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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行紀(jì)

第十五章 情愫

逍行紀(jì) 血紅 7082 2009-04-23 10:24:44

    明月當(dāng)空,稀薄的靈氣自地縫中鉆出,在空氣中冉冉飄蕩。

  林逍盤膝坐在一塊瀕臨懸崖的山石上,雙手結(jié)印按在丹田之上,緩緩的吞吸吐納。一絲絲極淡的靈氣自他天靈之處鉆入身體,一股潤澤的紅光自他體內(nèi)隱隱閃現(xiàn),一抹若有若無的熱氣在他周身三尺內(nèi)飄蕩,烤得山石邊的幾株小草已經(jīng)發(fā)黃枯焦。

  得了真火訣,又蒙丹浮生賜下了一枚‘三味離火丹’輔助,林逍耗費(fèi)了七天七夜,終于將體內(nèi)的長青訣真氣全盤轉(zhuǎn)化為了離火真氣。在轉(zhuǎn)化的過程中,長青訣真氣損失了約有三成,但是真氣全部轉(zhuǎn)化為離火真氣后,林逍不但不覺得自己的功力有所退步,反而益發(fā)的覺得自己的精力越來越旺盛、力量越來越強(qiáng)大,似乎隨意吸一口氣,就有一股爆炸性的力量能從體內(nèi)噴涌而出。

  果然,修習(xí)符合自己五行屬性的功法,是最有益處的。

  而長青訣也不愧是回春谷的奠基功法,性質(zhì)最是溫和不過,林逍轉(zhuǎn)化真氣期間,居然沒有受半點(diǎn)兒痛楚,一身真氣就已經(jīng)完全轉(zhuǎn)化完畢。

  “呼~~~”自嘴里噴出一口濁氣,一道淡淡的紅光噴出數(shù)尺遠(yuǎn),將懸崖邊上幾株枯萎的小草引燃。林逍收功而起,感受著體內(nèi)那股熱烘烘、暖洋洋的真氣,又回想自己在回春堂熬藥時感受爐火變化所帶來的奇妙感覺,不由得暗忖道:“也許火工道人,最是適合我不過?嗯,掌門師伯和師尊他們能作出這個安排,也算是‘高瞻遠(yuǎn)矚’、‘英明神武’不過了?!?p>  “喂,喂,小師弟啊~”林逍正在出神呢,山巖后突然傳來了藥兒的低聲呼喚。

  急轉(zhuǎn)過身,林逍愕然看到渾身灰撲撲的藥兒手里拎著四只山雞,正從一塊山巖后探頭探腦的朝他招手。林逍本能的看了看左右,急匆匆的幾步走到了藥兒身邊,學(xué)著藥兒的樣子蹲在了山巖后,壓低了聲音問道:“藥兒師姐,你這是干什么?”

  藥兒的嘴巴一癟,腦袋一歪,很不快的說道:“你練功都練功了七天了,我快餓死了?!?p>  “這~~~”林逍苦笑道:“谷內(nèi)伙房~~~”

  藥兒陰沉著臉蛋,惡狠狠的說道:“掌門師伯讓所有人閉關(guān)修煉,說是要所有人潛心參悟以前五年煉丹的心得?;锓慷加泻脦滋鞗]生火了,我上哪里找吃的?”她憤怒的揮動著手臂,怒沖沖的說道:“尤其可惡的就是,伙房里就連一個饅頭都沒拉下來,哼!”

  腦袋一耷拉,林逍認(rèn)命的說道:“師姐,不用說了,我明白了。嗯,找個僻靜的地方,我給你烤山雞吃。唔,這辟谷丹~~~”

  藥兒驚愕的看了林逍一眼,她不快的說道:“辟谷丹?能有烤雞好吃么?能有饅頭好吃么?我為什么要吃辟谷丹哪?”

