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兒!嗎!
蕭奚奚囧了,不用說,一切緣由都是它--呃,他。
“你來到這個世界并不是因為我?!?p> 蕭奚奚嗤笑,得,讀心術(shù)二號。她就那么蠢?所有心情都寫臉上了?
至少狐貍君不是想殺她,談?wù)??那就談?wù)劇K纱嘞刈?,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p> 以手撐頜,閑閑地抬望,“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你可以叫我承元?!彼咧凉馇蜻吷斐鍪持敢稽c,球上光茫更勝,然后逐漸凝實。
光球里面流動著的光影,赫然是現(xiàn)世的高樓林立,車水馬龍。
承元回望她,一副居高臨下,等你來問的表情。
蕭奚奚面無表情,“從哪兒下去?”
承元愣了,他以為蕭奚奚就算失望不是他把她穿來的,怎么著也會問問能不能回去,至少也得問句為什么吧?再不濟(jì)總得求他教個一招半式、賞個法寶護(hù)身之類的。
一開口居然問的是怎么走人。
他不知道蕭奚奚兩世孤兒,無牽無掛。在哪兒對她來說差別不大,她反而更喜歡古代。在這里,她墾出一塊兒荒地,搭個茅屋,忙時耕種,閑時垂釣,得有多快活。相較現(xiàn)世的生存壓力,這里簡直是世外桃源。而且她還曾經(jīng)被他下毒,不過那時“她”還不是她,現(xiàn)在毒也解了,她更無心糾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承元狐目微瞇,悠長歲月里他經(jīng)歷的人和事太多了。陰險狡詐的、聰靈慧黠的、城府深沉的、單純溫婉的均如云煙過眼,卻很少有對他的存在不屑一顧的。面前這位,跟當(dāng)年那位倒是頗相似,是不是從那個世界來的人都是這樣,她們的追求都那么特別。
老不死的狐貍君無奈一嘆,罷了罷了,自己受托守這玉乘千年,一身撼天修為限制于此,尚有事要拜托她,就不拿喬了,揚(yáng)手將蕭奚奚隔空托起,他則飛速掐換著玄奧指訣。
蕭奚奚感覺雙臂一震,暖流自指尖沿臂直上,停在肩頭。
承元的胸前凝出個光團(tuán),“噗--”一口精血噴在上面,半晌,光芒漸散。
蕭奚奚緩緩落地,兩腕間各一桃花花瓣狀的粉色印跡,顏色極淺,要極近才看得清。
狐貍君身影更趨透明,飄過來,遞給蕭奚奚一個東西。
那是一條長鞭,鞭身透潤的玉色,不似兇兵,盤在腰上倒像是普通的玉帶鉤。
“這是我一條狐尾所化。雖不能削鐵如泥,但是世間無物可破它?!背性嫔喜o自得之色,到他這個境界,除非故意,已經(jīng)沒有了尋常情緒。
蕭奚奚卻并沒接過,原因很簡單,無功不受祿。哪有憑白得好處的道理。她抬起雙臂,問承元,“那這個呢?”
“不過是渡了些仙元給你錘煉身體,你年歲尚小,軀干骨還不能動,只先淬了雙臂??茨阋嘛棧錾肀饼R,那兒最善騎射,想來也是有用的。等你再大些,我?guī)湍阆此璺ド?。人仙有別,我的功法你不能練,能幫你的也只有這個了。”承元慢慢說道。
“唉--”蕭奚奚嘆了口氣,看來是退不回去了,自己也真的需要自保之力。
“承元。說吧,需要我?guī)湍阕鍪裁?。不過鞭子我不能收?!本盼不ヒ晃菜桑蔷褪潜久▽?。同時也意味著他必然消損了修為。這么大的情可不能承,豈不是要拿命去換?
