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板“嗯”了一聲。
“我在那人家門口呆了很久,等到天亮的時候被這家女人抱回了家。這家女人沒有孩子,她把我當作了自己家的孩子來撫養(yǎng)。
我把親人給我的植物種子種在了她的家里,直到她也染上了毒癮,死在家中?!苯鹄习遢p描淡寫的說。
仿佛那個小小的孩子不是一個兇手似的。
“后來有人撫養(yǎng)了我,我被輾轉的帶到了一個地方,結了婚,有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是我生命里的寄托,她很可愛,身上也有一塊和我很相似的胎記?!苯鹄习宓难劬υ谕醢采砩嫌坞x。
王安噓了一口氣,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胎記。
自己在家洗澡的時候,保姆居然闖了進來,還假裝不是故意的進來,偏偏就想看自己沒有穿衣服的身體。
她記得,門是鎖著的。
王安心里對金老板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他和徐海洋家的保姆肯定有關系。
喬巧說過,徐海洋家的保姆最喜歡的就是錢。
“金老板從昨天晚上就觀察我,對我的照顧,是因為我身上的胎記嘛?”王安問道。
金老板點頭,他對王安這樣大方的承認自己的身份感到了欣慰。
看來王安也不是白長了這么大,對于昨天到現在的情形已經有了警覺。
“嗯,我看到過你,看到你偷溜進姜豪仁的家里,只是當時好像還有個人?”
王安說的時候,眼睛盯住金老板的臉。
“嘿,我喜歡探秘,有個對一切都充滿好奇的習慣,姜豪仁的車行里有一個地道,里面修的很大氣,真的就像他說的是個地宮。
和我同去的人是我失蹤多年的哥哥,哥哥也有個孩子丟了,他比你大三歲,長得也和你這般水靈?!苯鹄习逵行┬ξ卣f,臉上的蠟黃因為他的笑,居然不動。
“哦,金老板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覺得我和你的孩子很像,所以你才會在姜豪仁那幫助了我?!蓖醢矄柕?p> “也不是,我不想你們被姜豪仁騙了?!苯鹄习暹€不想揭穿王安的身份,他不敢確定王安的身邊是不是安全的。
“你的意思,你找到你哥哥啦,你們在和那個組織對抗中,所以你才去見姜豪仁。姜豪仁和那個組織有什么關系呢?”一旁的喬巧問道,“還有,他說的誤殺的那個男孩是你的孩子還是你哥哥家的孩子?
金老板心里贊許喬巧,他覺得今天要給喬巧一個驚喜。
“姜豪仁當年冒犯了我的哥哥,他不只是徐海洋的跟班,還是多年前殺人的人,聽說有個姓喬的女企業(yè)家嗎?她的老父親死的就是不明不白地,她也因為得罪了什么人,死在一場車禍中?!苯鹄习逭f著就看喬巧。
喬巧原本還在等著看金老板怎么說,她很平靜的臉因為金老板的話開始紅了,那是心里太激動的緣故。
外公不是自然死亡嗎?喬巧心里疼的要命,那個抱過她的溫暖的手,親過她臉的外公是多么慈愛的老人啊,為什么會死的不明不白呢?
難道外公和媽媽都看到了什么?
喬巧把嘴里咬出來的血咽到肚子里,這個仇她可要好好的計劃了。
王安看到喬巧的臉上是微笑,手腳卻在抖,她心里不斷地安撫自己不要激動,眼前的人敵友還不知道呢。
“你的意思,姜豪仁早就對喬家動手了,那是為何?”王安問。
“嗯,監(jiān)獄里的人可是五湖四海的,不用打聽他們就憋不住地和你說了,好像喬家威脅到了什么人吧……”金老板說。
“是啊,你是蹲過監(jiān)獄的人,那姜豪仁昨天說的話也是你想知道的吧?”王安伸出手拍了一下桌子,故意緊張的問。
她這是為了不要金老板去看喬巧。
“嗯,姜豪仁說的誤殺是十多年前的事,那個孩子有可能是我哥哥家的孩子,也有可能是我的孩子,我們都再找。”
“你哥哥家的孩子失蹤了,你的孩子丟了,這是怎么一回事啊?難道那個組織還沒有被消滅掉?”王安繼續(xù)問。
“嗯,他們是個很大的組織,哪里都有?!苯鹄习逭f。
“我能問你,你是怎么知道姜豪仁的事?”心情平復了一會的喬巧盡量不去想外公和媽媽的事。
她要盡快的搞清楚姜豪仁和徐海洋到底干了什么,媽媽查他們遇到了誰,礙了誰的眼。
“這對我太容易了,你們是知道的,我在監(jiān)獄里有幾個好友,他們做過的事可是五花八門的?!苯鹄习宀徽f了。
“嗯,謝謝金老板啊,我們哥倆也就是想在這地塊做點事,想了解些地頭蛇?!眴糖烧f。
“那倒是,我剛出來也是對這不熟悉的,知道姜豪仁以前是這里的一個地痞,專門給人家看門護院的。不過他身后的那個叫徐海洋的人可是個問題,聽說當年他為了侵吞一個好朋友的家產,假裝撫養(yǎng)了那家孩子。