  “呃,是!”林逍苦笑了一聲,從藥兒的手上接過了四只山雞。

  藥兒歡喜的拍了拍手,然后又用力的拍了拍林逍的肩膀:“師弟,以后師姐的肚皮,可就交給你了?!?p>  這話說得無比詭秘,林逍想笑笑不出來,倒是有點(diǎn)想要哭的沖動。不過,藥兒拍他的肩膀的時候,他卻看到藥兒的手掌上,橫七豎八的滿是細(xì)細(xì)的卻是很深的血口子。無來由的林逍心中微微一痛,他本能的反手抓住了藥兒的手掌,低聲問道:“師姐,這是怎么了?”

  愁眉苦臉的看著自己滿是傷口又糊滿了灰塵的手掌,藥兒的眼淚是說來就來。她一邊吧嗒著淚珠兒,一邊委委屈屈的看著林逍道:“嗚,這些山雞好可惡。我用掌心雷去劈它們,結(jié)果都不能吃了。我只能用手去抓,結(jié)果,它們總是往那些矮竹叢里鉆,嗚,痛死我了?!?p>  白凈的臉上掛著兩串淚水,大大的眼睛里滿是水光,紅潤的小嘴就這么一撇一撇的,林逍的心兒也就這么飛飛揚(yáng)揚(yáng)的飄了起來。他不斷的告誡自己,自己不應(yīng)該動心,不應(yīng)該再這樣下去。但是,他卻忍不住的丟下了山雞,將藥兒的兩只手握在了手中,輕輕的對著她的小手吹著氣。“嗯,也沒多大的事情,擦點(diǎn)外傷膏,也就一天的功夫,就能結(jié)痂了?!?p>  林逍溫柔的安慰著藥兒,就有如――就有如當(dāng)年他的母親安慰意外摔跤弄破了手掌的林逍一般。

  一種溫暖柔軟的液體浸泡住了林逍的心臟,他握住藥兒小手的手掌,不由得略微加了點(diǎn)力氣。細(xì)滑有如沒有骨頭的手掌,讓林逍本能的想起了藥兒給他喂食那神奇的蓮藕救活他的場景。那紅潤的小嘴,香甜的氣息,林逍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一股股熱血直沖腦門,沖得他眼前發(fā)黑,沖得他那顆少年的心一陣陣的發(fā)痛、一陣陣的惶恐、一陣陣的不知所措。

  林逍在心里狂呼:“天啊,我這是怎么了?”

  藥兒卻是看到了林逍臉上的那一抹讓她同樣為之心跳不已的溫柔,更是看出了那一抹溫柔背后的猶豫和害怕。她不明白林逍在害怕什么,但是她很率直的收起了眼淚,臟乎乎的小手用力的對著林逍白凈的小臉捏了一把?!班?,師姐知道你抓山雞是一把好手,所以,以后師姐我吃的東西,就全部交給你處置了!嗯,嗯,師父說了,入門的功法什么的,都由我傳搜給你,所以,你要聽話!”

  “?。窟?!不會罷?”林逍頭皮一陣發(fā)炸,鬢角的短發(fā)不由得一根根的豎了起來。讓藥兒傳授他入門的功法?這,可靠性能有多大?

  瞠目結(jié)舌的林逍還來不及對丹浮生的這個安排發(fā)表任何的意見,藥兒就已經(jīng)站起來,左手拎著那四只山雞,右手拎著林逍,一路嘻嘻哈哈的朝回春谷后山奔去。過了一會兒,回春谷后山的一處深谷中,就升起了一柱兒青煙,一股撲鼻的香氣隨風(fēng)飄蕩,緊跟著就傳來了藥兒被烤雞的油脂燙得‘哇啦’亂叫的聲響。

  “哇~好飽!”藥兒滿足的將手指上的油脂舔得干干凈凈,愜意的拍了拍肚皮,又是那樣很沒形象的躺在了地上。她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腳尖輕輕的晃動著,嘴里也不知道哼著一些什么山歌小調(diào),一對大眼睛呆呆的望著天空高飛而過的雁群。

