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初戀里的矜持的激動
“喂,你好,哪位?”
施然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突然這樣,就是突然覺得這樣能掩蓋他的激動,不會讓柳山青發(fā)現(xiàn)。盡管他一直是主動的那方,但他現(xiàn)在就是想隱瞞。
“是朕?!?p> 柳山青好聽的聲音平靜的在電話里響起,這也讓施然覺得他做的是對的。
“你回來了,剛回來還是回來有一會了?”
施然故作平靜的語氣里有壓不住的欣喜。
“剛回來,武安……秦王在畫室?”
“剛回來就打電話給我,看來皇帝很想臣啊?!?p> 施然笑容燦爛,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
“……武安……秦王自重,朕只是……在確定你的位置?!?p> “習(xí)慣了叫武安君就叫武安君吧,沒必要刻意改口,”施然接著說,“說實在的,我更樂意你叫我名字。”
柳山青顯然有自己的堅持和習(xí)慣:“秦王正在上課?”
“沒有,已經(jīng)下班了,正準備回去?!?p> “好的,朕掛了?!?p> 施然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就已經(jīng)掛斷。施然不以為意,興高采烈的向外走。
柳山青一回來就給他打電話,聽到他說正準備回去就掛電話,這說明什么?說明柳山青給他打電話,就是想他回去,嘿嘿……
施然高興之余,又感覺自己現(xiàn)在可能有點毛病,不就是一回來給他打電話,至于這么開心嘛,淡定點……可施然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
施然走出辦公室,迎面撞上剛清理完畫具的徐鵬舉。
徐鵬舉望著施然臉上又掛著戀愛的別名“二傻子的笑”,內(nèi)心感慨又酸楚。
被傳不喜歡女人的老板都擁有了甜甜的戀愛,他的戀愛卻一直像夜晚的月亮,看似伸手就可觸碰到月光,卻注定無法碰到月亮。而且月光是那樣的清冷、飄渺,讓人把握不住。
唉~
還真是涼風(fēng)有信,秋月無邊。睇我思嬌情緒,好比度日如年
施然自是不知徐鵬舉難過的都在心里唱起來《客途秋恨》。他對徐鵬舉說:“遇到你正好,我臨時有事,晚上不能跟你們一塊吃飯,你們?nèi)グ桑屹I單?!?p> 施然是可以帶柳山青跟徐鵬舉等人一塊吃飯,但此時此刻施然更想單獨和柳山青在一起。
“不用了,我等下跟他們說一聲?!?p> 施然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徐鵬舉,說:“難怪你一直追不到徐舒文,都不知道把握機會的?!?p> “這……不算機會吧。”
“怎么不算?對你來說,只要是能跟她待在一塊,就算是機會?!?p> 施然覺得自己現(xiàn)在有資格教徐鵬舉了。
他接著說:“你和徐舒文平時接觸的時候,別總是擺出一副‘我在等你改變主意’的態(tài)度,你這樣會對徐舒文帶來壓力,會讓她覺得你是在死纏爛打,對你產(chǎn)生厭惡感。
你應(yīng)該通過實際行動,告訴她,你已經(jīng)放棄了,不會糾纏她。
然后在和她的日常接觸中,不經(jīng)意的給她點溫柔,慢慢改變她對你的態(tài)度,消除她對你的抗拒和之前積累下來的厭惡感,和她成為朋友。
等她習(xí)慣了你的溫柔,你再刻意的冷淡下來,造成一種疏遠感。她就會忍不住在想,你怎么了,為什么會對她沒以前那樣好了。
這時候,你在對她好,她就會格外珍惜。在這種情況下,她對你的感覺,就會跟對別人不一樣。這之后該怎樣,不用我再說了吧。”
徐鵬舉詫異又震驚的看著施然。
他實在難以想象明明才剛談戀愛的施然,竟然這么會。他不由有點懷疑,施然以前真沒談過戀愛?感覺施然比他大學(xué)的渣室友還要厲害。
“好好消化一下,我先走了?!?p> 徐鵬舉忙道:“這樣做……會不會有些那個?”