這種事在外面沒人議論,個個都假裝自己是圣人,這些人到了里面可不一樣,啥話都敢說,都能說。
就說剛才丁三說的那個事啊,說姜豪仁欺負那個女的事。
那個女的丈夫死得就很蹊蹺,他死的時候就好像知道,他死了他的女人才能安全。
有人就說,那個男人是被姜豪仁逼死的,可是,姜豪仁的能耐再大能大過徐海洋啊,聽故事的人就和我們說,那個男人其實是被徐海洋逼死的。
還有人說,那個男人死的時候已經把后事安排完了,他是在和別人下象棋的時候,說是想要鍛煉一下,倒立時脫手了,脖子斷了死了。
他口里的血吐在棋盤上……
哎,說到哪了?哦說道那個叫徐海洋的人,他出國躲避時被那個喜歡他的喬葉馨給查出來蹤跡了,喬葉馨喜歡他,給喬葉馨通風報信的就是姜豪仁。
姜豪仁害怕徐海洋知道自己兩面吃,就想下手了?!?p> 金老板說話時喬巧恨得牙根都疼。
“金老板,你說的那個被姜豪仁欺負的女人是誰呀?感覺你也知道呢。”
“嘿嘿,你還真問到了,我知道她也是因為她去監(jiān)獄看她丈夫時看到的。她就是世貿大廈里的春草茶館老板娘啊,很風騷的一個女人吶?!苯鹄习逭f的時候眼睛里的精光四射。
“好了,你們也都累了,天也快大亮了,我還得去找我的孩子?!苯鹄习蹇戳艘谎蹎糖删筒辉倏赐醢擦?。
金老板走后喬巧吐出一口血,她眼含著淚水撲在王安的懷里。
“姐姐,我要報仇,為了媽媽,為了外公,也為了哥哥的身份。”
“嗯,我們都記住姜豪仁這個混蛋了,現在我先回家不要讓徐海洋發(fā)現我沒在家,你呢休息一會就去春草茶館,和春草說,當年她丈夫是怎么死的就行。
我們要讓姜豪仁自己找死!”王安也咬牙切齒地說。
他們都沒說徐海洋,是因為他們都怕徐海洋真的是喬石的爸爸。
“姐姐,姜豪仁是徐海洋的看門狗,他給徐海洋買東西時也是不老實的,這個機會我們也不能錯過。”
兩個人商量了一會,開車消失在路燈里。
藍爵坐在李佳鑫的床前,聽到師父忽大忽小的呼嚕聲,他眼睛就開始濕潤了,他懊悔的兩只手猛抓自己的頭。
這段時間自己忙的都沒有時間觀念了,有一段時間沒來看師父,秦瀚說老隊長已經不能說話了。
昨天晚上和喬石分開就去找秦小希了。
結果剛到醫(yī)院里還沒到了兒科那,就接到秦瀚的電話,說李佳鑫昏迷了。
他連忙給秦小希打電話,告訴她別怕,他也在醫(yī)院里。
秦小希那頭笑呵呵的回他,沒事啦,孩子很好,沒有人去過那里。
藍爵才松了口氣的直奔李佳鑫的病房,一坐就是半宿。
閉著眼睛的老隊長,瘦削的臉上,癟了的嘴唇上都是干皮。
他的牙齒早就掉了,一直戴的假牙套也因為常做核磁給摘掉了。
才五十多歲的李佳鑫頭發(fā)都已經花白,露在被子外的脖子那的皮膚,也松垮垮的堆了一堆。
藍爵把頭放到師父的床邊上,說:“老李頭,你罵人的精神頭去哪了,人家七八十還活得好好的,你才多大啊,你躺在這,不是浪費國家資源嗎?”
藍爵聲音很小的說,哭腔都出來了。
“我跟你說啊,你說這些有錢人都怎么啦,就說那個喬葉馨吧,居然在春草茶館安放特務。我說的特務是那個保安,開著兩份工資的人。
今天她的女兒喬巧和我說,我就聽明白了。
這些人,不讓他們去當奸細都白瞎了。
也不知道那個保安能看到什么,喬葉馨想知道什么。
還有啊,我剛才過來時,正好看到徐海洋從春草那里出來。
看他一副儒雅文字彬彬的樣子,我就想揍他。
就他做的那件事,說他道貌岸然吧,還不為過,他也真是會玩文字游戲呀!
你要是醒著,肯定會說我是個警察,做事?lián)еc。
可我就是想把他的臉打花了,打出他的虛偽,看看他里面是不是還有五彩繽紛的文化啦。
另外啊,你也不能老這樣躺著了,我遇到些麻煩啊。
當年你帶我的時候,你也沒和我說,防家賊啊。
你說,秦小希什么都和喬石說了,我作為她的前夫都不是她信任的人。
師父,你說我是不是失敗啊。
我都想好了,一會我就去找她,她就在這個醫(yī)院里,陪著她的孩子。
師父啊,當年你就問我,看中了她啥?
我告訴你,她好看還單純!
你還說她很笨呢,結果你也看錯了,她也很狡猾呀。
哎!她居然和喬石一欺騙了我。
其實,她除了好看,心眼小點,狡猾點,人也挺好的,是我沒好好經營我和她的關系?!?p> 藍爵一口氣的說了很多,就開始流淚了,如今,師父躺在這,聽著他絮叨,聽他哧溜著鼻涕也不回答他。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是以前師父說他的。
敬紫
你愛我如拆骨,我疼你如剔骨,我們不相欠,來生也不相見。 這可能是喬葉馨最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