì)的看了小皇子身上的肌膚,確認(rèn)沒有中毒跡象后才放了心。
南羽落看完后對著顏妃說道
“既來了,便給娘娘也診個平安脈吧,皇上也很是關(guān)心娘娘的玉體”
顏妃高興道
“好”
南羽落如剛剛一樣,給她把脈再仔細(xì)瞧了一番,心里慶幸她也并沒有異樣,收手說道
“娘娘玉體康健,并無異?!?p> “那便好,有勞南醫(yī)官了”
回到祥如殿,南羽落更加愁眉不展,一下沒了頭緒,南語墨下朝抽空來看她,一進(jìn)殿就看到她獨(dú)自在那發(fā)呆出神,輕咳一聲,南羽落回過神
“哥,你怎么來了”
“嗯,這幾日要同皇上一起安排接待來使的事,下個月他們就要要入宮覲見了”
“哦~”南羽落心不在焉的應(yīng)了聲就要繼續(xù)發(fā)呆
南語墨劍眉微蹙上前出聲喊她
“起來,隨我去拿樣?xùn)|西”
南羽落起身,星眸有些亮光
“是什么”
南語墨繞過書案上前拉住她的手
“走吧”
兩人靜靜的走了一路,突然停了下來,南羽落抬頭
“云繡宮”
南語墨帶她走了進(jìn)去,高錦司看到兩人有些驚訝,放下手上的香爐
“參見將軍公主,不知各位今日來這所為何事”
南語墨頷首道:“我的可做好了”
高錦司恍然大悟
“哦,將軍是來拿嫁衣的”
南羽落愕然道
“嫁衣?”
南語墨看著她只是溫溫笑著
高錦司欠身頷首:“將軍請隨我來”
南語墨跟著去了,南羽落等著無聊,便打量起這些掛著的衣裳,欣賞道
“果真是云繡宮,這繡工針法可真是細(xì)致”
一旁的宮女聽了也開心道
“我們錦司不僅有好手藝,心思也巧,皇上和妃子們的衣裳都要經(jīng)過她的手才會拿過去”
南羽落看到單獨(dú)掛在一旁的龍袍,忍不住上前看了看。
宮女介紹到
“這是皇上下個月面見來使們穿的,錦司正在給它奉香呢”
南羽落聽著吸了吸鼻子,并沒聞到香味,打量著往下看時
“安和公主!”
南羽落被這高錦司喊得一下回了頭,看到南語墨兩手捧著錦盒走了過來“走吧”
南羽落點了點頭“嗯,好”
高錦司躬身行禮送走兄妹二人,待人走遠(yuǎn)時她才慢慢的抬起了眉眼,眼神瞬間凌厲。
兄妹二人走在路上,南羽落時不時看一眼的南語墨手上的錦盒,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道
“哥,剛剛你說什么嫁衣,誰的嫁衣”
南語墨:“你猜!”
南羽落皺眉
“尹月公主要和親了?給她的?不對,那也不應(yīng)你來拿?!?p> 不知不覺走回了祥如殿前,“到了,回去吧”,南語墨說罷轉(zhuǎn)身要走,南羽落連忙喊住
“哥”
南語墨停住看了看她,南羽落靠近他踮腳湊近他耳邊,南語墨聽了神色一凜,只答了聲
“好”
次日一早,云繡宮三個灑掃的宮女在竊竊私語
“哎,聽說了嗎,劉公公今日一早不知為何突然昏睡不起,有個小太監(jiān)去喊他,發(fā)現(xiàn)他躺在榻上一動不動,身上成片的潰爛,可嚇人了”
路過的高錦司聽到,特地放慢了步子想聽得真切些
“是啊,今天一早安和公主便去瞧了,說是中了毒,聽說還檢查出那毒是來自劉公公的衣裳”
“也不知是誰下的毒,可憐劉公公一把歲數(shù)了”
“那劉公公會死嗎,劉公公平日里待我們不薄”
高錦司回到屋里,想著剛剛聽到的話,心里想著
“怎么會是他(劉德善),莫不是有人下了圈套”
她決定等到晚上去一探究竟。
這邊南羽落正和羽景辰說著自己的計劃。
羽景辰聽完
“好,那便引蛇出洞,劉德善那邊”
南羽落:“劉公公那邊交給我?!?p> 月明星稀,今夜的風(fēng)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樹枝肆意搖曳,在宮燈的映照下張牙舞爪如同鬼魅。劉公公的住所里,一名小太監(jiān)剛剛端了盆水出去,劉德善此時正閉著眼躺在榻上,那小太監(jiān)一走,屋頂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蒙面黑衣人,看那身段是名女子,只見她掀開瓦片,仔細(xì)的打量著屋子里躺著的劉德善,看到他面上和脖頸露出的肌膚之處大半都是潰爛的皮肉,屋頂上的女子秀眉一蹙,抬手壓在自己的蒙了面的臉上,滿臉嫌棄有些泛嘔,女子把瓦片輕輕的放了回去后,縱身一躍離開了。
