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這樣啊。”彭峰看著窗外不經(jīng)意說道。
兩人下了車,并行而去。飯店里,冠生對門而坐,瘦弱地令人擔憂。
“單冊,來啦?!惫谏f道。
“怎么瘦成這樣?”單冊還沒等坐下就關(guān)心道。
“沒關(guān)系的,年紀大了吃的少嘍?!惫谏蛉ふf道。
冠生年輕時好看得很,濃密黝黑的眉毛,一雙彎月開扇型的大眼睛,走起路來風度翩翩,還習得滿腹詩書。
“回來,回來就好。”冠生說道。
“你也不用太關(guān)心我們,誰還沒有老的那一天呢,害,挺好啦?!迸矸甯f道。
一頓飯過后,單冊想獨自走走,整條大街上人并不是很多,新立國初,很多人都像現(xiàn)在的單冊一般,心里空落落的。
假如芳子還在的話,肯定不會讓自己這么流落,還被一群孩子欺負剃頭發(fā)。
芳子是叛徒,可對她一人是好的,哪怕所有人都不信,哪怕她是個惡魔。
在單冊救出許云峰他們后,被派到上海執(zhí)行任務(wù),收集情報,排除異己。
可誰能想到,情報最全的地方淙爾樓,是芳子開的酒樓。單冊一開始就被蒙在鼓里,白白入了狼口。
那一次的宴會上,眾星齊云,邀請了很多有身份地位的人到場,單冊借此機會混入其中,卻被一個人緊緊盯上。
在二樓椅凳上看她,烏黑的長發(fā)及腰,并沒有像流行那樣燙卷,眉眼間還是那熟悉的清冷感。目光及下,身著青墨色長衫,腕上帶著尺寸略大的碧玉鐲。
她目光移動著,逐漸掃向芳子,眼眸剎那波瀾后恢復平靜。芳子知道,即使剪了男士分頭,穿著西裝,盡管多年不見,她依舊會一眼認出自己。
請她進了二樓,芳子便問,
“你怎么會在這,如今你是哪的人?過得好嗎?”
“天涯淪落人罷了”她說。
芳子懂她的意思,她是說日軍侵襲,哪里還有好日子,我知道她在諷刺芳子,她怪她當了漢奸。
“前方戰(zhàn)事已敗,芳子,你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
單冊淡然地說道,一切仿佛如夢一般婉轉(zhuǎn)凄美,有發(fā)生了許多不如意。
“現(xiàn)在走,來不及了?!眴蝺钥嘈χf道。她多次地勸告無果,換來芳子如今的結(jié)果。
“今天邀請的各位嘉賓有多少你們的人?”芳子問道。
“很多。”單冊一笑說道。
“呵呵,信不信我會讓他們再也找不到你?”
芳子湊上單冊的耳旁,聲音傲氣地說道。
“隨意,你以為我還能活?自從結(jié)識了你,我早就活不成了。”單冊站起來說著。
“年少的情分我都記得,可我家仇未報!”芳子喊道。
“家仇?那么多無辜人的性命和鮮血還不足以祭奠你們家所謂的亡靈?”
單冊壓著氣焰,臉已經(jīng)發(fā)紅,芳子的種種罪惡深刻于胸。
“那也是你們清朝的子民啊?!眴蝺月曇糁饾u放小,勸慰地說道。
“不用說了,茶子,這條路,我沒有悔過!”芳子決然說道。
“好,事已至此,我也不廢話了,來吧,最后一戰(zhàn)。”單冊站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