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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會

第二章第十六節(jié)

洛會 谷本衍 1961 2023-01-05 08:23:31

  梁鍵堊瞅了瞅那水勢洶涌的江河,轉過頭時梁鍵堊驚奇地發(fā)現(xiàn),原先畏畏縮縮的李淳愈突然站在了人群之中,只見他左手抱著于蓉,而好幾名正氣盟弟子都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梁長老,阿鴻已經(jīng)墜下山崖了,你可以派人去找他,但你們之間的恩怨和我們無關?!?p>  “你的意思是,我要放你們幾個走?”

  “不錯?!?p>  此刻的李淳愈一改往日的頹廢,整個人筆挺地站在人群之中,身上的肅殺之氣逼得正氣盟的弟子們不敢靠近半步。而就在梁鍵堊還想說些什么時,李淳愈突然拿出一塊牌子。暗金色的牌子在月光下依舊是暗金色的模樣,未曾將月光反射開來,只是牌子上面雕刻著的幾個字讓梁鍵堊感到不寒而栗。

  “沒看出來你年紀輕輕的居然已經(jīng)是這個職位的人了,不過我殺了你們幾個,不也照樣沒事?!?p>  “你覺得湘西道離洛陽很遠嗎?”

  李淳愈一句話將梁鍵堊嗆住了,此刻的他說不出什么話來,糾結于要不要放李淳愈一行人離去,思來想去,梁鍵堊想了一個法子。

  “只要你能接我三掌,我便放你們離去?!?p>  “好。”

  見李淳愈如此干勁利落地答應,倒是讓梁鍵堊倍感意外,自己先前如何虐打李修鴻他應該是看在眼中的,能如此干脆地答應,想必是有著什么底牌,但想了想李淳愈的身份,梁鍵堊心里又有些發(fā)怵。

  第一掌,梁鍵堊未曾調(diào)動體內(nèi)的真氣,只是用著純粹的肉身力量去攻擊李淳愈,而面對這一掌,李淳愈同樣是一掌推出,二掌相撞的結果是,李淳愈后撤開兩步,梁鍵堊身形略有不穩(wěn),雖然他以尋常人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的速度調(diào)整過后,但內(nèi)心卻感到了巨大的震撼。他未能在李淳愈的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真氣,可以看出他并非一名化境高手,而能做到如此的便是他的肉身非常強橫,這與他那看上去瘦巴巴的外形完全不符合。

  第二掌,此時梁鍵堊調(diào)動了體內(nèi)近乎三成的真氣,面對這一掌,李淳愈兩掌同時推出,硬接梁鍵堊的這一掌后李淳愈再度向后退開兩步,兩手一壓,脖頸上青筋暴起,強大的氣勁在他的體內(nèi)四處流竄,一股子看不見摸不著又真實存在的力量折磨著他的筋骨。

  “小子,你是何等境界?”

  “以你的級別,還不配知道?!?p>  梁鍵堊對李淳愈的境界感到十分的好奇,居然能硬接下自己動用了三成真氣的一掌,此子的境界恐怕也是半步化境的存在,但李淳愈又一句話將梁鍵堊給嗆住了。

  “好,那你就接住這第三掌吧!”

  李淳愈深呼吸一口氣,一陣調(diào)息過后,做好準備迎接梁鍵堊的這最后一掌,而梁鍵堊也是毫不留手,這最后一掌動用了他體內(nèi)所有剩余的真氣。

  先是蹲開馬步,隨即兩手作掌,擒住梁鍵堊攻來的一掌后立刻擰動那股虛無的氣勁,再大喝一聲將氣勁推了回去,強大的作用力將李淳愈彈飛了足足十步距離。

  反觀梁鍵堊,他雖然未動彈半毫,但對于李淳愈能夠接住他的真氣并再倒打一耙地反攻回去,讓他驚訝無比,心中暗想:此子恐真是半步化境。

  “梁長老,三掌已接,我們走了。”

  李淳愈頭也不回地扛起李鐵牛,和于蓉二人一瘸一拐地向市鎮(zhèn)走去,幾名正氣盟弟子想要攔下他們,梁鍵堊擺了擺手,示意放他們離開。

  “六長老,就這么放他們幾個走嗎?”

  一名身著紅紋黃衣的中年壯漢向梁鍵堊問道,梁鍵堊將右手收到身后,輕聲說道:“方才,你可曾看清他所拿出的那塊牌子?”

  “王某眼鈍,未曾看清。”

  “那塊牌子的背面寫著:先斬后奏,皇權特許?!?p>  “那正面是……”

  王姓內(nèi)門執(zhí)事眼瞳放大,背后汗毛林立,梁鍵堊則是依舊保持原先的語調(diào)和語氣,輕聲地說道:“內(nèi)務府二階內(nèi)務使?!?p>  內(nèi)務府,由大晉帝國開國國君所設立,明面上打著管理皇宮內(nèi)務的幌子,實際上是晉帝為了監(jiān)督百官,做一些自己明面上不方便做的事所設立的一個機構。而于府內(nèi)工作的人被稱呼為內(nèi)務侍,內(nèi)務侍共分為四級,分別為一、二、三、四階,四階最次,一階最高。當李淳愈拿出的牌子上寫著內(nèi)務府二階內(nèi)務侍時,梁鍵堊的心已經(jīng)開始七上八下了,雖然正氣盟有膽子縱橫整個湘西道,但面對晉國這只龐然巨獸,還是太過于渺小了。

  “阿蓉,幫我把脖子后面的金針拔出來?!?p>  李淳愈等人走出了足足三里地后,在確認沒有人跟上來的情況下,李淳愈依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讓于蓉將他脖子后的幾根金針拔出來。

  于蓉雖然收了不少傷,但多數(shù)是皮外傷,還是有能力將李淳愈脖頸之后的幾根拔出來的,可當于蓉看了看李淳愈的脖子后,不禁感到一絲寒意。只見李淳愈的后頸插了足足五根金針,每一針都十分深入,將金針拔出廢了于蓉不少的力氣,而當于蓉拔出金針后,李淳愈單場吐出一口鮮血,隨即躺倒在地上。

  “死賭狗,你可別真死了?。 ?p>  于蓉看李淳愈痛苦地在地上掙扎,自己卻根本做不了什么,慢慢地在眼角泛起了淚花,深吸一口氣將淚水憋回去后,將自己腰間的水壺對準李淳愈的嘴,在發(fā)現(xiàn)李淳愈已昏迷過去后,于蓉灌了自己一口水后,嘴對嘴地喂了李淳愈一口清水。

  “李淳愈,年二十六,白楊書院學子,實為內(nèi)務府二階內(nèi)務侍,境界是……甲中,不錯吧。”

  “稟陛下,正是如此。”

  養(yǎng)心殿內(nèi),坐著的依舊是晉帝和楊白二人,一君一臣品著太子劉驥從西祁國帶回來的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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