南羽落和南語墨從暗處走了出來
南羽落目光明亮篤定道“是名女子”
“想不到宮里還有這號人物,今夜長了些”南語墨冷冽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凜然
高錦司剛剛回到云繡宮便聽到有人敲門,厲聲道
“誰”
“錦司,是我”
?。侨漳嫌鹇浜湍险Z墨來拿嫁衣時的那小宮女)
“何事”
“回錦司,剛剛有人傳話,說是明天請所有宮人去太醫(yī)院”
高錦司站在門后問道
“可有說是何事”
“說是安和公主查出了劉公公所中之毒,配了檢驗的藥水,明日要過驗所有宮人的手,說下毒人的手碰過毒藥,那毒容易滲進(jìn)指尖,下毒之人一碰到藥水指尖就會發(fā)熱變紅”
高錦司:“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錦司”
高錦司有些慌了,抬起手看著自己的十指,她每次給皇上的衣裳奉香時,都是用手抓著藥粉灑上去,再用熱水汽把藥粉化開融到每件衣服上,她想了片刻后握緊拳頭“今夜看來得再走一趟”
長夜漫漫可真是不太平…
太醫(yī)院此時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只是門口有人守著,一個黑影從太醫(yī)院的一處院墻翻了進(jìn)來,悄悄的溜進(jìn)了藥方,藥方正中立著一個透明的藥罐,黑影拿著火折子看了上面的字
“檢驗水”
黑影正想抬起藥罐,把水換掉,突然一把利劍從黑暗中向她襲來,黑影急忙躲避,和那人在黑暗中打斗了起來。那黑影見情況不妙,翻窗跳出了屋外想要逃走,剛剛縱身一落地。便被刀架在脖子上,大批士兵舉著火把涌入,她已經(jīng)被包圍了。士兵往兩邊散開,南語墨和南羽落走了進(jìn)來??粗呀?jīng)被擒住的蒙面黑衣人。
秦霄從屋里走了出來,走到那人面前,扯落面罩
南羽落冷然道“果然是你”
高錦司看著面前的女子,不服道“你早就猜到了?”
“是”
高錦司:“還真是小瞧了安和公主,讓我死得明白點,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羽落:“那日,哥哥帶我去取東西,我無意中看到一些白色的粉末落在架子下,架子上正是皇上的朝服,那宮女說你在奉香,我便聞了聞,那香氣似有似無,并不是皇上用的龍涎香,而是幽水晶蘭,這花可不易得到,說吧,你背后之人到底是誰,那人是不是有解藥”
“哦~解藥,這毒還有解藥啊哈哈哈,我怎么不知道還有解藥”高錦司笑得猙獰
南語墨臉上一片陰霾“壓下去,交給暗羽衛(wèi)”
秦霄:“得令”
高錦司被壓了下去,南羽落又趕到劉德善的住處,把一個白色瓷瓶放在他鼻子下,劉德善睜了眼,埋怨道
“我說公主,我這老骨頭都快折騰壞了”
南羽落不禁莞爾
那日從云繡宮回來時,在殿門口南羽落跟南語墨說的便是這事,她發(fā)現(xiàn)高錦司不尋常的舉動,心生疑竇,兄妹二人心生一計決定引蛇出洞,和劉德善商量著讓他假裝中毒,制造假象。下毒人肯定會覺得困惑想要一辨真假,再連夜讓人傳話說要查驗宮人的手指,這下毒人肯定會覺得時間緊迫,等不到第二日就會有所行動,果然…
南羽落滿懷歉意看著劉德善被畫花的臉,賠罪道
“劉公公受罪了,明日我一定跟皇上說說您的好話,把您的功勞記上”
劉德善聽到“皇上”兩字,一下沒了聲,擔(dān)憂道
“公主,那皇上…”
南羽落和南語墨互相看了一眼,雙雙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