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們清白的只是牽過手
施然停穩(wěn)車,拿起放在副駕駛上,他特意繞了一公里路買的糕點,推開車門,下車,快步走向所住的單元樓。
快抵達單元樓時,施然刻意放慢腳步、平緩有些急促的呼吸,收斂面部表情,使自己看起來更加平靜,就像平時下班回家一樣。
不過在等待電梯時,施然看著電梯樓層顯示器里變動緩慢的數(shù)字,心里有種不可抑制的急切,希望它能快點,還生出爬樓梯上去的念頭。
叮~電梯終于到了。
電梯門剛打開,施然就立即躥了進去,火速按下三樓,飛快按著關(guān)門鍵。電梯到了三樓,電梯門剛打開,施然又立即躥了出去。
呼~施然重重地呼了口氣,又刻意擺出一副“我沒有著急趕回來”的模樣,伸出大拇指解鎖,打開防盜門。
客廳里,柳山青聽著開門聲,下意識的挺了下本就特別直的背,翻了頁史記。緊接著,想到前面還沒看完,又翻了回去。
“你回來的挺早啊,我還以為你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
施然換好拖鞋,語氣平靜、隨意,不急不緩的走出玄關(guān)。不過當(dāng)施然看到朝思暮想的柳山青,目定魂攝,不能遽語。
柳山青梳著古代未出嫁女子特有的發(fā)髻,絕美的臉上畫著相宜的淡妝,身著杏粉色的直裾袍,衣邊繡著云氣紋,衣擺上綻放著一朵朵盛開的“蓮花”。
在這身衣服的襯托下,柳山青作為皇帝的霸氣、威嚴盡數(shù)斂去,只有讓人著迷、沉醉的柔媚、端莊。
柳山青瞄到施然癡癡的望著她,內(nèi)心嬌羞、欣喜,沒白費她來之前,刻意讓玉兒給她梳妝打扮了一個時辰。
“武安君……秦王站那作甚?”柳山青用平靜的語氣明知故問道。
施然回過神來,干咳一聲說:“沒什么,就是皇帝今日太漂亮了,臣有點看呆了?!?p> “……”
狗東西還是一如既往的直白……柳山青小臉有些發(fā)熱,藏于襪中的腳趾高興的翹了翹,嘴上卻是傲嬌的說道:“秦王莫要放肆?!?p> “漂亮還不讓人說了,行吧,那我夸別的小姐姐去?!?p> 你敢!柳山青氣惱的瞪了施然一眼。
施然取出塑料袋里的糕點盒,打開蓋子說:“這是我回來路上順道買的糕點,你嘗嘗,味道應(yīng)該還不錯,有很多人排隊?!?p> 柳山青拿出一個抹茶泡芙,左手虛托的小咬一口,說:“不錯。”
施然也拿出一個抹茶泡芙,問:“你在那邊過了幾天?我這邊除開你走的那晚,過了八天?!?p> “朕那邊也是過了八日?!?p> 施然舔了下嘴角的奶油,笑說:“這么說來,這里和大隨的時間在某種程度上是一致的?!?p> 柳山青頷首,繼續(xù)吃著抹茶泡芙。這個糕點的味道是真的不錯,比她在大隨吃的糕點要好吃多了。
施然找著話題說:“皇帝這幾日就專門舉行葬禮,封賞將士?”
“還有讓治栗內(nèi)史命人種植種子?!?p> “你怎么跟他們說的?我在你走后才想起來,資料的紙張、種子的包裝有可能會引起他們懷疑?!?p> “無礙,我對他們說是秦王的遺物。他們信與不信不重要。治栗內(nèi)史是武安君……秦王舉薦的人,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p> “你不習(xí)慣叫我秦王,就繼續(xù)叫武安君吧。稱呼而已,沒必要分的那么清楚,”施然問,“話說回來,你為什么不愿意叫我名字?我名字很難聽?”