承元笑笑,他就知道蕭奚奚一定會這么說,真的跟那人好像,并非不想要,而是懂得世間種種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僅此,便已勝過許多人了。
“無妨,我要閉關(guān)了。而且我也出不了玉乘,這里下了禁制,只有在這洞里我才能化得人形。我需要,你幫我找個人。”
“找人?”蕭奚奚一愣,不是找狐貍?
“嗯,找人。找到她,也就找到了我真正想找的。”承元看著蕭奚奚,但目光卻透過了她,凝著遙遠(yuǎn)的虛無。
“名字、特征、可能會出沒的地點?!泵窬拞柕馈?p> “我唯一的線索,是一首詩:斷璽拔簪風(fēng)云起,鳳卷朱門無人識。天外禍星忽降世,天命所歸終得知?!背性獰o奈。
蕭奚奚暗忖,斷璽?謀朝篡位?拔簪?皇后休夫?應(yīng)該是個女的,這個天外禍星準(zhǔn)準(zhǔn)是說自己了。原來承元看出自己是穿越的,所以才找了她。
“嗯,我記下了。有線索我就來找你?!笔掁赊珊苷\懇,畢竟她今天得了大好處。
“喏,給你鞭子。你不安全,怎么幫我找人?!背性Φ?。
蕭奚奚接過,絞盡腦汁地琢磨眼下她能有什么東西先還點兒人情的。
最值錢的是“身份證”,但是也許會被承元察覺身份,可如今暴露身份應(yīng)該也沒什么。夢里那小狐貍必然跟承元有關(guān)系,也許就是他真正要找的,知道了也好。
再有就是她的血了,韓奢說過自己現(xiàn)在一身“超級大補(bǔ)血”,可是一個不慎就給人補(bǔ)成灰渣了。用哪個?
蕭奚奚思來想去,捏著鞭子,既然承元沒明說要找小狐貍,怕是有什么顧及,他化去一尾的修為和骨血給自己做了兵器,自己就同樣拿血還他吧。一代天孕神獸,自己能給他補(bǔ)成灰渣渣?那是不可能的。
“承元前輩。”蕭奚奚換了稱呼,“我有一樣謝禮想送給你,請您務(wù)必收下。”
承元一愣,隨即欣然一笑。凡夫俗子能有什么為自己所用?但這一番心意他是要領(lǐng)的。丫頭這也是擔(dān)下自己的交待了。
“好?!?p> 蕭奚奚咧嘴,呲起小虎牙,照著手腕就是狠狠一口,驚得承元身影一虛。
怒叱道,“你這是做什么!”
卻聽到蕭奚奚一聲慘呼,捂嘴跳腳。
腕上皮兒都沒破,倒是牙,差點兒嘣了。
待那股子牙酸勁過去,蕭奚奚抬起手腕,疑問地望著承元。
狐貍君長吁一口氣,“幸虧是先給你淬了雙臂,你做什么要自戕?”
蕭奚奚委屈透了,一句話都說得直抿嘴咂舌,“都說了要有謝禮?!?p> 承元擰著眉頭,“你是說你的血?”
“嗯,這個說來話長,不過我的血是補(bǔ)藥,但是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我...只有這個”
承元以為她是怕自己不喜金玉之物,卻不知蕭某人是真的一窮二白。
他示意蕭奚奚翻過手臂,用手背對著他。手指輕輕隔空一劃,就是一道淺淺的血線。掐了個手訣,點點血珠凝起成團(tuán)向他飄去,張口一含。隨即又輕輕一捺,傷口就愈合了。
蕭奚奚死死盯著他,生怕哪里出了差錯。
只見承元幾近半透的身影似要散成光點,蕭奚奚大驚失色。又不知道怎么辦,摳出來?
但是狐貍君的身影是虛化的。她要扶,都是穿身而過。
怎么辦?蕭奚奚將韓奢祖宗八代問候了個遍。什么藥血啊,簡直砒霜鶴頂紅,千年老狐貍都放倒了。莫非,自己真的要坑了狐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