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走后,秦可卿找來了李紈和尤氏。小丫鬟們退了出去,秦可卿對尤氏說道:“一個家族最容易從內(nèi)部擊敗他?,F(xiàn)在二房也露出了一絲苗頭。我們是怎樣?看著事情進行下去,還是出手阻攔事情的繼續(xù)?”尤氏:“我們怎么阻攔?各房里都有自己的權(quán)利。在自己房里做什么,外人干涉不得。”李紈:“我只是個寡婦,二房的權(quán)利也到不了我手里。說的多,錯的多?!?p> 秦可卿憂心的說:“寶玉房里的丫頭,該救還是要救。都幫著出個主意?!崩罴w:“要么自己想通了,干干脆脆出府去。要么死挨。還有什么法子?”秦可卿:“要出府去,也要看寶玉和王夫人放不放。你要知道,貼身丫鬟知道主人身上太多的隱私。府里一些事情也知道個七七八八?!崩罴w:“還困在這座府里,也只有一條路,不是和尚就是尼姑?!?p> 秦可卿:“修道也好。既然身上因果重,明悟了前身,自己做出選擇就是了?!?p> 秦可卿到了王熙鳳住處,只聽鳳姐說道:“天理良心,我家里都成了賊了,成了黑心惡霸,還要他去針對。”秦可卿聽見這話,知道有原故了。遂把腳步放重些,隔著窗子問道:“鳳姐在家里呢么?”平兒忙答應(yīng)著迎出來。道:“原來是王妃來了。風(fēng)姨娘正在嘮叨南邊的事情?!鼻乜汕洌骸澳线吺裁词虑椋俊蓖跷貘P道:“金陵那邊捎來消息,王家和賈家起了沖突。賈瑞那廝看著就不是好東西?!鼻乜汕涞溃骸澳沁吺虑橐矝]有詳細話說,是非曲直說不清?!蓖跷貘P:“王家要罷工,罷市,賈家不配合,漲價,多多獲利的一件事情,賈家竟然推三阻四?!鼻乜汕洌骸镑煊裨谀沁?。詳細事情,她就可以做主。賈家為什么要罷市?多賣一些不好嗎?”
鳳姐笑道:“那也沒有不好。金陵四家不是同氣連枝嗎?”秦可卿:“金陵那邊也是遠支了,未必會按照大宗的意愿行事。人情有個差不多就行了。不值得掏心掏肺去維護?!钡故顷P(guān)心一下自己的身邊人。王熙鳳:“誰還沒有親戚朋友,幫襯一下還是要的?!鼻乜汕洌骸八麄兿蚰阏f了事情前后原因?這事情幫不幫的?”王熙鳳:“這倒沒有說,就是一起漲價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你看大家大族經(jīng)常這樣干?!鼻乜汕洌骸澳阋⌒牧恕8覅⑴c,小心來自賈璉的懲罰?!蓖跷貘P心底打了個哆嗦。王熙鳳:“我又不當(dāng)家,不理政的,還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秦可卿:“你有兒有女,生下來就要管,不要丟給平兒就行了?!蓖跷貘P:“他們不是有父親?再說了,大老爺幾次要我不要管。”秦可卿:“那是因為你,幾次行事乖張?!蓖跷貘P很是不滿:“那是你們認為的。規(guī)矩是你們定的?!?p> 碧痕見了一次秦可卿。秦可卿道:“二房的事情,大房不好管的太多。你是愿意出府而去。還是愿意做個道姑,尼姑什么的。”碧痕:“二奶奶,碧痕舉目無親,就做個道姑吧!也算有個著落?!鼻乜汕洌骸澳呛?,你就跟著妙玉吧!想來沒有人敢去打擾你。你也要遠離寶玉一些,世間過往如過眼云煙。過去了就過去吧!后面,我就給你說一下?!?p> 襲人回去后,碧痕向?qū)氂裾f出了自己想隨妙玉修道。不能長久的伺候?qū)氂窳?。寶玉聽了悶悶不樂。碧痕讓小丫鬟?zhǔn)備好水,和寶玉共同沐浴,然后回憶起以前快樂的時光。碧痕和寶玉過了一個快樂的夜晚,第二天搬去小道士們住的地方。
