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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謀之禍水

第44章 眼毒而心大(第二更)

美人謀之禍水 瀟瀟雨焉 3299 2013-12-20 20:30:35

    【將軍府,藏著錢;眼極毒,心極大——題記】

  顧盈盈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未時。微微睜眼,光線有些刺目,無數(shù)的疑問頓時涌現(xiàn)在腦海: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腦袋痛,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倒在街上,江誠昊好像來了,后面的事情她就全然不知道了,只感覺有一股溫暖的力量周游通身經(jīng)脈,似乎沒有以往那么痛、那么冷,那溫暖的力量,又是怎么回事?

  爬起身來,四處一望,便知這里并非自己熟悉的地方。房間的布置很樸素,但是卻能看出主人不窮,因為墻上的那一幅竹子,居然是一整塊碧玉粘上去的!不過這種低調(diào)的奢華,一般人自是看不出來。只是顧大小姐出身名門,怎會不認得珍品。

  誰家那么有錢?

  爬起來走了兩步,推開房門,白雪皚皚。

  “唐姑娘,你醒了?”飛揚聽到聲音轉過身來。

  顧盈盈嚇了一跳,沒料想這個家伙出現(xiàn)在這里,頓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這是,楊毅涵的府???”

  楊毅涵?那江誠昊去哪了?

  “是,主子叫了羽畫來,正在偏房,我去叫她!”飛揚說著離去,心里念叨著:鎮(zhèn)軍大將軍府沒有女子,照顧唐姑娘,自然還是叫唐姑娘的丫鬟來比較好。主子真是心思細膩,早早就想到了。

  顧盈盈有些頭暈,滿腹疑竇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還是先休息吧,總有問的時候。

  飽餐一頓后,站在熱氣氤氳的浴桶里,顧盈盈把整個人都沉到水下,閉目思考。如今,楊毅涵怕是知道她身中奇毒,可是,他到底幫她做了什么?羽畫昨天一定被她嚇到了吧?本來她的事情,身邊的人一個都不知,到底是怕嚇到他們。

  閉氣閉到不能再閉,才從水中伸出頭來,雙手輕撫臉頰,這張臉,還真是熨帖。法清門的藥水,就算成了尸體腐爛了,都不會露出端倪。

  余光瞥到眼前的屏風,居然是烏金打造的!這個楊毅涵,真會裝,竟然那么有錢嗎?還故意整在別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早知道上次就訛詐他一筆,那個金剛血玉扳指都沒有收他的錢。

  換上羽畫帶來的衣服,煙云紫的衣裳。梳順濕發(fā),素手一握,運起內(nèi)力烘到半干。披上雪白的貂裘,抱著手爐,走出房門。

  “你們主子呢?”顧盈盈問飛揚。

  “在書房!”飛揚說著,就帶顧盈盈前去。

  走過兩個跨院,來到楊毅涵的書房,書架上排滿了書,普通的橡木,卻是拿珍珠做裝飾點綴,在上面一圈又一圈。一旁的香爐有淡淡沉水香飄出,可那香爐卻是金子鑄成的,上面綴了許多寶石。那鎮(zhèn)紙,竟然是整塊冰種翡翠!書房里沒有花瓶,沒有字畫,全是一些必需品,然而那些必需品上,居然都是價值連城的珍珠、寶石、玉石。

  顧盈盈一進房門,楊毅涵就看到了,擱下筆,看著她的動作,只見她左望望,右望望,就是沒有望自己。

  “打量完了?”楊毅涵出聲。

  顧盈盈這才走到書桌對面,發(fā)現(xiàn)那筆筒是上好的羊脂玉!

  “嗯,今天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窮!”說完故作懊惱地嘆口氣。

  楊毅涵劍眉微動:“干嘛那樣折磨自己?”明顯話題不是一個。

  顧盈盈走到香爐旁,食指和中指夾住一片旁邊備用的沉水香片:“你要報恩,我要報仇。綠色,南疆沉水香,香中極品。楊毅涵,你太奢侈了吧!”

  楊毅涵皺眉:“那你就用死半生?”

  “難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我寧可被毒死,也比那樣的結局好!”顧盈盈嘆著氣,卻帶了一絲莫名的蒼涼。

  “你昨天差點走火入魔死掉了,我用純陽內(nèi)力護了你一晚?!闭f得很平淡,好像在說昨天請誰吃了一頓飯一樣。

  “謝謝,雖然大恩不言謝,但我還是要謝謝你!”顧盈盈無法不感動,一夜的內(nèi)力,這可不是隨隨便便說給就給的。

  其實她也覺得自己和楊毅涵之間很神奇,只是因為自己在鄂城的時候“一時沖動”,覺得道義上應該救,結果他們兩個人就陷入一個怪圈——

  一個互相依賴對方救治的怪圈!

  說起來也好笑,明明常常陪著她的是子旭,怎么每次有危險,來救人的卻是他?

