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里面,眾姐妹忙著修煉。林黛玉對秦可卿說:“姐姐,我修煉到了瓶頸,需要磨練心境,最好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鼻乜汕涞溃骸翱墒?,你看這府里也離不開你。我看,不如采取一個取巧的法子?!?p> 林黛玉:“怎么取巧?”秦可卿:“我們設(shè)個茶館,提供簡單的茶點,進(jìn)去講個故事,就可以享受免費的茶水。”林黛玉道:“很好。也花不了幾個錢,就能聽到新奇的故事。里面有夸張,也能窺得幾分真假?!鼻乜汕洌骸叭€什么名字?”林黛玉:“不如就叫入夢齋吧!”
卻說進(jìn)寶釵遣女人來,問了好,呈上書子。黛玉叫她去喝茶,便將寶釵書打開看時,只見上面寫著:妹生辰不偶,家運多艱,姊妹伶仃,萱親衰邁。兼之猇聲狺語,旦暮無休。更遭慘禍飛災(zāi),不啻驚風(fēng)密雨。夜深輾側(cè),愁緒何堪。屬在同心,能不為之愍惻乎?回憶海棠結(jié)社,序?qū)偾迩?,對菊持螯,同盟歡洽;猶記“孤標(biāo)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之句,未嘗不嘆冷節(jié)遺芳,如吾兩人也。感懷觸緒,聊賦四章。匪曰無故呻吟,亦長歌當(dāng)哭之意耳。
悲時序之遞嬗兮,又屬清秋。感遭家之不造兮,獨處離愁。北堂有萱兮,何以忘憂?無以解憂兮,我心咻咻!
云憑憑兮秋風(fēng)酸,步中庭兮霜葉干。何去何從兮,失我故歡。靜言思之兮惻肺肝!
惟鮪有潭兮,惟鶴有梁。鱗甲潛伏兮,羽毛何長!搔首問兮茫茫,高天厚地兮,誰知余之永傷?
銀河耿耿兮寒氣侵,月色橫斜兮玉漏沉。憂心炳炳兮發(fā)我哀吟,吟復(fù)吟兮,寄我知音。
黛玉看了,感情沒有什么波動,不過文字游戲。又想到紅塵煉心,也把自己代入進(jìn)去,仿佛經(jīng)歷了這些事情,人生欺負(fù),坎坷不平。不由以物喜以己悲。正在經(jīng)歷天人交戰(zhàn),只聽見外面有人說道:“林姐姐在家里呢么?”黛玉應(yīng)道:“是誰?”正問著,早見幾個人進(jìn)來,卻是探春、湘云、李綺。彼此問了好,雪雁倒上茶來,大家喝了,說些閑話。說起起前年的菊花詩來。問起寶釵為何不來?探春微笑道:“如今是他們兄長不在眼前,姨媽上了年紀(jì)的人,自然得寶姐姐照料一切,那里還比得先前有工夫呢?!毖氣O道:“是了。不然寶釵怎么感觸良深?!?p> 正說著,一片風(fēng)起送秋香,吹落葉敲打窗紙上。黛玉道:“好象木樨香。”探春笑道:“林姐姐這大九月里,何處有桂花?”湘云道:“三姐姐,你可記得‘十里荷花,三秋桂子’?在貴陽正是晚桂開的時候了。你只沒有見過罷了?!摈煊竦溃骸笆橇?,有些忘卻那些記憶了?!碧酱盒Φ溃骸拔矣惺裁词碌侥线吶??況且這個也是我早知道的,不用你們說嘴?!崩罴y、李綺只抿著嘴兒笑。黛玉道:“妹妹,這可說不齊。俗語說,‘人是地行仙’,今日在這里,明日就不知在那里。今日我有南邊來,明日你從北地去。勞勞碌碌幾千里,何處西風(fēng)送秋雁?!毕嬖婆闹中Φ溃骸翱梢娙丝傆幸粋€定數(shù),大凡地和人,總是各自有緣分的?!北娙寺犃耍键c頭,探春也只是笑。心里琢磨著不日自己就要嫁去番邦。自己也是木系靈根。卻是松柏木,與黛玉自是不同。現(xiàn)在沒有好的功法,就用黛玉的,卻是不是十分契合。自己也初窺門徑進(jìn)入了練氣一層。
大家說笑玩。黛玉送到門口,大家都說:“你回去吧!”于是黛玉一面說著話兒,一面站在門口,便看著他們出院去了。進(jìn)來坐著,看看已是林鳥歸山,夕陽西墜。便想著“父母若在,南邊的景致,春花秋月,水秀山明,二十四橋,六朝遺跡。下人服侍,諸事任意,好個賈郎君,文采風(fēng)流,留戀山水,言語不避。香車畫舫,紅杏青簾,惟我獨尊。待成年后,子女繞膝,淳淳天倫。
