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凌薇躺在軟床上,雙目微微瞇縫著,右手輕撫微隆的小腹,心中不停冷笑:“妹妹呀!妹妹!姐姐可一點兒也沒落后你喲!哼哼!從小到大,我們都在爭斗,可你從來都沒贏過我,呵呵!這下姐姐我搶了你的男人,看你以后見到我們的兒子時,會是什么樣的表情,哈哈哈!那發(fā)怒委屈的模樣,一定很有趣,哈哈哈......”
事實上,千幻魔女雨凌薇與沈沐蕓的關系從來都不好,除了小時候。
自沈沐蕓出生后,雨凌薇的母親便把所以的愛都給了她,只因為她這個妹妹的資質比她高。
常年的厚此薄彼,讓雨凌薇嫉妒的同時,心靈更是在不知不覺中扭曲了。只要是她妹妹的東西,她都要搶,什么事,都想著要壓沈沐蕓一頭。
雨凌薇的母親早年遇人不淑,嫁給了一個性情殘暴的偽君子,也就是雨凌薇的親生父親,后來這偽君子被仇家找上門,給殺死了,她母親才帶著年小的她又改嫁給了一位姓沈的大戶人家做小妾,不久后,便生下了沈沐蕓。
沈沐蕓從小便被發(fā)現資質高絕,被沈家重點培養(yǎng),自小便享受著眾人的關愛。
而雨凌薇卻在沈家不受待見,更是被沈家的同齡女孩子給欺負的燒傷了臉。從此她變得丑陋了,又沒有展現出好的資質,在沈家的生活越來越差。
而她的母親因為極度仇恨雨凌薇的生父,繼而也把仇恨轉嫁給了年幼的她,在生活的壓力下,她善良的心靈漸漸扭曲了,最終墜入了魔道。
在沈沐蕓被寒冰宮選中,進入其中修煉后,她也離開了沈家,獨自開始了修仙之路,從一個默默無聞的丑陋女修,到如今,成為通幽后期修士,并一手創(chuàng)建夢幻魔宮的她,其中的幸酸,實不足為外人道也。
至于她的絕世容顏,乃是在她創(chuàng)建魔宮的不久之后,好了的。她丑陋的臉龐只是小時候被燒傷了而已。
她花費了巨大代價,在天機樓買到了洗痕草,又用洗痕草的汁液清洗燒傷的臉頰,祛除了丑陋的疤痕,自然恢復了絕世容顏。
傍晚時分,一處密林中。
兩位中年大漢正相互攀談,健步如飛。
一位臉上有著長長的刀疤,他似是不善言語,大半是他聽旁邊的在說。
另一位大漢長著鷹鉤鼻,有著刀削般的冷臉,長得很普通,不過一路上倒是說個不停,似是個話嘮。
過了會,走在前半步的刀疤大漢一臉不耐煩的無奈道:“我說老誠啊!你丫的能不能閉嘴,我實在受不了你了我?!?p> 鷹鉤鼻大漢雙眉一豎:“嚴哥兒,人長一張嘴,不就是用來吃飯說話的嗎?你說說你,悶葫蘆樣的,難怪咱們去怡紅院的時候,沒有美女搭理你?!?p> 刀疤大漢無奈苦笑:“那是那些姑娘怕我臉上的這道疤,好吧?你丫的別扭曲事實?!?p> 鷹鉤鼻大漢笑了:“嚴哥兒......”
......
兩人穿過一道瀑布后,忽聞前方傳來虎嘯之聲,兩人不驚反喜,相視一眼后,連忙跑了過去......
半日后,莊嚴對紀誠道:“老誠,今兒這虎肉還真不錯啊!”
紀誠一臉賤笑:“那是,那是,這可是......”
......
空曠無野的山林中,一條狹窄的小道猶如一條彎彎曲曲的蛇,而在蛇的盡頭處似是有著一座人家,那是彌散在遠方的炊煙,正擺著各種奇模怪樣的造型呢!
