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曹文桓的世界

　　曹文桓

　　曹文桓有一個秘密，從來沒有對人說過。

　　那一天，有一起高空墜物事件，造成了不小的損害。不過幾天，滿城風雨。又不過幾天，云淡風輕。

　　曾經有過一個朋友，他叫劉協(xié)。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開學第一天，曹文桓找到了一個空位隨便坐下。座位的另一邊，還不曾相識的男孩將要成為同學。他看起來有幾分病態(tài)，蒼白的皮膚沒有血色，瘦弱的肩膀難以負重。他微笑著和他打招呼，他也笑著回應，就這樣必然相逢，成了入學以來第一個朋友。

　　“我叫劉協(xié)，請多指教?！?p>　　“曹文桓，以后好好相處吧?！?p>　　班長的選舉引起了無端的猜忌，學習的知識卻成了傷身的利器。本來無需在意，就算是落選了的劉協(xié)也依然和曹文桓做好朋友，曹文桓當了班長也一直是盡心盡力?？墒?，劉協(xié)輕輕跨出了一步，在層云之巔，縱身一躍，至此永別。

　　“漢獻帝叫劉協(xié)，是被曹丕害死的?！?p>　　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也從來沒有過劉協(xié)這個人。曹文桓醒來的時候，奉孝叔正守在他身邊。之后發(fā)生了什么，自己也記不清了。

　　出院的那一天，父親也沒能露面。奉孝叔頂著黑眼圈打車帶他回家，曹文桓自己付了車錢。細長的手指在觸屏上戳戳劃劃，電光火石之間就切換了好幾種社交軟件。不累嗎，曹文桓不禁擔心起來。奉孝叔是母親的朋友，聽說是一個長期熬夜加班的大忙人。當然，事實證明，父親更忙，忙到兒子出院也沒空來接。

　　不健康的膚色是一樣的。曹文桓想起了劉協(xié)，說起了這位曾經的同桌。奉孝叔聽完了這個故事，突然停下了正在碼字的手，沒多久就繼續(xù)忙著了。他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訓斥他或寬慰他，

　　只是對他說:“這是個秘密，請永遠放在您心里?！?p>　　曹文桓保守著秘密，忘記了不存在的過去，直到電子屏上的那個全服唯一的特殊玩家被群起而攻，然后又被強大的氪金玩家隊伍侵占了工會。

　　“桓桓，你也玩這個？”

　　“這是我爸的賬號，我就是幫他掛一下?！?p>　　住在對面的高年級學生大喵又來串門。他打開冰箱，拿出碳酸飲料，熟練地找到了洗干凈的杯子，倒了兩杯，放在曹文桓的書桌上。這個時間，奉孝叔應該是剛睡下，從來不會露面。

　　“我說大喵，你們年級是不是有歷史課？”

　　在得到肯定答復后，曹文桓借到了以前的歷史課本，并在之后的幾小時內看完了他在意的部分。此刻，他終于明白了奉孝叔說過的話。

　　這是個秘密，曹文桓從來沒有和人說過。

　　孫符策

　　孫符策有一個秘密，他同一個人講過。

　　那一天，有一個低年級的學生翻出窗口，連帶著他的同桌一起掉落。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這是共識，就連孫符策也不確定有過些什么。

　　有一個鄰居叫曹文桓。記得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午后，對門的空房子里迎來了新的住戶。即將相識鄰居一個人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看起來有些憂郁，白皙的皮膚透著血色，像小姑娘一樣好看。他微笑著和他打招呼，他也笑著回應，就這樣必然相逢，成了出生以來第一個朋友。

　　“我叫孫符策就住在你對面，你叫什么名字？”

　　“曹文桓，很高興認識你?！?p>　　曹文桓家是一個標準的三口之家，爸爸媽媽都忙于工作，從來沒回來過。有一位奉孝叔，是個996的程序員，一直照顧曹文桓的日常生活，不過從來沒讓孫符策見過。本來無需在意，可是，曹文桓翻出了窗口，穿過了層層樹枝，落在花壇里。

　　“孫大喵和郭奉孝都是不存在的?！?p>　　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也從來沒有過曹文桓這個人。孫符策醒來的時候，自己一個人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沒多久就辦好了出院手續(xù)，自己打車回家。

