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換洗衣物
莊老婆子見他們倆抬著個人匆匆朝竹屋去了,趕忙撇下籠子追了過去,這黑衣人突然闖入的驚嚇都還沒消散呢,這突然又抱進來個不知名的人,她可當真是嚇壞了。
琴聽寒被放在南門月屋里那間矮小的竹床,身形高挑的他,腿都露在了外面一大截,他的身子癱軟無力,臉上就跟身上的衣服一樣白的嚇人。
南門月快速地脫下他的靴子,吩咐著余老三干活:“老三,你褪掉他身上的濕衣服,我去給你打熱水過來?!?p> 這天氣雖然談不上寒冷,但也是大冬天,自己一身脂肪這么走著回來牙齒都在上下打架,別說他身上還有傷口了。
莊老婆子隨著南門月從竹屋出來,一路跟她至灶臺處,這才跟壓低聲音問出聲:
“月兒,你老實跟娘交代,你帶回來的男子是不是剛剛那群黑衣人要找的人?!彼龁栐挄r,枯如柴火的雙手都在那不停地抖動著。
害怕啊!她跟老頭子這輩子都是本分的農民,今日突然闖進來這么一大群兇神惡煞的黑衣人,著實是把他們都嚇壞了,本以為人走了就了事了,誰知這南門月又帶回來個陌生的男人。
這都造什么孽啊。
“娘,這種事情我們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別擔心,我自有分寸,屋里頭的總不是壞人的。”
南門月回了她一句,端起木盆子又朝竹屋而去,卻見著余老三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外。
“你杵著干嘛呀,不是讓你褪掉他身上的濕衣服嗎?”
“那公子,他,他醒了?!睕]想到那公子就算是昏睡中警覺性還那么高,剛剛碰到他,就醒了過來。
南門月聽著人醒來了,便擠開余老三端著熱水進了屋,見著琴聽寒果然是醒來了,還盤腿坐著,看著是在調養(yǎng)氣息。
她把熱水放下,不吱聲,轉身又走了出去,在前屋那翻出了幾件戚老爺子的衣服又轉身進來了。
“你要死呢就出去外面死,我辛辛苦苦把你弄進來,不是想你死在我家的,如果不想死,就乖乖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琴聽寒半瞇著雙眸看著在眼前移動,說話跟個老婆子一樣啰嗦的南門月,竟然沒有想把她一腳踹飛的沖動,長那么大,就連富同化都不敢在他跟前這般嘮叨,這村婦。
他咬緊唇瓣,忍!
南門月見他依舊無動于衷,有些不悅:“衣服在這,熱水也在,你換不換隨你?!彼岩路钤诖策呌芍俾牶チ?,自己走出了屋子。
看那白衣公子的高冷模樣,估計是放不下面子吧。
莊老婆子見著她出來,又湊上前去把她拉開了,這男人一看身份就不平凡,這不像是余老三,隨便說把他留下就留下。
“月兒,那男人留不得啊,讓他換好衣物趕緊走吧。”哎喲,她都一大把年紀了,就不能過的踏實一點嘛,都操碎心了。
南門月嘆了口氣,伸手把老婆子的手緊緊握住:“娘,我也是貪生怕死之人,也怕惹麻煩,可是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屋里頭那公子好歹也是我們戚家的恩人呢。”
“恩人?”老婆子一臉狐疑,她咋不知道戚家還有這么高貴的恩人。
南門月重重地點了點頭,附在老婆子的耳邊小聲地說著,“其實他就是琴府的公子,老爺子之前修的花圃都是他府上的?!?p> 這多半是南門月猜的,她看著兩人都穿著白衣,身形也像,為了打消老婆子的顧慮只得這么說。
“哎呀,那可真是啊。他咋會惹上那些壞人呢。”
莊老婆子擔憂地搖著頭,如果那男子真是琴府的公子,他們當然不能見死不救了,如果不是靠南門月到他們府上修花圃掙回來那點銀子撐到現在,恐怕他們就餓死山頭了。
婆媳倆在那交頭接耳的嘀咕著,便見著余老三端著個木盆從竹屋過來,要朝河邊走去,南門月趕忙上前攔他。
“那公子肯換衣服了嗎?”她低頭看著余老三盆里沾著血衣白色錦服,覺得自己多問了:“我去洗吧?!彼龘屵^了盆子,讓余老三個大男人去洗一個男人的衣服,怪別扭的。
“你們誰都別搶,我去洗。”老婆子又將盆子奪走了:“你,今日一整天都在翻地,你,今日一整天都在縣里做木活,身上的衣服還是濕噠噠的,如果把我當做長輩,聽我的都歇息去?!?p> 南門月看著自己滿手水泡的掌心也不跟她掙了:“那你早去早回吧,實在洗不掉的,丟河里去。”
莊老婆子沒顧得上聽她的話,舉著燈籠下河邊去了,這點意識她還是有的。
南門月見老婆子走遠后,掉頭要回竹屋,又怕那個愛面子的男人換了衣服后不愿見人,便打消去了去見他的念頭。
“贏兒他娘,你睡木屋,我就在外頭靠一宿就好?!爆F在她那屋子被那白衣公子霸占了,她自然不便再回去。
南門月點點頭,默認了余老三的提議,她回屋里找了身干凈的衣服出來,余老三已經替她在木桶好了熱水,還幫著抬進了洗浴間。
她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出來時,余老三已經靠在灶臺前的火堆睡著了,他發(fā)出的呼嚕聲均勻而沉穩(wěn),看著他粗糙的五指裂開的血口,今日應該也是忙了一整天了吧。
南門月小心翼翼,怕是吵著他,她轉身回到木屋要拿著燈籠去接老婆子,卻見著老婆子早已把衣物洗好懸在火堆前晾著。
南門月上前把衣服翻了個面,多添了幾根柴火,伸手解下亂成一團的發(fā)髻,躺在枯草堆里,不一會便合上眼睡下了。
累了一整天,幾乎已經沒有精力去琢磨其他的了。
夜深了,屋外不時地傳來著一陣陣蟲鳴鳥叫的聲音,風從小田字窗涌灌而入,吹刮著燭火飄渺。
琴聽寒在無數次的輾轉反側后,終于合上眼睡下了,那個他等著回來嘲笑他的村婦一整晚都沒有再回來過。
這是第一個他不在府上合眼的夜晚,莫名的他覺得一絲安心。
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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