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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心計:第一皇后

第19章 練劍

宮心計:第一皇后 楚荷寒 3093 2014-06-15 18:00:00

  我拿著蘭陵劍回到我的清雅園,拔劍出鞘,那锃亮的光芒,非但不讓我覺得森寒,反倒自心底騰升出一股暖意。“高風(fēng),那四個殺手已經(jīng)死了,你也該安全了吧。萍水相逢,你將劍留給了我,我?guī)湍愠チ藦?qiáng)敵,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蔽乙粫r興起,下床手執(zhí)短劍,有模有樣地?fù)]舞起來。劍光在墻壁上晃動,就似水中自由游動的蝌蚪??诶镞€念念有詞:“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p>  “姐!”我正在興頭上,那個黏人的楊俊又到我這兒來了?!敖?,雖然你這劍舞得不怎樣,不過你這首詩倒是蠻有俠氣的?!?p>  除了楊俊,還有韓擒虎與他一塊兒來了。韓擒虎見我手握短劍英姿颯爽,一時竟看得癡了。他贊道:“從來只知小姐溫婉嫻雅,楚楚動人。不想,這舞劍的身姿,更如御風(fēng)而來的飛天,讓人見之忘俗。”

  我立即停止這不倫不類的舞劍,臉上一陣尷尬的笑意:“閑來無事,隨便練練,讓韓將軍見笑了!”

  韓擒虎先是一愣,繼而將一把劍遞過來:“夫人聽說小姐有心學(xué)劍術(shù),特吩咐末將為小姐選了一把劍,如蒙小姐不棄,即日起由末將任小姐的劍術(shù)教習(xí)?!?p>  我看著那把劍,果然是鋒利又不失輕巧,是把難得的好劍。今晨,我只是隨口說說,不想獨(dú)孤伽羅竟如此上心。也好,將蘭陵劍還了之后,我就用這把劍吧。我還未開口,楊俊笑道:“姐,我已經(jīng)隨韓將軍學(xué)了一個月劍術(shù)了,我比你先入門,我是師兄,你是師妹。”

  “你想得美!要當(dāng)師兄,得拿出點(diǎn)真本事來!”我道,“你學(xué)了一個月了,耍給我看看?!?p>  楊俊接過韓擒虎遞來的劍,執(zhí)劍行了個弟子禮,就開始舞起來。我也不懂劍術(shù),不過看他舞起來似乎很吃力,還頓了幾下,似乎忘記了招式又思索一會才想起來。再看韓擒虎,那本就木塊一般的臉此刻竟成了冰塊??梢姡瑮羁〉膭λ5貌皇且话愕貫E。韓擒虎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忽而取下腰間佩劍,劍未出鞘,只聽鏗然一聲,兩劍觸碰間,楊俊手中的劍便已脫手,他愕然地望著韓擒虎。

  “有形無神,虛有其表!”韓擒虎冷冷地給出了八字評價。似乎不近人情,但卻很是精到。楊俊見到他眸中的寒芒,愧然低首?!皩炱?,再來!”韓擒虎道。楊俊乖乖地將劍撿起。韓擒虎將那套劍法演練了一遍。挑刺砍劈之間,酣暢淋漓,帶著濃厚的殺伐之氣。顯是在沙場征戰(zhàn)中練就的精妙劍術(shù)。而同樣一套劍術(shù),到了楊俊手里,便全然變了味道。只見韓擒虎一個勁兒地?fù)u頭,而楊俊一臉無奈,滿頭大汗。

  我實(shí)在有些看不過去,遂倒了兩碗茶,遞給他二人:“你們先歇會兒喝碗茶吧?!?p>  楊俊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接過我遞過來的茶就大口地喝起來。韓擒虎卻遲疑著未接過:“末將斷不敢受小姐的茶!”

  “韓將軍,這碗茶就當(dāng)是我賠罪的吧!”見韓擒虎一愣,我道繼續(xù)道,“對韓將軍的授徒之術(shù),我頗有微詞。你喝了這茶,我才好直言不諱啊。”

  韓擒虎還在猶豫著,我卻將茶往前送了幾分。他才勉強(qiáng)接過我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小姐有何高見,末將洗耳恭聽!”

  “‘高見’不敢當(dāng),一發(fā)淺見而已?!蔽益倘灰恍Γ拔也欢畡πg(shù),但我略懂書畫。其中義理,或有相通之處。顧愷之、張僧繇等名家畫風(fēng)各不相同。蓋因各人秉性氣質(zhì)、閱歷境遇不同,自然會選擇不同的表現(xiàn)方式。概而言之,總要選擇和自己心性最為契合的那種風(fēng)格,才能得心應(yīng)手。顧愷之天生柔弱多情,下筆自然溫婉細(xì)致;張僧繇心懷家國,故而滿紙蕭瑟蒼涼。違背本性去追求周到新奇,只會讓人覺得虛偽矯飾。所以說,只有隨其本心,方能發(fā)揮所長。練劍亦如是。韓將軍劍術(shù)沉穩(wěn)雄渾,殺伐之氣濃烈。想來,是于實(shí)戰(zhàn)中悟出。而三弟,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未識沙場征戰(zhàn)之兇,不知刀光血影之險,又豈能練出將軍劍術(shù)之精魂?”

