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柳媽，威武！（一）

　　柳祖痛心道：“你爸16歲之前，混在女人叢中，就差點成了賈寶玉。我就托關(guān)系，一腳踢進了軍隊熔爐，好好把他的身上女人氣燒熔掉。

　　開始兩年還挺不錯，上進好學(xué)，訓(xùn)練優(yōu)秀還準備考軍校，那時我想我老柳家要出個好軍人?！?p>　　柳騰記住：這個世界也有賈寶玉，有空要看看這個世界的歷史才成，免得一些常識弄錯惹人笑話。

　　柳祖氣憤道：“可上第三個年頭，你爸好不容易回來休年假。你七姑正在讀小學(xué)五年級，你爸回來那晚，你媽小韋作為她的班主任正好來我家家訪。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對上眼的，既然通了一年的書信。最后你爸弄得再沒有上進心，書也讀不進，兵也不好好當(dāng)。

　　別說考軍校，就是連留隊別人也不要，混了一年灰溜溜地復(fù)員回來。當(dāng)時，氣得我差點去見老馬他老人家。”

　　柳祖說到當(dāng)時的情景，也還憤憤不平：“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又是一個十八歲未婚先孕。風(fēng)水先生說得不錯，柳家這桃花劫是躲不開逃不掉。

　　我是麻木了，既然你爸這么不爭氣沒出息，那就接我的班：修地球！至少餓不死。

　　后來你奶奶那時生意上來，特別是我家產(chǎn)的竹葉青越來越好，銷量越來越大。我看他對經(jīng)商還算有天分，就讓他接手千坪酒坊，這才干出點出息。”

　　柳祖對柳騰苦口婆心地勸道：“我為什么老強調(diào)老掉牙的柳家家規(guī)，并不是我守著大家長作風(fēng)，頑固不化；

　　而是，我柳家住這桃花江頭，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也算半大小子，又是穿越來說不定是個老妖精，這道理在那個世界都一樣。

　　說一千道一萬，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地長大，別太早背上有老婆、小孩、家庭責(zé)任；

　　能夠毫無包裹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等到玩夠了，就娶個老婆，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wù)。

　　再者我老柳家也曾經(jīng)風(fēng)光大氣過，以前風(fēng)氣不好，平平凡凡安安穩(wěn)穩(wěn)就是福；

　　現(xiàn)在風(fēng)清氣正，正是我輩氣宇昂揚，奮勇爭先；不說為國為民，至少也要做到當(dāng)年祖先起名的繼往開來，承恩續(xù)孝，達到澤被鄉(xiāng)梓的名聲。

　　但無論怎么作，記得~~”

　　柳騰認真接口道：“低調(diào)！”

　　牛屎巴兩三個小時沒見過柳騰，就像如隔三秋一般，屁股上的尾巴搖得像直升機的螺旋槳一樣，連影子見不到；

　　前肢趴在樹墩上，把柳騰舔得滿臉是口水，口水中滿是酒糟味。

　　柳騰嫌厭著，用力推開這只喜歡吃竹葉青酒糟，然后把自己醉倒，愛裝酒瘋到處舔人，還分泌大量口水的土狗；

　　要不是它和祖祖、自己同天生日，并且一樣九歲的話；自己前世在玉臨花大價得到的燉狗肉秘料，就可以用上一用；

　　聽當(dāng)?shù)厝苏f：狗肉是一黃二白三花四黑，牛屎巴這種黃狗白面，那是千金不換的黃金狗：香肉滾一滾，神仙站不穩(wěn)。

　　柳騰咋吧下嘴：可惜自己是空有屠龍秘技，狗肉卻從來不吃。自己的伙伴，卻想著坑死吃肉，自己做不來這樣的人，更瞧不起這樣的人。

　　柳祖沖走進大門的柳奶和柳媽搖搖手打招呼，也像是揮走曾經(jīng)的煩惱，又揉揉狗頭，趕它到老屋門口銀杏樹蔭下睡覺。

　　回頭對柳騰說：“你奶奶媽媽是回來做飯了，我們還聊會。下午，再和你媽說密陣的事，讓它多曬下陽光?！?p>　　柳騰對老媽的過往印象有點模糊，唯有印象最深刻是：韋校長兩手叉腰，似圓規(guī)一般，口里像機關(guān)槍一樣，吐著夾帶南普口音，咬字清晰地把做壞事的小同學(xué)，教訓(xùn)得眼涕直流，后悔不已！

