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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必死反派女帝HE攻略

60 畫像

穿書之必死反派女帝HE攻略 狐直公 2512 2022-03-21 12:12:00

  畫上人一雙眼眸半垂、眸光暗淡,面容憔悴。

  人物眼中疲憊難掩,深處堅定猶如磐石。

  不知是什么技巧,畫上人穿著寬大的罩袍,卻叫人明顯能感覺出衣衫下羸弱的身軀。

  黑白之間,病弱消瘦的女人如同一座內(nèi)部被挖掘一空,還勉力支撐不肯倒下的大山立在紙上。

  所有人見它干枯的外表,不屑或嘲笑,妄圖掘盡山中最后一份財富的同時又懼怕它崩塌之時的到來。

  花素律望著畫上人忽地回想起剛穿來那日,在鏡中看到的自己……

  他畫的,究竟是那個已經(jīng)消失的花素律,還是現(xiàn)在的?

  花素律暗自嘆氣,良多思緒盤繞在心間,她默默轉(zhuǎn)身離去。

  寫實、寫意,江若谷是兩全了。

  畫師注意到皇上出去,他悄聲提醒:“王爺,皇上看完畫出去了,是不是不滿意?”

  他再細(xì)品畫一番,從技法上無可挑剔,但為皇上畫像,攝政王未免畫得太過真實。

  雖說是皇上自己要求,但任何女子都不希望面對自己不好看的真實吧?

  江若谷依然低頭作畫,手上描畫的動作連停頓都沒有:“皇上既說寫實,又何需考慮太多?”

  聞言,畫師恍然……

  *

  自三千自宮者進(jìn)犯禮部事后,柳常德之流消停不少,這讓花素律省下不少事。

  再見江若谷,是剛?cè)刖旁拢c刑部尚書、大理寺卿稟報江南道貪案。

  花素律看著折子上字字句句,兩只手快將折子捏透。

  她舉著折子,氣道:“王穆慈只貪了八千萬兩?”

  她不記得具體數(shù)目,心覺這數(shù)目似乎與記憶里的對不上。

  刑部尚書站出指正道:“回皇上,是白銀八千萬兩。外有房屋、田地、字畫、店鋪若干,仆役家丁五百、舞姬四十、侍妾十六……”

  “共計多少!”

  “約……兩億余白銀。”

  花素律氣急拍桌,想罵的話還沒罵出口,忽覺心臟鼓噪劇烈,似乎是在腦子里跳,扯得耳朵根發(fā)痛。

  她忍住憤怒帶來的異樣感受,指著折子罵:“既如此為何是監(jiān)禁八月,下放地方?兩億兩銀子,他不該死?”

  大理寺卿站出解釋道:“皇上,王穆慈被捕后主動將所有錢財獻(xiàn)出。此處應(yīng)減刑?!?p>  花素律氣極反笑:“那不是應(yīng)該?賊人枉法所得,還能是賊人的私產(chǎn)不成?”

  奏折上王穆慈招供的涉貪涉賄人員,不過幾條雜魚,凡是大頭一應(yīng)未露,這能減刑?

  不知怎得,花素律覺得一陣氣悶,像是氧氣不夠害得她直喘粗氣。

  說話呼吸時胸腔如同拉風(fēng)箱般,連著喉嚨都有嗡嗡震顫的感覺。

  刑部尚書從袖子里掏出幾張信封,遞交到花素律手上。

  花素律不知那是什么東西,張張拆開一看,只覺得一團(tuán)火氣在她胸口快爆開。

  她扯著嘴角陣陣?yán)湫Γ骸昂猛郏瓉硎歉魑磺浼覟橥跄麓葘懙陌诵袝?!真是煞費苦心??!”

  壓抑怒氣地舉著信一封封看過去,克制不住地咳嗽。

  忽覺喉嚨間似涌出些液體,花素律不動聲色地拿過邊上的帕子掩唇擦了一下。

  稍挪開,見雪白的帕子上洇著一塊鮮紅。

  她楞了一瞬,下意識抬起眼皮,隔著手中書信掃向面前的三人。

  好在他們都半伏著頭,她高官們寫的求情信又擋在面前,他們應(yīng)當(dāng)沒注意到……

  花素律耐下心緒,壓住咳狀若無事地又擦了擦嘴,將帕子攥在手里。

  將那數(shù)封八行書拍在桌上:“大俞律有定,高官求情,便可免罪?”

  刑部尚書此刻才有些瑟縮道:“回皇上,并無此例。但……”

  “但什么!”花素律將那幾封紙扔回去:“尚志歲且處以極刑,何以放過王穆慈之眾?”

