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慈將圍觀的一眾看熱鬧的人驅(qū)散,跟著胡楊和出了宿舍。
在他們身后,跟著的是一臉怒意又一臉好奇的趙干事。
畢慈兩人穿過宿舍前面的空地,又穿過一個大大的cao場,在烈日下走了十分鐘才到了門崗。
首先映入畢慈眼簾的就是一把淺紫色的遮陽傘,以及傘下的那個熟悉的纖細的身影。
他向那個身影走近了兩步并試探地詢問:“夏梓彤?”
耳后傳來胡楊和咋咋呼呼的聲音:“姓夏?你妹妹怎么不姓畢反而姓夏?是表妹嗎……你們關(guān)系是不是不好?為什么你會說你的妹妹很不好相處?”
畢慈回頭瞪了胡楊和一眼,惡狠狠的命令道:“閉嘴!”
嚇得胡楊和飛快的用雙手捂住嘴巴。
這一舉動讓夏梓彤笑了起來,她打趣起畢慈,“誒呀,你現(xiàn)在明白別人和你呆在一起的感受了沒有?就像是一直嗡嗡叫的蒼蠅一直在耳邊飛旋,你想打卻怎么也打不死它,反正它就一直在耳邊嗡嗡叫!”
畢慈惡狠狠呵斥,“你也閉嘴!”話畢才發(fā)現(xiàn)夏梓彤好像變了,但是又說不出是哪里變了。
夏梓彤笑著說:“咦?怎么你一回部隊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莫非你話多的壞毛病都傳給這個哥哥了嗎?”
畢慈沒理會夏梓彤的調(diào)侃,反問,“你怎么來了?”
夏梓彤拿下自己的雙肩包,從里面拿出一個棗紅色的布軸遞給畢慈,“你忘了嗎?我欠你一個錦旗?!?p> 畢慈狐疑地接下錦旗,他不記得他給過夏梓彤地址,但是既然夏梓彤找到了,他也沒追問。展開錦旗,上書:
X大隊畢慈
樂于助人,雷鋒精神,X年X月X日。
“這也太沒特色了吧!”畢慈看了錦旗上的字后,小聲地說了一句。
“什么?沒特色?”夏梓彤氣得大叫:“你想我怎么寫?‘威武雄壯,我軍榮光’嗎?給你這個就不錯了,我可是花了五十塊大洋的!”
“錢,好像是我出的吧?”倚月樓從路邊的樹底下小跑過來,陽光雖然很曬,但是倚月樓依然自持不躲在夏梓彤的傘下。
夏梓彤橫了倚月樓一眼,“我會還你的!”雖然帶了錢,可是去制作錦旗的地方一問,一面錦旗竟然要三十塊,而立馬就要的錦旗就更貴了,要多付二十,如果要了錦旗,她剩下的錢就不夠坐車了。
倚月樓哼了一聲,而后躲進了警衛(wèi)崗?fù)ぁ?p> 畢慈將錦旗裹好,問道:“你來找我有事么?”問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很多余,因為他知道夏梓彤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既然來了,肯定是找他有事幫忙的。
夏梓彤也奇怪,畢慈怎么會說出這么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話。“當(dāng)然有事,沒事我來找你做什么?你最近有空沒有?”
“???”有空沒有?他可能最近三個月都沒時間,那個空降來的鐵面隊長簡直就把他們當(dāng)機器人訓(xùn)練,訓(xùn)練量是普通大隊的三倍以上!
趙干事一直站在崗?fù)だ锎碉L(fēng)扇,聽了兩人的對話,才發(fā)現(xiàn)他們根本就不是什么兄妹關(guān)系。于是,在夏梓彤問出這么一番話的時候,她立馬跳出崗?fù)?,烈日下,她滿頭大汗,“他沒空,他最近一直沒空!”
夏梓彤上下打量了一下趙干事,而后用了然的神情看著畢慈,笑道:“我明白的,呵呵!”
畢慈被夏梓彤的神情弄得紅了臉,“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最近我們一直都有訓(xùn)練,可能沒時間?!?p> 夏梓彤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我等下去找鄭爺爺要個熟悉的人好了?!?p> 倚月樓插嘴道:“鄭爺爺不是去安西了嗎?你上哪兒去找鄭爺爺?”
夏梓彤扶額嘆氣,教育起倚月樓來,“小朋友,既然你不懂這些,那我就再教你一課好了。我和畢先生并不是很熟,這次來找他,如果他有時間來幫我們,我們會很感激;反之,如果沒時間,我們也不會強求??墒俏覀兗热悔s來尋求幫助,而他無法幫助我們,這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讓他為難。所以,我們就要說些話讓他明白,他不是我們唯一的選擇。這叫客氣,也叫人情世故。你明白嗎?”
倚月樓謙虛地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的感動。其實,他的心里在嘆息:老天爺,為什么我說句實話也會被“教育”,而且這教育無時無刻不存在!教育是可以滴,但是姐姐,你的語氣能不能不要這么溫和?他不是才上幼兒園的小朋友!
?。蜌庠谀撤N情況下應(yīng)該是虛假吧?倚月樓這朵純潔的小草,已經(jīng)被夏梓彤這朵大毒花給污染了……)
夏梓彤說完這一串話的時候,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畢慈三人目瞪口呆的。就好像電腦集體當(dāng)機,而他們的表情則卡在某一個時刻上一樣。
“怎么了?”夏梓彤問,同時審視著自己。她教育起倚月樓已經(jīng)成為了習(xí)慣,所以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三人立即清醒,異口同聲道:“沒事,沒事。”
而畢慈的內(nèi)心活動明顯要多一些,他心中驚嘆著,天啊,這女孩是什么變的?人情世故,客氣,竟然從一個十歲多的小女孩口中蹦出來。本來以為以前的她就已經(jīng)夠精怪的,可是現(xiàn)在更精怪的一幕又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她竟然在教育別人,而且說話語氣很老練,語句通順異常,就好像是在心中默了無數(shù)遍的。而那男孩一臉謙虛的聽,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他經(jīng)常被她“教育”一樣。
天!這個世界太瘋狂了,自從認識夏梓彤以來,她就經(jīng)常性的給他帶來震撼。她是武家最杰出的人帶出來的,而他是畢家最嚴肅的人帶出來的,相比之下,他自認為沒有她優(yōu)秀,她才更像是嚴格教育出來的典范!
而事實是,武南祈對她的教育看起來一直都很寬松。
是她太天才,還是他太沒有悟性?
想到這里,他拉著趙干事,“是不是那個名額只要我點頭,我就可以去?”
趙干事也不明白之前畢慈一直拒絕,為什么此時突然詢問起來。來不及細想,她點頭道:“是的,那個名額一直都是你的,是隊里對于你的肯定!”
“是哪個學(xué)校?”
趙干事答:“楚天軍事管理學(xué)院?!?p> 畢慈想了下又問夏梓彤,“鄭教授想必是將你們安排在了楚天附小吧?”
夏梓彤和倚月樓點點頭。
“那就這么定了!我去!”說完,畢慈拍了拍胡楊和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兄弟,哥們兒享福去了,你在鐵面隊長的手底下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