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八旗騎兵和蒙古騎兵的速度都是非??斓?,兩分鐘的時間就已經(jīng)能夠跑出去很遠了,紅衣大炮的間歇就太長了,野戰(zhàn)根本就沒什么用武之地。
就在崇禎皇帝獨自沉思的時候,孫承宗和徐光啟已經(jīng)了解的差不多了,二人攜手來到了崇禎皇帝的身邊。
“怎么樣?這些東西還不錯吧?”笑著看了一眼孫承宗,崇禎皇帝明知故問道。
“這真的是攻伐的利器,真是好東西!”孫承宗的心里頗為感慨,真不知道這位年輕的皇帝在哪找來的這個徐大人,這可真是國家的寶貝。如果神機營的子弟全部都用上這樣的槍械,每只軍隊都配上的這樣的火炮,那明軍的戰(zhàn)斗力可就能提高一大截啊!
“陛下,這些武器是不是要裝備到部隊去?”孫承宗對于大明此時的情況可以說是非常的了解,心中頓時火熱起來,滿臉期盼的看著崇禎皇帝。
對于這件事情,崇禎皇帝自然是想過的,可是也就是想想,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好東西,一定要交給好的人,不然不但不能成為助力,反而會成為傷害自己的利器。
原本的歷史上,明軍也是配備了大量的紅衣大炮,可是后來怎么樣?紅衣大炮成了后金手中的利器,攻打大明朝的城池,幾炮就能轟開。
一旦此時將這種大炮拉出去,后金和那些大明朝的敵人,很快就能使用的上。如果在被人進行仿制,那后果可就嚴重了。畢竟這種大炮并不擅長守城,而是擅長攻堅,在堅固的城池也挨不了幾下。
崇禎皇帝之所以如此秘密的研究這些東西,就是為了不傳出去,在沒有可有自己能夠真正掌握的部隊之前,崇禎皇帝寧愿這些東西全都放在倉庫里。
這些事情,崇禎皇帝自然不會對孫承宗講,看了一眼滿臉期盼的孫承宗,崇禎皇帝笑著道:“朕知道愛卿的心情,這些東西朕自有安排,到時候愛卿就知道了?!?p> 孫承宗的嘴里有些苦澀,剛剛的話問出口,他自己都覺得不妥。此時大明不但是外部的危機,還有內(nèi)部的那些人,他們?yōu)榱死媸裁词虑槎甲龅某鰜淼?。一定要提防他們,這些東西怎么可以輕易的拿出去呢?
孫承宗的神情有些頹然,可是忽然又覺得自己似乎鉆了牛角尖,自己面前的這位少年天子,既然不聲不響的做出了這些東西,那么肯定有著自己打算。孫承宗相信,這位崇禎爺?shù)男睦锟隙ū茸约哼€著急,自己這是怎么了?一直以來的養(yǎng)氣功夫都哪去了?還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
崇禎皇帝回到皇宮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下山了,這一天的奔波讓這位少年天子倍覺勞累,早早的便睡下了。
第二天早朝后,朱由檢就在后宮召見了徐光啟,因為昨日見到徐光啟后,朱由檢才知道這位大科學家不光精通科學格物致知,而且還精通農(nóng)政。
等了一會兒不見徐光啟來,朱由檢都有些心煩了,
好懷念電話啊,忽然感覺到中國移動的親切了;這要有個手機,皇帝CALL大臣,那還不是隨CALL隨到。
六部辦公之地,就在紫禁城承天門外,御道的兩側(cè),分別是左文右武。也就是現(xiàn)在北京的天安門南邊的天安門廣場的東西兩邊,即人民大會堂與國家博物館所在的地點,當然還要再往兩邊更擴一些。
六部到紫禁城,一來一往,走路沒有半個小時到不了的;在紫禁城內(nèi)是不讓騎馬、坐轎的,對于六十多歲的老人來說,就更需要時間了。
又過了約十分鐘,朱由檢看到徐光啟老人家,氣喘吁吁,蹣跚步入殿內(nèi)時,才想到這時的交通工具也就是個轎子,進了午門后,還要步行而入。他催得又急,快七十歲的老人怎能受得了。
徐光啟進到文華殿內(nèi),未等行禮叩見,朱由檢已是令其免禮,并賜座、看茶。
徐光啟沒想到皇帝會在今天召見他,研發(fā)火器剛有頭目,不知道陛下此時召見他到底有何事。
“愛卿先喝杯茶,喘口氣,朕有些事情要請教?!敝煊蓹z說著,端起自己的茶杯示意了一下。
徐光啟屁股還沒坐穩(wěn),就見皇帝端茶,難道這就要送客了么,什么話都沒說呢,那召自己做什么來呢?
