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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不認命

第004章 初次交鋒占上風(fēng)

重生嫡女不認命 姜羽其 3335 2013-06-27 22:23:30

    母子三人正笑做一團,忽然內(nèi)室的簾子挑了起來。

  陳正安當(dāng)先跨了進來,身后跟著眉眼含笑的白姨娘。內(nèi)室的歡笑聲立時歇了下來,婉君拉著祺哥兒下了炕,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朝陳正安行禮,陳正安應(yīng)了一聲在柳氏身邊坐下。陳正安雖是孝子,也是慈父,平時對自己的幾個子女皆是要求嚴厲,祺哥兒年紀雖小,卻也知道在父親面前要沉穩(wěn)懂事,婉君更不必說,一時氣氛有些凝滯。

  “瞧瞧祺哥兒,小小年紀卻如此懂事,老爺和太太真是好福氣?!卑滓棠镙p笑一聲,打破沉靜。

  陳正安和柳氏盼望多年好不容易得此一子,自然是怎么看都是好的,當(dāng)下也隨著笑呵呵的。婉君悄眼打量白姨娘,白姨娘年屆三十,容貌明媚,身姿婀娜,杏仁大眼,斜眉入鬢,又兼之保養(yǎng)得宜,看起來像是比實際年齡還要許多,絲毫看不出已是兩個十多歲孩子的母親,怪不得能在陳家內(nèi)宅十多年都占有一席之地。

  “白姨娘是有事情吧?”柳氏見白姨娘這時候來上房,心知定是有事要自己拿主意。

  “過幾日便是臘八,婢妾來找老爺和太太商量祭祀之事。”說到正事,白姨娘微微斂了笑意,帶了幾分正色。

  婉君聞言站起身,道:“爹,娘,女兒先帶祺哥兒回去。”

  柳氏卻伸手拉住她,轉(zhuǎn)頭看向陳正安,溫婉提議,“四姐兒也大了,眼見就要及笄,也該學(xué)著打理家事了,不如讓她留下聽一聽?!?p>  陳正安頷首,奶娘立刻上前來抱了祺哥兒回了東院。

  白姨娘見陳正安默許,眼里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憤恨。自己所生的三姐兒還比四小姐大了半年,卻也不見太太曾提過要跟著學(xué)管家,大小姐及笄都一年了,眼見的要出嫁了又何曾學(xué)過掌理家事?庶出小姐與嫡出小姐在身份上自是差了一大截,可誰家女子不是親娘身上掉下來的肉,眼瞧著柳氏為自己女兒精打細算,白姨娘心里更是恨極。

  盡管白姨娘很快垂眼掩去眼中厲色,卻仍是被一直注意她的婉君瞧見,本想回絕的念頭一轉(zhuǎn),乖巧的坐了下來。

  學(xué)掌家么?如此也好,有了這樣的由頭才更方便注意白姨娘和婉如的動向。

  “還是太太想的周到,四小姐將來必是要嫁去大戶人家做主母的,是當(dāng)多學(xué)一些管家的經(jīng)驗?!卑滓棠飱y容精致的臉上含著笑附和道。

  “內(nèi)宅的事情你們做主便可,還拖了我在這里做什么?!标愓舱f著想要起身。

  白姨娘站在旁邊一把按住,“老爺這話說的,如今朝中官員動遷之事迫在眼前,往年老爺不愛攀附結(jié)黨,今時可不同往日,咱們府里奇珍異寶也是不少的,趁著過節(jié)也該與上峰同僚走動走動?!?p>  “你說的什么混賬話!”陳正安豎眉冷喝,一把揮開被她拉著的衣袖,滿臉怒氣,“我陳家絕沒有那種結(jié)黨營私的小人!誰若敢存了這樣的心思,亂棒給我打出去!”

  陳家老太爺被貪官污吏壓迫致死,是以陳正安一生之中最恨的便是那些貪污受賄的官員,更是入仕十多年從不肯同流合污。既不肯給上峰送禮,亦不曾受納下屬的賄賂,若不是還有陳家三老爺挑起家中產(chǎn)業(yè),只怕這一大家子人早就清貧如洗了。

  白姨娘雖然心知陳正安聽了難免生氣,卻仍是被他的怒氣驚了一跳,立在一旁捏著絲帕有些難堪。

  柳氏見陳正安發(fā)怒,一時也不敢上前去勸,整個房間里霎時冷凝起來,旁邊伺候的丫鬟婆子更是大氣也不敢出,生怕主子們的怒氣無處可發(fā)拿她們泄氣。

  婉君瞟了一眼臉色慘白的白姨娘心底冷笑,祖父因貪官含恨而終是父親心口一道抹不平的傷疤,向來聰明的白姨娘竟被勢力熏了眼,偏要往那刀口上撞。心下思索片刻,婉君轉(zhuǎn)身倒了碗熱茶,雙手捧著遞到陳正安面前,“父親消消氣,先喝盞茶?!?p>  待陳正安接過去,又道:“父親莫發(fā)怒,其實女兒覺得姨娘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小孩子不要胡言亂語!”柳氏聽她如此說嚇了一跳,急忙喝止。

  婉君卻對她安撫的笑了一笑,偎在陳正安身邊細細說出自己的看法。

  “女兒知道父親為官艱辛,不愿與人同流,逢年過節(jié)都是能避則避,可長此以往難免樹敵。依女兒之見,同僚之間互相走動也不代表就是結(jié)黨營私,我們也不送什么金銀奇珍,眼前正值臘八,我們只需在熬粥的時候多下些心思,做的精巧一些遣人送去,既不會失了禮節(jié),又算不上私相授會,豈不是兩全其美?”