  林逍一邊掩埋篝火,一邊靜靜的望著藥兒。這個糊涂、迷糊的師姐,給予他林逍的,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和溫馨。感覺就有如他本來欠缺了一塊的心臟,突然被某件東西補(bǔ)充完整了,原本林逍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是孤零零的一干人,就算丹翎道人和丹浮生他們,林逍也沒有多大的感覺。但是藥兒的出現(xiàn),卻讓林逍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關(guān)心、愛護(hù)的。

  雖然藥兒沒說,但是林逍知道,自己選擇了那處懸崖上的高石練功后,藥兒這幾天總是在那片懸崖邊出沒。林逍身邊被灑滿了驅(qū)除蛇蟲的藥粉,雖然藥粉灑得有點(diǎn)多,林逍身邊的地面上都被蓋上了半寸厚的藥末兒,但是藥兒的這份心意,林逍是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這是一份沒有參雜任何別的感情,純粹是因?yàn)殛P(guān)心他林逍而來的關(guān)心。

  除了自己的母親和父親,林逍再也沒有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過這樣的關(guān)懷。胡主帖和魏先生他們,他們對林逍也不是關(guān)心,而只是一種期盼,期盼他能接管回春堂,取代林遙這個浪蕩公子而已。對于這些細(xì)微的差別,自幼敏感的林逍,是能清楚的分辨出的。

  自己的母親和父親,都死了,如今這個世界上,還能這樣近乎本能的關(guān)心他的,也只有藥兒了吧?

  丹翎道人和丹浮生收他入大羅丹道,可不是因?yàn)閷λ皱杏惺裁春酶?,也許純粹只是出乎大羅丹道對于外門弟子的一種責(zé)任吧?

  在一旁的小溪里洗干凈了手,林逍坐在了藥兒的身邊。藥兒不知道什么時候拔了一根長草,她將草桿叼在嘴里,舌頭撥動著草桿兒,于是那長長的草葉就歡快的舞動起來。藥兒自得其樂的玩這根長草,林逍同樣是自得其樂的看著藥兒。

  過了許久,藥兒才回過神來,她呆呆的看著林逍問道:“你傻乎乎的看著我干什么?剛才沒吃飽么?我也不過是~”很罕見的,藥兒的臉蛋微微的一紅,她嘀咕道:“我也不過是吃了三只半烤雞而已!大不了,下次給你留一只?”

  “呃,我,不餓?!绷皱幸魂嚨陌l(fā)愣。修煉了真火訣,林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食物的需求已經(jīng)極大的減小了。方才半支烤雞,還是他好容易才塞進(jìn)肚子里的。倒是藥兒,修為比他高了這么多,怎么還是這么貪吃?難道說,沒心沒肺的人,吃飯都比較厲害?

  林逍看著藥兒發(fā)愣,藥兒也看著林逍發(fā)愣。

  兩人相互望了一陣,林逍突然醒悟過來,他急忙轉(zhuǎn)過頭,一張白凈的小臉已經(jīng)滿是紅暈。

  藥兒則是突然‘嗤嗤’笑起來,她飛躍而起,緊緊的貼著林逍坐下。用力的對著林逍的胳膊擰了一把,藥兒很是興奮的問道:“師弟,你這幾天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真氣全部轉(zhuǎn)化了吧?嗯,你以前學(xué)過什么法術(shù)么?你會不會什么實(shí)用的法術(shù)?”

