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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緣劫

第三十七章 花朝舊事(下)

離緣劫 青上岸岸 2627 2019-06-18 23:51:53

  “你究竟想干嘛?”洛離怒氣沖沖地發(fā)問。

  長鴛對她的反應(yīng)絲毫不以為意,拿著《芙蓉錦》一副掌控全場的樣子。她懶洋洋地看了洛離一眼,走到桌邊坐下,雖是不經(jīng)意為之,但洛離注意到她似是刻意在躲避陽光。

  “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遍L鴛坐定后說道。

  洛離冷笑一聲:“憑什么?”

  “幫我找到他,我就幫你解開這本書?!遍L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長手一伸,露出《芙蓉錦》。

  “誰告訴你這書她解不開了?”司命忽地插了一句。

  “什么?”洛離聞言不解地望向司命,見他正在對自己使眼色,立刻會意了。

  “哦?”長鴛有所動搖,暗自思忖了下,心下已有計較,于是不疾不徐地道,“那她被困花池之時,為何不曾用這書中所學(xué)來助她逃脫呢?”

  “這書中并沒什么,不過一本尋常的花樣書罷了?!甭咫x想著這書她長鴛肯定沒看過,便根據(jù)書名胡亂猜測,也想學(xué)司命誑她一回。

  “哈哈,”要說原本長鴛還不確定,這下洛離算是自露馬腳了,倒讓她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洛離肯定沒打開過,于是有意逗逗她,“是嗎?”

  “對?。】催@名字就知道了?。 甭咫x還猶自不覺。

  一旁司命見狀,估摸著形式怕是要變。

  “那你可否告知,”長鴛偷笑起來,“一本普通的花樣書,為何要用如此特殊的方式封印呢?”

  “這……”

  見洛離犯難的樣子,長鴛笑意更甚了。

  想了想又不忍再逗她:“罷了,我讓你去找的人,也不是多難的事,只是因?yàn)槲疫@花坊都是花妖,進(jìn)皇宮不方便,你也知道國女那家伙,不喜歡花,尤其不喜歡花妖,而我又這副模樣,連花坊都出不去,更別提進(jìn)宮了。還有一個原因,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shí)早先已有高人指點(diǎn),說會有貴人前來無花國相助,我苦苦追尋之事,也將有個結(jié)果。所以你務(wù)必要幫我這個忙,出于答謝,我會教你如何解開這上面的封印?!?p>  聽得長鴛誠懇的話語,洛離又心軟下來,也走到桌邊坐下:“既如此,你且先說說要托我去尋的人是誰,看看難度大不大,先不急著應(yīng)承?!?p>  “就是你之前見過的,我的師兄,顧少白。”長鴛湊近了些,真摯地望著洛離。

  “顧少白?”洛離很驚訝,隨即緩緩轉(zhuǎn)過來,“所以,你真的是卓瑤?”

  長鴛搖搖頭:“也不完全是,應(yīng)該說,卓瑤是我,我卻不僅僅是卓瑤?!?p>  “好吧?!甭咫x聳聳肩,顯然不欲深究,頓了頓又道,“可是,顧少白不就在花坊里嗎?那天晚上我還見過的。你們不是一起救了我們嗎?”

  長鴛扯了扯嘴角,眼神失落,望著不知名的地方出神。

  “怎么了?”洛離見狀追問道。

  “那是我幻化出來的?!遍L鴛眉頭一皺,將臉撇了過去,似乎極不愿承認(rèn)此事。

  “???”洛離滿臉震驚地看向長鴛,這該是怎樣的執(zhí)念才會用幻術(shù)來相見??!只見此時的長鴛,側(cè)過頭神色落寞,目光落在院子里,聲音仿佛從遙遠(yuǎn)的地方飄來,聽起來有些虛幻飄渺。

  “是我用法術(shù)幻化的,只是個影子,那個每晚跟我一起收服怪物,并肩作戰(zhàn)的,只是我心中的師兄,真的師兄已經(jīng)不知去向。而且我們之間的妖契已經(jīng)結(jié)束,我感應(yīng)不到他的存在,甚至就連他站在我面前,我都未必能認(rèn)得出他?!?p>  “卻是為何?”洛離越聽越覺得唏噓不已。

  長鴛嘆了口氣,好似想將心頭的沉重吐出一些,結(jié)果卻是徒勞,她將目光收回望著洛離,說出的話還是那般讓人絕望:“這是妖契的代價,當(dāng)初紫蝠族的先祖與紫血人定下妖契之時,紫血人曾向先祖提起,妖契需要有所終止,而且終止之后,永不復(fù)用,對面不識,以此留給紫血人后代一絲自由的希望?!?p>  “這倒也可以理解?!甭咫x贊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

  長鴛聞言沖她扯了扯嘴角,展露了一個慘淡的笑:“我也理解,但他就如此想離開我嗎,甚至想與我對面不識?就算如此,我也只不過是想當(dāng)面與他道別一下罷了,想聽他親口說,對我從來沒有過任何情意,或許那樣我就能釋懷了?!?p>  “你這又是何必?”洛離最不忍見她如此了,這些為情所困之人表現(xiàn)的越是凄慘,她心中的罪孽感就越重,“雖然我不知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你如此不肯放下,只是徒增煩惱??!”