紫鵑走來,看見這樣光景,想著必是一時觸著黛玉的心事了,便不敢叨擾。只是吩咐外頭婆子送了湯來。雪雁又去安排些油鹽醬醋茶的瑣事。
這里黛玉添了香,自己坐著。拿本書看,園內(nèi)風(fēng)自西邊透東邊,穿枝過葉。一回兒,檐下的鐵馬也只管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膩y敲起來。原來鐵馬是風(fēng)力驅(qū)動。雪雁先吃完了,進(jìn)來伺候。黛玉便問道:“天氣冷了,你們多添衣服?”雪雁道:“姑娘,你的準(zhǔn)備好了。不要著涼?!?p> 這黛玉情緒不由自己,想起父母早逝,失意之人新淚痕,他鄉(xiāng)偶思舊家門。紫鵑知是她觸物傷情,感懷舊事,料道勸也無益,只得笑著道:“姑娘可記得鏈二哥在你小小年紀(jì),就要討你做媳婦?!弊嚣N這話原給黛玉開心,不料這幾句話更提起黛玉初來時和寶玉的舊事來,一發(fā)珠淚連綿起來。紫鵑又勸道:“雪雁這里等著呢,姑娘披上一件罷?!蹦趋煊癫虐咽峙亮滔?。紫鵑連忙拾起,將香袋等物包起拿開。這黛玉方披了一件皮衣,自己悶悶的走到外間來坐下。嘆道:“境遇不同,傷心則一。譜寫琴譜,或彈或唱。便叫雪雁將外邊桌上筆硯拿來,濡墨揮毫,賦成四疊。待到感情宣泄出去,才吩咐紫鵑去睡。
第二天,詞曲被惜春尋去,拿到妙玉處。妙玉道:“何憂思之深也!聲調(diào),也覺得過悲了?!崩镱^又調(diào)了一回弦。又吟道:
人生斯世兮如輕塵,天上人間兮感夙因。感夙因兮不可惙,素心如何天上月。
看著琴曲,妙玉,呀然失色道:“音韻可裂金石矣。只是太過?!薄翱植荒艹志谩2煌ú煌?。琴弦應(yīng)聲崩斷。”黛玉情緒低落,人也癡癡呆呆。
單說妙玉歸去,早有道婆接著,掩了庵門,坐了一回,開始運功行氣。自己在禪床靠背俱已整齊,屏息垂簾,跏趺坐下,斷除妄想,趨向真如。坐到三更過后,聽得屋上“骨碌碌”一片瓦響,妙玉恐有賊來,下了禪床,出到前軒,但見云影橫空,月華如水。
那妙玉不覺一陣心跳耳熱,自己連忙收懾心神,走進(jìn)禪房,仍到禪床上坐了。怎奈神不守舍,一時如萬馬奔馳,覺得禪床便恍蕩起來,身子已不在庵中。便有許多王孫公子要求娶他,又有些媒婆扯扯拽拽,扶她上車,自己不肯去。一回兒,又有盜賊劫她,持刀執(zhí)棍的逼勒,只得哭喊求救。只見妙玉兩手撒開,口中流沫。急叫醒時,只見眼睛直豎,兩顴鮮紅,罵道:“我是有菩薩保佑,你們這些強(qiáng)徒敢要怎么樣!”
秦可卿心中慌張,無計可施。急忙差人去請賈璉回來。賈綜準(zhǔn)備好奏折,請求賈璉暫時回家,處理家中事物。
打發(fā)人去請大夫來看脈,也有說是思慮傷脾的,也有說是熱入血室的,也有說是邪祟觸犯的,也有說是內(nèi)外感冒的,終無定論。后請得一個大夫來看了,問:“曾打坐過沒有?”白云觀馬道長道:打坐坐不久,魔還入得淺,走火入魔可以有救?!睂懥私捣幕鸬乃?,吃了一劑,稍稍平復(fù)些。
一日,惜春正坐著,彩屏忽然進(jìn)來,回道:“姑娘知道妙玉師父的事嗎?”惜春道:“她有什么事?”彩屏道:“我昨日聽見邢姑娘和大奶奶那里說呢。她自從那日和姑娘下棋回去,夜間忽然中了邪,嘴里亂嚷說,強(qiáng)盜來搶她來了,到如今還沒好。姑娘,你說這不是奇事嗎?”惜春聽了,默然無語,因想:“妙玉雖然潔凈,畢竟塵緣未斷。可惜我生我若出了家時,那有邪魔纏擾,一念不生,萬緣俱寂?!毕氲竭@里,驀與神會,若有所得。
賈璉處理了手頭必要的事物,就匆匆回到王府。妙玉正在鬧騰,黛玉發(fā)著癡呆。見到黛玉,妙玉的樣子,很是心痛。把妙玉摟住,輕輕的安撫。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妙玉見到賈璉就安靜下來,人變得柔和起來。賈璉陪妙玉,黛玉安靜的睡了一覺。
賈璉在京城歇息幾日,陪著黛玉和妙玉順便過問京城的商業(yè)。紫鵑對賈璉說:“爺,我就是不解,為什么京城里面的房價步步升高,可是房屋還是供不應(yīng)求,一房難求,京城的一座小院子,都可以在外面建好大一片房屋了?!?p> 賈璉道:“你是沒有看清京城與鄉(xiāng)下的區(qū)別。你看,京城有最好的教育,孩子可以輕易的學(xué)習(xí),鄉(xiāng)下?有嗎?”紫鵑:“沒有
