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想到些好笑的事
暮云席卷。
天色漸沉。
屬于花街的繁榮在漸濃的夜里華逐漸顯露。
五光十色,張燈結(jié)彩,到處都是霓虹閃爍。
人潮川流不息。
空氣中是荷爾蒙的碰撞與燃燒。
鼬艱難地前進(jìn)著。
有些地段簡直是擠的前胸貼后背。
我妻善逸跟在身后。
倒是很享受這股慢節(jié)奏,邊走邊欣賞著沿路的風(fēng)景。
婀娜的身姿,曼妙的舞姿,應(yīng)接不暇的美麗女子。
于他而言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我妻善逸滿眼都是火熱。
自己沉溺其中還不忘給鼬分享,嘴里嘀嘀咕咕個不停,磨的鼬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路途中,他們不可避免的發(fā)生了交談。
我妻善逸也是很遲鈍的才發(fā)現(xiàn)鼬也是鬼殺隊的劍士,而且還是同一批的。
這一下就讓我妻善逸找到了節(jié)點,瘋狂的稱兄道弟,還說自己年齡大,要給鼬當(dāng)大哥,罩著他。
鼬板著張臉。
真不知道和這家伙說些什么。
至于為何會出現(xiàn)在花街。
我妻善逸的原話是,“鬼殺隊下發(fā)的任務(wù),斬鬼?!?p> 可鼬上下左右前前后后饒是看不出這家伙有半點執(zhí)行任務(wù)的意思。
更何況斬鬼怎么斬到人販子窩里去?
另辟蹊徑??!
鼬看著這家伙,渾身上下都是槽點。
“鼬!鼬!你快看,那個姑娘,簡直就是我的夢中情人?。 蔽移奚埔莩吨囊唤?,滿臉通紅的大喊大叫。
以至于身邊的游客都一臉看猴的表情。
“別說我認(rèn)識你?!摈谥鴱埬?。
“你說這話可太傷人心了,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倆這都能撞見那可是天大的緣分?!蔽移奚埔菝娌桓纳暮f八道。
鼬一言不發(fā)地向前走去。
佛狗位于西北據(jù)點他已經(jīng)找了半天,仍舊是沒有半點發(fā)現(xiàn)。
經(jīng)歷正午那場激戰(zhàn)。
佛狗似乎已經(jīng)潛伏了起來。
而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于生死未卜的鶴田守義來說都是生命倒計時。
“鼬,要說起來我還是庚級劍士,是你的上級呢,你這樣是否有些太不尊重人了?!蔽移奚埔蓦S口說道。
“你不是有斬鬼的任務(wù)嗎?”鼬邊走邊說。
“唉,別說了?!蔽移奚埔蒉抢X袋。
“實不相瞞,藤襲山一役,我壓根什么都沒做,一覺醒來就成了什么救世主,見人就是一副哭爹喊娘的樣子,要找我報恩?!蔽移奚埔輸偭藬偸?。
“真不知道是哪個家伙散播謠言,簡直就是居心叵測!”他憤憤不平。
鼬忍不住的笑了。
“你也不相信嗎?”
“沒有,就是想到了些好笑的事?!摈粤松灶^。
“呵呵...呵呵...”我妻善逸吊著雙死魚眼。
伴隨著一陣喧囂的鑼鼓。
他頓時精神煥發(fā)。
拼命的往人堆里擠去。
鼬停下腳步。
站在由人流積成的高墻外,滿世界都是喧囂聲。
又遇花魁游街。
男人們瘋狂的喊叫。
眼中的火熱熊熊高漲。
鼬冷著張臉。
剛欲動身離去。
那磨人的家伙竟又是跟了上來,一臉不屑的表情。
鼬盯著他。
一時之間有點陌生。
“那不是京極屋的蕨姬嘛,長得可真是妖異,別有一番風(fēng)情啊!”
