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枝在接龍紙上寫上了一個大大的over就合上筆蓋,時間卡在九點,南溫的下課鈴準時響起,一群人背起早就收拾好的書包沖出教室門口。
“陳澤余,你住幾號房間?”燕融站起來的時候問了一下。
陳澤余看著前面的溫枝把椅子塞入桌子下面,回到:“621,不過還沒住進去,我現(xiàn)在算是走讀?!?p> 末了,陳澤余還加上一句:“溫枝枝也是?!?p> “行,我在620,你隔壁?!?p> 陳澤余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溫枝把書包背起來,掛在拉鏈上面的企鵝玩偶搖晃了一下。
“溫枝枝,再慢一點我們可以直接睡教室里了。”陳澤余背著純黑色的書包,和溫枝一個牌子,一樣的顏色,不過陳澤余的書包上什么掛件都沒有。
道路上都是三三兩兩成群結(jié)隊往宿舍樓走的人,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橫穿人群,往著與之相反的方向行走。
陳澤余他們一出校門就往西走,街上白亮的燈光亮著,櫛比鱗次的高樓明晃晃的亮著,道路上開著閃光燈的汽車一輛又一輛從溫枝的身邊掠過。
在路上的一家便利店里溫枝買了一根巧克力。
溫枝咬著巧克力,陳澤余也學著溫枝咬著從溫枝那里拿來一半的巧克力,兩人相繼無言地走著。
晚上還是那么的熱,陳澤余還是穿著白色襯衫,晚風忽然吹來,勾勒出陳澤余的形狀,額前的頭發(fā)被風吹開,露出潔白的額頭。
兩人走了一段路后便在各自的家門口分別。
溫枝推開門,里面正坐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士。
“溫枝,和陳澤余還是一個班級嗎?”
“媽,你關(guān)注他比我還關(guān)注?!睖刂o奈。
佟思支起身子:“怎么可能呢,我可是最關(guān)注我家寶貝的?!?p> 溫枝枝看了一眼自己假模假樣的媽媽,沒有說什么。
“好吧,枝枝早點睡?!辟∷祭^續(xù)窩回去,看著電視屏幕上的狗血電視劇。
溫枝回到房間里。
其實溫枝的房間并不是什么粉粉嫩嫩的裝扮,反而很普通,就是和大眾都一樣的白色墻壁或者藍色墻壁,不過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她這個房間有兩層樓高。
沒錯,是兩層樓高,每一層都有一個大床,一般溫枝都是睡樓上的那個床的,但是溫枝現(xiàn)在只想好好睡覺,洗漱了一下就躺下來睡覺了。
第二天,溫枝背著書包下樓的時候看到了一抹修長的身影正筆挺地站在餐桌前。
溫枝:“陳澤余,起這么早?”
溫枝趁著走樓梯的時間還要瞇著眼睛睡一會。
陳澤余無奈:“溫枝枝,睜著眼睛走樓梯?!?p> 溫枝聞言才緩緩睜開眼睛,陳澤余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拿著三明治往嘴里喂,眼睛倒是看自己。
溫枝枝走到餐桌前,拿了一個剝好了的茶葉蛋,里面的蛋黃都被人格外的小心挑出來,還有一碗盛著茶葉蛋的汁水好供某人蘸取。
佟思笑瞇瞇地從廚房里走出來:“陳澤余,這么寵枝枝的話枝枝會越來越懶的。”
“媽,一早上和咖啡是不是不太好啊,又熬夜了吧。”溫枝語氣淡淡的,然后喝了一口牛奶。
但是佟思分明聽著:你要再說我就告訴爸爸你熬夜了,大早上還喝咖啡。
佟思立馬閉嘴,喝了一口杯里壓根不苦的咖啡。
陳澤余都吃好了,就差溫枝了,溫枝抬眸,看了一下陳澤余手腕上的手表,時間也差不多,于是叼著三明治,很自然的吩咐:“陳澤余,我的拍子你記得拿?!?p> “溫枝枝,早就拿了?!?p> 路上的高中生并不多,大多數(shù)都是初中生亦或者小學生。
“溫枝枝,接著?!标悵捎鄴亖砹艘黄恳簧谋t茶。
沒錯,不是遞過來,而是拋,溫枝也不知道陳澤余什么時候去小賣部買的冰紅茶。
溫枝打開書包,把冰紅茶塞進去:“少爺,下次再拋過來我變成鬼把你的腦袋給拋了?!?p> 陳澤余眨了眨眼睛,雙手插兜,頭撇到另外一邊:“噢?!?p> 溫枝到了學校就刷了一下卡,看著校園里面的學生正在往食堂方向走。
這個在南溫很正常,南溫有早自習,但是沒有老師在,一般在開學前幾個月老師出現(xiàn)只會在八點鐘的第一節(jié)課。
溫枝他們倆走進教室,里面玩笑的同學驀然抬頭:“陳澤余,帶冰紅茶了嗎?”
陳澤余把書包放下,從里面拿出幾瓶冰紅茶。
溫枝:“……”
“不是,學校有自動販賣機為什么不去那里買?”溫枝問。
“沒貨了~”幾個男生鬼哭狼嚎,不知道為什么貨架一直很充足的販賣機和小賣部冰紅茶一下子全沒了。
“真幸苦?!睖刂粗E然扁下去的書包發(fā)出了自己的點評。
“說得好,以后陳澤余就是我大哥,大哥說什么我們信什么?!苯邮芰岁悵捎嗟谋t茶的幾個人仿佛一下子變成了陳澤余的小弟。
陳澤余勾起嘴角,笑道:“真的?聽大哥的話?”
