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隱逸
李真并不知道玉函山發(fā)生的事情。
接下來幾天他絲毫不敢懈怠,一邊處理著公務,賺取民心點數(shù)的同時,一邊挑燈夜戰(zhàn),孜孜不倦的學習修煉,當起了模仿三好學生。
每天下班后他都要把自己關在房間內(nèi),開始修煉驚雷紫電劍訣。
血紋飛劍尺寸太短,他便找陳太生拿了一柄三尺長的鐵劍。
翻開劍訣,盡是一些晦澀難懂的古文字。
[賯蔕椚賯蔕椚,働働鉨椚蚮皛??黹,蕇讚?呇醭獟鼮!]
李真左手一本詞典,右手一本《培元養(yǎng)氣煉體修真總綱》,左右交替查看,勉強才能讀懂劍訣行文是什么意思。
原來這劍訣總共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講的是劍訣心法,第二部分才是招式要領。
要練招式,必須先練心法。
這點李真很清楚,前世的梅超風和周芷若都是貪圖速成直接練習九陰真經(jīng)下卷,導致走火入魔。
這點可馬虎不得。
足足花了兩個晚上,李真總算是稍微入門。
他閉上雙眼,腦海中漸漸觀想出一聲驚雷和一道紫色的閃電。
電閃雷鳴間,天地之間的靈氣不斷朝他眉心一點匯聚,然后自上而下傳遍全身。
不一會兒周身都充斥著紫色,電光閃爍,不時體內(nèi)有驚雷轟響。
其后數(shù)日,每一頁都要修行至丑時方才結(jié)束。
沒辦法,他現(xiàn)在時刻都要受到玄玉宗的威脅,指不定哪一天對方就會找上門來,所以必須要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抵御接下來未知的危險。
當然,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既然勤于修煉,必然疏于公務。
晚上練到半夜,白天自然回到了以前最熟悉的狀態(tài):摸魚。
把手頭上公務扔給典簿文書處理,普通的案子丟給陳太生和李默去辦。
好在他現(xiàn)在在涇河縣已經(jīng)是聲名鵲起,名望很高。
作奸犯科之人聞之喪膽,都知道涇河縣令辦案雷厲風行,鐵面無私,不徇任何私情。
畢竟,他差點就把親舅舅家一鍋端了??!
這個時代沒有犯罪率的通緝,不然涇河縣的犯罪率自李真上任之后肯定下降了不止七成。
誰人不知道涇河縣有一位青天大老爺?
所以普通小案子,李真就不怎么出面處理了,更何況民心獎勵只有幾點。
他現(xiàn)在漸漸明白了,如果想要賺取更多的民心點數(shù),還得要辦修士相關的案子才行。
只有縣尉陳太生他們處理不了的時候,才會請李真出面。
就這樣又過去了半個多月時間。
這天一大早,李真正在夢鄉(xiāng)中。
便被縣尉陳太生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
“大人,來大案子了!”
李真雙眼發(fā)亮,似乎感覺到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立馬爬起來趕赴公堂。
***
公堂下跪著一個樵夫模樣的男人,約莫四十歲。
在他的供述中,一件離奇詭異的案件擺在李真的案頭。
這個樵夫名叫牛偉,是涇河縣清元鄉(xiāng)隱逸村人,隱逸村名副其實,地處涇河最偏僻的窟山深處。
僅有一條陡峭的山道與村莊相連,山路崎嶇無比,從山腳下進村足足需要耗費七八個時辰,從早上走到天黑。
那里的村民基本上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就連縣志上關于此村的統(tǒng)計介紹都已經(jīng)有十多年沒更新了。
而牛偉則是那個村子為數(shù)不多出來務工的人,為了養(yǎng)活妻兒,他到清元鄉(xiāng)給人當樵夫,砍柴為生。
每隔三個月方才回家探親一次,可就在五天前,他爬上山路回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一件詭異的事情:
村莊里所有的人,都不見了。
隱逸村人口稀少,但也有三十多戶,加起來上百號人。
現(xiàn)在村子里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物都完好無損,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甚至雞鴨牛羊都還存活著。
一切都很正常,唯獨就是人不見了,全部消失,包括牛偉的妻兒在內(nèi)。
牛偉尋遍村莊上下,沒有找到任何蹤跡。
仿佛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典簿先是站起來問道:“牛偉,你可確定你到的地方可是隱逸村?”
牛偉道:“大人,那是我的家啊,我怎么可能會認錯?!?p> 文書斥道,“公堂之上不可妄語,好端端一個村子,怎會人全部憑空消失了?你是不是在戲弄縣令大人???”
“小人不敢!”
李默問道,“那是否是隱逸村遭遇了山賊洗劫?”
