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片嘩然。
眾人都是轉(zhuǎn)頭,紛紛朝上邊的王令水看去,誰都知道陳原口中的那個“得意郎君”是誰。
王令水臉色微變,迅速地恢復(fù)正常,隨即一笑道:“柳子豪,我們王家待你是客,即便你不守規(guī)矩進(jìn)入內(nèi)院,即便你當(dāng)著這么多客人的面打死了人,我們也沒把你怎么樣?難道你現(xiàn)在又要污蔑起我來了嗎?”
說的眾人紛紛點頭,不少少女都是將憤怒的目光投向了陳原身上,陳原看了眾人一眼,微微一笑道:“人無完人金無足赤,你是王家下一任的家主,又是孫菲菲的愛慕者,城府不深一點怎么行呢,可不要說前天的那場爆炸案跟你沒關(guān)系。”
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
陳原繼續(xù)說道:“你這個爆炸真是好計謀,只要把跟孫菲菲有婚約的炸死了,那么你就可以毫無阻礙地拿下她了,而且跟著把陳原炸死了,你也不怕這個突然崛起的新貴跟別人合作,從而阻擋了你拿下青河的計劃,水少,你可別說你不會參加這次競標(biāo)會?!?p> 人群先是一片寂靜,而后紛紛轉(zhuǎn)頭看向了上邊面色鐵青的王令水。
當(dāng)著這么多人被說破這些事,饒是他城府再深,這時候也難以再保持一貫的溫和微笑,而且陳原說的都是有理有據(jù),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一想便知道這些話絕對不是憑空造出來的。
“王令水,前天那場爆炸案真是你主謀的嗎?”孫菲菲直盯盯地盯著王令水的眼睛,質(zhì)問道。
“菲菲,你別聽那個紈绔胡說,這些造謠中傷怎能當(dāng)真?”王令水勉強(qiáng)擠出了一絲笑意說道。
孫菲菲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便走,拋下了一句話:“大姨,這次相親你自己看著辦吧。”
孫夫人也是看了王令水一眼,隨即搖了搖頭,這個搖頭不是質(zhì)疑他的人品,而是責(zé)怪他怎么那么不小心,這種事情怎么能夠讓人抓住把柄,一點也沒學(xué)到王家主的手段。
王令水臉色霎時陰沉無比,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輕輕笑了起來,而后撥通了一個手機(jī)號,手機(jī)響了片刻,便被他按斷了,他走回到桌子邊,悠然自得地坐了下來,一副準(zhǔn)備看好戲的樣子。
“豪少,這種話你也敢當(dāng)眾說出口,真是佩服?!蓖趿钍吡诉^來,親熱地道。
陳原一笑,如果是換一個人來,那么即便對方已經(jīng)撕破了臉,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肯定還是不會說太多,不過按照柳子豪這個人的性格,說這些話也算不得什么。
陳原正想說什么,忽然一陣大笑聲從遠(yuǎn)處傳來,這道笑聲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迅速地從遠(yuǎn)處傳了過來,片刻后就到了院落附近。
院子內(nèi)的人大驚,全都停下了議論,紛紛朝著笑聲傳來處看去。
“閣下何人?還請現(xiàn)身?!蓖跫抑鞒谅暫鹊溃樕兊媚仄饋?。
一片寂靜。
三秒后,一道粗亮的聲音響起:“陳龍象座下十三太保魏嘯天受莊主之命前來給王家主祝壽。”
聲音此起彼伏,環(huán)繞院落,回蕩了三遍,看似還在外院,卻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
眾人大駭,這一手十足地讓人心驚膽戰(zhàn)。
“大家不要怕,這是對方繞著院落跑了一圈而已?!庇腥私忉尩溃樕廊粧熘唤z忌憚之色。
在場的誰都知道陳龍象手下有十三太保,個個身懷絕技,他能夠在南方占據(jù)半壁江山主要靠的便是這十三個絕頂高手。
“這是十三太保排行第十的魏嘯天?!蓖趿钏吐暤貙﹃愒?。
陳原一驚,問道:“難道說前邊還有九個比他更厲害的?”
王令水凝重地點了點頭道:“否則的話,陳龍象在南方搞風(fēng)搞雨,幾乎自成一個王國,監(jiān)察會的人怎么會至今還沒有動他呢?”
陳原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院子里來的人臉色也不輕松,雖說只是一個人,但是對方身后代表的是什么任何人都明白,如果今天十三太保全部殺來,恐怕能夠?qū)⑦@邊的人屠個干凈。
王家主臉色有些蒼白,隨后轉(zhuǎn)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那里悠然自在一點都不擔(dān)心的王令水。
王令水一笑,絲毫不在意,等王家主回過頭后,眼里閃過一絲怨毒。
他一直一來為了王家盡心盡力,王家能夠發(fā)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可以說其中有他一半的功勞,但是這個老不死的卻是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位置,不僅遲遲不肯確定下一任家主的位置,反而還扶持原本一無所有的王令石。
而今天王令石勾結(jié)外人針對他,這個老不死的竟然也沒有出面,這讓他徹底下了決心,求人不如求己,他羽翼已成,讓老不死的死去的。
想到這里,王令水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到前邊,朗聲道:“魏兄,既然來了,何不進(jìn)來喝杯薄酒?”