  ‘法術(shù)’?林逍的耳朵‘唰’的一下豎了起來,他連連搖頭道:“法術(shù)?我不會!”林逍心里一陣的緊張,同時又是一陣的期盼?!ㄐg(shù)’這是傳說中的東西。雖然已經(jīng)拜入了大羅丹道,甚至曾經(jīng)被藥兒用掌心雷劈了一記,林逍依舊覺得‘法術(shù)’這種東西還是那樣的虛無不可捉摸。每個男孩的心中都有一個飛天遁地的夢,林逍自然也不例外。藥兒的話,死死的扣住了林逍的心神。

  “嘻嘻!”藥兒眨巴了一下眼睛,用力的拍打著林逍的肩膀:“師父說,要等你的真氣全部轉(zhuǎn)化為真元了,才能傳授你一些最基本的法術(shù)。不過,師姐看在你剛才那些烤雞的份上,就提前傳授你一招。”

  低頭思忖了一陣,藥兒搖頭道:“你是純火性的體質(zhì),很多法術(shù)你是沒辦法施展的。嗯,純火性的法術(shù)嘛,我也不會。只是,純火性的真元和純木性的真元一樣,最是能發(fā)揮雷訣的威力的。嗯,還是傳授你掌心雷好了?!彼巸簩⑿馗煌?,很得意的笑道:“藥兒我的掌心雷,可是在整個回春谷都出名的!”

  林逍被藥兒挺胸的姿勢吸引,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向了她的胸口。但是轉(zhuǎn)瞬間他就想到了林善訓(xùn)導(dǎo)過的‘非禮勿視’一言,他拼命的扭過頭去,結(jié)果卻是用力過猛,脖子上猛的‘咔吧’了一聲,卻把藥兒嚇了一跳,急忙抓著林逍的脖子追問他是不是中邪了。

  林逍一陣的臉紅,他急忙顧左右而言他的岔開了話題,干笑道:“師姐的掌心雷,想必是威力奇大無比,所以才聞名谷內(nèi)吧?”

  “呃~”藥兒的小臉變得皺巴巴的,她有點(diǎn)氣憤的望著林逍,怒道:“威力奇大無比?大你的腦袋!師姐的掌心雷~”

  嘴角狠狠的扯了扯,藥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氣人的問題,憤怒的跳起來對著林逍的腦袋就是一通拳掌。林逍被打得抬不起頭來,急忙抱著腦袋縮在了地上,大叫道:“藥兒師姐住手,痛~~~”

  “哼!”藥兒氣鼓鼓的對著林逍的腦袋狠狠的鑿了幾下,怒道:“師姐的五行屬性極其平均,五行屬性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所以師姐我可以修煉所有的法術(shù)。但是~”藥兒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黯然,她有氣無力的坐在了地上,苦惱道:“就是因?yàn)樘骄?,所以,不管施展什么法術(shù),師姐施展出來的威力,只是別人的三成不到。唉~~~”

  林逍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到藥兒暗然神傷的模樣,林逍的心里就一陣的酸溜溜的。但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撫藥兒。對于五行屬性啊、法術(shù)威力啊這些東西,他完全是個門外漢,他又能說出什么有道理的話安撫藥兒呢?

  不過,半年的相處,林逍已經(jīng)習(xí)慣了藥兒突然歡喜、突然悲傷、突然惱怒、突然迷糊的脾性。他急忙拉了拉藥兒的一縷長發(fā),笑道:“師姐,你還沒有傳授我掌心雷的法訣呢?”

  “噢?是的哦!”藥兒將臉上的眼淚一擦,突然又變得神氣起來。她一骨碌站起身,用力的拍了拍身上裹著的灰塵,笑吟吟的背起雙手,繞著林逍轉(zhuǎn)悠了兩圈。林逍莫明其妙的看著藥兒,卻見藥兒搖頭晃腦的說道:“小師弟啊,這個道法嘛,所謂天心那個啥?呃,師父當(dāng)年怎么教訓(xùn)我的?我想想,我想想啊?”藥兒剛剛擺了個譜兒想要教訓(xùn)林逍,卻突然忘了詞兒,一時間有點(diǎn)慍怒的拍打起自己的腦袋。