“是呀,不過像她這種身份多半只會接待貴客,像我們這種小角色一輩子都沒機會接觸。”
“還是算了吧,你沒聽說嘛,最近京極屋可邪乎了,常有藝妓消失,說是逃跑了,可我來花街這么多年基本就沒聽過有藝妓出逃的?!庇腥嗽诟`竊私語。
鼬將一切盡收耳底。
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略作沉吟,便擠進(jìn)人堆。
準(zhǔn)備一睹尊容。
伴隨著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鼬站在了人墻之外。
夾道而行的隊伍歌舞升平,而在隊伍最前方簇?fù)碇蝗f種風(fēng)情的女人。
高高盤起的烏黑長發(fā)被六只發(fā)髻固定著,精致的臉龐上落著艷麗的妝容,一身色彩斑斕的和服更是托起她那雍容華貴。
鼬死死盯著她。
這個妖艷的女子給她一種不安的感覺。
皮囊之下似乎有野獸伺機而動。
蕨姬的目光始終平視前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完全不屑落在夾道的游客之上。
而吹捧歡呼。
震耳欲聾!
鼬實在無法理解這些家伙的心理。
不屑一顧幾個大字都寫在對方臉上了,這些家伙還是滿腔熱血。
他抽身而退。
彌留之際。
蕨姬的目光投射而來。
直直的落在那人墻中的瘦削身影。
她挑了挑眉。
神色意味深長。
鼬并沒有注意到這些。
擠出人堆的一瞬間。
我妻善逸徑直就是一記摸頭殺,臉上一副賤不兮兮的笑容,“沒想到啊,鼬兄也是同道中人,年紀(jì)輕輕就有如此覺悟,以后定成大才!”
鼬捏著拳頭。
強忍著自己想給這家伙一刀的沖動。
“不過那位花魁還是少去沾染吧,模樣倒是不錯,可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蔽移奚埔萼止局?p> 鼬不置可否,快步向前。
又是一段長路。
世界已然完全陷入黑暗。
而花街的燈火則愈發(fā)的燦爛輝煌。
鼬的臉孔緊繃。
沿著花街西北方向已經(jīng)走了整整三個小時,偌大一個范圍內(nèi),愣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地方。
難道是那婦人撒謊?
死到臨頭,這幫烏合之眾應(yīng)該不至于還謊話連天。
鼬思緒翻飛。
“好餓啊...”
“要餓死了...”
“鼬...好餓啊...”
我妻善逸耷拉著腦袋,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鼬擰著眉頭。
這家伙一路過來就絮絮叨叨個不停。
從天文講到地理,再講到人生理想,轉(zhuǎn)而又嘀咕起他那見鬼的戀愛史,不,應(yīng)該都沒開始戀。
就傻呵呵的被暗戀女孩騙走了家底,和著別的男人私奔,更見鬼的是,我妻善逸這家伙還是在知情的情況下,心甘情愿被騙的!
鼬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樣毫無厘頭的家伙,人生經(jīng)歷堪稱小丑模范。
看著餓的嗷嗷叫的我妻善逸,鼬無奈搖了搖頭。
“走吧,先去吃飯?!?p> “耶!萬歲!那...那個...”我妻善逸直接滿血復(fù)活,繼而縮在鼬的身旁,一副要說出海誓山盟的嬌羞模樣。
“有話就說。”鼬按著善逸的臉。
“我...沒錢了...能不能...”
“好。”
“我請客。”鼬耷拉著腦袋。
我妻善逸欣喜若狂。
隨后二人來到最近一家的冬烏面面館。
老板是個中年大叔。
肩上搭著條毛巾,滿臉迎客的笑容。
“兩位客人,請問要點什么?”他領(lǐng)著鼬二人來到里屋的餐桌上。
“一碗冬烏面?!摈S便瞥了眼菜單。
“一碗冬烏面...還有...四喜丸子...嗯...再來份叉燒...一份生魚片...再來...”我妻善逸盯著菜單,嘴里的話語斷斷續(xù)續(xù)。
鼬整個人僵在原地,他攥著兜里的盤纏,一時間,想和這家伙撇清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