“朕不是不愿,只是叫秦王名字,和叫秦王是兩種感覺?!?p> 柳山青說:“治栗內(nèi)史是施然舉薦的人,治栗內(nèi)史是秦王舉薦的人,感覺上是否是后者更加合適?”
“這倒是,前者聽起來怪怪的。”
施然笑問:“皇帝做完這些事就立即趕回來,是不是因為太想我了?”
柳山青瞥了施然一眼,從另一個盒子里拿出一塊桃酥,說:“朕走之前就和秦王……說過,做完這些事情就回來,朕不會失信于人?!?p> 說完,柳山青小口吃著桃酥,瞄著施然,有點想問施然是否想她,可又不好意思開口。
她在大隨的確總是想起施然,比如批閱奏章、舉行葬禮,晚上睡覺前等等。
柳山青想了想說:“秦王有無想過為何朕來這里,大隨的時間會停滯,朕回到大隨,這邊的時間不會停滯?”
施然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因為我在啊,我和你去大隨了,這邊時間才會停滯?!?p> 柳山青問:“秦王下次當(dāng)真會和朕一起回大隨?”
“對啊,我已經(jīng)在賺贊賞值了?!?p> “秦王現(xiàn)在有多少贊賞值?”
“不多,就一丁點,”施然說,“主要是今天才剛開始?!?p> “七天能攢夠嗎?”柳山青說,“朕打算在這邊待七日,就回大隨一趟?!?p> 柳山青看著施然,有點解釋的意思,說:“朕是可以一直待在這里,可朕是大隨的皇帝,得為大隨的百姓負責(zé)?!?p> “理解,”施然握住吊墜,查看了現(xiàn)在的贊賞值,說:“我現(xiàn)在有0.02%的贊賞值,按照這個速度,七天時間應(yīng)該不夠?!?p> 現(xiàn)代到大隨在不攜帶物品的情況下,來回一趟需要耗費20%的能量。
柳山青有些失望,但也沒說什么,施然已經(jīng)在賺贊賞值就很好了。
“秦王這些時日除了去畫室授課,想辦法賺贊賞值,還做了什么?”
施然故作為難、遲疑的說道:“臣……做了一件對不起皇帝的事情,還請皇帝責(zé)罰?!?p> “何事?”
柳山青有些疑惑,也感覺有些不妙。
“臣的朋友、家人應(yīng)該都知道了皇帝是臣的女友。”
柳山青頓時松了口氣,隨即意識到施然是在故意逗他。她瞥了眼施然,神色平靜的說道:“為何秦王的家人、朋友都知道朕是你的……他們問你了?”
說起來,柳山青心里是有些開心的,都知道了呢。
“不是,是臣主動曝光的?!?p> 柳山青莫名的更加開心了。她忍著笑,又問:“為何?”
“也沒什么特別的原因,主要是臣太優(yōu)秀了,太招小姐姐喜歡,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皇帝你又說過可以在外人面前承認我們是情侶,所以臣就……”
施然說:“皇帝放心,臣心里清楚,皇帝和臣就是普通又清白的君臣?;实酆统甲疃嘁簿褪抢^小手,還十指緊扣罷了。”
“……”
這就不清白了好嘛。
狗東西!
都還沒成親,就十指緊扣了,你還想怎樣!
柳山青想到和施然十指緊扣的畫面,拿著桃酥的右手,仿佛又一次染上施然的手溫,臉頰隱隱有些發(fā)熱。
忽然,柳山青意識到施然再次提起這個,莫不是又想要和她牽手,甚至還想要在外面牽她的手。
柳山青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施然,不要太過放肆,上次牽手,只是為了實驗吊墜的功能而已。
這時,施然手機響起視頻通話的鈴聲。
施然掏出來看了一眼,對看來的柳山青說:“有個非常喜歡我、愛我的女人找我視頻,皇帝要不要出鏡,宣示一下自己的正宮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