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繪思芊說毛筆不好,外加一頓嘲諷,自尊心受挫的林元準備再去太和閣買一支,但自己去感覺沒什么意思,于是又叫上了肖文方。
起先林元并沒有告訴肖文方是要去太和閣,只是對他說道。
“走,我?guī)闳ヒ娨娛烂?。?p> 因此當林元選擇在這條熟悉的街下車時,肖文方大呼上當受騙。
“就來這兒見世面?咱又不是沒來過?!?p> 林元遙遙一指太和閣的方向。
“我?guī)闳ヌ烷w逛逛。”
走進裝飾華美的太和閣,肖文方也和林元第一次來一樣,被琳瑯滿目的珍寶迷了眼,左看看右看看,不禁感嘆道。
“全街唯一敢收手續(xù)費的店,果然有過人之處。”
一層的胖經(jīng)理見林元又來了那是相當驚喜,他可是知道林元話一百卍幣買走石虎雕像的事,人精一樣的他自然知道林元身份不一般,立刻就迎了上來。
“呦,小友又光顧我太和閣了,上次的事沒有影響您對我閣的觀感吧?”
胖經(jīng)理之所以又提起上次的事,不就是為了讓林元想起來他的好嗎,林元雖然不精通人情世故,但看人還是很準的。
“當時還是幸虧有您的照拂,我對貴閣的觀感還是很好的。”
肖文方在一邊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胖經(jīng)理知道自己的這個人情是賣出去了,也注意到肖文方和林元是一道來的。
“這位小兄弟怎么稱呼?”
“你叫我文方就行?!?p> 不等林元回答,肖文方搶先回答道,胖經(jīng)理點了點頭,搓了搓手又道。
“要不我?guī)銈儍晌还涔洌俊?p> “不用了,謝謝您的好意,我們隨便逛逛就行。”
林元婉拒了胖經(jīng)理的提議,待經(jīng)理走遠,肖文方附耳林元輕輕說了一句。
“你小子不地道?!?p> 說罷,肖文方意味深長的看了林元一眼,他心里清楚不可能林元只是在這抽了個獎人家就對他這么殷勤,里頭肯定有鬼。
林元自然也是知道肖文方看穿自己的謊話了,嘿嘿一笑道。
“回去再慢慢給你講?!?p> “先帶你逛逛?!?p> “也行?!?p> 林元與肖文方一起來到一個賣筆的窗口前,賣家是一位七八十歲的老人,見來的只是兩個孩子,老者眼皮都不抬,依舊是慵懶的躺在搖椅上,無精打采的揉了揉眼,問道。
“買什么筆?”
“買寫一階符箓用的筆。”
“哦?”
老者來了興致,睜開惺忪朦朧的雙眼,看了看林元,問道。
“你會寫符箓?”
“嗯……正在學。”
當著小伙伴的面,林元不好意思說自己一種符都還不會畫,想打馬虎眼蒙混過去,不料老者竟然直接遞過來一只筆,說道。
“此筆名‘游州’,一到五階的符箓都寫得,而且還有進步的空間,你能拿它畫一張符,我就把他送你了。”
“我也沒帶紙和墨水啊。”
林元又找到了合理的借口,老者擺了擺手。
“這些東西老頭子我這里有,喏,一到三階符箓都能用的紙,明光紙,一二階都能用的墨水,圖行墨,你能寫出來就一并送你了?!?p> 旁邊有不少人聚攏過來,指指點點討論道。
“程老又開始找人試筆了?!?p> “那支筆到底是誰造出來的,能讓他這么記掛。”
“試過這筆的年輕人沒一萬也有八千了,還沒一個人能順利寫出符箓的?!?p> ……
胖經(jīng)理一直注意著林元的行蹤,見熱鬧起來了,也悄咪咪的站在了一個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地方,不會讓林元感覺沒有隱私空間,有什么情況也來得及反應。
圍觀者的話熙熙攘攘的,林元有些聽不真切,只知道他們大概在討論自己,他嘴角已經(jīng)有些抽搐,心道這下丟臉丟到校外了,一旁的肖文方注意到了林元不自然的表情,心里對于林元的能力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只是拍了拍林元的肩膀,用只有他倆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
“不用緊張,能寫出來是血賺,寫不出來也不虧?!?p> 聽到肖文方的話,林元咬了咬牙,決定還是要硬著頭皮上,拿起“游州”筆,挽起袖子就欲去蘸墨水。
林元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將筆又放下了,從懷中拿出一個木盒,打開木盒,木盒中是十張一階符箓。
林元抽出一張符箓,緊緊攥在手里,閉上眼睛,做了幾個深呼吸后,開始領悟使用清心符。
“哦?你還隨身帶著極品清心符,說不定你真的可以。”
老者也是認出了木盒中是什么,出聲鼓勵。
數(shù)息過后,林元睜開雙眼,此刻他的雙眼極為平靜,呼吸均衡,頭發(fā)根根都有些浮動。
拿起“游州”筆,蘸了蘸墨水,開始在明光紙上書畫,此刻林元的腦海中除了清心咒的樣式外,別無二物。
筆走龍蛇,行云流水。
他的眼前好像真的出現(xiàn)了一朵蓮花,清香徐來,掃盡塵囂,一尊九層高塔正在眼前構建,金光內(nèi)斂,燦若朝陽。
林元寫著寫著甚至閉上了眼睛,最后只一分鐘就將清心咒書畫完成,點下符箓上最后一個點后,林元感覺到好像有自己的一部分氣韻進入符箓中,緊接著符箓放出微微的藍色光輝。
林元蒙了,老者也蒙了。林元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清心符,先是有些呆滯,緊接著是掩蓋不了的狂喜。
我成功了!