　　自己是她兒子，像撿的一樣，加倍開噴；別人是和風(fēng)細雨，自己是傾盆大雨。

　　遂好奇問道：“當(dāng)年，您老人家是怎么千辛萬苦、虎口奪食從機械廠，把老媽挖回竹千坪小學(xué)的做老師的？”

　　柳祖有些怪不好意思說：“當(dāng)年去看小駱局長，咱禮節(jié)上可不能沒禮數(shù)，除了扛被子外，不還帶上兩壇各五斤的陳釀竹葉青嘛！這是人情?！?p>　　“當(dāng)時我雖然拍了小駱局長的桌子，但人家還是很客氣的，給我和你媽小韋拉了線，讓我和她說說我們小學(xué)的情況，自己選擇?！?p>　　老人想起當(dāng)年見面的場景：“你媽那時剛滿十九歲身材高挑，唇紅齒齊，手腳麻利，聲音清亮，走路帶風(fēng)；

　　那是俠氣干云，巾幗不讓須眉呀！當(dāng)時我一見之下，得！這是竹千坪需要的人才。”

　　柳騰打量在院中洗手腳的老媽，一只褲腳高一只褲腳低的，頭上包了條花洗臉巾，除了動作麻利，也沒見有什么稀罕處。

　　柳祖吸口氣：“第一次見面，我是沒什么辦法說服一個大學(xué)生，到小鄉(xiāng)村作小學(xué)老師?？诟缮嘣镎f了兩個小時，大學(xué)生以干部的身份，誰愿意到我們這個窮旮瘩當(dāng)老師。

　　當(dāng)時，到中午吃飯時間，知道沒戲也得請人吃餐飯，這也是人情。

　　那時村里磚瓦廠生意不錯，帶了筆活動經(jīng)費出來，就大氣帶小駱、小韋上新開的香江酒店活絡(luò)活絡(luò)人情。

　　這人情啊！就是往來，知道沒有仔仔？這有往有來，人情不就走出來了嘛！”

　　柳騰上世也是經(jīng)過生活的鞭撻，深以為然：這個老狐貍。

　　柳媽用毛巾擦著手上、頭上的水，走過來瞄了眼太陽底下的密陣，端起樹墩上她專用杯子，一口飲盡涼水；

　　伸兩指成夾子狀，在柳騰紅粉粉有點嬰兒肥的臉用力掐兩把。

　　在柳騰憎怪之中，哈口氣：“不愧是秋老虎，不動沒事，一動全是汗。還是兒子懂事，就憑你這眼力勁，娶媳婦兒不用老子操心。”

　　柳騰不太想理老娘，下手沒個輕重，自己又不是小柳同學(xué)那般皮糙肉厚，久經(jīng)炮火，掐人好痛的。

　　柳媽乜斜柳騰兩眼，見兒子撇嘴不敢反抗，坐到風(fēng)扇近處，問道：“密陣是不是搞鼓出什么名堂？這么急忙火燎叫我回來?！?p>　　柳祖示意柳騰回答，柳騰無奈，各個不是太后就是老佛爺，自己只有賣乖露丑彩衣娛親。

　　解釋道：“媽，你應(yīng)當(dāng)研究過密陣，你有沒有想過：密陣其實就是一個存電器。如果咱們給它充滿電，它是不是就可以像電瓶一樣一直工作，這樣我家的酒頭就不會再出現(xiàn)不足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