　　出租車的移動電視上放著新聞，曹文桓的父親曹滿倉把汗水撒在了家鄉(xiāng)的土地上，自從妻子死后就再也沒有回過鶴唳市，讓曹文桓當了大城市里的留守兒童。

　　膚色差了不止一個色號，可是眉眼總是那么相似，就像是一個人一樣。他將這個秘密告訴了曹文桓，桓桓什么都沒說，下一次見面就不再記得。

　　歲月易得，直到電子屏上的那個名為“三曹七子”的公會，突然決定要和“羽林郎天子護衛(wèi)隊”開戰(zhàn)，會長孟德被全服唯二的特殊玩家仲穎打到不能出安全區(qū)。

　　“桓桓，你也玩這個？”

　　“這是我爸的賬號，我就是幫他掛一下?！?p>　　今天，孫符策又去對面串門。他打開冰箱，拿出碳酸飲料，熟練地找到了洗干凈的杯子，倒了兩杯，放在曹文桓的書桌上。這個時間，奉孝叔應該是剛睡下，從來不會露面。

　　“我說大喵，你們年級是不是有歷史課？”

　　“有啊，怎么想起問這個？”

　　“可以借我看看嗎？古代的就可以?！?p>　　孫符策把歷史書借給了曹文桓以后，就再也沒見過他。

　　這是個秘密，大喵只同桓桓講過。

　　郭奉孝

　　郭奉孝有一個秘密，只有一個人知道。

　　那一天，學校里的曹文桓翻出了窗口，陷入了深度昏迷。沒有人在意他是誰，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朋友劉春燕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他叫桓桓。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一個雨過天晴的黃昏。上班摸魚的郭奉孝，摸出了一瓶老白干。幾口下肚，就被新來的女主管當場拿下。她看起來有幾分憔悴，并不太大的年紀卻有些蒼老，瘦弱的肩膀難以負重。她微笑著和他打招呼，他也笑著回應，就這樣毫不留情，直接上報了他上班喝酒的事實。

　　“我叫郭奉孝，能不能咱就不上報了?！?p>　　“劉春燕，請您以后繼續(xù)努力?！?p>　　春燕懷孕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沒有誰真的見過從不回家的孩子的父親。本來無需在意，春燕的丈夫曹滿倉是一位公職人員，經常會出現(xiàn)在電視新聞中?？墒?，曹文桓寄身洪流，輕易地跨出了一步，懷石沉江，泥沙俱下。

　　“魏文帝叫曹丕，是死于自殺?！?p>　　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也從來沒有過曹文桓這個人。郭奉孝醒來的時候，劉春燕正守在他身邊。之后發(fā)生了什么，自己也記不清了。

　　出院的那一天，曹滿倉也沒能露面。郭奉孝頂著黑眼圈打車回家，忘了什么時候付了車錢。細長的手指在觸屏上戳戳劃劃，電光火石之間就切換了好幾種社交軟件。不累嗎，郭奉孝自我吐槽之后突然覺得有些疲倦。他是一個長期熬夜加班的大忙人。當然，事實證明，曹滿倉更忙，忙到兒子出院也沒空來接。

　　無論是否存在都曾經存在過。劉春燕想起了郭奉孝，那位曾經的同事，也曾經是同學。白皙的皮膚透著血色，女孩子一樣的美好。郭奉孝聽完了這個故事，突然停下了正在碼字的手，沒多久就繼續(xù)忙著了。他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訓斥她或寬慰她，

　　只是對她說:“這是個秘密，請永遠放在您心里?！?p>　　劉春燕保守著秘密，忘記了不存在的過去，直到郭奉孝酒精中毒，猝然長逝。

　　“小協(xié)，你也玩這個？”

　　“這是我哥的賬號，我就是幫他掛一下?！?p>　　劉春燕偶遇了以前教過的學生劉協(xié)。她打開冰箱，拿出碳酸飲料，熟練地找到了洗干凈的杯子，倒了兩杯，放在劉協(xié)的書桌上。這個時間，大喵應該是剛睡下，從來不會露面。

　　“春燕姐，聽說你以前是歷史專業(yè)的博士？”

