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長柜臺處,幾人正欲到門前那片空曠之地,再檢驗下圓盤法器。門外伙計急匆匆跑來對眾掌柜道:“凌天皇子殿下駕臨煉器堂!”
佟掌柜忙對其他幾位掌柜一拱手道:“堂主如今不在堂內(nèi),我等就一起前往迎接一二吧!”眾掌柜點頭下皆走出大廳,來到了宅門前等候迎接。
不多時,凌天皇子,儒雅中年文士二人,在眾掌柜的簇擁下拾階而上,鐘洪流二人聽聞到說話之聲,也忙伸頭朝外看去,一旁熔巖對鐘洪流問道:“此人就是你昨日見過的那個凌天皇子?”
熔巖見鐘洪流點頭,皺眉詫異道:“這凌天皇子年歲輕輕,身旁竟就有了個天人境初期之修士做護衛(wèi),可見其不簡單吶!”
鐘洪流聞聽此言猛然一驚,這儒雅文士竟是個天人境強者?他因修為太低的緣故,是無法完全探明這儒雅文士修為的。探查靈臺也有其局限性。若高階修士靈臺不主動顯圣,他是絕難以知曉對方修為的,強行察看下也只是模糊一片。自是不如熔巖探查清楚的。
還是熔巖圣賢說得對,皇室的水太深!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竟有這天元界頂端之境的天人境強者,甘心聽令調(diào)遣相隨。他一個才小小引氣境的小修士,若誤入其內(nèi),是絕難經(jīng)受得住任何風浪拍打的!
鐘洪流正想得愣神間,拾階走上的凌天皇子已看到鐘洪流二人,忙拱手微笑道:“鐘兄,沒曾想你我二人,昨日方別,竟如此快地又相見了!可見你我二人緣分不淺吶!”
鐘洪流微笑著忙一拱手回禮道:“在下來此打些俗物而已,能再遇殿下鐘某榮幸之至!”凌天皇子一擺手道:“鐘兄昨日之義舉,令我敬佩不已,你我年歲相仿,就不必如此拘謹了!省卻這客套之言,暢談一番,豈不痛快?”
“剛才聽聞鐘兄來此打造了器物,不知是否有幸一觀,讓吾也好見識一番!”鐘洪流受寵若驚道:“區(qū)區(qū)凡物不足掛齒,哪比得中土皇宮遍地寶器之萬一?既殿下有興致觀瞧,那我就只得獻丑一二了!”
鐘洪流掏拿出巴掌大小的圓盤法器,在佟掌柜的指點下,一按鎖鈕處暗藏機關(guān),圓盤法器向兩側(cè)分開,顯露出中樞控制中部,一顆拇指般大小的水晶球,鐘洪流從卡槽拿起這水晶球按在眉心處祭煉了起來。
少傾,鐘洪流將煉化好的水晶球還原卡槽,咔嚓一聲,圓盤法器復原。
鐘洪流嘴中念念有詞,伸右手五指在眉心處一抹,四指與拇指一搭,疾速掐訣起來,左手所托圓盤法器似有感應一般,每掐完一組法訣就旋轉(zhuǎn)嗡鳴一聲,待所有控制法訣打完交換左手,左手再重復一遍,直至雙手皆感應建立完畢。
鐘洪流一拋圓盤法器,雙手如車輪般掐訣,朝那拋出下落的圓盤法器一點指,圓盤法器嗡鳴一聲唰唰向四方猛地一擴展,變?yōu)榱税讼勺烂姘愦笮?,鐘洪流輕躍上圓盤法器盤面。
“起!”圓盤法器一震,盤面四周竟傳來了一股強勁的吸力,將四方靈氣吸取入盤?!班?!噗噗!”緊接著盤底四個噴嘴齊齊噴射起氣流來,托舉著鐘洪流向上拔高,向著高空之上升騰去。
熔巖驚訝地看了看拔升入空的鐘洪流,他未曾想到才短短兩日不到,這小子就將這法器的操控法訣熟練掌握到如此地步,自己當初可是花費了月余才勉強掌握的,真是后生可畏??!