李響說:“大哥且說?!?p> 陳澤余坐在椅子上,背靠著椅被,另一只手撐著他同桌的椅被,身形散漫,語氣也很懶散:“那行,聽大哥的話,飲料別喝了?!?p> 剛打開瓶蓋李響手一頓,要哭不哭:“陳澤余,沒叫你卡bug啊?!?p> “不是說聽大哥的話嗎?沒想到你們竟是如此忘恩負義之人?!?p> 燕融一來到教室就是聽到他的同桌在自夸。
“是我這么帥的臉蛋不能夠讓你們臣服嗎?”
李響:“……”
燕融:“……”
溫枝:“……”
陳澤余掀起眼皮,看到了他那個背著書包的同桌,舉了一下手:“喲,早上好?!?p> 燕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于是什么都沒有說。
早自習就算沒有老師整棟教學樓也不會太吵,許多學生都自覺的壓著聲音跟別人講話。
不過下課鈴聲一響如果魔王破封印,吵鬧聲瞬間響起。
陳澤余剛想去找他同桌說說話卻發(fā)現(xiàn)他同桌去送數(shù)學作業(yè)了。
主要他同桌還是被他坑的,昨天在定課代表的時候陳澤余百般推辭,于是什么責任都沒有落到陳澤余的身上,燕融反而被陳澤余坑了一把,數(shù)學課代表的責任落到了他的肩上。
在這個殊榮落到燕融的肩膀上時,燕融安安靜靜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說著:下次我坑回來,小心點。
陳澤余臉上帶著笑,抵在鼻梁上的煙灰色眼鏡框泛著冷冽的白光:“同桌,別那么看我,我會很傷心的?!?p> 這一操作給潭深看呆了,這叫移花接木嗎?
潭深他也獲得了物理課代表的稱號,語文和英語是兩個女生——唯思和唯念,這兩個人是雙胞胎,聽說報的社團還是圍棋。
溫枝看著兩個安安靜靜的女生,公主切的發(fā)型和她們倆并不違和,兩人很好分,可是一旦安靜下來,便沒有人能夠在她們倆之間分出誰是唯思誰是唯念。
溫枝張口,并沒有發(fā)出聲音,只是輕輕的說了思念兩個字。
整場班干部中,溫枝和陳澤余什么都沒得到,潭深想安慰陳澤余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陳澤余挑眉看著溫枝。
溫枝也笑著回看陳澤余,兩人落落大方,有一股無形的硝煙在這種感覺中彌漫起來。
一般這個時候都是兩人互坑對方,他們深知對方不喜歡被職務(wù)壓著不能自由,還偏偏喜歡把職務(wù)這頂高帽子戴到對方頭上。
一般戴上之后,兩人總會一前一后神情懇切地對著老師說他們并不是不喜歡這個職務(wù),只不過他們當什么課代表什么科目就學不好。
這么垃圾的借口他們倆屢試屢靈。
第一節(jié)課就是徐金金的課程,溫枝拿出數(shù)學書攤開,看著、聽著徐金金的講課。
徐金金講課的速度很快,估計他們高二上學期的一半就能夠把高中時期的所有知識都給講完。
到了高三估計除了復(fù)習就是考試。
大課間的跑操溫枝和陳澤余并沒有參加,而是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去宿舍擺好。
男生一棟,女生一棟,陳澤余在621,溫枝則在312。
每個宿舍有兩個人,里面有獨立的衛(wèi)生巾。
溫枝的床鋪早就被人收拾好了,就剩下自己的衣服要自己弄一下。
不過溫枝沒那么勤快,直接把行李箱橫在衣柜里,拉鏈打開,就這行李箱里面的衣服去換。
這所謂是超級極速 Plus版本。
從校園區(qū)到宿舍樓有一條路,那條路很寬很平整,道路兩旁種植這許多樹,那些樹茁壯而又壯大,粗干挺拔,樹葉茂密,和去食堂的路一樣,靜謐又美好,風一刮,吹過樹葉就發(fā)出“沙沙沙”的聲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溫枝在道路的樹干上綁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高一(6)。
沒錯,這個是六班的公共場地,雖然學校有機器人和掃地車幫忙,但是早上完全是靠毅力。
相比之下去食堂的那條寫著高一(10)班的路就顯得美好。
六班的掃地并不是一組一組掃下去,而是把人打亂分組掃。
而星期三就是溫枝掃場地的日子。
溫枝走在這條路上的時候感慨萬分:“陳澤余,我突然感覺我前途無量了?!?p> “確實,溫枝枝,你這么優(yōu)秀的人前途肯定無量?!?p> 溫枝:“……”看起來陳澤余還沒聽懂自己在講些什么。
半響,陳澤余沒聽到溫枝的回話,才后知后覺:“溫枝枝,你因為要掃地就前途無量了?”
溫枝瞥了陳澤余一眼:“沒,少爺掃好一點,要是哪天沒錢了來我家應(yīng)聘掃地阿姨,一月一萬?!?p> 一月一萬算是好的了,但陳澤余用舌頭頂了頂上顎,忍不住發(fā)笑:“溫枝枝,我長得還挺看好看的?!?p> “所以呢?”此時微風吹拂,溫枝前面的一些碎發(fā)被吹起,溫枝側(cè)過來,那雙在陽光下變淺的茶色瞳孔老實地看著陳澤余。
“或許,你可以換種方式?!标悵捎嗤O聛?,那雙深色的眼睛盯著溫枝,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玩世不恭,里面的認真之色確是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