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州府衙后院,蕭璐整理并準備等一下清查蒙古送來的物品。
“言白。”
“哦,梁先生!您怎么來了?”蕭璐意外?!罢堖M我的值房說罷!”
“因為吃侄女的婚酒,在中都待了兩個月,現(xiàn)在準備回去,因你曾經(jīng)所托我的事,所以過來看看你?!绷涸判言诜恐袙藗€位子坐下。
耳畔絲竹之音不絕于耳,梁耘醒道:“怕又是凈州官員設(shè)宴款待中都來的使者吧?!?p> “衛(wèi)王、鄒王奉旨來凈州納貢,凈州官員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奉承巴結(jié)都來不及,我們還是不理會吧!”
“衛(wèi)王?”梁耘醒忍不住笑了,“這個草包,也不知他那軟弱怕事的毛病治好了沒有??催^他的人,都說他不像世宗皇帝的兒子?!?p> “是呀,世宗皇帝雄才大略怎生有了衛(wèi)王這樣的兒子。黑白不分,是非不辨,庸碌無為。依蕭璐看,此次作陪的鄒王,反倒更像是皇上所派的主使,能鎮(zhèn)人呢?!?p> “十八歲的鄒王?娃娃一個!再過些年,或許會有出息。”
蕭璐疑問:“那在先生眼里,當今宗室再無人才了?”
“要說人才,當數(shù)越王完顏永功,可他文采風(fēng)流,正氣凜然,卻無經(jīng)世濟國的本事。蔡王完顏從彝抱負長在,只是脾氣太倔,都是無法成為中流柢柱的。也算是個遺憾吧!”
“皇上如今寵幸衛(wèi)王,是不是說今后有可能在衛(wèi)王的子嗣里尋找繼承人?”
梁耘醒吃驚:“言白還關(guān)心這種事?”
“蕭璐全是胡言亂語,先生當做從未聽過好了?!?p> 梁耘醒笑了笑,當這事也就過去了。
“差點忘了,言白托老夫的事,老夫已經(jīng)為你打點好?!彼f,“墓地在中都燕山南麓,言白可以今早為你父親移穴,完成你父歸鄉(xiāng)遺愿?!?p> “有勞先生了,先生,請受蕭璐一拜!”
“請起?!?p> “先生,蕭璐不久也要回京供職了。家父有一同鄉(xiāng)好友,姓徒單,名鎰,蕭璐正是要投奔他?!?p> “徒單鎰?”梁耘醒興奮,“此人是大金開國為止第一位中至狀元的女真人,才干也非同小可。你若在他手下辦事,也可有補于國了?!?p> 二人正談在興頭上,忽聽見“派我從中都帶來的武衛(wèi)軍兵士逮住他們,先定一個不尊之罪,然后再弄死他們!”
說話人似是走過。
蕭璐心悸,道:“莫非是對鐵木真?”
梁耘醒不明所以,蕭璐將府衙堂上之事具實以告。
“剛才走過的是何人?”
“鄒王?!笔掕创_定。
“大事不妙,老夫先告辭了!”梁耘醒就要走。
蕭璐疑問:“鄒王懲治不臣之人,本就理所應(yīng)當,您卻要去報信?”
梁耘醒停步,猶豫了一下道:“你要是去過蒙古,就知道金國在那里做了什么,他們有不臣之心,事出有因。當初遼國對女真不是也一樣嗎。”
蕭璐冷峻:“先生走吧!蕭璐不送了。城門關(guān)了可就晚了?!?p> 她朝梁耘醒一拜?!翱丛诿晒排c我契丹同源,且同為女真人欺負的份上,此事只此一次,就怕是放虎歸山,養(yǎng)虎為患啊?!?p> “告辭!”
梁耘醒快步離開府衙,將重要的消息送給鐵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