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秦找了將近一百個家丁包圍了整個院子,她等著沈婉凝自投羅網(wǎng)。
青檸是沈婉凝親近的丫鬟,她深信她一定去救青檸。
所以就在門口埋伏著,只要沈婉凝敢?guī)е顺鰜?,她的人會立刻將她?dāng)場殺死。
此時華羽院里,魏舒秦坐在小塌上,靜秋為她揉著腦袋。
魏舒秦一臉疲憊的,短短幾日,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親和王是什么人二小姐是最清楚的,二小姐絕對不會讓青檸就這樣嫁到親和王府,今夜一定會去把人救出來,您就瞧好吧。”
魏舒秦這兩日因為女兒的事身心俱憊,這是唯一一件讓她心情好轉(zhuǎn)的事情。
她合著眸,心里總算舒暢起來,如果借著這次機會除掉沈婉凝,也算是除了一個心頭大患,更是為玉兒報了仇。
她打了個哈欠,抬手示意靜秋把她扶起來。
靜秋剛上前,門外就響起了聲音。
“大夫人,有急事回報!”
魏舒秦立刻沒了困意,“還真是按捺不住性子,這么快就去救人了。”
想到沈婉凝有可能已經(jīng)中計,她就忍不住激動起來。
“快進(jìn)來!”
王忠走了進(jìn)來,看到魏舒秦一臉期待的樣子,他有些不好開口。
“回大夫人,二小姐她并沒有把青檸帶出來?!?p> “什么?”
靜秋皺眉道:“二小姐沒去柴房嗎?”
“去是去了,但是二小姐只是去進(jìn)去說了一會話,出來的時候身邊并沒有跟著青檸,小的說的千真萬確…”
魏舒秦希望落空,她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打在了地上。
靜秋讓王忠退下,然后忙扶著夫人坐下。
魏舒秦氣的腦袋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女兒變成那樣,這個仇她做母親的一定是要報的,可一連二二連三的失?。?p> 她怎么能不崩潰!
沈健標(biāo)疼愛女兒,可真遇到事了還是以利益為重,女兒情緒暴躁,親和王那邊還在因為種種事情生著氣。
所有的擔(dān)子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她幾乎就要被壓垮。
她們大房連受重創(chuàng),得罪了親和王不說還丟了臉面,偏是便宜了沈婉華那賤人,讓她順順利利的嫁進(jìn)了靖安侯府!
“夫人您別生氣,沒有了這次機會,我們還有下次機會?!?p> 魏舒秦甩開了她的攙扶,“玉兒還沒成親就被親和王直接拉去了洞房,親和王又執(zhí)意要一個交代,哪還有那么多機會??!”
“您要是想,機會多的是,比如說三日后的回門…”
魏舒秦哭聲戛然而止,她看了看靜秋,靜秋只是笑了笑,那眼睛里的意思不能太明顯。
每個姑娘嫁人的第三日都要回來一趟,而沈婉華也不意外。
靜秋的話提醒了魏舒秦,回門宴可是一個絕佳機會。
“快給我準(zhǔn)備紙筆!”
魏舒秦拿著筆寫下一封信,然后交給了靜秋,鄭重的囑咐道:“明日一早就把這封信交給親和王,親和王一直要個交代,我大房這就給他一個交代?!?p> 她恢復(fù)了平靜,那眼睛里全是冷決和陰翳。
明明是她玉兒的婚事,就這樣白白給了沈婉華那真是太便宜她了。
她的玉兒變成這樣,那賤人憑什么還能那樣舒服?
三日后,她必要讓那姐妹倆付出代價。
……
魏舒秦把沈佳玉二話不說就從親和王府帶回了沈府,因為沒有拜堂成親,沈佳玉的身份如今連親和王的妻子都算不上。
嫁妝的事情本就丟進(jìn)了臉面,再加上沈佳玉還沒有拜堂成親就被先毀掉了清白,足以成為了京城的熱談。
親和王那邊一直沒有明說要何時正式成親,所以此事變成了一個奇怪的存在。
而同樣成親的沈婉華就不一樣了,剛成親就得到了靖安侯的認(rèn)可。
凌霜院里,沈婉凝站在院子里,望著那棵臘梅樹。
青檸被罰,綠竹就被升為了凌霜院的主事丫鬟,什么事情她都要仔細(xì)去看管,尤其是下人,就怕他們對小姐不上心。
有綠竹打點,沈婉凝反而能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姐姐三日回門的事上。
綠竹剛打發(fā)了丫鬟,就看到小姐獨自站在臘梅前發(fā)著呆。
她去屋里取了一個新暖手爐換了小姐手中快要不熱的暖手爐。
“小姐,您心情不好嗎?是不是青檸不在,您有些不習(xí)慣?”
“您要是不放心,奴婢現(xiàn)在就去看看她?!?p> 沈婉凝見綠竹那樣的認(rèn)真,她一笑,“去看看?去何處看她?”
綠竹拍了拍腦袋。
她倒是忘了青檸今日一大早就被送到了親和王府。
“那您為什么心情不好?”
沈婉凝看向臘梅,“我是在想姐姐。”
沈婉華順利的嫁進(jìn)了靖安侯府,表面上風(fēng)風(fēng)光光,可是只有她清楚進(jìn)去會怎么樣。
靖安侯是一個極其規(guī)矩正直的人,他雖然嚴(yán)厲,但絕不會為難自家女眷。
但那梁婷卻不是一個省油的主,她能坐上主母的位置可知其手段。
上一世嫁給周以浩的是另一個女子,她只記得那個女子溫婉賢惠,是一個極其美好的女子。
可進(jìn)了靖安侯府,就被當(dāng)家主母吆五喝六,明明女子的家室也相當(dāng),可還是被梁婷當(dāng)成一個下人指使。
周以浩比不得哥哥,但也不是無用之人,梁婷兒子的期望很大,只盼著兒子能坐上大官。
周以浩繼承了靖安侯的位置,梁婷更是看不起這個兒媳,甚至逼迫著兒子休妻。
對外只說兒媳好吃懶做,無能無德,就因為跟外來男說了一句話,她就指認(rèn)兒媳不守婦道,不知羞恥。
這些事情她原本是不知道的,是因為有一次她和李璟琛去靖安侯府,偶然看到梁婷打罵兒媳的場景。
表現(xiàn)的那樣好,實際上不給兒媳一次好臉,這就是靖安侯夫人。
她擔(dān)心姐姐的直性子會與梁婷產(chǎn)生什么爭執(zhí),那畢竟是靖安侯府,如果真有什么事,姐姐一定會吃虧。
綠竹道:“奴婢瞧著小侯爺是不錯的人,大小姐在靖安侯府一定會很幸福的,您要是實在擔(dān)心,要不奴婢去打聽一下?”
“不必了?!?p> 三日后就是回門日,況且沈婉華才嫁過去一天,要是被靖安侯發(fā)現(xiàn)她派人去打聽沈婉華,怎么也是不合適的。
想起三日后的回門日,沈婉凝眸中多了一份晦澀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