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照顧陸野的第一次試飛,白夢妤控制著劍速并沒有很快。
雖然不敢低頭看,但飛行過城市上空,余光里萬家燈火連成一條線,在視野里掠過,陸野不由得心潮澎湃。
或許未來的某一日,自己也能像白夢妤一樣翱翔天地。
前提是要克服恐高!
嗯……一定要克服恐高!
陸野信誓旦旦地想到。
白夢妤此時已經(jīng)恢復了些許平靜,盡管腰側(cè)傳來的掌心溫度讓她有些心神蕩漾,但還是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陸野,接下來往哪飛?!?p> “往左?!?p> 陸野眼睛極快地瞥了一眼風景,大致判斷出兩人的位置。
“往左飛一會,飛過醫(yī)院就可以降落了?!?p> 白夢妤點點頭,按照陸野的指示慢慢按下飛劍,飛行至低空。
由于事先張開了一層禁制,到也不擔心被路上的行人看到,兩人停在小區(qū)正門不遠處的一處陰影角落里,稍微等了一會兒,才施施然走了出來。
厚安小區(qū)是東萊市的老小區(qū)了,門口的傳達室也拆了建建了拆好幾回,早就不復當初時的認真盡責,因此對于進出小區(qū)人員的盤查,也怠慢起來。
陸野和白夢妤兩人沒有任何阻礙地就進入小區(qū)里。
才剛立夏,五月的夜晚已經(jīng)漸漸有了夏季的味道,空氣中充斥著燥熱的因子,家家戶戶開著紗窗,以求夜晚的微弱的涼風能帶來一絲清爽。
陸野打量了一下四周,湊到白夢妤耳邊小聲說道:“咱倆大半夜過來‘降妖除魔’,萬一鬧得動靜太大,算不算擾民啊?!?p> 沒辦法,作為最老一批的厚安小區(qū),小區(qū)內(nèi)的住戶以老人居多,往往才剛?cè)胍咕鸵呀?jīng)準備躺下休息了。
呼吸帶出的吐息,讓白夢妤感到耳根處一片溫熱,她不好意思地推了一下陸野,才說道:“沒事,待會我再加一道禁制,這樣咱們說話的聲音就傳不出去了?!?p> “這么神奇?”陸野驚奇道,“禁制真是個好東西,哪里需要哪里搬......那以后隨時隨地張開禁制,豈不是來無影去無蹤了?!?p> “你當禁制是大白菜啊,說開就開說關(guān)就關(guān)?!卑讐翩o情吐槽。
“首先,任何禁制的設置和維持都需要靈力支撐,所以體內(nèi)靈力總量不多的話,就只能設下禁制但不能長久保持?!?p> “......嗯,像我現(xiàn)在設下的這處,隨自身移動的禁制起碼要筑基期才能較長時間維持禁制?!?p> “其次,禁制按照通俗來講,是在自然規(guī)律的基礎(chǔ)上,在自身或者目標周圍設置、附加一些自身制定的小規(guī)則——所以設置方法也是需要學習的!而只有那些相對傳承較深遠的門派,才會有相關(guān)的典籍供弟子學習?!?p> 白夢妤的小科普說到這里,她瞥了一眼陸野,“才不是像小說一樣,到達某一個境界就自動領(lǐng)悟了?!?p> 這就是專業(yè)人士的降維打擊嗎。
陸野豎起大拇指,心悅誠服地說道:“專業(yè)!”
“那當然啦?!卑讐翩ヲ湴恋貞艘宦暎f話卻忽然感到一陣微弱的靈力波動。
“陸野!”她壓低嗓子,興奮地說道:“我感覺到了一股靈力,很弱,但是確實存在?!?p> 陸野心里一奇,“這都能感覺到嗎?”
“嗯?!卑讐翩フf道,“一般來說是察覺不到的,畢竟修仙者都會兼修一門屏蔽氣息的法術(shù),除非施展聲勢驚人的法術(shù)或者是沒有師承的修行者,才會顯露出靈力波動......這股靈力波動很弱,所以我猜......”
“很有可能是那群神奇動物!”陸野眼睛一亮,接過話茬,“所以靈氣復蘇是真的了?”
白夢妤眼睛瞪得大大的,激動地說道:“這個我不知道,本女俠只知道一件事——今天就要降妖除魔,大開殺戒啦!”
看著少女興奮得張牙舞爪的模樣,陸野趕緊拉住她,“你先別激動,依我看這些神奇的狗狗能夠聽話地從醫(yī)院遷移到小區(qū),肯定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徒,所以今天用不著大開殺戒?!?p> 聞言,白夢妤頓時泄氣,她眼睛一轉(zhuǎn),遲疑地說道:“要不,我先把它們激怒,再名正言順的降妖除......”
“心術(shù)不正!”陸野打斷了她的話,正氣凜然地給了白夢妤一個腦瓜崩,“你個小姑娘家家,怎么腦袋里整天全是打打殺殺?!?p> “哎呦?!跋勺游嬷鉂嵉念~頭,委屈地說道:“那怎么啊。”
陸野趁機教訓她一頓,“你看小說里,哪位受人尊敬的俠士不是心懷仁善......你可以感化它們啊,感化它們走上正途也是功德無量的事?!?p> 白夢妤不愧是資深仙俠小說讀者,陸野才剛說完,她腦袋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副美好畫面:
自己漂浮在半空中,面容慈祥,臉上泛著圣潔的光芒,腳下的狗狗們已經(jīng)被自己一番話感動得淚流滿面,伸出兩只前爪,虔誠地匍匐在地面上。旁邊,陸野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對著自己懺悔往日的”罪行“......
“誒!”陸野伸出手在她眼前攔了一下,“想什么呢。”
“沒事,沒事。”白夢妤心虛地說道,迎著陸野懷疑的眼光,她一把拉住陸野的胳膊,自己則走在最前面。
“快走吧,晚了就趕不上了!”
......
厚安小區(qū),不起眼的角落里。
一只毛絨絨的哈士奇蹲在小臺子上,莊嚴而肅穆地向臺下圍繞著它的狗狗們傳達著什么:
“汪?!?p> 它盡量壓低自己的叫聲,不吵到小區(qū)里的居民。
哈士奇的叫聲換來了其他同伴的回應,于是哈士奇點了點頭,慢慢走下臺子,緊著一只大金毛接替它的位子,站到了臺子上。
金毛一上臺,耳朵就耷拉下來,垂頭喪氣的模樣。
“嗚~汪~”
叫聲婉轉(zhuǎn),竟然聽出一些委屈,似在幽幽哭訴。
臺下眾狗聽著金毛的“哭訴”仿佛引起共鳴,都爭先恐后地用叫聲附和。
哈士奇眼看場面有些混亂,正要喝止,就聽見不遠處居民樓上傳來一個人暴躁的喊聲:
“誰家狗??!大半夜的叫什么!”
“汪!”聞言,眾狗狗頓時停止叫喊,跟著領(lǐng)頭的哈士奇,撲騰著四爪,吧嗒吧嗒轉(zhuǎn)移陣地。
浩浩蕩蕩地大部隊披著夜色在小區(qū)悄無聲息地“流竄”,一直走到廣場內(nèi)綠化帶的深處,才找到一處較為隱蔽的平臺。
哈士奇松了口氣,正要安撫自己的同伴,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清脆女聲:
“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