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鄒王誠平憤怒至極來回踱步。衛(wèi)王完顏永濟(jì)原本一路上對誠平就有怨言,這下子更不耐煩了。
“我說你吃飽了撐的?!直接請皇上發(fā)兵征討蒙古就是了,還偷偷摸摸抓個屁!”永濟(jì)氣的放卻了教養(yǎng),連臟話也說了出來。
“叔祖想的未免也太簡單了?!?p> 永濟(jì)質(zhì)問:“你敢譏諷我?”
“叔祖是長輩,誠平哪里敢。但是叔祖此番被蒙古人戲弄有辱國威,且又放跑了他們。叔祖眼下不該同我理論,還是好好想想回京后如何跟皇上理論去吧!”
完顏誠平甩袖而走。完顏永濟(jì)越想越抑制不住怒火,蒙古的事,他暫且不管了。完顏誠平顯然已成為他的眼中盯,他需要想辦法給他個教訓(x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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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馬匹無憂無慮地馳騁。躲過一劫的人們,好好舒口氣。
“我先獨自跑一段馬?!毙∝疯吹馈qR籠頭朝前聳了一下,馬飛奔起來。
梁耘醒對鐵木真道:“這孩子從小散漫慣了,野性難馴?!?p> “時間還長呢,老先生不必過于擔(dān)心了?!?p> 他又問:“您隨從當(dāng)中那個女子又是誰呢?看見您對她禮貌有加?!?p> “我家孫女的師父?!?p> “那肯定是位才女子??!”
“中原人才濟(jì)濟(jì),大有巾幗不讓須眉之人。”
“金國來投靠我的官員,他們跟我講過一位叫孔子的人?!?p> 梁耘醒道:“孔圣人,萬世師表,仁以為己任。蒙古新立,武將多而懂得懷柔治國之術(shù)的人太少了?!?p> “老先生能為我分擔(dān)一些憂慮嗎?蒙古的事,我能治理好,可靠近金國邊境的蒙古人與金國人在一起久了,似乎習(xí)性更像個金國人,不那么聽話了?!?p> 梁耘醒微微一笑:“我若熱衷官場,那代表金國收取貢品的就不是完顏永濟(jì)而是我了?!?p> “那我還能做些什么呢?蒙古雖然統(tǒng)一了,可是還在繼續(xù)受金國人的欺負(fù)?!?p> “錢財易得,人才難得,漠北飲食氣候與中原相差甚遠(yuǎn),而自古中原又有安土重遷的習(xí)慣,大汗若是沒有戰(zhàn)國時秦人的決心,這就很難辦了?!?p> 鐵木真遙望南方天際,暗自發(fā)誓:“總有一天,我要殺到金國去報仇血恨,把他們所有的好東西都帶到草原去!”
金國皇宮,熱熱鬧鬧的,一大群宮女圍著踢毽子。
完顏誠平從凈州回來了。
李師兒非常高興,攜他進(jìn)殿,問長問短。完顏誠平也向久居深功的李師兒講述一路見聞。李師兒聽的津津有味,不時點頭。
完顏誠平又向她問起梁寂:“怎么不見梁宮人?”
“一個多月了,她還未升宮位,也不知道皇上怎么考慮的?!彼嵝?,“誠平,我不是同你說過嗎?別再問阿寂的事了?!?p> 完顏誠平默然。完顏璟昂首闊步進(jìn)入,一見完顏誠平就好似觸了眉頭一般,拉下臉來。
完顏誠平素知完顏璟反感自己,再待下去也自討沒趣,便告辭:“臣先告退。”
完顏璟朗聲問:“你就如此懼怕朕?!”
完顏誠平一時回答不上來。
完顏璟不耐煩道:“行行,要回去就回去吧!”
完顏誠平垂頭喪氣而下。
這時,一位宮人踢了一招“平沙落雁”,博得一陣叫好。
“梁小娘子回來啦!”眾宮女歡喜。
完顏誠平抬眼見到意中人,佇立在那里不動。
梁寂尷尬了一下,下跪施禮。
完顏誠平不敢久留,還是獨自走了。
李師兒又向完顏璟提起給梁寂宮位的事。
“朕已經(jīng)有考慮,只不過還沒決定好。”
太醫(yī)院一班人馬聚集到元妃的寢宮。
“何事?你們都來這里干什么?”完顏璟奇怪。
眾醫(yī)官下跪道:“賈承御已有妊娠?!?p> “再,你再說一遍?!”完顏璟睜大眼。
“恭喜皇上啊,元妃宮中的賈承御有喜了?!?p> 完顏璟心底又燃起一絲希望。
李師兒問:“賈霜現(xiàn)在在哪里?”
眾人擁賈霜來到殿中。
正當(dāng)大家高興作一團(tuán)的時候,梁寂悄聲離開。
她慢步上御花園的涼亭,用頭抵著大紅柱子,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一位宮教拍醒了她?!摆w師父?!”
趙琳超說:“賈承御懷上了,你應(yīng)該高興?!?p> “為什么?說心里話,我不高興。”
“你想在宮中安生,首先就得以他們的高興為自己的快樂,以他們的憂慮為自己的心事?!?p> “男人想要女子,只是為了生孩子?”
“你心寒了?”
“不,只要是給他生,我認(rèn)了。”
“我看你才真是個孩子。我從來不認(rèn)為宮里適合你?!?p> “他喜歡元妃。”
“不,那叫依賴。”
“他喜歡賈霜。”
“那只是喜歡?!?p> “他不喜歡我?!?p> “他心疼你。”
“趙師父?”
趙琳超拉著她的手:“不要去想那么多,靜觀其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