?!辟Z璉:“京城物資豐沛,什么東西都能買到,鄉(xiāng)下能嗎?”紫鵑道:“不能?!辟Z璉:“京城商業(yè)機(jī)會多,有很多賺錢的機(jī)會。鄉(xiāng)下有嗎?”紫鵑搖搖頭。賈璉:“京城有最好的安全條件。鄉(xiāng)下有嗎?”紫鵑道:“沒有?!辟Z璉道:“大的都會,就是富人的天堂。在這里他們可以找到安全的感覺,享受富人能享有的快活。”
紫鵑點了點頭。:“是啊,有不少地主,富商都到城里買了房屋。他們的莊園,產(chǎn)業(yè)都在外面,人卻在京城居住?!辟Z璉笑了笑道:“這種現(xiàn)象,很普遍嗎?這卻不是好的現(xiàn)象?!弊嚣N道:“這是為什么?”賈璉道:“地主為啥進(jìn)城?就是鄉(xiāng)下不安全。流氓,盜賊,土匪,強(qiáng)盜,或者活躍在縣城,集鎮(zhèn)?;蛘哒紦?jù)了高山吧,經(jīng)常出動,打家劫舍?!弊嚣N:“這豈不是盜賊在驅(qū)使富人進(jìn)城?”賈璉:“就是這樣?!弊嚣N道:“如此說來,我們就是最大的受益者。”賈璉點了點頭。:“你在京城,有官兵守護(hù),可以安穩(wěn)的睡覺了。雖然,不少人把官吏,士兵叫做狗,可是,沒有他們的地方,一片混亂。哪里安全,哪里不安全百姓用腳投票?!?p> 紫鵑:“王爺,剛才妙玉聽到流氓,強(qiáng)盜就流露出害怕的神情!這是為什么?”賈璉道:“這是因果,是妙玉命中注定要經(jīng)受的?!泵凶⒍ǖ?,可妙玉一直生活在榮國府上。豈不是說榮國府,鎮(zhèn)南王府將來會被強(qiáng)盜洗劫!”賈璉道:“應(yīng)當(dāng)是這樣。不過,我們修真,就是要擺脫命運的影響。命運真是注定的嗎?其實未必?!弊嚣N:“我們怎能擺脫命運影響?”賈璉道:“如果,前方有強(qiáng)盜,你要前行,就會遇到強(qiáng)盜,這就是命運。前行的結(jié)果有幾種情況,一是你被殺死,而是你逃了出來,三是你殺死強(qiáng)盜?!弊嚣N:“怎么,還可以這樣?”賈璉:“當(dāng)然,你弱小,就等著死亡,強(qiáng)大就消滅對手。在這中間就有的事情發(fā)生了,也許會遇到貴人幫助。”紫鵑:“王爺,妙玉和小姐會不會出事?!辟Z璉道:“根本不會,因為她們是我的女人,有什么強(qiáng)盜敢來打劫?有什么難關(guān)會過不去?”
賈璉說完后,京城上空響起一聲炸雷,陰云密布,竟然開始下起一場綿綿細(xì)雨。賈璉嘆道:“一場秋雨一陣涼,叫細(xì)雨一耽擱。今天是無事可做了?!弊嚣N道:“爺,不如陪著姑娘消遣消遣?!辟Z璉搖了搖頭。:“雪雁,安排人準(zhǔn)備好吃的。我們早些吃飯,早些休息。”雪雁嘟囔道:“現(xiàn)在才半晌午,就急著吃飯?早飯還沒消化呢!”賈璉:“叫你準(zhǔn)備,你就準(zhǔn)備。你不會準(zhǔn)備點好的?不會多準(zhǔn)備點?一會我們一塊吃就好了。順便,把自己愿意吃的一定準(zhǔn)備好?!毖┭悖骸昂?,有爺一番話,我就放心了,我這就去準(zhǔn)備?!闭f著,雪雁撐起一把傘,出去叫下面準(zhǔn)備飯食了。
還不到中午,所有飯菜都上來了。賈璉看來一眼,:“雪雁,看來準(zhǔn)備的不錯?!毖┭悖骸澳鞘?,這里面有爺愿意吃的,有小姐愿意吃的,也有妙玉愿意吃的。當(dāng)然,也有紫鵑姐姐和我愿意吃的。”賈璉道:“還真是周到。”雪雁道:“爺,你看這只烤全羊,我們院的姐妹都可以跟著吃一些?!?p> 賈璉笑道:“既然如此,也就別等著,把大家都叫進(jìn)來,我們開始吃吧!也叫她們知道雪雁的好意。”屋子里面一陣歡呼,大家都忙著搬凳子,擺餐具。賈璉吩咐把葡萄酒拿出來,大家都喝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