  “呃,師姐,您放心。師弟學(xué)了道法,也不會胡作非為的?!绷皱锌吹剿巸阂徽朴忠徽朴昧Φ拇蛟诹俗约侯^上,急忙勸說了一句。

  “哦,是的!”藥兒恍然大悟般說道:“師父當(dāng)年說,道法的威力過大,實(shí)在是不能用來為非作歹,否則,師門一定饒不了你。嗯,沒錯,是這么說的。嗯,現(xiàn)在聽好了,我給你一道修煉掌心雷的雷引,你就可以慢慢的按照掌心雷的法訣,溝通天地之間的雷霆力量,發(fā)出掌心雷。”

  藥兒的臉色變得無比的嚴(yán)肅,她右手并成劍指,指尖隱隱有一道紫藍(lán)色的電光閃爍。藥兒一聲悶哼,劍指狠狠的點(diǎn)在了林逍的眉心。

  一道雷霆之力直轟入林逍體內(nèi),林逍只覺渾身寒毛直豎,那道雷力讓他渾身每一處都劇烈的顫抖著,酥麻卻又無比的舒適。

  大羅丹道并不以道法聞名,和某些專修玄道的修士比起來,那些修士可以將自身修為煉化為威力無鑄的天雷轟出體外,而大羅丹道的諸般功法都沒有這么強(qiáng)悍的威力。大羅丹道的各種雷法,更多的是借用外界之力。師門長輩給晚輩一顆力量的種子,這就是用來溝通外界能量的憑借。以自身真元為驅(qū)動,以那顆種子溝通了外界的天地大力化為諸般攻擊,這就是大羅丹道攻擊道法的核心要旨。

  這等攻擊方式,其實(shí)卻也符合道家天人合一截取天地之力為自己所用的宗旨。但是大羅丹道的法門卻又有點(diǎn)似是而非,他們借來的天地力量,比起其他的修道之人借助天地力量的道法,卻又弱了許多。

  總之,大羅丹道的攻擊性道法只能算是差強(qiáng)人意,但是對于林逍而言,已經(jīng)是足夠神奇了。

  林逍的悟性本來就不錯,純火性的體質(zhì)、剛剛轉(zhuǎn)化完全的離火真氣,以純陽的真氣推動雷霆之力,更是相得益彰。

  按照藥兒傳授的手印和心法,林逍雙手一翻,體內(nèi)真氣一陣鼓蕩,推動那點(diǎn)雷引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了一個小周天,頓時林逍就覺得有一絲絲極細(xì)的讓他渾身酥麻的力量快速的涌了過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掌心中越聚越多,與此同時他體內(nèi)的真氣也在急速的消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林逍就覺得丹田中變得空蕩蕩的,似乎自己所有的真氣都化為無形,而自己體內(nèi)的血肉,似乎也要被那股力量抽空、抽干!

  正覺得不妙的時候,掌心那團(tuán)能量已經(jīng)強(qiáng)大到林逍無法掌控的地步。

  “啊呔!”一聲大喝,林逍張開嘴,一口血噴了出來。他掌心中一道筷子粗細(xì)、不過尺許長的藍(lán)色電光飛射而出,將前方百丈外一塊數(shù)尺方圓的山石炸成了粉碎。

  巨響震得山谷‘隆隆’回響,巨石炸開成無數(shù)碎片四處噴灑,藥兒興高采烈的鼓掌大笑道:“小師弟,做得好!唔,師姐當(dāng)年可是用了半個月的功夫,才劈出第一道~~~呃,師弟?師弟?小師弟?”

  可憐林逍口吐鮮血暈倒在地,渾身還在不斷的抽搐著,就有如被扒了皮后還在不斷搐動的蛤蟆。他的修為,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劈出掌心雷這種最為粗淺的法術(shù),一道雷光,已經(jīng)耗盡了他的全部精氣神。

  藥兒嚇得原地跳了起來,急忙撲到了林逍的身上,用力的拍打著林逍的臉蛋,眼淚又‘吧嗒’的落了下來。

  “小師弟~~~嗚嗚,是師姐錯了~~~師姐忘記了,師父說過,真氣還沒轉(zhuǎn)化為真元,嗚嗚,是撐不住的~~~師姐忘記了~~~不要怪師姐啊~~~”藥兒將林逍的兩個臉蛋抽得高高腫起,嘀嘀咕咕的叫道:“快醒啊,快醒???”

