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魔終究是墮魔,她的惡,不會心懷大愛,也不會憐憫蒼生。
她升神,完全是被另一半殘靈提攜所致,不然,她絕不到升神的地步。
羞辱了付一笑過后,他們各回各處,用余下的時光,消化著這些駭人聽聞的故事。
在家宅了幾天,收出一屋子快遞盒子,把嶺買來,有用沒用的東西擺了一地,光是面膜,都買了二十二箱。
“沒想到,原世界竟到了這種地步?!睅X敷著面膜,閉目養(yǎng)神。
莫相忘只扁著嘴,一臉不耐地看著她,心想著鬼還不夠白嗎?還要敷美白面膜。
“付家這么嫉妒莫家的地位,卻翻不了身,只能折磨你,而莫家,也確確實實的不管,嘖嘖,你姥姥家也不管?!睅X根本不在乎那些面膜的功效,只圖個新鮮,拍幾張敷面膜的照片,傳到網(wǎng)上冒充白富美,發(fā)些不著調的話。
“不是不管,我姥姥家可能不知道吧,他們常年避世,誰都找不著他們?!蹦嗤炝藗€懶腰,打著哈欠,用法力把幾款重樣的,已經(jīng)過了新鮮勁兒的擺件瞬移走。
“莫家,家業(yè)大,底子厚,你可知莫家子孫有多少?”
“多少?”
“一百多萬了,這還不算娶進門的媳婦和入贅的姑爺,也不算媳婦和姑爺家的分支?!?p> “這么多!”
嶺震驚地坐起身來,下半張臉的面膜忽的就掉下來,“天哪,我們金烏當年也就三千多只,你們卻有一百多萬只,天啊,難怪他們付家嫉妒,那莫家的生意也是遍布天下了?”
“嗯,我?guī)煾缚傔@樣炫耀,她又沒有產(chǎn)業(yè),卻吃穿不愁的賴在堂庭山,光是堂庭山自產(chǎn)也不過是養(yǎng)了滿山的小妖,想來她是真有錢的,只不過那時我還不知道。”
“你師父也是莫家,當年嫁入付家怎么就不見變成你這樣的?”
“那是因為她是本家的啊,雖說是很偏遠的分支,但也是本家,誰敢得罪呢,更何況,我?guī)煾覆幌裎疫@樣無能,她呀,很瀟灑的?!?p> 想起師父,莫相忘難免有點小難過,兒時任性要嫁,如今卻鬧成現(xiàn)在這樣,毀了師父的姻緣,還讓師父去三君殿里點燈焚香守門,心里還有些不是滋味。
也正在這時,門鈴聲響了。
“是我定的辣子雞到了?”嶺急吼吼的,光著腳沖到門口,也沒看顯示器,直接開門,那外面,卻站著個女人,以及兩個跟班。
“聽說,你們愛聽故事,我這不就過來講給你們聽聽?!迸藴睾鸵恍Γ垌飬s沒有笑意,在看見莫相忘后,只抬手打了個招呼。
嶺把上半張臉的面膜也摘下來,臉白的跟紙扎的小人一樣,“你誰呀?”
“我,麟悠悠?!?p> “你要找的那幾個殺了你侍女的人已經(jīng)跑路了。”麟悠悠大模大樣地扒拉開嶺,穿著鞋就往屋里走,身后的一男一女也一副高傲的模樣進了門,直接坐在新買的兔耳沙發(fā)上。
“聽說你們愛聽故事,我這不就送故事來了嘛,別站著了,我工作忙,也說不了多大一會兒,我趕緊說,你們趕緊聽就完了?!?p> “麒麟家的孫女,也這么傲了?眼里連個長幼尊卑都沒有?!睅X用鬼法,扒拉開她,并將那兔耳沙發(fā)拍拍灰,“臟。”
“知道我是麒麟家孫,你還在這兒猖狂,你又是哪個?”
“金烏神家的公主罷了,可及的上你?”
麟悠悠上下打量嶺一遍,也只翻了個白眼,并沒說什么,“趕緊聽吧,聽說你挺喜歡聽故事自虐的,那我講講什么你不知道的故事呢,是那火燒春禪院差點把你燒死,還是水淹孫將軍墓,差點沒給你淹死呢?確實,都是我做的?!?p> “說吧,你趕著時間說,能說多少說多少,正好今兒沒什么能解悶的,這就當時你主動提供證據(jù)了,不過麟悠悠,我還有一事不明?!蹦嗤矝]什么大交情,“你又為什么這么討厭我?又為什么要傍著邢昭月?”
見她反應不如預期,麟悠悠瞬間沒了興致,只神經(jīng)兮兮地打量屋內,又扒拉一下各種拆開的沒拆的快遞盒子,“這也是最后一遭了,我知道,你回去后,便與以前不同,但又如何?還能再殺我們一次?”
莫相忘瞧都不瞧她一眼,只拆開一個就近的快遞盒,那是嶺買的一個陶瓷小茶壺,看著還很精致,“又是放火又放水,不過是逼死我,或是弄殘我,這手段還太過稚嫩,畢竟你們毀的也只有我而已,但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家高祖,回去了?!?p> 對于莫良鈞一脈的傳奇故事,這些后生的小妖小仙小神們自然知道的不多。
且在他們出生前,這世界都太平幾百萬年了。
這麟悠悠自幼生在神界,對外邊的事并不感興趣。
對莫家,就更是一無所知。
“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莫相忘嗤笑著看了眼嶺,“確實,這怎樣不怎樣的,回去就知道了,在這兒說什么都是白費,你們對我做的一切,我既升神位,便寬宏大量,不與你們計較,畢竟,得保住這個得來不易的神位,回去讓我白奶奶高興高興?!?p> “神?哼,還不是個墮魔?!摈胗朴普f這話底氣不足,但就是想嘲諷她一下。
“據(jù)我所知,你與邢昭月自幼相識,那會兒,你們就討厭我了?”莫相忘還是想解開這個心結,自己厭惡邢昭月是在嫁入付家之后,而他們,卻自始至終都沒把自己當朋友。
“她如何想的,我怎么會知道,只是她不喜歡你,這點倒是很明顯的,在你還沒成型的時候,每次從堂庭山回去,她都要里里外外的清洗幾遍,就怕沾染了牲畜味兒?!?p> “小丫頭,把嘴巴洗干凈了再說話?!睅X呵斥一聲,“我曾隨著統(tǒng)衡到過堂庭山幾次,山水瑰麗,精怪淳樸,只要在那山上修習幾日,就連統(tǒng)衡那樣心性的,都能舊貌換新顏,可怎么就修出你們這些個惡魔?!?p> “可別這么說,也不是誰都能墮魔的?!?p> 想起當年,莫相忘只覺得心里空了那么一塊,畢竟自幼時見到邢昭月起,就喜歡的不得了。
那樣一個貌美嬌憨,性格乖巧的小公主,無論是誰都會喜歡。
可那時的她,怎么就變成后來的樣子了呢。
“她到底怨恨你什么,我不清楚,但我是她朋友,她討厭的,我就討厭,她說你慣偷不潔,你便是不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