  “什么樣的恨,讓你命也愿意不要?”楊毅涵是不能全然理解她的。

  “不全是因為恨,看來,凌承瑞才真正懂我呀!”顧盈盈放下沉水香,卻是看了看一邊的茶盞。后面那句話聲音極低,似在自言自語。那個豐神俊朗如謫仙的男子,眼卻極毒,心卻極大,偏偏是懂她的,想來也不可思議。

  他說為誰的寂寞死,為誰的繁華生。如今想來,沒有比這再精絕的話語了。無論是她,還是顧家大小姐,都是寂寞的。顧家大小姐孤絕地死,而她呢?一縷孤寂的異世幽魂,來這里前,就被人拋棄,來這里后,又是一個尷尬身份。如果做不到風生水起、隨心自若,她寧可不要重生,就那樣死了也罷,黃泉路上一碗孟婆湯,恩恩怨怨忘了干凈!可是既然來了,她也想要繁華盛世,想要在這個世界擁有一席之地。人言,女人要是沒了愛情,就會像男人一樣爭權奪利。**的女子不就如此嗎?她們要的是寵,寵,就是一種權利;她們要的,是母儀天下,是母憑子貴,是太后的一世榮華。

  想想自己來這里一年多,都干了什么?自己干的每一件事都或多或少有別樣的目的——不擇手段地斂財,利用這些人脈,卷入權利斗爭。呵,自己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人了?

  驚覺,原來自己的眼也很毒,心也很大!怪不得凌承瑞懂她,他們竟是一路人么?——天人之姿的外表下都是一顆魔心。

  執(zhí)念成魔!

  楊毅涵現(xiàn)在有些討厭自己過于敏銳的耳力了,那句自言自語還是被他聽了進去。凌承瑞那家伙嗎?接著就看到她的眼神時而感懷,時而落寞,時而疑惑,時而恍然,最后卻變成了自嘲。

  “我自作自受,卻,不會后悔!”

  他終是沒有再問,顧盈盈突然覺得話題沒有辦法繼續(xù)下去。她本是來道謝的,可是話題卻被他引去了一個無法回頭的方向。況且她如今覺得,那道謝實在太蒼白無力了,于是便轉身離開。

  在走出門之前,又轉回來,定定看著桌上的茶盞:“以后,你的茶里,加一朵人參花,有助于你的武功?!比藚⒒芷胶怅庩?。經(jīng)過昨天一夜,她已經(jīng)明白而楊毅涵的武功,恰巧是陰陽相輔相成,所以既能輸出純陽內(nèi)力,又能輸出純陰內(nèi)力。

  走出房門,撥了撥手爐,拉著飛揚坐在臺階上,顧盈盈問:“飛揚,你們主子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東西嗎?”

  “好像沒有啊,主子每天就是練功、操兵、處理公事,再就是偶爾出去應酬?!?p>  “沒有其他消遣?”

  “沒有?!?p>  “又是一個工作狂!”她自己貌似是另一個極端,愛好數(shù)不勝數(shù),卻每一項都當籌碼利用,變相地成為了工作。

  飛揚聽不懂,什么是“工作狂”?唐姑娘有時會說出一些聽不懂的話,不過人倒是很隨和,搞得飛揚有時候會犯迷糊,不知道該拿她當主子,還是當和自己一樣的人。

  “你主子對升官什么態(tài)度?”一般男人,都是汲汲于功名的吧,他又是個工作狂。至于男人的另一個愛好——女人,她是無能為力了,她信奉的一句話就是:出來混都是要還的,潔身自好都是有原因的!她之前就猜測楊毅涵有心上人,至于沒有在一起,他一個鎮(zhèn)軍大將軍,和崇光門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都解決不了,自己就更沒有辦法了。若是五皇子那種風流成性的還好辦,那直接從玉堂春挑幾個美人送去就好了。

  “主子這些年做的所有事,就只有升官了,可是升了官,卻也不見主子多開心,總之很矛盾?!?p>  她隱隱覺得,這才是忍辱負重的表現(xiàn)吧?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等下就走了!”站起來,又是那個云淡風輕的女子。

  既然你喜歡升官,那我就籌備一份大禮送給你!

  ****

  黑夜,城南院落,女子一身黑裙,胸前是大朵的金色曼陀羅,黃金面具覆臉:“北堂主,你認識對西陲很熟悉的人嗎?”

  “以前鏢局去西域走鏢,西陲是必經(jīng)之路,手下想必是有人熟悉的。”江誠昊說。

  “好,找來我問吧。南堂主,這封信差遣可靠人送到南疆望月族月牙山大祭司處?!?p>  “是?!?p>  “曼陀羅宮的地盤建得如何了?”顧盈盈問。

  “正在周密進行,二月底一定完工。”萬一帆回答。

  顧盈盈點點頭:“萬事都沒有保密重要,進度倒是其次的。京城危險最多,但是一旦建成,將會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今后,說不定還能派上大用場?!比缃袼奄嵉腻X全部投在了曼陀羅宮,從裝備到訓練,都是一流的。這也導致她的銀行計劃只能暫時擱淺。

  “是?!眱扇斯Ь葱卸Y,一同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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