陳太生搖搖頭道,“應該不會,若是山賊洗劫,村莊不會完好無損?!?p> 眾人討論完,頓覺脊背發(fā)涼。
光天化日之下,村民全部消失,這也太詭異了。
若是牛偉所言為真,那就只有鬼神之說才能解釋了。
【叮!】
【檢測到正義執(zhí)行。】
【現(xiàn)在發(fā)布任務:調(diào)查隱逸村案件?!?p> 【任務限時:七天?!?p> 【任務完成獎勵600民心點數(shù),任務失敗扣除300民心點數(shù)。】
【請問是否接受?】
此時,李真的腦海中,系統(tǒng)的聲音再次響起。
600民心點數(shù)?
心里面隱約有了答案。
此案多半是跟修士相關了。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以來對系統(tǒng)的摸索和了解,他逐漸掌握了一條規(guī)律。
民心獎勵高的任務,必定是符合以下兩點之一:
要么是轟動民間,影響很大的案子,比如涇河常威案。
要么就是與修士有關的案件,比如趙祁劫獄案。
這隱逸村地處偏僻,人跡罕至,就算死了人山外都不會有人知曉。
那自然便是后者——隱逸村一案,必定是與修士有關。
“接受。”
李真沒有拒絕,都快一個月時間過去了,涇河縣大大小小的案件也只給他貢獻了不到70點民心點數(shù),這遠遠不夠。
現(xiàn)在有一筆600點的生意,他當然不能錯過。
“隱逸村雖偏居一隅,但皆是涇河子民,本官絕不會坐視不理?!崩钫嬲酒鹕韥恚氨景冈幃悘碗s,本官要親自調(diào)查,陳縣尉,本官命你調(diào)集二十好手,隨本官一同進村調(diào)查!”
隱逸村所在的窟山距離涇河縣城足有兩天路程,刻不容緩,若想完成任務,必須盡快出發(fā)。
草草布置一下公務給李默等人,李真便開始了上任以來第一次出差。
***
一路上舟車勞頓,人困馬乏。
原本兩天的路程硬是在一天走完,終于在是夜子時左右抵達窟山腳下。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便開始上山,山路狹窄崎嶇,只能選擇步行。
從早上一直走到傍晚,前方山路開闊,道路平坦,行不久有一個木制牌板立在路旁。
上書三個大字:隱逸村。
山里天黑的早,雖是申時,但已是夜色朦朧。
安靜。
這是眾人進村后的第一感受。
沒有裊裊炊煙,沒有孩童嬉鬧,什么人聲都沒有。
僅有幾只在池塘邊覓食的鴨子發(fā)出嘎嘎的叫聲。
村里房屋幾十座,多是草木泥房,多數(shù)房門都是打開著,門后是一片靜謐的黑。
牛偉走在最前頭點著火把,引著眾人來到一處木屋前,道:“諸位大人,這兒便是小人的家。原本家中有一位老母,再加小人的夫人和兩個孩子,現(xiàn)在全都不見了?!?p> 說著說著,又是傷心不已,流下眼淚來。
李真等人跟著走進去,木屋不大,借著火光,可以看出家中家具均是完好無損,沒有任何打斗損壞的痕跡,就連臥室中的被褥也是疊的整整齊齊。
陳太生走到灶臺前,用手指抹了一下臺面,觀察一會道:“臺面上的灰塵已有半寸厚,此屋至少有十多天沒進人了?!?p> 李真微微頷首,看來這些人應該是很久之前就失蹤了,只是因為牛偉最近才發(fā)現(xiàn)。
心里面頓覺不好,時間耽擱的越久,這些人的處境越是危險,完成任務的難度也是越大。
“你們分散,去各個屋子里,看看有沒有線索。”陳太生吹一聲口哨,捕快衙役們四散開來。
李真若有所思,問道:“十多天前,總之最近這一個月……你們村有發(fā)生什么大事嗎?”
牛偉抹了抹哭紅的眼睛,搖頭道,“沒有啊,我們村總共三十來戶,人本來就很少,只有逢年過節(jié)時候才會熱鬧一些。”
陳太生補充問道,“紅白喜事也沒有么?”
牛偉又是搖搖頭道,“沒有。如果有,我家里人會下山通知我的。”
沒有大事,沒有異常,沒有預兆,沒有緣由,村里的人突然就人間蒸發(fā)了……
李真扶了扶額頭,這案子似乎是無從查起啊。
“走,我們?nèi)e的屋子看看,肯定會有什么線索。”
李真說著便帶頭走出房子,剛走沒兩步,卻聽得東面?zhèn)鱽砩成稠憚印?p> 他進入剛?cè)嶂澈?,耳力遠勝常人,立馬駐足朝東望去。
那是一片荒草地,生長著一人多高的蘆葦叢,旁邊一位衙役離得較近,此時也覺異常,拔起刀對著蘆葦叢叫道:“什么人!”
蘆葦叢沒有反應,一陣夜風吹來,蘆葦擺動,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虛驚一場……原來是風啊……”
衙役這才松了口氣,將刀放下,準備轉(zhuǎn)身離去。
風更大了,吹得蘆葦彎下了腰,其后露出了一具枯槁的干尸,伸出兩只手臂,手化利爪,唰一下從蘆葦叢中跳出來,徑直朝衙役撲咬過去。
“??!”
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