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蹦侵心昴腥藨艘宦?,顯然唯這師姐馬首是瞻,揚手就拍碎了劉軍,張濤還有小胖三人的腦袋。
剛才還鮮活的三條人命頃刻間嗚呼,腦漿和血液混含著碎裂的顱骨散了一地,嚇得木掉的李毅見到中年男人朝他們走來,嚇得一顫一股惡臭從襠間散發(fā)出來。
中年男人仿佛揮手間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李毅吳牛的丑態(tài)也全不在意,就像是踩死幾只螻蟻,一揚手就要結果掉葉起三人的性命。
葉起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在這里,他一死,葉氏滿門血海深仇不得報,易瀟瀟也將重新流落街頭飽嘗人間苦楚,滅門之仇不能不報,而讓易瀟瀟再一次流浪街頭乞討為生更是葉起絕不容忍發(fā)生的事情!
他絕對不能就這樣死了,可眼前這兩人太強大,簡直就已經脫離了人的范疇,和茶館里說書先生嘴里說能移山倒海頃刻間天地灰飛煙滅的仙人一樣不可思議,別說一個葉起,就是一萬個十萬個葉起也只有被捏死的份,可恍惚間聽見的正一道派就像是一抹靈光閃過葉起心頭,急中生智的葉起完全死馬當活馬醫(yī)地用盡全身力氣大聲道,“我是正一道派的人!”
從言辭里就能聽出這兩人和葉起苦苦尋覓了三年的正一道派是友非敵,說是仇人恐怕只能死的更快,葉起孤注一擲地說出這句話,完全是瞎蒙帶猜,自己心底也沒譜,不過總比坐以待斃好要,只是本不想用盡全身力氣吼出來的聲音在那萬斤之力的重力壓迫下吐出來的仿如蚊蠅。
而這蚊蠅一樣的聲音竟然讓這一男一女聽了個清楚。
中年男人目光閃爍不定,看看葉起,又望向床上的師姐,似乎在等她下決定。
“正一道派的人?笑話,正一道派乃是仙道大派,就是看守丹爐在山腳接引的道童都比你這凡夫俗子高貴出不知多少倍,你竟然說你是正一道派的人?”坐在床上的女人冷笑連連,但目光卻有些游移,正一道派,仙門正宗,又怎么會是一個尋常的凡夫俗子張口就能說的出來的?
“我一個凡夫俗子若是不知道正一道派又怎么說的出來?實不相瞞,我家曾與正一道派的泉靈子仙師有過一段淵源,你要是敢殺我,他日泉靈子仙師必然不會放過你們!”葉起喊道,這對中年男女的猶豫給了他很大的底氣,借著這段短暫的緩沖時間迅速編造了一個泉靈子仙師這樣子虛烏有的角色,葉起說完之后只能祈禱眼前這兩人不至于對正一道派了如指掌,他的這個謊言不要被戳穿了才好。
“泉靈子?”女人皺起眉頭,眼神閃爍,顯然是在思索這么一個陌生的名字。
“你這小子到能胡謅,正一道派哪來什么泉靈子!”女人驟然輕呵一聲,手掌擺動,葉起只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驟加了千斤,好不容易讓身體稍微適應了一些剛才那重力的他猝不及防下慘叫一聲,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拍在地面,而旁邊的吳牛慘叫一聲,口鼻冒出血絲。
“你若不信,親自去查證就是,你要殺我也可以,不過他日泉靈子仙師找上門來,少不得要追究此事!泉靈子仙師神通廣大,未必就不會知道今晚之事!”葉起額頭冷汗直冒,說話間嘴角溢出絲絲血液,這是內腑受重創(chuàng)的征兆。
“仙姑,今日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仙姑仙駕,但小人也是因為受這幾人蠱惑誤入了歧途,仙姑,仙師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與小人一般見識,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仙姑放小人一條生路饒命之恩他日必當涌泉相報!”葉起見女人猶豫下來,連忙加緊了一把火候,一口一個仙姑一個仙師讓這對男女極為受用,就是那冷漠男人的神情也柔和幾分,只是旁邊嚇癱了的李毅聽見葉起毫不猶豫地把他們出賣了渾身一顫回過神來,他身上可沒有千斤之力壓著,伸手指著葉起就要破口大罵,葉起卻搶在他之前朝著李毅大罵,“你這賊子,枉我把你當作真心朋友,你卻把我哄騙到這局里,讓我做冤大頭沖進來沖撞了仙姑仙師的仙駕,如果我早一點識破你的面目一定不與你為伍!我與你誓不共天!”
