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列車見聞
本該繼續(xù)學習波魯克就這樣意外地迎來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假期。
可以和麥奎格夫人，還有孤兒院里的其他孩子一起，安心的相處一段時間。
孩子們都知道，波魯克被一所頂棒的學?？粗辛?，要召他提前入學，全額獎學金。
麥奎格夫人也一遍遍地和年紀小的孩子們說，以后長大了要向波魯克多學習，要和他一樣優(yōu)秀。
這讓波魯克多少有些羞赧。
自己是憑借奇奇怪怪的巫師天賦被選入了霍格沃茨——一所魔法學校，這其中的緣故，無論如何都無法與刻苦學習關聯起來。
麥奎格夫人的態(tài)度也讓他心生疑惑，老夫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卻不對此感到好奇。
每當自己想和老人家聊聊這個話題的時候，麥奎格夫人總是會稀里糊涂地避開去聊其他的話題，這種躲避又不同于簡單的回避問題，或者顧左右而言他，而是那么地順其自然，仿佛雪橇從坡頂滑下般順暢地，滑往另一個岔路，另一個全新的話題。
波魯克有時甚至會想，是不是鄧布利多教授給她施了魔法，下了什么咒語降頭一類的東西，讓她心生混淆。
他真想當面問問鄧布利多教授，麥奎格夫人究竟是怎么了。
說起鄧布利多教授，就又提起了另一樁他的奇怪事兒。
在對角巷的時候，不論他想買什么，鄧布利多都會為他付款，這讓他既感到困惑，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知道，老教授為什么會這么大方。
是的，從寵物到書籍，再到身上的長袍和背包里的道具，這些都是一筆不菲的花銷。
他在逛街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有一些巫師無論是裝束還是道具，都有些“古樸”。
想來巫師社會和外面的世界一樣，也分個三六九等，有人在堂上，有人在溝里，有人笑對紅燭，有人空懷明月。
波魯克幾次想詢問，又都忍住了。
老教授全程都沒有對他的花銷有過任何的限制或者過問。
這似乎是一場不計分的考試。
……
波魯克選了列車上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摘下背包，魔杖放在手邊，行李箱擺在腳旁。
自己的寵物，哦，自己的寵物，尊敬的伊蓮娜小姐，一條通體青綠色的小蛇，據她個人陳述，是來自遙遠的東方，她此刻就纏繞在波魯克的手腕上，整個身子隱藏在他寬大的袍袖中。
這一招算不算是“袖里青龍”？
波魯克暗自想到。接著又有些迷茫，袖里青龍這個詞從何而來，似乎是夢里，又似乎是那些模糊的記憶的一部分。
打開書包的扣帶，波魯克從中抽出一本棕黃色封皮，畫風奇譎的小冊子來。
書的名字叫《變形人的古堡冒險》，作者布里茨·梅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角色，看書中作者行文，他應該是中世紀或者更早一些的人了。
故事講的是作者在約克郡古堡的一次探險經歷，文中記載了幾個有趣的咒語，序言也頗為另類。
“北方人將怒火撒向了這片土地，凡人的教堂，上帝的目光第一次成為了催命的符咒……在他們之前，沒有人愿意冒著得罪神靈的風險去攻擊教堂，更不用說在那些盛大的節(jié)日里……”
“巫術的力量第一次遮過了上帝的光芒?！?p> “在那之后漫長的歲月里，每當信眾祈禱，撫摸膝下的磚瓦時，巫術留下了奇詭，就像是深夜徘徊的惡靈，讓人們心悸。即使是最虔誠的信眾，在上帝的注視下，也仍會不可抑制地回想起被恐懼攫住的日子。”
“草料場上的農夫如此，古堡中的貴人們亦然。”
“北方人帶走了許多，留下的更多?！?p> “拋開那些虔誠的箴言吧！我們苦苦追尋的真理，變幻莫測的力量，正是誕生于這些野蠻人口口相傳的故事之中?！?p> “當我們聽到雷聲，就會知道，是索爾在敲打他的錘子。”
……
“嘩啦”
包廂門被人拉開了。
波魯克將目光從書本上移開。
亂蓬蓬的棕色長發(fā)和顯眼的門牙映入眼簾，一個小女孩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稍顯怯懦的男孩。
“你有看見一只蟾蜍嗎？納威丟了一只蟾蜍?！?p> 小女孩的語氣有些盛氣凌人。
“請問你們是？”
波魯克想，至少應該介紹一下自己吧，某家手下不斬無名之輩。
“赫敏·格蘭杰，你可以叫我赫敏，這位是納威·隆巴頓，我們都是今年的新生?！彼故墙z毫不怯場，也很自覺地替身后的納威做了介紹，怯懦的男孩再一次躲開了開口的困窘。
“納威的蟾蜍找不見了，你有看見嗎？”
“沒有，在你來之前，我的包廂一直是關著的。”
說到這，波魯克抬起了胳膊，臉上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而且我也不認為一只蟾蜍會自愿來到我這里?！?p> “哦？你為什么這么肯定，說不定……??！”
波魯克的回答讓赫敏覺得有些不滿意，她下意識地就想要反駁，然后她看見了波魯克的袖袍里鉆出來的伊蓮娜小姐。
赫敏聲調瞬間高了一個八度，向后倒退了一大步，連帶著納威也險些摔倒。
“你！”
“你瞧，伊蓮娜小姐雖然不喜歡吃蟾蜍，但終究是會令蟾蜍害怕的，所以我想你也許應該去別的車廂找找?！?p> 波魯克臉上還是一副靦腆害羞的乖寶寶表情。
赫敏瞪大了眼睛，認真地看了波魯克好幾遍，還有伊蓮娜小姐。
隨即一聲不吭地轉身，噔噔噔噔快步離去。
身后的納威第一次抬起了頭，也看了看波魯克，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又沒能說出口。只好也跟在赫敏身后離去了。
……
走在路上的赫敏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剛才那個男生叫啥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