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在小綿羊的屁股蛋上畫個叉叉
還沒開口就被校長猜到了。不知為何,林錫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您應(yīng)該不會用您的言靈偷偷跟蹤我吧?”他半開玩笑。
“哈哈哈,年輕人的想象力真是豐富?!卑簾嵝呛堑卣f,“我可不會對我的學(xué)生動用言靈,只有我的敵人才配得到這種待遇?!?p> “您插了眼線?”林錫明低聲問。
“我是校長,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我的眼線?!卑簾岷敛辉谝猓麑ψ约鹤鲞^的事情歷來坦坦蕩蕩,“如果你能在畢業(yè)前把那家伙揪出來,我可以考慮給你額外發(fā)一筆獎學(xué)金?!?p> “希望是個漂亮女孩而不是個邋遢大叔啊?!绷皱a明笑笑。
“說說看吧。你想問什么?!卑簾嵴f。
林錫明靠在椅背上,仰著腦袋看頭頂楓葉飄落光影摩挲,“您知道楚子航為什么要進卡塞爾學(xué)院么?”
電話那頭安靜下來,昂熱似乎在沉思。
林錫明并不急迫,他也一言不發(fā)。
“這件事連你們的導(dǎo)師施耐德教授都還不知道?!卑簾岬卣f,“除了負責(zé)催眠的富山雅史教員,這件事沒有任何其他人知道?!?p> “你們催眠了他?為什么?”林錫明一下坐直了。
“施耐德帶來的這個學(xué)生引起了校董會的不安,我們原本打算將該議題擱置觀察楚子航的后續(xù)表現(xiàn)?!卑簾釠]有保留,他向林錫明說出了緣由,“可那位新校董會后建議我單獨對楚子航進行一次心理輔導(dǎo),而催眠是最有效的心理暗示手段,富山雅史教員嘗試了這個手段?!?p> 又是新校董,還是新校董,總是這個新校董。
“好吧,那您通過催眠知道了什么?”林錫明只能接受。
“聽完這段錄音吧,音質(zhì)可能不會很好但足夠了?!彪娫捘穷^傳出來翻找的聲音。
雜音過去后,兩個低低的男聲,一個是昂熱,另一個則是楚子航。
“你在那條高架路上沒有看到任何車,對么?”
“什么車都沒有......安靜,很安靜,只有風(fēng)雨聲?!?p> “還記得你們的時速么?”
“速度好像......消失了?!?p> “說說那些影子吧,他們是誰?”
“他們餓了......他們渴了......他們想要新鮮的肉食,但他們吃不到......他們......死了。”
“進入高架路的路口,你記得編號么?”
“路牌......被柳樹遮住了?!?p> “但你注意看了路牌,對么?所以你記得它被柳樹遮住了?!?p> “看了......看不到......柳樹......在路牌前擺動......”
“再仔細想想,你看了那塊路牌......一塊路牌,綠色的路牌,它被柳樹遮住了,但風(fēng)吹著柳樹搖擺,露出了些文字,對么?露出了些文字,你記起了什么沒有?”
