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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

第二百一十四章 投懷送抱美人樊

建安五年 漁不笑 2056 2022-09-02 08:00:00

  燭火昏然中,正欲大肆施為之際,屋外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咳嗽聲,讓劉琦頓時醒轉(zhuǎn),悻悻然收回手來。

  此時門已被推開,黃玉兒披甲執(zhí)銳走入房內(nèi),見了這美艷絕倫的婦人后,縱使是女兒身,亦大有驚艷之感,開口問話時亦不禁帶上了幾分怯意:“汝乃何——是誰派汝來......來做這等事的?”

  “嘻嘻,奴家姓樊,寡居府中多年,人皆以樊氏喚之,”只見那婦人以帕掩頰,嫣然一笑,含情謂道:“卻不知小娘子所說的這等事又是何等事呢?”

  “這......這......當(dāng)然就是那下賤之事了!你這婦人,大半夜的衣衫不整,跑到別的男人房內(nèi),還能是什么好事!”縱使玉兒性格豪邁,終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在美婦人樊氏的言語挑逗下立刻敗下陣來,跺著腳沒好氣的嚷嚷道。

  “下賤?”樊氏不以為意,眉眼中流波轉(zhuǎn)動,身子前傾,湊向劉琦,淺笑謂道:“妾身寡居多年,一心想尋得偉男子好做依傍,今日仰慕少將軍,故欲以蒲柳之姿自薦于枕席,難道少將軍也覺得妾身下賤嗎?”

  “不......不......哎,突然覺得有點(diǎn)頭暈,許是酒未醒......”但聞一陣香風(fēng)撲面而來,嬌媚當(dāng)前,劉琦哪里說得出不敬之言,只是玉兒虎視眈眈在旁邊盯著,也不敢違背,一時竟為之結(jié)舌,只能假裝酒醉,欲復(fù)躺臥榻上。

  “劉子瑜!你這色胚子!”見劉琦這番模樣,玉兒不禁大怒,厲聲喝道:“筵席上不是你讓我留心相救的嘛,怎的事到臨頭,你成了縮頭烏龜,我卻像是來壞你好事的潑婦!”

  樊氏聞玉兒之言,妙目凝望向劉琦,似有探究之意,后者避無可避,只能苦笑一聲,坦然謂道:“好吧,樊氏,我知你是誰,也知你另有意中人,今日汝來我房中,想必是應(yīng)趙府君之命而來?”

  樊氏頓時色變,局促不安的站起身來,卻仍強(qiáng)笑謂道:“少將軍說笑了,妾身平日里只在這府中過活,哪有什么意中人。”

  劉琦似笑非笑,謂道:“此人一是文武雙全,名聞天下;二是相貌堂堂,威儀出眾;第三點(diǎn)更是極妙,竟與先夫同姓兼同鄉(xiāng),樊氏,不知我說的準(zhǔn)是不準(zhǔn)?”

  劉琦每說一點(diǎn),樊氏面色便多一分駭然,待三點(diǎn)說完,看向劉琦的眼神已如看到鬼怪一般,滿臉不敢置信,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你......你......你是如何知道他......他......”

  “他......是誰?”劉琦追問道。

  樊氏垂首不語,終究未說出口,但劉琦卻主動幫她道破:“莫非你還以為我不知道?也不怕與你挑明了,你的意中人乃冀州常山真定縣人,姓趙名云,字子龍!”

  美婦人聞“趙子龍”三字,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當(dāng)即跌坐在地,竟“嚶嚶”抽泣起來,雖不復(fù)之前的風(fēng)姿卓越,卻更是我見猶憐,連原本一臉警惕的玉兒都看得心疼不已,更別說劉子瑜本尊了。

  劉琦忙不迭滾下榻來,想要上前安慰佳人,卻被黃玉兒斷然擋住,冷聲喝道:“一邊去!”遂只能悻悻然從旁站立。

  玉兒這才蹲下身來,柔聲聞樊氏道:“這位姐姐,為何如此悲傷,可是有何心事被說中了?”

  “子龍哥,你可還在這世上!”

  卻聽那樊氏柔聲輕嘆,梨花帶雨間,將一段過往徐徐道來:

  原來這樊氏與趙云同為常山真定人,兩人比鄰而居、自幼相識,可謂是青梅竹馬、天生一對,雖尚無媒妁之言,但早已私定終身。然而十余年前黃巾之亂中,趙云外出從軍、不知所蹤,隨后村子受亂兵屠戮,連同樊、趙兩家在內(nèi),全村人皆死于非命,獨(dú)樊氏一人因早起去山間拾蘑而僥幸得活,逃去縣城。

  彼時樊氏年紀(jì)雖幼,卻已頗有姿色,無依無靠之下,為求活命,委身于在真定當(dāng)?shù)仡H有勢力的趙范之兄趙典。

  趙典娶樊氏過門時已年近五十,雖納得美人入府,卻因早年貪杯好色,氣血衰竭,已然人事萎靡,故雖借助藥物之力,勉強(qiáng)也能上下求索、尋一時歡愉,卻無力播種結(jié)果,以至樊氏陪侍數(shù)年卻一直未有身孕。

  之后袁、曹爭雄,北地兵災(zāi)愈演愈烈,趙典為避禍舉族南遷,千里迢迢趕到荊南,投奔了任桂陽太守的弟弟趙范后,終因水土不服,身染惡疾,最終撒手人寰。

  趙典既已逝世,膝下并無兒女,財物盡數(shù)被趙范所奪,留下樊氏這個大美人自然也不會放過。本欲收入房中,奈何樊氏不加顏色,趙范礙于顏面、不想用強(qiáng),故一直未曾得手,只養(yǎng)在府中閑住,做些添茶倒酒的雜事,以待有用之日。樊氏雖然也算衣食有著落,但多受白眼、日子壓抑自不必說。

  期間趙范曾以再嫁相試,樊氏卻放言謂道:“若得三件事兼全之人,我方嫁之:第一要文武雙全,名聞天下;第二要相貌堂堂,威儀出眾;第三要與家兄同姓?!?p>  時人皆以為樊氏之語乃為奚落趙范,故后者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卻不知她苦苦等候的心上人卻正與這三點(diǎn)一般無二!

  只是彼時尚未到長坂坡一戰(zhàn)之日,常山趙子龍還只不過是劉備部下的親兵頭領(lǐng),名不曾聞達(dá)于四海,樊氏等了十余年,始終毫無音訊,已然接近絕望,雖然她堅信趙云必非池中物,可誰知在這兵荒馬亂、人命低賤的世道,曾經(jīng)的俊秀少年是否還活在這人世間?就算老天有眼、有朝一日能再相逢,可自己已然是殘破之軀、寡居之婦,又如何配得上他?

  故這次趙范為討好劉琦,以賣入妓寨相威脅,逼樊氏自薦枕席,后者終究是無力抗拒,遂按照趙范的要求,以送醒酒湯的名義,化妝為仆進(jìn)了劉琦房間,咬咬牙準(zhǔn)備為自己后半生再搏個依靠。

  誰知劉琦早有安排,玉兒將出面攪黃了此事。攪黃了此事也就罷了,可劉琦三言兩語間,竟道破了樊氏心中最隱秘柔軟的所在,瞬間讓她情緒失控,淚灑當(dāng)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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