莊嚴唱著小曲與紀誠并肩而走。
過了半個時辰,兩人終于到了竹屋門前。
“有人嗎?”紀誠搶先問道,同時還敲了敲門。
莊嚴不耐煩道:“沒人吧?”說著還一推房門,可門一開,兩人皆愣住了,而且還是面紅耳赤,呼吸急促起來,原來屋中正有一位二十三四年齡的俏美少婦在一個木桶里洗著澡呢!
兩人望著少婦那動人的曲線,皆是口干舌燥,邪火上升。
而那俏美少婦見兩人進來后,直愣愣盯著她看,她也不生氣,反而還沖他們拋了個媚眼,嬌聲道:“兩位好哥哥,來嘛!”
兩人當即發(fā)了瘋似得狼嚎了一聲,同時也惡狗撲食似得撲了過去......
少婦只是咯咯嬌笑......
少頃。
莊嚴突然間兩眼圓瞪,只來得及慘叫一聲,渾身便沒了絲毫氣息,再看他的身體,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干焉了下來,仿佛在一瞬間,就失去了生命精氣。
他的死狀極其恐怖,一旁的紀誠聽聞慘叫,忙睜開雙眼,當即嚇得屁滾尿流,作勢要逃走。
“媽媽呀!邪修啊!”紀誠也只來得及腹誹了這么一句,便即步了莊嚴的后塵。
俏美少婦在吸食了兩人的修為精華之后,當即呼了口氣,隨即只見她抬起雙手中驟然出現兩片不大的鬼火,卻在瞬息間,便將兩人尸體化為了飛灰。
離奇的是,整個木桶的水,竟還是溫熱清澈充滿莫名芳香的。
那俏美少婦咯咯嬌笑一聲,繼續(xù)清洗起來,同時心里也在暗嘆:“再來一個凝氣的倒霉鬼,我就能著手突破不凡境了,呵呵......”
......
許是走得累了,葉塵坐在旁邊的大石上,休息了一下,他抬首望遠方一望,只見炊煙裊裊,心想難道有人家。
想到這里,當即渾身起勁,急趕而去......
“有人在嗎?”葉塵輕敲了敲門,靜待里面的回復。
過了半響,當葉塵以為里面無人,正欲推門時,里面卻傳來嬌滴滴的女聲:“進來吧!”
葉塵手下用力,門即開了,而下一刻,他就背轉了身,強自鎮(zhèn)定的說道:“在下冒犯了,還請見諒!”
少婦媚笑:“少俠可真是君子呀!呵呵!”
“還傻站在那里干嘛呀?快過來坐呀!還怕我吃了你不成,呵呵!”少婦哧哧嬌笑。
葉塵沒有動,像是雕像般沒了聲息。不過即使是離他幾丈之外的俏美少婦都能感覺到他的緊張。
“少俠從哪里來呀?小女子這廂有禮了!”少婦閃爍著明媚的大眼睛,膩聲道。
葉塵苦笑:“還是先請姑娘把衣裙穿好吧!”
“好??!好哥哥!”少婦答話間,同時用饒有興致的眼神打量著葉塵,似是發(fā)現了什么新奇事物似得。
少婦走出木桶,她右手輕輕一揮,只見一陣微風吹過,門窗當即關嚴了。
葉塵臉色一苦,也預感到少婦要做什么了,還不等他多想呢!少婦轉眼便到了他身后......
葉塵臉色一沉,雙臂用力一掙下,竟沒掙開,而此時,少婦已像牛皮糖般的黏在了身上。
葉塵大驚之下,用出所用的力氣,驟然掙脫了少婦的纏繞,更是連忙施展《凌空飛渡》移到遠方,轉身冷眼看著俏美少婦。
少婦也不再媚笑了,她望著葉塵的眼神,冷如寒冰,咬牙切齒道:“臭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瑟,哼!”
葉塵冷哼:“姑娘請自重,在下只想在此借宿一宿而已,別無他意?!?p> 少婦冷笑:“由不得你?!彼_尖一用力,身子已躍出數丈,欺身到了葉塵近前。
葉塵不慌不忙的運轉身法,同時伸出右手擋開少婦的一抓......