呼吸聲忽然變得沉重,像是鋸子正在鋼板上切割一般,電話那頭破舊的設(shè)備幾乎要被這股聲音撕碎。
似乎有一個巨大的肺懸掛在擴音器里,空氣從耳邊流過,一收一張,一張一收。
“000......000號!”呼吸聲中斷,仿佛敘述的人被一刀斬絕。
昂熱的聲音終于重新出現(xiàn)在手機里,“那條高架路的入口是從‘001’開始的,他口中的那個入口原本并不存在?!?p> “2005年7月3日,S級匿名執(zhí)行官楚天驕和他的兒子楚子航駕駛著一輛邁巴赫沖上了這條不存在的高架路,他們在那里面遭遇了妖魔般的黑影,以及引領(lǐng)著這些黑影的主神奧丁。”老人緩緩地說。
林錫明頓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幾次深呼吸以后他才勉強開口:“如果北歐神話中的尼德霍格是黑王,那么奧丁就是那條龍類的死敵,他在神話里是正義的?!?p> “可我們沒法考證神話最初的傳述者是誰?!卑簾嵊挠牡卣f,“北歐神話或許本來就是以龍類的角度記錄下來的歷史,通過人類一代代的口述和改編變成了至今的版本?!?p> “師兄說的那些黑影,是死侍么?”林錫明問。
“是的?!卑簾嵴f,“跟著奧丁出場的不是美麗的瓦爾基里們,而是這些被龍血侵蝕了心智的野獸?!?p> “所以奧丁也是一位龍王?”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卑簾釠]有給出肯定的回答,“目前不會有人知道真相,如果有那也絕不是人類?!?p> “這就是楚師兄主動尋找卡塞爾學(xué)院的原因?為了找出奧丁的真面目?”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卑簾岬卣f,“最主要的原因應(yīng)該還是他的父親,楚天驕為了掩護楚子航逃跑獨自攔住奧丁,在那之后楚天驕就失蹤了?!?p> 林錫明垂在大腿上的左手握捏成拳,他原本以為楚子航入學(xué)的理由不會很復(fù)雜,可昂熱的講述卻讓他發(fā)現(xiàn)事情沒這么簡單。
“錫明,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明白我為何樂意與你分享這個秘密了吧?”昂熱淺笑。
“那條不存在的高架路,實際上就是尼伯龍根吧?”林錫明嘆氣。
昂熱不會無緣無故把一個揣在懷里誰也不給看的東西展示給他看,這個故事以及楚子航,所有的一切都和林錫明現(xiàn)在正要調(diào)查的東西有關(guān)聯(lián)。
“就像被做了標(biāo)記的小羊放回羊群,牧羊人總是能把小羊再找出來?!卑簾彷p聲說,“能進入尼伯龍根的都是被龍選擇的人,他們都有機會再找回舊路?!?p> “您不會是想把楚子航編進這次行動吧?”林錫明苦笑。
“說得不錯。我正有這個想法。”昂熱的聲音聽上去愉快極了,“能和尼伯龍根扯上關(guān)系的人湊得越整齊越好?!?p> “這又不是七龍珠集齊就能......算了,您老開心就好......”林錫明扶額,“我不會介意我的保密工作難度再上一層的?!?p> “說起保密,你最近在學(xué)院里惹出的風(fēng)波可不算小啊?!崩霞一锟礋狒[不嫌事大,“好多畢業(yè)校友都打電話問我哪里找來你這樣的寶貝?!?p> “校長我真是無辜的!都怪芬格爾這個炒作狗,不炒出焦味不肯罷手啊?!绷皱a明借機會訴苦。
“我可不是在怪罪你,你當(dāng)然有在學(xué)生間闖出自己名聲的權(quán)利。”昂熱對他的高調(diào)全然不在意,甚至還很鼓勵的樣子,“你知道楚子航為什么入學(xué)兩個月不到就能當(dāng)上最大社團獅心會的會長么?”
“為什么?”林錫明也有點好奇。
即使是當(dāng)時總被獅心會壓一頭的學(xué)生會,凱撒也沒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當(dāng)上主席,接手以后帶領(lǐng)社團光速崛起也是這位跋扈公子入學(xué)半年以后的事情了。
然而楚子航這才入學(xué)沒倆月,立刻就把凱撒求而不得的會長寶位包下了。雖然幾乎算是掛名會長,但這仍然很不可思議。
“凱撒在今年的自由一日把上一任獅心會會長打敗了,而楚子航在開學(xué)第一周的實練課上把凱撒打敗了?!绷皱a明都能想象到昂熱說這話時聳肩的樣子了,“老會長大概是覺得顏面上掛不住,自覺走人留給成員們投票選下一任會長了,蘭斯洛特雖然當(dāng)選但還是執(zhí)意要讓位給一年級的楚子航?!?p> “這還真是戲劇性啊......”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年輕人,我還是很看好你的?!卑簾峁笮?,“任務(wù)雖然重要,但是享受學(xué)生時光同樣也很重要?!?p> “嗯?!绷皱a明無奈地笑,“謝謝校長?!?p> “做好準(zhǔn)備吧?!卑簾嵴f,“施耐德已經(jīng)提交行動申請了,諾瑪和校董會即將對參與行動的人員安排進行審批?!?p> “明白。”林錫明從長椅上起身。
他掛斷了電話。
keepaceZ
已經(jīng)修復(fù)楚子航入學(xué)兩月就當(dāng)選會長的邏輯bug。 說起來我把我另一本沒簽約書的存稿全甩出來了,喜歡那種日式校園題材都市超能力戰(zhàn)斗類型的可以去試試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