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珠這個人外表溫柔和善,又如此工于心計。怎樣做才能讓她原形畢露?怎樣做才能知道她到底對我們有什么圖謀?”所有這些問題象雨后藤蔓一樣在張瑩大腦中瘋狂纏繞著,可是,她一時卻無法理清頭緒。
“姐姐,你總戴著這個香囊,是不是很喜歡它呀?”劉菲的話打斷了張瑩的思考。
張瑩怔了一下,她定睛一看,劉菲雙目放光地對著她的“萬能錦囊”發(fā)呆呢。
“對呀,我怎么把小飛忘了,我讓小飛做個跟蹤器放在韓珠身上,我就能查清楚她這個人,也能知道她接近我們有什么企圖?”
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后,張瑩的臉上不知不覺浮現(xiàn)出頑皮的笑容。
劉菲本以為張瑩會把香囊摘下來遞給她把玩,可是張瑩沒理會她的問話。她不由得有些失望,于是,生氣地撅起嘴巴問道:“姐姐,你還沒說明天去不去韓老師家呢?”
張瑩想了想說道:“你們明天先到我家來。我有些新玩具送你們玩,它們都是我三舅父作坊里面剛剛出產(chǎn)的新品種,可是現(xiàn)在外面見不到的喲?!?p> 一聽有玩具劉菲來了興致,把剛才對張瑩的一點不滿拋到腦后,她急忙說道:“那我們先去姐姐家玩兒,然后再到韓老師家做客。”
張瑩心中說道:“你們幾個到我家玩兒可以,去韓珠家就免了。”
一提起玩具幾個小女孩來了興致,開始圍著張瑩問這問那:
“張瑩,那些玩具什么樣呀?”
“張瑩,那些玩具有會動的嗎?”
張瑩說道:“那些玩具花樣多得一時說不清楚,你們明天去我家就知道了?!?p> 回到家張瑩怕母親擔心,沒敢把自己被韓珠暗算的事情告訴她。
吃過晚飯小女孩找了個借口把房間里的下人都支開。
當所有的傭人都離開后,張瑩從萬能錦囊里面找出眼鏡(監(jiān)視器)和耳麥,然后開始呼叫小飛。
小飛忽閃著雙翅落在張瑩手上。
它的聲音通過耳麥傳到張瑩耳朵里:“主人,李義府現(xiàn)在躺在床上養(yǎng)傷,身邊有十幾個下人伺候輪流他,他的傷勢很重,到目前為止還下不了床。他家人都怕他死掉,他們還沒心情做壞事。還有小飛的智能又提升了,小飛的智商和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不相上下呦?!?p> 張瑩簡單地說道:“李義府和他的家人不做壞事只是暫時的。你的智商提升是好事,我另外還有一個任務交給你?!?p> 小飛說道:“不知主人給小飛什么任務呀?”
“小飛,你知道韓珠這個人嗎?”
“知道,韓珠是主人的音律老師,她平時給人的感覺溫柔可親,文馨書院的老師和學生都很喜歡她。可是,她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卻總是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不象是個好人。對了,她的家住在長夏門街東第三街的敦化坊。她和住在里人坊的幾個新羅女人有來往,而且她們好像是一伙的,小飛看見她前一些時候悄悄去那里?!?p> 或許是小飛恰巧知道韓珠很多的事情,想在主人面前好好賣弄一番,它沒給張瑩插嘴的空隙,沒完沒了地說道:“小飛還看見她背地里偷偷摸摸地暗算過很多人,然后又假意去幫助那些人。只是那些遭她暗算的人不知道,還拿她當好人呢?!?p> 聽了小飛的話,張瑩心中有些氣惱,她埋怨道:“小飛,你為什么不早點把韓珠的事情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她今天也暗算我了?”
小飛說道:“主人,韓珠的事情小飛很早就想告訴你,可是你這些天一直沒聯(lián)系過小飛?!?p> 張瑩心中腹誹道:“我不聯(lián)系你,你可以聯(lián)系我的嘛。機器人就是機器人?!?p> “主人先別生氣,還是把新任務交給小飛吧。”怕張瑩怪罪自己,小飛急忙轉移話題。
“你去跟蹤韓珠,看她背地里接觸些什么人?做些什么事?我想知道她混進文馨書院里到底有什么目的?還有,如果你找到她害人的證據(jù),你就帶著那些證據(jù)去報官,到時候讓官府去收拾她?!?p> “好的,主人。小飛多做幾個跟蹤器悄悄放到韓珠身上還有書院和她家里面,這樣我既可以盯著李義府又可以盯著韓珠了?!闭f完,小飛就閃動著翅膀飛了出去。
新月如眉,繁星閃爍,隨著小飛飛行速度的加快,監(jiān)視器內的景物迅速變化著。
很快,張瑩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頂小轎,小飛忽閃著雙翅,飛入轎內。借著微弱的光線,張瑩隱約看見韓珠就坐在轎里面,她的臉上蒙著面紗。
“韓珠怎么打扮得神神秘秘的?她要去做什么?”張瑩的好奇心被韓珠勾起來。
這時,韓珠的轎停了下來。轎外站著四個穿著新羅服飾的女人,她們一副畢恭畢敬的神色,嘴里說著張瑩聽不懂的語言。
張瑩問道:“小飛,她們說的是什么?”
接下來張瑩的耳麥里想起小飛的聲音:“主人,她們說的是新羅語,意思是歡迎小姐回家?!?p> 一連串的問號浮現(xiàn)在張瑩的腦海中:“怎么韓珠和這些新羅女人混在一起,而且她的新羅話說得如此地道?難道韓珠是新羅人?可是,她在皇宮做過宮女。聽崔滿福說,選進皇宮的宮女都是經(jīng)過層層篩選的,身世不清的人是不可能選進宮的,更別說是個蠻夷了。如果韓珠不是蠻夷,那這些新羅女人為什么對她的態(tài)度如此恭順?”
就在張瑩確定韓珠國籍的時候,幾個女人簇擁著韓珠走進一間正房。
房間里的陳設不多,褪色的雕花漆案、掉漆的描金屏風。點燃的蠟燭透過綠紗燈罩發(fā)出慘淡的光芒,映得整個房間有種說不出的陰森怪異。
韓珠揀上座坐了下來,有人給她端上茶盞,那些新羅女子又再次給她見禮。
坐下來之后,韓珠摘下面紗,一個穿慘綠色衣服的新羅女子畢恭畢敬地接過,很小心地捧在手里。
俯視著下面的眾人,韓珠雙目含威。這副驕縱的樣子與她往日的溫柔和善的外表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