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入青樓
這時她沿著小巷的墻邊坐下,抬頭望著前方的街道,竟空無一人,一條街上顯得冷冷清清,人們似乎還在睡夢之中。
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單襲擊全身,她垂下眼眸,開始靜靜思考,自己什么也不會做,而且又深受重傷,到底該去哪里落腳?哪里又會收留她?
此時一陣涼風(fēng)吹過,水伊若的秀發(fā)輕輕隨風(fēng)擺動,她下意識的抱緊雙膝,頓時覺得瑟瑟發(fā)抖,連牙齒都在打顫,眼皮似乎也不受控制的想閉起來,渾身更是無力到了極點。
她伸手在滿是傷痕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下去,疼痛瞬間讓她清醒起來,她扶著墻壁慢慢站起身子,向前走去。
水伊若一身白衣站在鳳春閣的門前,看著眼前這個掛著紅燈籠的兩層建筑陷入沉思。
就在此時那緊閉的朱紅色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個約莫三十多歲,長相一般的男子與一個約莫四十歲的濃妝女人,只見那男子伸著脖子左右瞧見沒人的時候,才一副大爺模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走到水伊若的對面,看著她的眼神隨即一亮,露出猥瑣的表情,剛欲走上前,卻被她那泛著冷光的眼睛一瞪,內(nèi)心的齷齪想法立刻煙消云散,灰溜溜的離開了。
站在門前的金花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逝,隨即笑瞇瞇的扭著水蛇腰向水伊若走來。水伊若望著這個一身胭脂水粉味的女人向自己走來,雙眉幾不可聞的皺了皺,卻也隱忍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
金花圍著水伊若走了一圈,隨即眉開眼笑道;“姑娘一大早站在我鳳春閣門外,是來抓人還是賣身?”一邊說著還一邊毫不掩飾的打量著水伊若。
水伊若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任她打量,面上盡量不動聲色,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金花看著她那隱忍的表情,只以為是被自己盯著才流露出的反應(yīng),并不做它想。
水伊若看著對方的眼神由驚訝變?yōu)轶@喜,便知道成功了一小半,一雙璀璨如星的眸子清冷的望著她道;“我是賣身的,不過我有條件?!闭f完直視對方的眼睛,面上盡量裝的平靜無波,其實內(nèi)心早已經(jīng)翻江倒海,唯恐她看出些端倪。
金花聽到水伊若說“賣身”兩個字后,雙眼精光一閃,連忙拉著她的手道;“條件好說,來,我們到里面去談?!睉{她多年看人的眼光,眼前這個女子,將來肯定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花魁,雖說相貌不是傾城絕色,可那出塵的氣質(zhì),可是世間少有。
若是再有個拿得出手的技藝,那她這個鳳春閣可又要重回到當(dāng)年的輝煌了。想到此,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希望。其實幾年前的鳳春閣可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青/樓,當(dāng)年多少達官貴人是這里的???。
可是自從前兩年醉鄉(xiāng)院開業(yè)以來,她的生意漸漸走向滑坡,聽說對方有大人物在后面撐腰,更加上冷大將軍之子冷洛熙,經(jīng)常去捧場,久而久之,她這里的達官貴人都被醉鄉(xiāng)院搶走了,而且每次自己買一些新的姑娘,也被對方出重金挖走。
氣的她吐血,卻也不得不打掉牙齒往肚里咽,因為那幕后的老板她得罪不起。眼下竟然有這么好的貨/色主動送門,她能不高興嗎?她一定要抓緊這個機會,讓她苦心經(jīng)營的鳳春閣重現(xiàn)昔日輝煌。
水伊若跟著金花慢慢步入鳳春閣,只見一樓四周的粉色紗幔隨著她們的動作輕盈的擺動起來,一條朱紅色的木梯在距二樓的半空中分成左右兩邊,那連接處竟有一個很大的舞臺,五六個紅色燈籠掛在后面的粉紗之間。
二樓的左右兩邊同樣掛著兩條十分精致的橘紅色燈籠,從梁頂上筆直的垂在半空中。
金花看著水伊若從進門后就是一副從容不迫的神情坐于桌旁的椅子上,眼中的贊賞更甚,以前那些來賣身的姑娘不是哭哭啼啼,就是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而眼前的女子卻顯得如此平靜,仿佛這里不是青/樓,而是一間普通店面。
其實水伊若緊握的手心已經(jīng)溢滿細(xì)汗,卻不動聲色的裝作不經(jīng)意一瞥,看到對方那眼睛里掩飾不住的贊賞之色,這時她的心才稍稍放下一點,暗暗在心里吁了一口氣。這場交易誰能堅持到最后,誰就是贏家,只有贏的一方才有資本講條件。
金花望著對方絲毫沒有開口的樣子,一咬牙便上前問道;“姑娘,為何要賣身鳳春閣?”想她閱人無數(shù),也未曾遇到過這么淡定的姑娘,兩人僵持不下,她竟自覺敗下陣來。
水伊若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對方終于忍不住了,此時大街上傳來陣陣雜亂的腳步聲,以及偶爾的交談聲,水伊若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那些為生計而奔波的小販們正在忙碌擺攤的身影。
低頭思索一番后,如星的雙眸似有水霧溢出,盯著前面的粉紗輕輕說道;“我家在北方的一個小鎮(zhèn)上,父親做些小生意,也算有點積蓄,這次來京城是為了探親,誰知半路遇見了一伙強盜,錢財被搶不說,父親更是為此丟了性命。
那強盜頭子看我有幾分姿色,就把我強行帶回了山寨,讓我做他的壓寨夫人,我抵死不從,他為此惱羞成怒,便用鞭子狠狠把我打了一頓,隨后丟到了寨內(nèi)的柴房之中。
昨晚給我送飯的大嬸,看我可憐,便好心的偷偷把我放了出來,隨后又給我指了一條下山的道路,而我對京城不熟悉,更是舉目無親,所以只能賣身于青/樓中?!?p> 水伊若說到此處,不由得小聲抽泣起來,一邊哭一邊偷偷望著金花的反應(yīng),在她的視線掃過來之前,迅速低頭假裝傷心的哭泣。
金花看不到她的面孔,只是望著對方那抖動的雙肩,便以為她在痛哭,隨即陷入沉思,似在考慮對方說的一番話是真是假,一雙眼睛里更是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
呆女人
詞窮的作者傷不起,親們湊合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