當徐光啟見皇帝那番誠懇的樣子時,方始心中略定,是自己會錯意了。徐光啟略泯了口茶,拱手道:“陛下,不知召微臣何事?前幾日,陛下諭旨,火器研制的折子明日就可寫好,臣慚愧!”
還未等徐光啟說完,朱由檢一擺手,道:“徐愛卿,這個不急。朕既然給你一年的時間,肯定不會催你的,今日招愛卿前來乃是關于農(nóng)事?!?p> 農(nóng)事,徐光啟聞之一愣,皇帝不是剛剛已經(jīng)改革了皇莊,并且招攬了宋氏兄弟:“春季的勸耕早已過去,秋收還未到來;再有,自己以前上過《甘薯疏》、《蕪菁疏》、《吉貝疏》等等,可沒見哪位皇帝關心過,全靠自己獨力勸誡推廣。今上勵精圖治,勵志中興大明,自己是知道的!”
朱由檢見徐光啟有點發(fā)呆,以為其年老耳力不行,于是提高了音量,道:“現(xiàn)如今我大明各地連年天旱,今年陜西更是滴雨未下,旱情極為嚴重,民不聊生,更引得盜匪橫行。朕希望,徐愛卿能有所建議?!?p> 徐光啟當然聽清楚了,只是有些不知如何回答。陛下能問自己這個火器廠侍郞于農(nóng)事,那之前肯定問過別人了,無非是減稅、賑濟;除非行張居正之法,“摧豪強,抑兼并”,方可治本,但是……
“陛下,臣并無良法。不過,早年臣編寫過《農(nóng)書》一部,不知陛下之意……”
難道是《農(nóng)政全書》么,怎么叫《農(nóng)書》而不是《農(nóng)政全書》?《農(nóng)政全書》成書于明朝萬歷年間,基本上囊括了中國古代漢族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和人民生活的各個方面,而其中又貫穿著一個基本思想,即徐光啟的治國治民的“農(nóng)政”思想。貫徹這一思想正是《農(nóng)政全書》不同于其他大型農(nóng)書的特色之所在。由于漢族勞動人民積累了數(shù)千年的耕作經(jīng)驗,留下了豐富的漢文農(nóng)學著作。先秦諸書中多含有農(nóng)學篇章,其他的大型農(nóng)書,無論是北魏賈思勰的《齊民要術》,還是元代王禎的《農(nóng)書》,雖然是以農(nóng)本觀念為中心思想,但重點在生產(chǎn)技術和知識,可以說是純技術性的農(nóng)書。
而《農(nóng)政全書》按內(nèi)容大致上可分為農(nóng)政措施和農(nóng)業(yè)技術兩部分。前者是全書的綱,后者是實現(xiàn)綱領的技術措施。所以在書中人們可以看到開墾、水利、荒政等等一些不同尋常的內(nèi)容,并且占了將近一半的篇幅,這是其他的大型農(nóng)書所鮮見的。以“荒政”為類,其他大型農(nóng)書,如漢《氾勝之書》、北魏《齊民要術》,雖然亦偶爾談及一二種備荒作物,甚至在元王禎《農(nóng)書》“百谷譜”之末開始出現(xiàn)“備荒論”,但是卻不足2000字,比不上《農(nóng)政全書》?!掇r(nóng)政全書》中,“荒政”作為一目,有18卷之多,為全書12目之冠。目中對歷代備荒的議論、政策作了綜述,水旱蟲災作了統(tǒng)計,救災措施及其利弊作了分析,最后附草木野菜可資充饑的植物414種。
“哦,徐愛卿的《農(nóng)書》編寫的全部完成了么?刊印了么?朕先看看。”朱由檢不由得意淫起來,給它命名個《農(nóng)政全書》,再找槍手寫個序,那我就將名傳千古了!
徐光啟還真沒想到,陛下會有興趣看這本《農(nóng)書》,早年之時自己剛對農(nóng)書的傳播天下而心灰意冷,難道新皇有意全面推廣自己的農(nóng)政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