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ock,knock?”
“媽的,有沒有誰來救救我!”他把衣柜打開一個縫,小心翼翼的看著外面那個在臥室里游蕩的怪物。
惡心的東西,像是內(nèi)臟的聚合物一樣,令人作嘔,通體是黑色的,在地上拖來拖去留下一道道黏液一樣的黑色足跡。
沒有嘴沒有臉,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怎么發(fā)出聲響的,一直在那里“knock!”
這件事還要從打開那扇老式防盜門說起,秦缺覺得魚頭大叔的房間已經(jīng)查無可查了,便走下樓按照魚頭大叔的指示打開了那個落魄年輕人的大門。
一打開門,就看見到處噴濺的血跡,地面上還方方正正的擺了一個頭顱,就正對著門的方位,有點可怕,但和秦缺剛經(jīng)歷的地獄冰箱來說,只能算是詭異,完全和“可怕”沾不上邊,甚至連惡心都算不上。
年輕人,也就是李青松,他的屋子明顯比我的要小很多,屬于那種一共只有十個平米的感覺,沒有客廳,進(jìn)門就是臥室,右邊好像單獨隔了一小間廁所出來,也沒有廚房什么的倒是很省心啊,探索起來很方便。
頭顱正正好好就擺在了房間的中心,頭顱的左邊是一個衣柜,前方則是一個不大的鐵架子床,倒是真的拮據(jù)啊。
鐵架子床的床尾擺了一個小柜子,上面還有一些吃完的方便面和一把鉛筆,鐵架子的右側(cè)就是一個木質(zhì)的畫架,上面還有一幅畫,只是以我現(xiàn)在的視角看不見就是了。
以這樣的擺設(shè),原主人應(yīng)該是坐在床尾進(jìn)行作畫的,把床當(dāng)做了椅子。
衣柜上醫(yī)者一把看上去還不錯的吉他,吉他底下墊著一本厚厚的樂譜,看起來這家伙還挺專業(yè)的嘛。
我緩緩的走過去摸了摸吉他,不是那種很便宜的質(zhì)感,雖然秦缺不懂音樂,但這吉他無論是版型還是色調(diào)都不像一個落魄的年輕人能買得起的家伙。
正思考著,秦缺隨意的撥動了一下吉他的六根弦。嗯,只有兩根能發(fā)出聲響,其他的四根好像被什么東西給粘住了。順著吉他的弦往上看,能在吉他的“頭”的部位發(fā)現(xiàn)一坨粘稠的透明液體。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聞起來也沒有氣味,就像是粘稠的水一樣。
吉他想要發(fā)聲靠的是振動,被粘滯住的弦自然是振不起來的,秦缺又翻出了吉他底下的樂譜看了看。
沒什么特別之處,就只是一本手抄的樂譜,可能是年輕人收集了好久的寶貝吧,但目前沒什么用處。
“去看看床邊吧,那幅畫一直是背著我的,總覺得應(yīng)該會有些什么東西?!?p> 床,沒什么問題,就是那種很硬很硬的鐵架子床,就圖一個便宜省事占地面積小。但這畫…
“我該夸他還是該罵他呢?”秦缺看著眼前相當(dāng)混亂的一幅素描,這是這那是那的,從中心開始向外以各種各樣奇怪的方式涂出一個又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然后再用一大坨黑給他們組合起來?
說他畫的好吧,秦缺完全看不明白倒底畫的是個什么東西,里面有什么意義,說他畫的不好吧,好像這畫又各種各樣的細(xì)節(jié)都有,問題就是,他倒底畫了個什么東西!
沒有鼻子沒有眼睛,如果真的要比喻,那只能是看上去好像各種各樣的內(nèi)臟器官的組合一樣,一幅天馬行空的素描。
“這屋子里倒底有什么能讓魚頭大叔給我指引的?”這些東西雖然看起來奇怪,但也只是奇怪而已,說不上有什么值得看的意義啊!
“搞不明白”說著我稍微記憶了一下就準(zhǔn)備回屋子里去再看看了。但正當(dāng)我走到門口…
“你不能出去!”地上的頭…突然睜開眼睛開始說話了!
防盜門也不知怎么的,砰的一聲關(guān)了過去,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進(jìn)門的時候魚頭大叔好像沒有跟來…難道說我被魚頭大叔給謀害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那里有那種智力!
“你到底有什么預(yù)謀?”我轉(zhuǎn)過身去質(zhì)問那顆李青松的頭顱。
“我只是告訴你,不能出去,現(xiàn)在出去我們倆都得死!”頭顱嘆了一口氣說到。
“你是誰?”我還沒有打消疑慮,詢問到。
“先別管我是誰了,快點,和我一起藏進(jìn)衣柜里!這里馬上就會有恐怖的事情發(fā)生了!”頭顱急切的說著,也不管自己能不能走的動,就搖著脖子一瘸一拐的向衣柜方向擺去。
我此刻好像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安?!”轉(zhuǎn)身一看,一團黑不溜秋的東西已經(jīng)從門鎖,門縫里,慢慢的滲了進(jìn)來!
