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那本就是一個悲劇
但反過來想想,自己這個推測,如果不成立呢?
洛洵笙的思緒有些混亂。
“回來了回來了,猜猜看,我給你買了什么好吃的?!?p> 胡桃拎著個袋子蹦蹦跳跳地走進病房,坐在了病床上。
她已經(jīng)在門口站了很久了,就看著洛洵笙這么一動不動的半坐著。
“什么好吃的?”
對于這種盲盒式的美食,洛洵笙還是挺期待的。
“嗆嗆,是炸雞哦?!?p> 洛洵笙打開袋子,一只炸雞安詳?shù)靥稍诤凶永铩?p> 胡桃從袋子里拿出一雙塑料手套遞給洛洵笙,說道:“快吃吧,大半天沒吃東西了,找補找補?!?p> “謝謝?!?p> “客氣啦!”
洛洵笙吃了一半炸雞,滿嘴流油,他還是第一次享受到被人給自己帶飯這種好事。
“嗯,感覺像是少了點什么?!?p> 洛洵笙舔舔嘴唇,好像有些油。
“是在找這個嗎?”
胡桃從門口走進,手里還拿著一瓶可樂。
“炸雞配可樂,我懂的?!?p> “謝謝...額?”
洛洵笙雙手戴著塑料手套,他好像沒有多余的手來拿可樂了。
“來,我喂你喝?!?p> 胡桃捏開瓶蓋,拿著可樂,在洛洵笙有些不情愿的神情中,將可樂放到了嘴邊。
洛洵笙呆住了,他從未如此和一個女孩子靠的這般近。
身體上毛毛躁躁的有些不適應,洛洵笙下意識地往后挪了一點身子。
“怎么了?怕我下毒???”
胡桃壓根沒往那方面想,自顧自地喝了一口后,就又把可樂瓶送到了洛洵笙嘴邊。
“我肚子還沒好,就不喝涼的了。”
找了個聽起來過得去的借口,洛洵笙別過臉,繼續(xù)吃著盒子里的炸雞。
“你臉紅了,洵笙?!?p> 胡桃忍住笑意,聰慧如她,怎么還猜不到洛洵笙不喝可樂的原因呢。
“沒開空調(diào),熱。”洛洵笙咬了口炸雞,若無其事道。
“今天,也就十幾度,根本不熱啊?!焙矣心S袠拥哪贸鍪謾C。
說不過胡桃,洛洵笙干脆閉嘴,自顧自吃自己的炸雞。
胡桃展顏一笑,看來,就算經(jīng)歷了再大的事情,在觸及軟肋時,也還是會表現(xiàn)的很不適應。
和人交流就是洛洵笙的軟肋,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胡桃已經(jīng)明了,這家伙是個社恐。
自己住,做著一份線上的工作,幾乎全天不說一句話,估計與他交談最多的就是外賣小哥了。
“對了,你想了解的事情,我會告訴你的,不過,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行?!焙业?。
“嗯?!甭邃衔⑽Ⅻc頭,這也是他最憂慮的事情了,能有個答復是最好的。
“待會,出院吧,這里一股子醫(yī)院味,住著不習慣。”把最后一塊炸雞吃完,洛洵笙說道。
“噗嗤,這里是醫(yī)院,當然一股子醫(yī)院味?!焙矣直欢盒α恕?p> “所以說,住著不習慣?!?p> “好好?!?p> 洛洵笙同學的第一次住院以不到半天時間告終,講實話,他覺得,只是昏迷不醒這件事,犯不著來醫(yī)院的。
手里拎著剛剛吃完的炸雞盒子,洛洵笙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個蹦蹦跳跳的少女在他后面跟著。
踢翻人行道上的一塊碎石,胡桃追上洛洵笙,問道:“幻境里,你經(jīng)歷了什么?怎么到現(xiàn)在還是悶悶不樂的?”
她還是決定問出這個問題,不然的話,天知道洛洵笙接收的是吊墜里的哪一點信息。
“嗯...”
洛洵笙遲疑了一下,倒不是不想說,他需要組織一下語言。
“不想說可以不說,沒事的。”胡桃連忙擺手。
“一個很長很長的隧道里,很黑,你和我好像在護送一些被救助的人離開?!?p> 洛洵笙回想著幻境里發(fā)生的事,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經(jīng)歷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緣由和結果?!?p> “不過,對于我,你好像挺恨鐵不成鋼的。”
洛洵笙仔細想著那時胡桃的神情,好像,確實是這個意思?
“再到后面,我就....”
“不要說了。”
胡桃直接捂住了洛洵笙的嘴,她沒想到,洵笙經(jīng)歷的居然是....
洛洵笙口不能言,被胡桃捂住嘴,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只能這么待在原地。
鼻尖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嗯...胡桃的手軟軟的....
至于發(fā)生了什么事,大腦有些宕機的洛洵笙,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抱歉,是我激動了。”
胡桃拿開自己的手,舒了口氣,然后說道:“回家吧,放心,不會有什么事的。”
對于這莫名其妙的話,洛洵笙也沒追問,心底有一種感覺,他早晚都會知道的。
夕陽映著兩人的身影,在地面越拉越長。
胡桃把洛洵笙送回了家,也沒有再做停留,轉(zhuǎn)身就回了自己家。
雖然只隔了兩扇門。
洛洵笙也注意到了胡桃的不對勁,少女一改平日的歡快和元氣,整個人看起來陰翳的很。
“你,沒事吧?”出于關心,洛洵笙還是問了一句。
“不要多想拉,不會有什么事的?!焙颐銖娦α诵?,在出門前又向里面招了招手,“明天見,洵笙?!?p> “明天見?!甭邃弦矒]了揮手。
“記得把你寫的那本小說發(fā)給我,我一定要看的!”
門還沒關上,洛洵笙又聽到了胡桃的聲音。
“嗯?!?p> 社死就社死,胡桃真人他都見過了,那種事情,應該可以不在意吧?
胡桃回到家里,一個人倚在門上,有些無力。
“那本就是一個悲劇,我不會,再讓那種事情發(fā)生了。”
和裕茶館。
鐘離端坐在桌前,靜靜地喝了口茶。
“鐘離!”
“嗯?”
一般來說,在和裕茶館里,根本不會有人直接喊他的名字。
定睛一看,哦,是那酒鬼詩人。
“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不會又是借錢吧。
想起之前溫迪來和裕茶館的所作所為,鐘離就一陣頭疼。
這吟游詩人,比他還要窮。
現(xiàn)在溫迪的日子過的可不是很好,雖然迪盧克知道他的風神身份,但在現(xiàn)實世界里,這個身份很明顯不能為溫迪的生存大計起到什么作用。
“哎嘿?!?p> 溫迪眨了眨眼,沒錯,他就是來借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