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我們來玩雙陸吧!”
雙陸好像也是一種棋盤游戲,不過,我沒玩過呀!我只會五子棋,還輸多贏少。
“咱可先說好了呀!輸?shù)娜耍r給贏的人一樣首飾?!?p> 要是我玩得好倒也罷了,但她八歲,我三歲多,穿來這么久,我也沒發(fā)現(xiàn)原主屋內(nèi)有雙陸之類的棋具,明顯她并不愛玩這個。
從我們一打照面起,她貪婪的眼神,就沒少在我佩戴的首飾上打轉(zhuǎn)。
這會兒終于說出來了,想找個由頭,把我的首飾全騙走,那可不行,我這套鎏金點翠蝴蝶簪,插在前頭的兩對,有三股珍珠流蘇垂下來,中間那對有兩股細(xì)銀做成的流蘇垂下來,后面的一對,沒有流蘇,但蝴蝶的觸須做的精細(xì),會隨著走動,一閃一閃的。
這么好看的簪子,我可不打算給她,就算不好看,也不給討厭鬼東西。
我往后看了看,跟在我身邊的人,徐嬤嬤和芊芊都不見了,跑哪去了,真奇怪。
算了,也不是真的小孩子了,不用一直靠她們保護。
她大聲招呼丫頭抱來雙陸棋,先選好她的棋,催促著我道:“快點,快點,擺好你的棋?!?p> 我盯著她的眼,一動不動。
“你看著我做什么,擺棋,下啊!”
我還是盤坐在,暖炕上的小機子旁不動。
她自顧自地道:“不會是忘記怎么下了吧!真笨?!?p> 剛說完,平兒提著個食盒從外面掀簾而入,“三小姐,表小姐,糕點房送點心來了?!?p> “快端上來,”謝妙一副高高早上的樣子,看著平兒擺盤糕點,還很不滿地道:“我說你們也太憊懶了,叫泡雪翠茶,你們說沒有,難不成你們府上,連盞松露茶也沒有嗎?”
剛泡好了茶正準(zhǔn)備端進暖閣的全兒,忙忙地在外面就道:“表小姐別急,茶來了?!?p> 全兒趕緊把雪翠茶端進來,放在了小機子上。
謝妙端起茶盞,聞了聞味道,“這是雪翠茶。”
“是??!聽表小姐要喝特意……。”
全兒還沒說完,就聽‘砰’地一聲,謝妙怒騰騰地砸了茶盞,我看著她,往后縮了一下,云兒趕緊上前查看,是不是有什么碎瓷器飛到我臉上了,也不知她這突然而來的怒氣,是為什么。
全兒,連忙跪下道:“是茶那里不合表小姐胃口嗎?奴婢重新泡來就是了?!?p> “重新泡來,剛才不是說沒有雪翠茶嗎?怎么又有了,是敷衍我嗎?小心我告訴了姑奶奶,打你們六十大板才好,哼!”
好家伙,六十板子,這不是職場暴力嗎?我看不下去了,白了她一眼,用手扶著下了暖炕,拉著小意跑了。
謝妙看端寧走了,忙著喊道:“端寧,你上哪去。”
我不理她,大步走了。
謝妙追不上我,悶悶地回暖閣坐了會兒,又罵了平兒幾個一頓,去正廳找長輩們了。
云兒,看著三小姐帶著小意和紅蕊先走了,自己便錯后幾步,先悄悄進了正廳,對著蘇若耳語了幾句。
蘇若聽了云兒說起才剛暖閣里,發(fā)生的一切,越聽越不舒服,卻還要忍下氣來。
舅舅,舅母一家,真會教孩子,竟如此愛占人便宜,每回來都欺負(fù)端寧年幼,各種拐騙她的東西,就差明搶了。
這次還好些,端寧先跑了,若不走,那頭飾,項鏈,墜子,還不又要像從前那樣,被謝妙給騙光了,頭上變得光禿禿的,端寧身體好以后,人也機靈多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
我?guī)е∫夂图t蕊回了玉芳閣,里面忙慌慌的,如同在搬家,我頗為驚奇,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在做什么。
小意和紅蕊兩個,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還趕緊加入了她們。
和我同樣摸不著頭腦的,還有曦兒她們幾個,曦兒跟在徐嬤嬤身后道:“嬤嬤您和幾位姐姐,是在做什么呀!怎么突然清點起了首飾了?!?p> 徐嬤嬤道:“不是清點,是拿出來暫時存到庫房里。”
“為什么呀!”
芊芊無奈地?fù)u搖頭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說出去了,也是樁笑話,明明在自己家里,還要千防萬防的?!?p> 一聽芊芊這樣講,我便知道這是在說誰,是在防誰了。
徐嬤嬤催促道:“快別閑話了,裝箱,去外面喊幾個婆子來,抬去后罩房的小庫房里?!?p> 能讓整個玉芳閣的人,這樣如臨大敵,可想而知謝妙從前有多過分,原主原來是個病嬌小可憐吶!
以后,不會再讓大家這樣了,我會好好守住原主的東西的。
果然沒一會兒,謝妙就來了玉芳閣,“端寧,正要下雙陸呢!你怎么突然就跑了,若是不會,你就明說,表姐教你呀!”
她嘴上言語不停,眼睛卻骨碌碌直轉(zhuǎn),一直打量著屋內(nèi)的擺設(shè)。
在正廳坐了會兒,就要往我寢房里闖,徐嬤嬤們早做好了準(zhǔn)備,也不攔她,任她進去了。
我也跟了進去,想看看她到底是何做派。
“表妹,我瞧瞧你最近新做了些什么首飾,”說著就拉開我裝首飾的抽屜,一個個翻看起來。
翻著翻著,她就不高興起來,“我說怎么這兩次來,你都只有這些首飾??!表姑都沒為你新添置些嗎?真小氣?!?p> 說著又去翻我的那個六層妝匣,翻到了那幾對偏鳳流蘇簪,便往自己頭上戴,自然無比,好像就是她的。
我過去一把奪走了,她手上的偏鳳流蘇簪,她惡狠狠地瞪著我道:“你搶什么搶,我戴一下,等我回家時就還你。”
你要會還,我這院子里的人,至于這么防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