王夫人處,王夫人險些大發(fā)雷霆,碧痕的事情,也可看做大房干預(yù)二房的事情。寶珠恰到好處的出現(xiàn),送給王夫人一張銀票。:“夫人,碧痕是去為二奶奶祈福。這五千兩銀票,你收下?!蓖醴蛉宿D(zhuǎn)怒為笑。鳳姐兒在旁邊道:“那位為了婢女,向來很大方。”王夫人:“那也要看什么樣人”旺兒才走到里間門旁站著。鳳姐兒道:“你二爺去外頭弄了人,你知道不知道?”旺兒又打著千兒回道:“奴才看門聽差事,如何能知道二爺外頭的事呢。”鳳姐冷笑道:“你自然不知道。可是知道的人就不傳嗎?”旺兒見這話,便回道:“奴才實在不知。二爺在外面有大事情,不是小的能知道的?!蓖跷貘P:“有什么大事情?”旺兒道:“不能說。璉二爺知道我胡說,會打斷腿的?!蓖跷貘P:“你們兩個剛從你璉二爺身邊回來,他在外面做的事情,你們都知道。”
卻說王熙鳳嚇不到旺兒,就轉(zhuǎn)向了興兒。興兒正在帳房兒里和小廝們玩呢,聽見說王熙鳳叫,先唬了一跳,卻也想不到是什么事情。鳳姐兒厲聲道:“說!二爺這一陣子在外面干什么?”那興兒聽見這個聲音兒,早已沒了主意了,只得乍著膽子站在那里。鳳姐兒一見,便說:“好小子?。∧銧斵k的好事??!你只實說罷!”興兒一聞此言,又看見鳳姐兒氣色,不覺跪下。鳳姐兒道:“論起這事來,不與你相干。只要實說了,我還饒你,再有一字虛言,你先摸摸你腔子上幾個腦袋瓜子!”興兒道:“二爺剛在山東剿過了匪,還要再去金陵收拾一番,把些不開眼的,抓起來?!?p> 鳳姐兒問道:“你二爺說了是誰不開眼?”興兒見說出這件事來,越發(fā)著了慌,口里說道:“只求姨奶奶饒過我。是王家公子胡作非為,惹得王爺心里不舒服?!兵P姐心道:不料還問出這么大的事情。怪不得賈瑞不配合王家。說不定就是賈璉指使的。趕緊去回了王夫人知道。王夫人有些慌里慌張,備齊車馬。:“趕緊去王府,幸虧兄長還在家中?!?p> 王子騰見到王夫人:“這么急匆匆的干啥?也不知道穩(wěn)重?!蓖醴蛉耍骸靶珠L,有件重要事情要告訴你?!蓖踝域v:“說吧,多大的事情?”王夫人道:“賈璉去了金陵?!蓖踝域v:“賈璉去了金陵有什么大驚小怪的?”王夫人:“賈璉去金陵是去收拾不守律法的王家子弟。”王子騰:“可是當(dāng)真?”王夫人:“這種事情還能胡說八道?”王子騰:“賈璉為什么對王家下手?前些日子還在山東剿匪,反貪,忙的不亦樂乎?!蓖醴蛉耍骸斑@誰知道?消息是鳳丫頭問出來的,假不了?!蓖踝域v:“你先回去,裝作什么都不知?!蓖醴蛉耍骸敖鹆甑氖虑樵趺崔k?”王子騰:“要是賈璉到了金陵。一切都晚了。他們斗不過賈璉。得讓陛下趕緊招賈璉回來?!?p> 第二天正是尚朝德的日子。方御史上本,說是賈璉在山東滋擾鄉(xiāng)紳,破家無數(shù)。舉出了被牽連剿匪牽連的幾家大地主。緊接著又有人奏報金陵抗稅,有人坑害鄉(xiāng)紳人家,金陵物價飛漲,賈家商會獲利匪淺。本來這些事情皇帝也不是太在意。畢竟自己下旨,要賈璉整頓下面。手下錦衣衛(wèi)的報告,下面地主并不安分??墒蔷o接著的奏折令事情發(fā)生了改變。有御史參奏賈家壟斷了河南的糧食買賣,賈府獲利匪淺?;实垭m然知道賈家手里經(jīng)營著龐大的商業(yè),但是不知不覺間,賈家把觸手伸進了河南,山西,京師,山東,江蘇。賈家商業(yè)攻城掠地的速度很嚇人,可以說賈家壟斷了國家的經(jīng)濟命脈。
皇帝開口道:“賈家在經(jīng)營中可有違法之處?”方御史:“賈家并沒有違法之處,相反繳納稅款積極,協(xié)助地方,可謂良商。”皇帝:“那諸位參奏賈家何意?”方御史:“陛下,賈家與民爭利,不可不予以告誡?!蓖踝域v的策略不可謂沒有效果。就看皇帝心中怎么想的。這時候刑部侍郎表態(tài),:“陛下,不若招鎮(zhèn)南王回京。賈家已經(jīng)富甲天下,也給天下士紳留一碗飯吃?!边@句話給了各方勢力臺階下,又在皇帝心中種下一根刺。
