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居然罵我是白眼狼
天黑了。
醫(yī)館內(nèi),余德生給自己敷了些藥,疼痛減少了許多,只是走路還不利索,一瘸一拐。
“太欺負(fù)人了!爹,我要去城主府告狀……”清兒小嘴嘟著,藏在袖子里的小拳頭捏的緊緊的。
“城主府?”余德生苦笑,繼而道:“別說今日趙家打了老爹,即使他們把老爹殺了,城主府頂多抓個把人做做樣子,唉……清兒,你還小,去吧,早點回屋睡覺……”
余德生說罷,仰頭,老眼中有一抹殺意流動,喉結(jié)來回滾了滾,似乎有巨大的悲憤化為一口唾沫咽了回去。
他是三十歲左右才帶著一名女子來到千樺城,憑著些醫(yī)術(shù),安家落戶,后來那個女子為他生了兩個女兒。
至于他是從何而來,曾經(jīng)又是以什么謀生,誰也不知。
不過就像他此時現(xiàn)出的表情,卻是可以體會到他以前并非是一名普通的郎中那么簡單。
如果是一名郎中,怎會有如此包含殺機與悲憤的表情。
“咚咚……”
醫(yī)館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余德生的思緒。
剛要回屋睡覺的清兒,連忙道:“肯定是牧哥哥回來了,我去開門?!?p> 說著,清兒就去把醫(yī)館的門打開。
不過站在門口的卻是狗子。
“你是誰呀?醫(yī)館已經(jīng)歇業(yè),你到別處去吧。”
清兒看到狗子一副小混混的樣子,看著不像好人,于是就準(zhǔn)備把門關(guān)上。
“不要管我是誰,總之大事不好了?!?p> 狗子焦急道,隨后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余德生,又道:
“老頭……哦不,老爺子,趙家的人又來了,且是趙九領(lǐng)頭,這人是趙家大小姐的貼身護衛(wèi),以前是個大混子,我擔(dān)心他會把你的醫(yī)館拆了。”
狗子神色匆忙的道,今日他再三思量,決定與傅石等人劃清界線,再也不去做缺德的事。
“把我醫(yī)館拆了?就因為在我后院找到一只貓籠,再說這貓籠也不知是誰扔進來的,他趙家就這么蠻橫的嗎?”
余德生被打,清兒本就氣急,此時再聽狗子的話,小胸脯更是氣得上下起伏。
狗子一時語塞。
正準(zhǔn)備把白天陷害蘇牧的事說出來時,余德生忽然道:“趙家的三瓜兩棗也就敢在千樺城作威作福,哼!”
余德生此時也不知誰給他的底氣,居然呵斥趙家的人是三瓜兩棗。
他看了眼狗子,對狗子稱他為老爺子,好像頗為受用,沖著狗子招招手,道:“進來說話?!?p> 狗子猶豫了下,然后走進醫(yī)館,他自然是以為余德生這么有底氣,一定是蘇牧在醫(yī)館的緣故。
不過眼睛在醫(yī)館掃了兩掃,卻沒發(fā)現(xiàn)蘇牧的身影。
“我知道牧哥很能打,但趙九也不是善茬,是個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的主,并且人多勢眾,要不,你們快點出去先避避風(fēng)頭可好……”
“牧哥?”正把門重新關(guān)上的清兒一聽狗子這話,連忙問道:“你也認(rèn)識牧哥哥,那他在哪呀,我找了一天都沒找到,真是急死人了?!?p> “認(rèn)識,認(rèn)識……”
狗子有點心虛的點頭。
“那么說你也與牧哥哥一樣來自很遠的地方嗎?”清兒又問。
“不,不,那個……我叫廖小?!?,與牧歌之所以認(rèn)識,一言難盡哪……”
狗子支支吾吾的道。
“你既然與蘇小……牧相識,那么趙小姐的貓到底是不是蘇牧偷的?我很難相信蘇牧怎么會偷貓?”