兩人當即你來我往的大戰(zhàn)起來。
......
良久。
兩人皆筋疲力盡的倒在地上,一點力氣也無。
葉塵現在模樣雖狼狽不堪,但雙目卻炯炯有神,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恢復力異于常人,堅信自己一定會是最后的勝利者。
時間又過了半刻鐘左右。
葉塵也恢復了一些力氣,他搖晃著站起身來,走到少婦近前,嘆氣道:“你是邪修吧?”
少婦眼皮一翻,沒搭理他,一副任君品嘗的可愛模樣,事實上,她也沒力氣了,心里也在奇怪,這小子的恢復力,咋這么強呢?
殊不知葉塵乃上仙下凡,身體不強悍,恢復力不俗的話,反而還不合常理了呢!
葉塵見她不答話,也不生氣,只是惋惜的呼了口氣:“小美人兒,我廢了你的邪功,再傳你一部正宗功法吧!”
說著,葉塵右手按在少婦胸口,體內靈氣往右手掌心狂涌而出......
少頃。
少婦邪功盡廢,從凝氣后期巔峰大圓滿之境修士,成為了凡人,她吐了數口鮮血,連臉色都慘白許多。
不過葉塵可不管這些,他把曾經在靈宿閣里學過的功法梳理了一遍,從中選了一部適合她的,強行傳授給了她,并不顧她的抗議,強行助她修煉起來......
三天后。
葉塵修為盡復,還略有精進,而俏美少婦則也練著正宗玄功,重回了凝氣前期。
這三天里,葉塵的生活可謂是苦澀的很,每天苦口婆心的對少婦勸解開導著。
直到七天過去,俏美少婦才安靜下來,不情不愿的練起了正宗玄功,還一口答應從今往后棄惡從善,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天晚間,屋外忽然狂風大作,只聽嘭的一聲,屋頂破了一個大洞,還不等葉塵看清,兩把飛劍便一左一右,分別架在了少婦和葉塵肩頭的脖子上。
葉塵心中駭然,見那人影似是沒有繼續(xù)動作,心里微松了口氣,才仔細看去。
那是一個長相憨厚的青年,他露齒一笑:“你是誰?怎會與采陽補陰的艷十四娘在一起?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吸干了你?”
憨厚青年仿佛覺得很奇怪,一時間沒有殺人,為了滿足心底的好奇心,不由多問了兩句。
葉塵實話實說:“這位前輩,小生葉塵這廂有禮了,前輩請放心,小生數日前來此,已把十四娘的邪功盡數化去,助她重回了正道。絕不會再危害蒼生?!?p> 憨厚青年用看白癡的眼神望著葉塵,冷笑道:“小子,你不會真那么天真吧?你以為讓她修正宗玄功后,她就會棄惡揚善嗎?別做夢了!”
說是這么說,可他已收了放在葉塵脖子上的長劍。
葉塵站起身來,對著憨厚青年深施一禮,恭敬道:“大俠,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從善吧!”
憨厚青年左手一抖,當即艷十四娘,便魂歸天外了,他看也不看葉塵,漫步往外走去,同時冷聲道:“這個世道沒你想得那么簡單,你還是太愣了,小心以后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哼!”
葉塵忙追了出去,問道:“大俠,還不知道你的仙名呢?”
悠悠的話語從遠方傳來:“風云十三劍,獨具一片天?!?p> 葉塵聞之后,當即瞪大雙眼,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呆若木雞起來。
因為他曾聽已逝的師尊,星月老人講過,江湖上在三十年前,曾出了一位修仙奇才,名喚獨具一格,他行事作風也確實是別有風格,但歷來嫉惡如仇,行俠仗義,江湖人的同道兄弟都送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名號,那便是:“風云十三劍,獨具一片天?!绷恕?p>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葉塵不由得思緒萬千起來......
自看見葉塵那不諳世事,勸人為善的一面后,獨具一格的心里就頗為不平靜,因為這已經勾起了他那段往事不堪回首的回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