  一通耳光抽得林逍嘴角噴血了,藥兒這才突然一巴掌拍在了自己額頭上。

  “嘻嘻,糊涂了,受傷了灌藥丸就是,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一邊笑著,藥兒一邊從袖子里掏出了大把大把的丹藥。仔細(xì)的對著各種丹藥打量了一陣,藥兒剛剛笑出來的臉上頓時又掛上了淚水。

  “嗚,怎么一顆療傷的藥都沒有?我記得,我這幾天~”歪著腦袋想了好一陣子,藥兒才愁眉苦臉的嘆道:“完蛋了,這幾天都忙著煉制驅(qū)除蛇蟲的藥粉去了。療傷藥么,我本來也不擅長啊?”

  “藥兒!”一旁傳來了溫柔如水的聲音:“用這顆‘回元丹’。”一只細(xì)白的手遞了一顆淡金色的丹藥過來。

  “哦!回元丹?正好對癥!”藥兒傻傻的也沒有看是誰給她遞了這顆藥丸,隨手抓過藥丸,暴力的掰開了林逍的嘴,將藥丸丟進(jìn)了他嘴里。

  林逍一雷擊出,卻是將體內(nèi)精氣耗得干干凈凈,他口中一點(diǎn)涎液都沒有,藥丸丟進(jìn)了他嘴里好一陣子,居然還是穩(wěn)穩(wěn)的停在他舌尖上吞咽不下。藥兒皺了下眉頭,自然而然的伸手掏出了藥丸,放在自己嘴里用唾液將藥丸化為一團(tuán)清香撲鼻的靈液,隨后嘴對嘴的喂給了林逍。

  “呃~”遞給藥兒回元丹的,是一名面色雪白端莊美麗的道姑,身穿淡紫色道袍的她呆呆的看著藥兒如此自然的舉動,美麗的臉蛋不由得劇烈的抽搐了幾下。道姑手上的拂塵輕輕的抖動著,顯然她心里也是一陣陣的波濤翻滾。

  “藥兒!”道姑又叫了一聲。

  “呃?”藥兒茫然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回過頭看了一眼道姑。她掛著淚珠的臉上突然綻放開了燦爛的笑容,她飛撲而起,撲到了道姑的懷中,用力的一口吻在了道姑的臉上:“師娘~您出關(guān)了?嗚嗚,想死藥兒了~~~師父他前一陣子還罰藥兒,不許藥兒煉丹咯!”

  道姑的臉僵硬了,似乎,藥兒的嘴上還沾著林逍的口水,道姑的心里,實(shí)在是說不清如今是什么滋味。

  “呃!”輕輕的哼了一聲,林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回元丹的藥力正在急速補(bǔ)充林逍消耗的精力,他眼前一陣恍惚,狠狠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這才看清了那道姑和正膩在道姑懷里的藥兒。

  看到林逍醒了,藥兒急忙叫了起來:“小師弟,這位就是我們的師娘丹~~~丹什么來著?師娘,你的道號是什么?”

  林逍默然,道姑默然,過了許久,兩人才同時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在藥兒無辜、茫然的目光中,道姑朝林逍微微點(diǎn)頭笑道:“貧道丹霞,林逍,以后你也稱我?guī)熌锪T?!?p>  輕輕的揉了揉藥兒亂糟糟的頭發(fā),丹霞微笑道:“你的真氣已經(jīng)全部轉(zhuǎn)化為離火真氣,明天你就可以去丹房擔(dān)任職司了。”

  林逍急忙朝丹霞行了一禮,畢恭畢敬的應(yīng)道:“是!”

  藥兒則是在丹霞懷中翻著白眼,慢慢的從嘴角吐出了一個口水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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