我也不管那顆頭說的是真是假了,這破房間連個窗戶都沒有,只有衣柜可以藏了!我一把抓起這破頭顱,急忙沖進(jìn)了衣柜里!
“knock!knock!有人在家嗎?”門外傳來好像外國女人的聲音,但我可不信有什么人會來敲這落魄年輕人的門,除非她腦子傻掉了或者是相信了愛情。
聽到?jīng)]有回應(yīng),慢慢的,驚人的一幕出現(xiàn)了,它居然把門給…吃掉了?!
“什…!”“噓,別發(fā)出聲音?!?p> 我差點沒忍住發(fā)出感嘆就被一旁的頭顱給制止了。我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趕忙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繼續(xù)看著眼前默默發(fā)生的一切,那是一坨神秘的東西,沒有人能想明白到底是什么創(chuàng)造了它,但秦缺明白的是,這東西絕對很危險!你別說,就這小玩意,這落魄家伙畫的居然還挺寫實的。
“knock!knock!有人嗎?”只見它有慢慢的朝廁所的門走去,然后毫無意外的把廁所的門,也給吃了…
所過之處,就連地上的血跡,也沒有放過,全部都消失了,它就好像一個清潔工一樣,勤勞的把每一處東西都給“清潔干凈”,慢慢的清潔工就從廁所出來了,它走過床邊,把身體往床底一攤“有人嗎?”沒有回應(yīng),它又把床給吃了…
“接下來,就是柜子了吧…”我苦笑著看著它一點一點的向柜子門蠕動
這一次它好像格外的慢…“有人在家嗎?”說著它悄無聲息的把身體最下方延伸到了柜子里面
在我和頭顱不注意的時候,一把將我的腳給扒住了!
“哈,抓到你們了!”它的力量很大,一把就把我和那顆頭一塊倒著狠狠的扯出了柜子!在血黑的地面上一陣拖動,我也奮力的掙扎,但是一切都無濟于事…他一個用力!就講我直接倒著提起在了空中。
“現(xiàn)在是打掃時間,麻煩你們抬抬腳!”也不知道是本來天花板上就有這么一個鉤子還是新出來的,反正我和頭顱被死死的掛在天花板上,我倒是還好,只是腳根被洞穿了罷了,那哥們就不一樣了,鐵鉤子從一只鼻孔進(jìn)去,從另一只鼻孔出來,用他的鼻子把他給掛了起來!
“嘶,真是看著就痛…”
那坨東西一口把柜子給“吞了”之后才過來看我們倆,雖然我已經(jīng)見識過那么多的奇怪,但近距離接觸這么個玩意還是讓人很痛苦,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它那詭異的臭味,好像是由幾十種完全不同的惡心味道混合出來的東西,比陳年的老臭水溝還要不遑多讓!
在它正面靠近的時候我終于也算是看清楚了它的面容,他的面容就是…根本沒有面容,只是一坨史萊姆一樣的詭異黑色內(nèi)臟聚合物!
它從腳底緩緩的伸出兩只觸手,慢慢的將我的整個頭顱包裹住…“要被吃掉了嗎?”肺里的空氣慢慢的就要消耗光了,人在失去氧氣的狀態(tài)下,一定是會下意識的張開一切能呼吸的器官來呼吸眼前的一切的,很不幸的是我開始呼吸這團黑色內(nèi)臟史萊姆了…
但是這玩意怎么可能能夠呼吸呢?我用盡最后一絲意識想著,然后便失去了意識,恍惚間好像透過黑色看到了天上那顆頭顱的待遇…
它也被包裹住了,整個頭所有的孔都被黑色史萊姆占據(jù),然后再在其中來回穿梭,慢慢的居然在脖子以下開始構(gòu)建身體?
到這里,我已經(jīng)看不見什么東西了,眼睛徹底的翻白了…等到再次醒來…不知道我會不會變成一顆頭佇立在地上,一想到那顆頭的行動方式我就覺得好笑,但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可能會變成那樣…
秦缺緩緩的張開了眼睛,迎接他的并不是那一個熟悉的臥室,而是她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好像是某個誰的臥室,周圍空空蕩蕩的,果不其然他現(xiàn)在也只剩下一顆頭了…居然沒死,也不知道到底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他嘗試著挪動了一下脖子,完全沒有知覺,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動的,至少下巴還可以蹭著地板蠕動…明明前面就是門,距離幾米而已,可對于秦缺來說這漫長的距離就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長…而就算靠近門了又怎么樣?難道我這一顆頭還是飛起來一頭把門撞開嗎?
秦缺陷入了深深的絕望,這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狀態(tài)實在是一種折磨…
“如果這個時候魚頭大叔在就好了…”
老卷毛不吃草
咩啊,就一顆頭了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