“哈哈?!贝笮β曔^后,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院落當(dāng)中,幾乎沒有人看見他是怎么出現(xiàn)的,人群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陳原也跟著旁人往后退去,他的眼睛微瞇,認(rèn)真地打量著這個魏嘯天。
身材中等,臉上有著一道刀疤,頭發(fā)披散,帶著一股狠厲之色。
魏嘯天掃視了眾人一眼,而后抬頭看向上邊,笑道:“怎么?王家主不歡迎嗎?”
王家主笑道:“魏兄能夠前來,是給我這個老頭子面子,怎么會不歡迎呢?”
魏嘯天哈哈一笑道:“王家主太客氣了,我只是路過,不過聽說令水今日訂婚,所以過來看一看新娘是不是能配得上令水,嗯?新娘呢?”
魏嘯天冷眼掃視著場內(nèi),一點點地掃了過去。
孫夫人臉色微變,右手微緊,他們孫家雖然是京城里的一大豪門,在全國范圍里也有影響力,但是對陳龍象也是忌憚無比。
十三太保為陳龍象打江山時,攻城略地,見佛殺佛,見人殺人,威名赫赫,沒人敢輕易惹怒他們。
孫夫人臉色變了變,她到底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之人,當(dāng)下盈盈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家侄女剛剛身體不舒服,回去休息了?!?p> 底下一些人暗舒了一口氣,這個說法幾乎讓人挑不出毛病。
“不舒服?”魏嘯天眉毛一挑,臉色一怒,身上的威勢迎風(fēng)而蕩,逼得旁邊的人再次不得不往后退了兩三步。
“魏兄,這是何意?”王家主忍不住出聲,雖然他惹不起對方,但是也不可能放任對方在自己的壽宴上如此霸道。
魏嘯天看了王家主一眼,冷聲道:“我剛才聽到好像有人在污蔑令水,是哪個家伙,給我站出來?”
場間一片寂靜,盡管眾人都知道是誰,但這時候誰會出聲。
“哦?敢做不敢當(dāng),難道剛才是條狗在叫?”魏嘯天冷厲的雙眼掃視著眾人,最后定在了陳原身上。
“是我。”陳原站了出來。
“自報姓名?!蔽簢[天的口氣不容置疑。
“我叫柳子豪,家父是前寧市書記柳河?!标愒f道。
魏嘯天看了他一眼,眉毛一挑道:“原來是那個柳河的兒子,說,你為何要污蔑王令水?”
“魏兄?!蓖趿钏吡讼聛恚阕弑愫暗?。
魏嘯天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
王令水說道:“我的事不要緊,倒是這個柳子豪是陳原的朋友,知道他的下落。”
魏嘯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冷厲起來,身上鼓起了一股驚人的殺氣,嚇得四周的眾人急忙往上邊逃去,他狠狠地盯著陳原,一字一頓道:“柳子豪,陳原在哪里?”
“你們跟他有仇?”陳原故作疑惑。
魏嘯天笑道:“何止有仇,他竟敢殺了我的兄弟葉少保,我恨不得剮出他的心肝出來下酒,此人現(xiàn)在是我們龍象山莊第一號的通緝犯,任何敢庇佑他的人都將是我們的敵人?!?p> 陳原搖了搖頭道:“抱歉,陳原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說出他的下落?!?p> 身后的王令石一怔,有些驚訝地看著陳原。
旁邊的眾人都忍不住想要狠狠拍他的腦袋,這是被門夾了嗎?
完了。
一些人不由搖了搖頭,雖說對方只有一個人,在場這么多人未必怕了他,況且各大勢力的高手都來了不少,但是誰敢出手幫助柳子豪?
魏嘯天也是有些驚訝地重新地打量了陳原一眼,而后搖搖頭道:“可惜,沒想到你這個著名的紈绔也有如此重情重義的一面,如果不是你是陳原的朋友,我還想把你拉過來,只是現(xiàn)在……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p> 陳原笑道:“你帶我走也沒用,我是不會說出陳原的下落的。”
魏嘯天哈哈一笑道:“這個就不用你擔(dān)心了,我們有的是手段讓人吐出真話?!?p> 陳原只是站在那里,微笑不語。
王令水眼里閃過了一絲快意,出聲道:“柳子豪,你不用白費力氣了,這里不會有人救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