余德生差點下意識的稱蘇牧為蘇小先生。
他難以想象蘇牧作為一個修者,為何會去偷一只貓?
莫非蘇小先生還有養(yǎng)貓的癖好?
額~以后我要多留意成色好品種好的貓,然后送給蘇小先生。
只是,他今日一天到哪去了?
不會不告而別吧,要是真不告而別,那我怎么辦?
蘇牧!
你若是再也不回來,我詛咒你一輩子娶不到媳婦!
余德生忽地想到這,整個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臉漲得通紅,情緒仿佛失控,猛地大喊道:
“蘇牧!蘇牧!你給我滾出來!白吃白喝了半年,你想一走了之,做夢!”
阿這?
狗子當(dāng)即看傻眼了。
這個老頭咋回事,瘋了嗎?
“爹!”
清兒也是不知余德生此刻的心情,上前叫喚道。
“老爺子,你……”
狗子也開口,誰料剛張嘴,余德生便對著他狂罵:“老你娘的祖宗!蘇牧那個小王八蛋在哪?你給我說清楚!”
“蘇牧!你個白眼狼,氣煞我也……”
余德聲捶胸頓足,謾罵不止。
清兒與狗子都驚呆了。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跟瘋了似的。
醫(yī)館二樓。
本是空無一人的房間,地板上靜靜躺著的一片綠色嫩芽,驀地彌漫出水霧,隨即,水霧迷蒙。
迷蒙的水霧中,似乎有個身影飛快凝實。
待到水霧又轉(zhuǎn)眼間消失干凈的時候,就現(xiàn)出了蘇牧略顯消瘦的身體。
只不過此刻的他,身上那件黑色衣袍已經(jīng)破碎。
沒等他去把‘綠色嫩芽’也就是水麓真府,撿回來的時候,樓下就響起了余德生的謾罵聲。
“這個老不死,居然罵我是白眼狼。”
蘇牧聞聽,啞然失笑。
手一招,隔空取回落在地板上的水麓真府。
得到水麓真府,蘇牧那是做夢都不可能想到。
這是一份大機緣,也有可能因此神形俱滅。
一年之后,他若不闖入水麓真府內(nèi)殿,這份機緣不僅再也與他無緣,命也將保不住。
可是成為水麓仙君的弟子,那種誘惑實在是太誘人,蘇牧打心里無法抵擋。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作為一名修者,特別是像蘇牧這種急需快速強大起來的修者,遇到如此機緣,又怎么會放棄.......
不一會,蘇牧把身上破碎的衣袍脫掉,換上一身同樣是黑色的衣袍,這才向著樓梯口走去。
“余老爹,你若是再罵我,我就真的走了……”
人未走下來,輕飄飄的聲音卻緩緩響起。
當(dāng)即!
一樓的醫(yī)館內(nèi),三雙眼睛全都望向從樓梯一步步走下來的黑袍少年。
余德聲張著嘴巴,翻臉比翻書還快,此時此刻,他走路也不瘸了,就像個孩子見到媽媽回來,飛奔過去,直接給蘇牧來了一個擁抱。
“蘇小先生,開玩笑,開玩笑,給我留點面子,清兒還在吶……”
余德生輕聲道,老臉一陣紅,一陣白,尷尬無比。
“…….”
蘇牧一陣無語。
“牧哥哥,你……你怎么是從二樓走下來的?這??太奇怪了,我明明......”清兒驚訝,想不明白。
她今日可是去了蘇牧的房間三回,房間空蕩蕩,根本就沒蘇牧,怎么到了晚上,人就出來了。
“老家伙,一邊去。”
蘇牧用余德生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了句,再走到清兒身邊。
至于清兒身邊的狗子,他壓根把其當(dāng)空氣……
……
醫(yī)館外面的街道,走來十幾個氣勢洶洶的人。
“敢偷小姐的貓,千樺城什么時候多了一個膽上長毛的人了?”
“九哥,你看,就是這家醫(yī)館的一個伙計,但是白天他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