　　在得到肯定答復后，劉協(xié)聽到了劉春燕的免費歷史講座，并在之后的答疑中明白了他在意的部分。此刻，他終于知道了曹文桓的秘密。

　　這是個秘密，劉協(xié)決定永遠緘口不言。

　　劉春燕

　　劉春燕沒有秘密，她一直過著無憂無慮的平和生活。

　　那一天，她翻出了窗口，獨自一個人，沒有影響到任何路人。

　　曾經的同學郭奉孝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成了她新入職以后的同事。再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一個雨過天晴的黃昏。上班摸魚的郭奉孝，摸出了一瓶老白干。幾口下肚，就被劉春燕當場拿下。他看起來還是讀大學那時的樣子，一點沒變，依然是破壞紀律的刺頭兒。她微笑著和他打招呼，他也笑著回應。這次是初次相識，就這樣直接上報了他上班喝酒的事實。

　　曾經有過一個兒子，他叫曹文桓。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開學第一天，桓桓找到了一個空位隨便坐下。將要和座位另一邊還不曾相識的劉協(xié)成為同學。他看起來有幾分病態(tài)，蒼白的皮膚沒有血色，瘦弱的肩膀難以負重。劉協(xié)微笑著和曹文桓打招呼，桓桓也笑著回應，就這樣必然相逢，劉協(xié)就是教課以來的第一個學生。劉協(xié)有一個哥哥，從來都是在別人的談話中，是否存在并不重要，有這個設定，僅此而已。

　　有一個鄰居叫孫符策。記得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午后，對門的空房子里迎來了新的住戶。即將相識的鄰居一個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他看起來樂觀開朗，健康的小麥色皮膚泛著血色，是個活潑健談的小男孩。他有一只橘貓，叫“虎子”。那是一只從來就不愛動的貓，吃飯都懶得親自吃的貓?；富附兴斑溥洹薄Ｋ⑿χ退蛘泻?，他也笑著回應，就這樣必然相逢，成了兒子出生以來的第二個朋友。曹文桓一直叫他“大喵”。

　　曹文桓家是一個標準的三口之家，爸爸媽媽都忙于工作，從來沒回來過。奉孝叔是母親，一直照顧曹文桓的日常生活，是一個長期996的程序員，從來沒讓孫符策見過。兒子的父親曹滿倉是一位公職人員，經常會出現(xiàn)在電視新聞中，自從妻子死后就再也沒有回過鶴唳市。

　　本來無需在意，可是，她先撥打了報警電話，又打了急救電話。確認過即將發(fā)生的事實已經報備過以后，穿過了層層樹枝，落在花壇里。

　　“孫符策和郭奉孝都是不存在的。劉協(xié)和曹丕早就死了千年以上?！?p>　　劉春燕醒來的時候，自己一個人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劉協(xié)陷入了沉睡，再也叫不醒了。郭奉孝打了車，曹文桓付了車錢。孫符策之前就醒了一會兒，現(xiàn)在又睡下了。

　　一切都和平時一樣，并沒有什么改變。直到曹滿倉整理物品的時候找到了一個鑲著她照片的盒子。

　　曹滿倉有一個秘密，五年前的車禍中，他失去了回鄉(xiāng)探望他的妻子春燕，此后就再也沒見過兒子?；富敢恢笔瞧拮优笥压钚⒃谡疹櫍罱笥讶锇l(fā)了和隔壁孫符策家的橘貓的合影。他的同事一家四口，除了最小的兒子劉協(xié)以外，全部被人仇殺。劉協(xié)也在不久后翻出了學校的窗口，終于一家團聚。

　　董卓

　　董卓有一個秘密，此刻已經分享給了很多人。

　　那一天，有個初中男生跳樓，沒多久又有一個意外墜樓。董卓從來不在乎這種社會新聞，不過事有湊巧，這兩個男生都多多少少和他有些關系。

　　第一個是他游戲好友，叫劉協(xié)，線上線下都是這個名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一個吃雞的好時候。開服第一天，有個幸運的孩子抽中了全服唯一的特殊職業(yè)。這個叫“天子”的職業(yè)是除了董卓通過不正當手段得到的“胖子”職業(yè)以外唯一的特殊職業(yè)。天子劉協(xié)和他的哥哥被全服追殺，也沒啥道理，就是胖子積怨太深但沒人敢打，這不是天子又要特殊，可不要先打死再說。他微笑著和他打招呼，他也笑著回應，就這樣必然相逢，成了開服以后第一個好友。