“哦?這么說來這人才是主謀了?”那男人冷冷地瞧了李毅一眼,面色鐵青的李毅被這眼一瞧,渾身都入墜冰窖,手足麻痹口齒更是含混不清,喉嚨里壓抑著幾個音節(jié)卻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那就去死吧!”男人一揮手,頃刻間又搭上了李毅一條小命。
葉起轉過頭,并未看李毅被殺掉的一幕,在心底多少浮現(xiàn)起些許的歉意。畢竟葉起也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李毅是因為他的陷害而死這一點是鐵一樣的事實,但無論再怎么對不起李毅,葉起都必須這樣做,因為不這樣做葉起只會連自己都賠進去,他不想死,因為他還有仇要報,還有一個無法謀生的妹妹需要照顧,跟這兩點比起來,葉起選擇了狠狠拋棄心底僅存的良知。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生下來就心狠手辣視生命如草芥,如果不是這三年受盡了欺負和白眼,葉起也不會為了活下去而這樣極端,他只是想讓自己還有妹妹活下去,奢侈一點的就是更好地活下去!
“這小子,也有點意思?!迸松袂榛貜推届o,剛才本就是拿話詐葉起的她一時半會還真不敢把這個有可能與正一道派牽扯上關系的小子給隨便殺了,也不見她怎么動,葉起身上的千斤巨力消失得無影無蹤,“起來吧?!?p> 霎時感覺渾身都輕松了無數(shù)倍覺得自己輕如羽毛的葉起從地上爬起來,一骨碌翻到墻邊跌坐著大口喘氣,覺得口鼻間滿是血腥氣息的葉起意識到自己剛在地府邊走了一圈,心里直呼僥幸。
眼神望向吳牛這個唯一知道真相的幸存者,葉起一愣,吳牛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昏死了過去。
盤坐在床上的女人見滿地的狼藉,手指作出一個玄奧的結印,就見一簇微弱的火苗從她的手指中間升騰而起,女人散了手印一揮,那簇火苗竟然慢悠悠地飄到了地上李毅他們的尸體上,接著李毅幾個人的尸身連帶著地上的血水都被這簇火苗燒得干干凈凈,葉起甚至親眼看到火苗燒到并沒有死而是昏迷的吳牛身上時吳牛從一眨眼就從地上跳了起來,但無論他怎么拍打慘叫都沒有辦法撲滅自己身上的火焰,最后只能一點一點地被那簇火苗燒成一團灰。
這哪里是凡人能夠做到的。
葉起吞了一口唾沫,眼神驚恐。一直都觀察著葉起表情的女人似乎從葉起驚恐的表情里得到了一絲滿足感,微微一笑,淡淡道,“這只是本仙姑的一些小手段,你這螻蟻一般的凡夫俗子自然是沒有見過,行了,此間事了本仙姑就大發(fā)慈悲地饒了你一命,還不快滾!”
“多謝仙姑仙師饒命大恩?!比~起不敢停留,恭恭敬敬地謝過之后從地上爬起來,順著墻壁挪到門口,然后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這對他來說無異于地獄的房間。
“師姐,就這么放他走了?”冷漠男人皺眉道。
“我們這一次來是秘密行事,不宜宣揚,況且也不知道這小蟊賊是不是真的和正一道派里什么靈泉子有關系,若真有這事就不太好辦,還是先饒他一命。”女人盤坐于床上,淡淡道。
“就算是有個什么靈泉子,就算是這蟊賊跟他有點關系,一個螻蟻般的凡人又能掀起什么大浪?!蹦凶硬恍嫉?。
“一個螻蟻自然是不算什么,但卻怕是弗了正一道派的面子不好說話,你也放心,我已經在那小子身上種下了一絲精神烙印,等過得幾天接觸過正一道派的人若沒有什么靈泉子,那時再取他性命不過覆手之勞。”女人眼角閃過一絲陰毒,冷笑道。
“師姐好算計。”男人聽見這女人心機竟然如此深沉,心底也是一寒,但隨即一想到自己跟女人是一伙的心里也就安心許多,連忙恭敬道。女人受用地點點頭,隨即閉上眼睛,氣息一點點沉寂下去,男人不敢打擾,悄悄退出房去。
而在男人退出房間之前,在門口,把一切都偷聽到的葉起臉色蒼白地逃離。
葉起逃出了滿江樓,鬼影一般地竄出了后門大氣還沒有喘上一口,從黑暗的巷子角落就走出來一個高大英武的年輕男人。
那男人順著黑走到葉起面前,壓低聲音道,“怎么這么久才出來,小胖他們呢?得手了沒有?”
這男人自然就是小胖的表哥,滿江樓的護院,只是聽他的語氣,更關系最后一個問題。“得手了。”葉起點點頭,因為驚懼而有些顫抖的手腳平復下來,假裝昏迷的吳牛也死了,眼前的男人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知情人了,李毅小胖他們死了事情鬧出去他肯定活不了,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斬草除根,把眼前唯一的知情人也給殺了,讓這件事情徹底成為無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