  大理寺卿此時忽道:“皇上,依大俞律,王穆慈不足死?!?p>  花素律壓著氣息,雙眼怒火沖沖凝視這位年輕的大理寺卿。

  他年紀(jì)不大,看著二十六七,與江若谷一般大的年紀(jì)。

  不過現(xiàn)在他眼下烏青一片,比起花素律第一次見他消瘦兩分,想來是最近事情太多,操勞消耗所致。

  “皇上,尚志歲暴虐傷民害民,意欲掩蓋自己罪行。王穆慈被捕后主動將家產(chǎn)、奴仆等全部獻(xiàn)出,王家也愿意幫他補(bǔ)償些。再有,王穆慈多年為官雖有過錯,亦有功勞,先帝在時曾多次褒獎。”

  花素律聞言冷笑,心道:嘴上說什么坦白從寬,原來拐七拐八,是使了銀子!

  功勞?哼!

  他辦過多利民的大差事?那兩億多的貪款,是多少人家支離破碎換來的?

  說尚志歲意欲掩蓋罪行,難道王穆慈之眾不曾掩蓋嗎?若不是被抓出來,他會獻(xiàn)家產(chǎn)?

  可……

  花素律想起原著中王穆慈未經(jīng)過詳細(xì)審理,而是由女帝直接宣布他的死刑。

  王家因此事見識到江若谷行事準(zhǔn)狠,不留情面,遂有人懼怕歸服。

  如此才給未來王家完全傾向江若谷,留下了鋪墊。

  若是沒了王穆慈之死的因,是不是這果也不會有?

  劇情會否有所改變?

  她也能憑此避開原著中的死局?

  但王穆慈不死,又怎么對得起那些百姓?

  良知的天使與求生的惡魔撕打起來……

  猶豫之際,那邊大理寺卿又道:“皇上,先前您說“有法可依,有法必依?!蹦谴税副阍撊绱藢徑Y(jié)?!?p>  花素律聽罷,心罵:你這是拿我的話,堵我的嘴?

  一時氣上心頭,胸間又是一陣涌動。

  一陣猛咳克制不住,她連忙用帕子掩住唇,抓起桌上的折子,扔到大理寺卿身上。

  邊罵邊咳:“滾!滾!”

  大理寺卿不卑不亢地?fù)炱鹫圩樱c其他兩人行禮后退出去。

  過程中江若谷一言不發(fā),只在退出前瞄了一眼咳嗽不止的花素律。

  走到外頭刑部尚書先松了口氣,而后掃了眼前方正要下臺階的大理寺卿,他趕緊快走兩步追上。

  到了近前用眼尾稍掃了幾下,眼中有些調(diào)笑輕漫,還有些微不屑。

  他意有所指地道:“這案子,老弟你很堅持嘛?當(dāng)初我還以為,老弟與我不是一路人呢……”

  大理寺卿莫名其妙地看他幾眼:“什么一路人?”他拿著被扔回來的折子拍拍:“這案子,無論依律還是依照過往案例,都該這么判!”

  他疑惑糾結(jié)地擰著眉頭:“皇上說“有法必依!”,我依法而定,皇上在氣什么呢?為什么呢?”

  刑部尚書聽他這么說,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多。連忙訕笑幾聲避開他,與江若谷行過禮后匆匆走遠(yuǎn)。

  大理寺卿還是想不透,他問江若谷道:“王爺,這案子我是依律定的,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才叫皇上如此動怒?”

  江若谷沒看他,也沒看那折子,輕飄淡然道:“本王不清楚,等圣上旨意吧?!?p>  “旨意?”大理寺卿楞在原地,呆呆想了許久,嘟囔道:“若是依旨而定,那還要我“有法必依”作甚?”

  待那一行三人出去,多多走進(jìn)來。

  花素律咳嗽已經(jīng)緩和許多,卻還是壓不住,時不時半喘半咳。

  “那三人走了嗎?”花素律氣虛道。

  多多眼見她不對勁,忙走上前來:“陛下,三位大人已經(jīng)走了?,F(xiàn)估摸著,快出宮了?!?p>  花素律點點頭,放下一直緊張的心神,將一直攥在手中的帕子扔到桌上。

  多多見那帕子上洇著一團(tuán)團(tuán)的鮮紅,霎時慌道:“陛下,陛下您……”

  “朕無事。小點聲?!被ㄋ芈删従徍粑瑝合驴人?,疲憊道:“去叫人請?zhí)t(yī),記得不要聲張?!?p>  多多紅著雙眼,忙道著是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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