　　“我叫劉協(xié)，請多指教?！?p>　　“仲穎，叫我董卓也行。誰再欺負你就和我說，我?guī)巳ゴ虻剿麄儎h號！”

　　被仲穎保護著的劉協(xié)一直很快樂。胖子帶他刷經驗，幫他上分，還打錢給他買裝備，甚至會為了替他出頭去懟客服。無論是線上還是線下，劉協(xié)從來沒有被這樣保護過。平和的日常很美好，不過總要有些個風波。劉協(xié)輕輕跨出了一步，在層云之巔，縱身一躍，至此永別。

　　“漢獻帝叫劉協(xié)，他殺了董卓。”

　　第二個是他對面洋房里的隔壁鄰居，叫桓桓，大名記得是曹文桓，一般都叫他桓桓。那是個讀書好性格也好的乖孩子，長得也喜人。董卓微笑著和他打招呼，他也笑著回應，不過可以感受到那僅僅是出于禮貌，桓桓并不喜歡董卓，甚至抱有敵意。

　　“劉協(xié)在嗎？”

　　“在，就在樓上寫作業(yè)呢！”

　　曹文桓已經不記得當時說了什么，直到電子屏上的那個全服唯一的特殊玩家被群起而攻，然后又被強大的氪金玩家隊伍侵占了工會。

　　“要不，你來當天子？”

　　“我只是想保護天子，絕無二心！”

　　劉協(xié)翻出了窗口，降下云端，乘風而去。曹文桓沒來得及拉住他，卻被誰推了一下，就這樣穿過層層樹枝，落在了花壇里。

　　“胖叔就是仲穎，是真的董卓，歷史上那個……他殺人……”

　　小協(xié)告訴的他這個秘密，曹文桓從來沒有和人說過。

　　王幻

　　王幻有一個秘密，她秉持著職業(yè)操守從沒有和別人說過。

　　那一天，有個劉協(xié)初中男生從學校窗口翻出，跳樓自殺，當成身亡。試圖抓住劉協(xié)的曹文桓由于自身重心不穩(wěn)，意外墜樓，所幸的是曹文桓墜落的地方有棵樹，樹枝起到了一定程度的緩沖效果，最后落在花壇里，保住了生命。

　　曹文桓醒來的時候失去了一部分記憶，認知上也產生了奇妙的偏差。他是一位單親家庭的孩子，父親是公職人員，正在建設家鄉(xiāng)，就把曹文桓一個人留在過世的妻子留下的花園洋房中，當了大城市里的留守兒童。平時照顧他的是一位叫郭奉孝的青年人。郭奉孝是曹文桓母親的朋友，聽說是大學同學，后來又在同一家企業(yè)工作。他聽到曹文桓墜樓的消息，難得的理性。他第一時間感到現(xiàn)場，來的路上就已經報了警叫了救護車。之后就放了老板鴿子，直到曹文桓脫離生命危險，他才登陸各種社交軟件，處理曹文桓的親戚們發(fā)來的各種關切地問候，以及好心提醒他們不用擔心遺產問題。

　　出院的那一天，曹文桓的父親也沒能露面。王幻將要注意的事項一一交代以后，郭奉孝頂著黑眼圈打車帶曹文桓回家。王幻是個外科醫(yī)生，但出于職業(yè)道德，她將曹文桓的情況都告訴了郭奉孝，包括那些不是她專業(yè)范圍內的猜測。

　　郭奉孝相信王幻的判斷，也在日后的生活中逐漸驗證。王幻說曹文桓可能失憶了，關于墜樓的事情最好不要再提。郭奉孝什么都沒有說，也不然那些親戚們知道，問起來就是踩空了臺階，并無大礙。其他的騷動就推說是劉協(xié)。王幻還說曹文桓有認知障礙，無法分清自己和他人。這一點，郭奉孝也有所察覺。自從墜樓以后，桓桓不記得去過醫(yī)院，日常言行中會夾雜一些古代習慣。這種感覺就像是真的曹丕占據(jù)了曹文桓的身體一樣，有種靈異故事的感覺?；富杆坪醪⒉恢肋@些，他似乎有些分不清他人和自己。