  韓擒虎聽著我之言,托著茶碗愣在當(dāng)場,若有所思?!靶〗闼陨跏?,是末將學(xué)識淺薄,險些誤人子弟?!?p>  我見楊俊滿頭大汗,遂掏出繡帕為他輕輕擦去汗珠。楊俊笑道:“姐,你把我?guī)煾付茧y住了,我可不敢讓你做師妹。我估計師父也不敢收你這個徒弟了?!?p>  我一拍他的腦袋,道:“小滑頭。善畫者要畫出傳世名作,總得先把筆墨爛熟于胸,沒有誰天生就能做到‘無招勝有招’。同樣,你要練成高超的劍術(shù),也要先練好基本功。練劍去,別偷懶?!?p>  楊俊朝我一吐舌頭,提著劍去練習(xí)那些招式。韓擒虎偶爾上去指導(dǎo)兩招。有一事,我一直想問清楚,眼下便是個機(jī)會。我道:“韓將軍,永福寺遇到竇小姐之事,我一直感愧于心。你為何寧可失去一臂,也不辯解?”

  “小姐素來端莊嫻雅,又怎會無端做出逾禮之事?小姐當(dāng)時就該一走了之,末將一臂又何足道哉?”韓擒虎聲音低沉,面色凝肅,真摯的眸中帶上幾許傷感。

  “你知道我是故意陷害你,那你為何還——”我有些訝異地看向他,原來他當(dāng)時就已明了我有意栽贓他趁機(jī)逃之夭夭,“難道維護(hù)一個刁蠻的小姐,比你一條手臂還重要?”

  韓擒虎不言?!叭羰且蛭乙粫r任性,害你失去一臂,我又于心何安?”我一嘆,轉(zhuǎn)而道:“韓將軍,不知我何時能拜師學(xué)劍呢?”

  韓擒虎聞言,遲疑半晌,道:“小姐見識不凡,資質(zhì)過人,我怕是難以勝任小姐之師?!?p>  “他不教,我來!”是楊廣。聽到他的聲音,楊俊手中的劍幾乎脫手。

  楊廣著一身藏青色長袍,臉上還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而他的目光,卻一直盯著我,目中帶著隱忍的怒意,似乎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被旁人搶走了一般。

  觸及他的目光,我心中不忿,為什么要這么看著我?于是,昭示著我好強(qiáng)個性的眼神回敬過去。楊廣卻是神情微怔,目中的怒意頓時化開,帶著幾分玩味與欣喜。而我,只覺心底一陣肉麻,對溫柔的眼神,沒什么抵抗力。只得在完全崩潰之前,收回眼神。

  楊廣也將目光投向楊俊,神色肅然,很有兄長的威嚴(yán):“三弟,你怎么又來打擾麗華?”

  楊俊不知為何,總是很怕這個二哥,支支吾吾地不知該如何回答。我想,弟弟對哥哥說話,用得著這么緊張嗎?為了緩解楊俊的緊張,我握了下他的手,轉(zhuǎn)而對楊廣道:“是我我一個人覺得悶,特意叫他來陪我的?!睏羁≈灰粋€勁兒地頷首。

  “那韓將軍呢?也是來陪你解悶的?”楊廣雖提及韓擒虎,目光卻沒從我身上移開。

  “韓將軍是奉母親之命來教我劍術(shù)的。我們還要練劍,二哥請自便?!蔽已赞o之間,已下了逐客令。

  果然,聽我下了逐客令,他的臉色瞬即一沉。哪知,他竟轉(zhuǎn)而看向韓擒虎:“若我聽得不錯,韓將軍還沒答應(yīng)收你這個徒弟呢!是嗎?韓將軍!”

  韓擒虎卻“不合時宜”地開言:“不錯,末將自認(rèn)為才疏學(xué)淺,難當(dāng)大任。二公子劍術(shù)比之末將有過之而無不及,若肯教小姐,自是最好不過?!?p>  “那是自然。韓擒虎,既然這里沒你的事兒了,你就和三弟去他處練劍吧?!睏顝V以那冷冰冰的語調(diào)發(fā)號施令,韓擒虎和楊俊立即提劍告辭。

  “誒,你們——”沒等我開口挽留,他二人就已走得沒影兒了。于是,這園中,便只剩我和楊廣兩人。

  楊廣促狹的雙眸朝我一掃,嘴角浮出得意的笑容。他的手心覆著我的手,我的手瞬即一顫,手中的劍也脫落。他接過從我手中脫落的劍,邪魅地一笑。他手握蘭陵劍胳膊緩緩抬起,只是個開始的動作,突然就給人一種凜然氣勢。隨后身體突然動了一下,手中劍揮舞起來。他的劍勢如行云流水,而他的身形又似颯沓流星。落葉被他的劍氣掃過,隨即被切割成細(xì)小碎末,如雪花一般飄下來,落在他的發(fā)梢衣角。他也收起劍,陽光下他的容顏,似乎鑲上了一道金光,恍如謫仙臨世?!霸鯓??我可夠資格教你劍術(shù)?”他傲然問道。

  我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劍術(shù),比之韓擒虎少了些許殺伐之氣,而比之李淵又多了些沉肅滄桑,的確是上上之選。我不由好奇,他一個名門公子,養(yǎng)尊處優(yōu),何以會有如此精湛的劍術(shù)?“我不想學(xué)了?!蔽掖鸬?。本來與他的關(guān)系就很危險了,我不能再和他有交集。

  “你?!”楊廣氣急,臉上的笑意瞬即化為怒意,隨手一甩,蘭陵劍帶著呼呼劍風(fēng)從我身邊而過,那劍便直插入一旁的樹干中。他那深晦的眸子盯著我,問道:“為什么?韓擒虎教你肯學(xué),我教你便不學(xué),難道我的劍術(shù)不如韓擒虎?”

楚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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