熔巖再一看圓盤法器底部,那四個正噴射著巨大氣流的噴嘴,雖與自己的火爐法器都為噴射動力,卻比火爐法器斜飛入空要平穩(wěn)得太多。
只見此時升入空中的鐘洪流掐訣下又一指圓盤法器盤面,圓盤法器盤尾伸露出四個噴嘴來,同時盤側(cè)竟也各伸露出了一根微彎向后的噴嘴來,鐘洪流看得大喜,佟掌柜之前所說的精進更改之處莫非是在此處?
兩翼之上各添一根噴嘴既增加了動力,又增添了圓盤法器的平衡性,如此改動確實比之原先設想,要好得了太多!
鐘洪流又一掃法器前端,不由一愣,先前圓盤法器巴掌大小之時他還未留意到如此細節(jié)。此時這才注意到圓盤法器前端,竟改為了流線型!“果真是大師??!真乃慧眼如炬!竟懂得流體之運行!如此設想極大減少了圓盤法器飛行時之氣阻?!?p> 鐘洪流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掐訣向前一指引,“噗!噗噗!”圓盤法器向前疾馳而去,此刻圓盤法器四周吸力加大,使得鐘洪流看起來,如站在漩渦中一般。
最奇異的是,圓盤法器此時竟全靠內(nèi)置法陣吸收的氣流,再旋轉(zhuǎn)反噴而出的噴射之力推動,就竟有如此之速,若是再用火焰噴射之力加速,圓盤法器之速又當如何呢?
鐘洪流想到此,法力向腳底涌泉穴涌去,盤尾那略大號的兩個還未啟用噴嘴,猛地噴射出兩股火紅的火焰長尾來。
“噗!”圓盤法器陡然向前一飆而去,比先前之速至少增加了兩倍有余,鐘洪流想到了載人,又一點指盤面,圓盤法器兩翼如長出翅膀般各伸展出一塊厚金屬長板來,足以容納各站五人之站位。鐘洪流滿意地點了點頭。
又適應了一陣,就漸漸落降下來。凌天皇子微笑走過來夸贊到:“此法器確實精煉、實用!是用極少的耗材打造的精品,當真不錯!”
“謝皇子殿下夸贊!這也是鐘某囊中羞澀,不得已方絞盡腦汁出此下策,倒讓殿下見笑了!”鐘洪流哈哈一笑拱手謙遜回道。“哦?鐘兄若短靈石只需告知于吾?!绷杼旎首右徽f完,一招手從下屬手中拿來一個儲物袋,他一抹其上神識絡印竟遞予向鐘洪流。
鐘洪流忙拱手相謝,但卻未去接那儲物袋。凌天皇子身后一名護衛(wèi)見狀厲聲大喝道:”大膽!竟敢拒絕殿下賞賜?”凌天皇子忙一揮手屏退下屬。
對鐘洪流歉然道:“倒是本皇子唐突了,昨日見鐘兄義舉,吾欽佩不已,可見鐘兄亦是心向蒼生之輩,今又聽聞此法器之精妙設想出自于鐘兄,想必鐘兄也定是善思睿智之人!本皇子正有一難事想聆聽鐘兄之見解,這些許靈石就權(quán)當作鐘兄的酬勞了!還望萬勿推辭!”
凌天皇子一說完就將那儲物袋,按在了鐘洪流的手中。見鐘洪流不再推拒便緩緩說道:“昨日和鐘兄說起的征召令,我恐是無力攔阻了!”
“如今我又被遠貶至此,勢單力簿。國儲皇兄對父皇又唯命是從!朝中雖還有策應,但一盤散沙難以成勢,征召令的頒布將會一馬平川,再無人能攔阻了,吾也無能為力了!只是可憐吾中土國的億萬百姓了!”
鐘洪流見凌天皇子哀嘆無助模樣暗自唏噓,看來這凌天皇子還真是沒了辦法,才病急亂投醫(yī)找的自己,可自己一個引氣期的小修士又當如何?也罷!看在你善待百姓的份上。
鐘洪流抬頭看向一臉期望之色的凌天皇子道:“吾之見解是,避其鋒芒!明遵暗查!知其因果,再對癥解難!”凌天皇子聞此言一怔,恍然大悟道:“查?鐘兄是懷疑……?”
鐘洪流搖了搖頭道:“究竟是何因使得汝父皇突兀作此決定?吾也不好妄加臆測,吾只知曉:‘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