皇帝猶豫不能決斷,事情擱置再議。緊接著是山東六府對匪患等事情的處理。各個州府都有詳細的折子上來。從一個側(cè)面證明了賈璉并沒有處理錯事情。既然賈璉沒有錯誤,錯誤的就是朝臣,這背后一定涉及到巨大的利益。一些山東籍官員極力攻擊賈璉,或許是他們的利益受到了損失。
皇帝看著北靜王,不知道北靜王的立場是什么。北靜王也在等待,不管是把賈璉閑置,還是把賈璉貶謫并不符合北靜王一系的利益。這一系人,到現(xiàn)在沒有一個人出來說話。各方爭爭吵吵,就像菜市場。地方利益,糧食,漕運,等問題一下子就擺到明面上來。
北靜王等到安靜一些,出面奏道:“陛下,今年陜甘出現(xiàn)大旱。糧食缺口很大,恐怕會釀出農(nóng)民暴動。鎮(zhèn)南王在朝總會引出大家爭議,不如讓鎮(zhèn)南王去賑災(zāi)放糧。也可以利用賈家龐大的商業(yè)體系。把賈璉趕出朝堂,不要參與到利益爭端,最符合北靜王一系的利益。而皇帝想的是怎樣限制賈璉?!蓖踝域v則是急著把賈璉拉回京城,任由賈璉鬧騰,金陵王家就剩不下什么了。
金陵。林黛玉等到了賈璉到來,這些日子對林黛玉是一種考驗,對蘇巡撫是一種煎熬。對那些黑惡勢力是一種摧殘。官員們在拼命打壓各個家族勢力。那個敢露頭,就會被官府已各種理由帶走。奇怪就奇怪在背后有人主動為官府搜集證據(jù),然后神不知鬼不覺把證據(jù)送進衙門,交到當(dāng)官的手中。而敢于同流合污的官員,也被人將貪腐證據(jù)灑滿大街,在百姓中傳送。當(dāng)然忘不了給蘇巡撫送上一份。也就是說不管官場,商界,誰給徹底攪合混了。
賈璉就在這個時節(jié)到了金陵。林黛玉也開始在外面公開露面。金陵的八大賭館到現(xiàn)在才知道他們被賈府給玩了。王公子召集其余幾家賭館的老板。:“賈家實在太過分了。不聲不響贏了我們那么多錢,還挑起我們和地方官員的爭斗。各位老板有什么想法?我們幾家要同進共退?!睅讉€大家族達成共識,共同出來對付賈家。
隨著賈璉到來,林黛玉的露面。蘇巡撫也恍然大悟,原來所有的人都被林黛玉裝進了套子里面。蘇巡撫親自到榮國府來拜訪。蘇巡撫開門見山道:“鎮(zhèn)南王爺,這金陵也亂了一陣,需要早早安定下來。不知道王爺打得什么主意?!辟Z璉:“各個大家族越來越氣焰囂張,接著這次要全力整頓一下。咱們也不構(gòu)陷他們。就堅持一條,犯了事的的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該關(guān)的關(guān)。涉及的官員小吏該撤換的撤換,家產(chǎn)該充公的充公,充公后組織拍賣,錢財歸公,沖抵地方財政缺口?!碧K巡撫:“好是好。就是牽扯家族太多。不太好判。反對力度也較大?!辟Z璉:“不用擔(dān)心,只聽說平民活不下去,會造反,沒有聽說士紳能夠翻了天。不過是走動關(guān)系,游說與我等。我相信孫巡撫會把握好尺度。放過好人,只誅殺惡人?!碧K巡撫:“鎮(zhèn)南王爺?shù)囊馑际鞘裁矗窟€請明說?!辟Z璉:“犯罪者,該誅殺就誅殺,盡量不牽連家人。家產(chǎn)充公,但是給他們留下口糧田。家族嗎?警告一下他們,促成他們分家就好。沒有了族權(quán)加持,我相信他們能動用的力量會大大衰減?!?p> 孫巡撫:“對于街上的幫派分子,怎么處理?!辟Z璉道:“調(diào)來人馬,先捉來再說,然后全面清查。凡是殺人放火有案底的,統(tǒng)統(tǒng)都不放過。還給江蘇百姓一片青天?!碧K巡撫:“賈王爺,這可不是說一說,你賈家要實打?qū)嵉闹С??!辟Z璉:“一定,就先從賈府抓起。金陵賈氏作奸犯科的先清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