“那個什么?這些只是追求一個不喜歡你的人的小套路而已?!?p> “老板,你就是這樣……”
施然斜眼看著徐鵬舉:“我需要?”
“……”
徐鵬舉想到去年一個超級漂亮的小姐姐捧著一大束玫瑰花,來到畫室跟施然表白的場景,施然的確不需要這樣。
只是……這樣真的能行嗎?
徐鵬舉剛想向施然討教細節(jié)時,只見施然滿臉尷尬的站在原地,再往前是端著剛清洗干凈的畫具,瞪著眼睛,滿臉憤怒的徐舒文。
“額……那什么,我還有事,先走了。”
施然逃似的從徐舒文身邊躥了出去。
媽呀,太尷尬了。
第一次教人談戀愛,就被正主抓到了,真是……
這應(yīng)該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吧,我還是適合回去找我的傲嬌女帝小青青。
徐舒文沒管施然,瞪著徐鵬舉。
徐鵬舉滿臉尷尬,臉隱隱有些紅色,嘴巴微張的似是想要解釋。
徐舒文端著畫具與徐鵬舉擦肩而過時,冷冷的丟下一句話:
“你跟他學(xué)試試!”
“沒有,我沒打算學(xué)。”
……
……
施然家,客廳。
柳山青從大隨過來,就是出現(xiàn)在客廳里。
跟施然打完電話,柳山青看了眼時間:下午五點二十三。
施然現(xiàn)在從畫室出發(fā),差不多六點左右能到家。
柳山青放下手機,拿起一直放在茶幾上的《史記》,接著上次的往后看。
過了三四分鐘,防盜門外隱約傳來走路的聲響。柳山青下意識的以為是施然回來,心道這么快,緊接著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不是施然。
柳山青側(cè)耳靜聽,果不其然,防盜門外的走路聲響沒有靠近,反而越來越遠。
柳山青繼續(xù)看了一會,拿起手機,對著漆黑的屏幕照了照,確定特意讓玉兒梳的發(fā)型沒亂,插在頭發(fā)上的發(fā)飾沒歪,臉上特意畫的妝沒有花后,柳山青又看了眼時間,放下手機,接著看《史記》。
平時吸引人的內(nèi)容,這時忽然失去了吸引力,柳山青怎么都看不進去。
是她自己的原因。
她總是忍不住在想,施然現(xiàn)在走到哪了?距離家還有多遠?怎么還不回來?
柳山青又看了眼時間,距離六點鐘還有十分鐘。
應(yīng)該快到了吧。
樓下響起汽車鳴笛聲,緊接著沒多久,防盜門外又一次響起腳步聲。
柳山青一喜,連忙調(diào)整坐姿,調(diào)整表情,面無表情接著看《史記》。不過柳山青似醉非醉的桃花眼,總是不受控制地瞄向玄關(guān)。
玄關(guān)處始終沒有響起柳山青期待的開門聲,防盜門外的腳步聲逐漸消失。
柳山青又一次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有三分鐘就到六點。
狗東西怎么還不回來。
柳山青猛地站起來,拿著《史記》、手機,快步走到陽臺。剛踏進陽臺,柳山青忽然回神自己到陽臺來干什么?
不過來都來了,就看看外面的風(fēng)景。
柳山青打開陽臺窗,朝右看去。
這是施然回來的方向。
一側(cè)停滿汽車的道路上,有背著書包的小孩在奔跑。
終于,道路的拐角,施然車的車頭出現(xiàn)了。
柳山青大喜,遙看了一會,關(guān)上陽臺窗,快步走回到沙發(fā)處坐下,放下手機,打開《史記》,擺出一副“我一直在看書,沒有等施然”的模樣。

非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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