  長鴛聞言又不樂意了:“我不需要人同情,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guān),你只需答應(yīng)我的要求即可。”

  洛離一想,雖然不是她親手為之,但這事多多少少跟她有點(diǎn)關(guān)系,既然都求到跟前了,就當(dāng)幫師父積點(diǎn)德好了,也是替他解決麻煩,左右自己也是有任務(wù)在身,看這樣子,不答應(yīng)也不得離開此地,也是耽誤任務(wù),倒不如先應(yīng)承下來,再徐圖之。

  于是道:“幫你也可,只是,國都之大,我該到何處去尋,你的師兄還在不在無花國,在不在郾都呢?你可知道?”

  長鴛聞言面露難色,低頭思索了起來,像是在確定什么。

  洛離等了一會,看她自言自語著什么,不明所以地望向司命,卻見司命也是一副思索的模樣,大約也是在想顧少白會在哪兒吧!

  最后長鴛篤定地說:“皇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p>  “這倒是,他既是想躲著你,自然會選擇你去不了的地方?!甭咫x難得思路清晰了一回。

  長鴛也深以為然:“很有可能?!?p>  “那這可不好辦了!”一直沉默的司命突然開口了,“皇宮守衛(wèi)森嚴(yán),我們怎么進(jìn)得去呢?而且他又是如何進(jìn)去的?”

  長鴛想了想道:“記得我的副使花顏曾告訴我,有個宮里的將軍曾多次來花坊,而且他似乎很想見我,只是我對他沒興趣,因?yàn)閹熜质遣豢赡苌馅s著來找我的,所以我知道他并不是師兄,而我對除了師兄的其他男子皆沒興趣,也就沒答應(yīng)他了?!?p>  思忖片刻又道:“罷了,我讓花顏牽個線,請他幫個忙吧!事成之后,我會答應(yīng)見他一面。你們只管放心去吧!”

  一聽又要見到玄冥,洛離的心忍不住“咯噔——”一下,但還是趕緊恢復(fù)正常,未免長鴛和司命看出端倪來。

  “好。”她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

  這時司命一臉凝重的樣子,走過來問長鴛:“我們拿什么確定誰是顧少白呢?就以他的樣貌確定嗎?你確定他不會容顏有易,刻意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他既然不想你找到,就也會提防你派去的人找到的?!?p>  長鴛聞言覺得甚有道理,想了想道:“他如今已不是紫血之身,恐怕混在人群里很難認(rèn)出,但他肉身有損,這是無論如何偽裝都偽裝不了的,尤其到了月圓之夜,他必定要吸食人血才能維持,否則就會現(xiàn)出原形?!?p>  “???”這聽著有些殘忍,洛離忍不住皺起了眉。

  “就只有這一個線索了,其他的只能靠你們自己了,天亮了,趕緊走吧,再不走就出不去了。”

  于是,洛離沒有任何時間抗議,就被長鴛一揮手送到了大門外,臨了還聽得她千里傳音——記得拿我的師兄來換你的《芙蓉錦》哦!

  言下之意,他們也可以一走了之,但是《芙蓉錦》就別想了。

  洛離仰天長嘆,真是賠了天書又折了法術(shù),再看自己跟司命,都被折騰的夠嗆,也不說給治好了再送出來。

  無意間瞥到司命,又是一副不知在想什么的樣子,直讓洛離忍不住連連搖頭:這長得好看的男子都是這么靠不住的嗎?

  “走啦!”洛離白他一眼,拉了拉他的衣袖,沒好氣地說。

  司命望了望被扯過的衣袖,又是一副怔住的模樣。

  這邊廂的長鴛剛送走了二人,又叫來花顏吩咐了聯(lián)系將軍的事宜,待一切妥當(dāng)之后,她又來到門邊站著。這房后的小院是她特意做的,還特意做了一排的門,除了可以隨時吸取日月精華、天地靈氣修補(bǔ)自身之外,還可以順便觀個景,也不用走到外面,去飽受日光的折磨。想到這她安然地閉上雙眼,享受著晨間沁人心脾的清風(fēng),而她的靈體也像得了感應(yīng)一般,隨之籠罩在了一層淡紫色的光暈里。

  在她身后,那本《芙蓉錦》此刻正靜靜地躺在桌上,渾身泛著薄金色的光芒。

青上岸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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