  屋里三人沒想到婉君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都楞在那里,白姨娘驚詫,大太太驚喜,陳正安驚訝。

  白姨娘驚詫之余心道自己一直當(dāng)她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哪里懂得大人之間的明爭暗斗?今日卻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思路敏捷條理清晰,哪還是往日那個純真的讓她能一眼看到底的小女孩?

  柳氏卻是真真的被自己女兒的一番話說的心頭泛酸,感嘆女兒是真的長大了。

  陳正安更是驚訝,自己做官這些年表面看著風(fēng)光,其中艱難實不為外人所知,朝中受賄風(fēng)氣盛行,官官相護難以撼動,他雖然官名算得上清流,卻也因此被上峰為難受同僚排擠。如今被婉君一語道破,怎么讓他不驚訝?

  雖是驚訝,卻也覺得婉君的注意十分的好,可姑且一試。暗下又思量片刻,朝柳氏道,“女兒的確長大了,竟能想出這樣折中的法子,今年臘八節(jié)便由你安排,做些心思奇巧的粥食送去。婉君便隨你一同管此事吧,祭祀之事你還要多上上心?!?p>  柳氏自然應(yīng)承下來,往年也張羅了不少次,一應(yīng)規(guī)矩都是熟知的。

  白姨娘見陳正安語氣里似乎有不讓自己插手臘八的意思,急忙道,“那婢妾一定好好輔助太太和四小姐把事情做好。”

  聞言柳氏和婉君都淡笑不語,柳氏是真的不在意是不是有人來插手,婉君則是認準了陳正安余怒未消,定然不允。果然陳正安聽了剛剛松懈的眉頭又皺起來,冷淡道:“你便不要管了,且顧好婉清和婉如罷!”

  “妾身也只是想盡些力罷了,老太太心疼太太才讓妾身幫著分擔(dān),妾身也是做慣了這些事,哪里放的下……”白姨娘心有不甘的小聲辯駁。

  想到是老太太讓白姨娘協(xié)助掌理家事,陳正安眉宇間略有松動。

  婉君見勢不好,神色間帶了委屈,悠悠開口,“姨娘這是覺得我年紀小,不放心罷……”

  “這……怎么會呢?四小姐天資聰慧誰人不知,婢妾絕無此意啊?!卑滓棠锊环帘煌窬龜[了一道,慌忙解釋。

  縱然是老太太曾讓白姨娘幫著管家,但她畢竟只是個姨娘,怎么也大不過婉君這個嫡出小姐去,在大戶人家里,少爺小姐不論嫡庶那都是流著主家血脈的,是正經(jīng)主子,姨娘通房說好聽了是半個主子,說難聽了不過是伺候人的高等丫鬟罷了。

  這樣的道理陳正安又如何不知,眼見得自己唯一的嫡出女兒一臉委屈小心的神色,刺的他心頭一顫,當(dāng)下拍板,“此事就這么定了,不必再說!”

  接著想起自己還有公務(wù)要忙,臨走時還特特看了一眼賴著不走的白姨娘,“婉清也大了,你有時間還是多教她一些規(guī)矩,什么該管什么不該管要讓她心下清楚,別到了夫家給我陳家丟人?!?p>  說完也不管白姨娘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樣,轉(zhuǎn)身去了書房。這話卻是說的重了,只差沒明著告訴白氏身為姨娘該做什么,顯見是對白姨娘剛才的舉動不滿意了。

  白姨娘幫著管了幾年家,手里有了權(quán)力平日里沒少受了下人們的巴結(jié)討好,柳氏又性子柔弱,有時被白姨娘欺壓幾分也不曾計較,時而久之白姨娘不免有些忘形,如今被陳正安說到臉上,險些就要當(dāng)場失態(tài),極力忍耐了隨便找了個由頭離開。

  婉君等她走的遠了,這才偎在柳氏身邊輕言細語,“娘,您也該好好替自己打算,白姨娘仗著老太太信賴,這么多年不把咱們母女放在眼里,家里主母不像主母,妾室不像妾室,說出去也讓爹爹臉上無光?!?p>  柳氏長嘆一聲,“都怪娘沒用,進門多年才生了你弟弟,性子又軟壓不住那些老仆,害的你也跟著委屈。”

  “您是心慈手軟,可人家卻是事事為自己打算的,遠的不說,就光白姨娘那娘家哥哥,一年要從咱們府里撈走多少油水,二嬸三嬸娘家又有多少親戚靠著咱們陳家過活?這偌大家業(yè)以后可是祺哥兒的,娘不去爭不去管,難道任由將來別人掏空了家底,留給祺哥兒一個空殼子么?”響鼓還需重槌敲,說到底自己是個女兒,將來總要嫁出去,但祺哥兒就不同,他才是母親的命根子。

  提到祺哥兒,柳氏神色也凝重起來,心知婉君說的不錯,這些將來都是要留給祺哥兒的,若是任由別人如此算計,早晚會像她說的那樣。為了祺哥兒,她也不該繼續(xù)這么與世無爭。

  見母親總算將自己的話聽進心里,婉君才安心了一些,少則一年,多則兩載,自己到了年紀就要離開這個家,到時家里的許多事她都不能再插手。祺哥兒年幼,柳氏柔弱,實在是她不放心,與其自己憑白擔(dān)憂,不如挑起柳氏的狠心來。

  若是母親能狠厲一些,管住這個家還是有指望的,至于其他的,還得一步一步慢慢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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