林元高興的跳了起來,老者先是訝然,然后是驚喜,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只有肖文方一臉的不明所以:只是寫出來一個符箓,這倆人至于這么高興嗎?
其他攤位的客人聽到這邊的笑聲,也都一股腦的涌了過來。
“游州筆真找到主人了?!?p> “不會是弄錯了吧,那支筆明明就是壞的。”
“人不行別怪路不平,自己用不了就承認自己不行,這么多人試過都不行也不丟人。不過這年輕人真是好福氣?!?p> “天賦也了不得,以后可能會是位符紋大家?!?p> ……
老者流著淚,看著林元手中的筆有些出神。
“這支筆是我?guī)煾缸龅模f是天下最適合寫符箓的毛筆,但是這支筆就是寫不出靈韻來,我在這閣中坐了十多年了,找過無數(shù)人試筆,無人可以寫出靈韻,我?guī)缀醵伎煲艞壛恕!?p> “你是唯一一個能寫出靈韻的?!?p> 老者說罷仰天大笑,林元也是很激動,聽到老者的話,更覺得自己和這支筆簡直是同病相憐。
“緣分啊,我就是怎么寫都寫不出靈韻,就只有這支筆能寫出來,敢問您師父是?”
老者爽朗的笑聲戛然而止,原本舒展的眉毛又落了下去,有些傷感的說道。
“他老人家不讓我說,你只需要知道是一位響當當?shù)娜宋锞秃谩!?p> 老者一番感慨后,目光炯炯的盯著林元。
“自今以后,游州筆就屬于你了,答應我你可要勤加練習符紋之術,不能讓游州筆蒙塵。”
林元對著老者鞠了一躬。
“好,我保證。”
得到林元的保證后,老者點了點頭,他相信游州筆選中的人不會是食言之輩,老者把剛剛的筆墨紙都裝了起來,遞給林元。
“嗯,你可以走了,按我之前說的,這些東西都給你了?!?p> 林元卻沒有接,肖文方想替林元接,伸出去的手也被林元打落了。
“不行,我救了您這支筆,您這筆也是救了我,咱們之間的幫助是相互的,我于情于理都應該付錢。”
林元還是原則堅守自己的原則,老者退讓了幾次林元依舊決定不能占老者便宜,老者因此有些不高興了。
“哼,小子,要是真論這筆的價值,你可未必承擔的起。”
聽到老者的話,林元依舊沒有絲毫猶豫。
“那我也要付,這是原則問題?!?p> 老者見林元依舊固執(zhí)己見,挑了挑眉,問道。
“最起碼也要一千卍幣,你負擔得起?”
原本只想充當觀眾的肖文方一聽這句話,直接就炸毛了,走上前用力一拍老者的柜臺。
“你搶錢呢?”
老者笑著搖了搖頭。
“不說這筆上的燭照之須,午山之玉,單論這筆桿的價值都不止一千卍幣,這可是扶桑之木,真正意義上的神木?!?p> 林元一拍腦袋,想起來自己的人道之靈好像也和扶桑神木有關系。
“況且最寶貴的部分還是燭照之須,身為妖道至高的十大靈之首,燭照的須發(fā)才真是價值連城?!?p> 林元認真聽著,有些懷疑老者話語的真實性,因為他見過燭照,燭照是林祥天的至交好友,那可是與林元的爺爺同等地位的存在,他的須發(fā)放在林家都算得上是至寶了,這偏遠地界,真會有這種東西么?
“您請等上幾日,下次我來時肯定付清賬款?!?p> 思前想后林元決定不想這么多,下次讓爸媽看看就知道是真是假,更何況,一千卍幣也不是付不起。
“好家伙?!?p> 聽到林元價都沒講,直接就答應了,肖文方立刻懷疑身邊這個還是不是那個吃飯有時候都要自己請的林羽。
胖經(jīng)理聽到林元臉不紅氣不喘的就拿出了一千卍幣,開心的簡直要暈倒了,自己這是搭上了一條多么不得了的線!
老者再一次對林元刮目相看,能隨手拿出一千卍幣的這個年紀的孩子,身世背景最差恐怕也是侯爵世家,甚至更高。
“好,那我就在這等你?!?p> ……
……
擺脫圍觀人群,來到二樓,肖文方有些幽怨的對林元說。
“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林元這才想起以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應該是拿不出一千卍幣的,只能扭扭捏捏的解釋道。
“其實吧,一千卍幣對我來說也不是小數(shù)目,剛才我的淡定都是裝的。”
肖文方對此嗤之以鼻。
“你可拉倒吧,你現(xiàn)在才是裝的吧,砍價都不砍,小小年紀就有當冤大頭的苗頭?!?p> 林元自知理虧也不再反駁,只是拿出游州筆說道。
“這支筆對我的幫助確實很大,而且材料看起來也肯定價值不菲,我不能占人家老先生的便宜?!?p> “你也知道就一支筆啊,一支筆憑啥這么貴,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我感覺他沒說謊。”
“我……,那你要這么說,我確實無法反駁?!?p> 肖文方環(huán)顧四周,看了看全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珠寶,哼了一聲。
“這不都是娘們用的東西嗎?”
發(fā)完牢騷轉頭看向林元。
“你剛才說你能去三層是吧。”
林元想起了第三層的牌匾,幽幽對肖文方說。
“相信我,你不會對第三層感興趣的?!?p> “來都來了,去樓上看看,這里實在沒啥意思?!?p>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