　　郭奉孝、孫符策、劉協(xié)都是真實存在的人，曹滿倉是遠在故鄉(xiāng)的父親，劉春燕是已故的母親。這原來并無爭議，不過曹文桓都以為那是自己的一部分，無論是誰都是自己。曹文桓是曹丕，郭奉孝是郭嘉，孫大喵是孫策，父親是曹操，母親是劉夫人，劉協(xié)和董卓就是劉協(xié)和董卓。自己是穿越者，所有人都是自己。

　　王幻建議郭奉孝帶曹文桓去看心理醫(yī)生。郭奉孝并沒有馬上同意，而是回去和桓桓商量?；富刚f要親自和王醫(yī)生說幾句話。王幻聽完以后，就不再堅持自己的建議。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認知障礙，人格分裂，關鍵詞失憶，都是我自己的問題。你相信輪回轉世嗎？你遇到過穿越者嗎？你繼承過別人的記憶嗎？無論是不是真的，我們都活在當下，真實存在?；孟胍埠?，真實也罷。我會把它當成秘密，埋在心底，不會和別人說，也不會影響我自己的生活。我是曹文桓，是一個平凡的初中生，僅此而已。”

　　這是個秘密，王幻沒有告訴過別人。曹文桓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一直都是。

　　劉協(xié)

　　劉協(xié)有一個秘密，決定永遠緘口不言。

　　曾經有過一個朋友，他叫曹文桓。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開學第一天，劉協(xié)找了一個角落里的空位坐下。座位的另一邊，還不曾相識的男孩將要成為同學。他看起來和自己很像，就像是親戚一樣，特別有親近感。他微笑著向他打招呼，他也笑著回應，就這樣必然相逢，成了入學以來第一個朋友。

　　“我叫劉協(xié)，請多指教?！?p>　　“曹文桓，以后好好相處吧?！?p>　　班長的選舉引起了無端的猜忌，學習的知識卻成了傷身的利器。本來無需在意，就算是落選了的劉協(xié)也依然和曹文桓做好朋友，曹文桓當了班長也一直是盡心盡力。

　　曾經有一個游戲好友，叫仲穎，線下的名字叫董卓，劉協(xié)一直叫他胖叔。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一個被人追著打的黑歷史。開服第一天，有個幸運的孩子抽中了全服唯一的特殊職業(yè)“天子”被全服追殺，劉協(xié)就是這個幸運的孩子。然后由于和天子同一個IP，天子的哥哥也被連累著全服追殺。就在劉協(xié)試圖挽救一下，到處逃命的時候。一個滿級的隊伍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不由分說，直接打退所有追殺他們的用戶，據(jù)說還去投訴運營方了。隊長是一個胖子，職業(yè)就叫“胖子”。他微笑著和他打招呼，他也笑著回應，就這樣必然相逢，成了開服以后第一個好友。

　　“我叫劉協(xié)，請多指教?！?p>　　“仲穎，叫我董卓也行。誰再欺負你就和我說，我?guī)巳ゴ虻剿麄儎h號！”

　　被仲穎保護著的劉協(xié)一直很快樂。胖子帶他刷經驗，幫他上分，還打錢給他買裝備，甚至會為了替他出頭去懟客服。無論是線上還是線下，劉協(xié)從來沒有被這樣保護過。平和的日常很美好，不過總要有些個風波。

　　“劉協(xié)在嗎？”

　　“在，就在樓上寫作業(yè)呢！”

　　桓桓來找他的時候，游戲玩家孟德沒有上線。直到桓桓回家以后，孟德又來找他，建議他把仲穎踢出公會。

　　“要不，你來當天子？”

　　“我只是想保護天子，絕無二心！”

　　劉協(xié)翻出了窗口，降下云端，乘風而去。曹文桓沒來得及拉住他，卻被誰推了一下，就這樣穿過層層樹枝，落在了花壇里。

　　“桓桓就是孟德，他是曹操……為什么不是曹丕，應該是曹丕啊……”

　　小協(xié)哭著說的這些話，仲穎都聽見了，他把它當做秘密，和劉協(xié)的同學們分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