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藥上好了,我先回去了。有事隨時叫我?!?p> “嗯!”
白常送走了小丫頭,便對公子說:“沒有想到,她也有沉默不語逃避的時候。就叫那什么?醫(yī)者不自醫(yī),是嗎?”
石晁看著白常說:“你如果不累的話,再去前方打探”
“公子,我回去休息了,您也早點休息?!?p> 白常說完趕緊加快腳步走了出去,再不出來,估計真的會被公子打發(fā)到南疆去打探消息。
第二日,清晨。便有三個年長的男子帶著幾位女眷,應(yīng)該是他們的妻妾來到驛站找人。
那人給了看門的官爺一些銅板,小聲說:“官老爺,給你,讓我們見見她吧?”
“是?。课艺媸撬司?,不信,你通稟一聲,讓她見見我們?!?p> 那兩人雖然拿了他們硬塞給的一些銅板,卻說:“你們說什么呢?公主,縣主也是你們想見就見的嗎?”
另一位守門的說:“上面交代了,沒有拜帖一律不見!”
他們央求道:“我真是你們安楠縣主的舅舅,舅母?!?p> “那你們等著吧?等他們吃完早飯出來,你們好好認認。那可是安楠縣主,怎么可能會有你們這樣的嫡親?”
他們現(xiàn)在確實寒酸,不比往日。本以為前幾年搬到紹興府??粗妹弥茜凵彴徒Y(jié)上一個官宦人家的老爺,會跟著沾點光。
結(jié)果不知怎會得罪什么侯爺和將軍,只好連夜帶著家人逃到這零陵縣。做點小買賣為生。卻又攤上這樣的事情?
要不是在官府聽到“林妙妙”這個名字,他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或與人重名了。這些年的家道中落,逃難至此,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正在梳洗的林妙妙聽到屋外如此吵鬧,正想要詢問,門外有一小兵來報到。
“起來回話!”
“謝小縣主,門外有幾位男壯丁攜家眷過來,他們,他們自稱是您的舅舅舅母。想要見您一面?!?p> 林妙妙放下手中的步搖,說:“本縣主自幼父母雙亡,哪來的舅舅舅母?張風(fēng),進來,在門口杵了半天了?!?p> “是,妙妙東家?!?p> 林妙妙對那小兵說:“那個,你先下去,我回頭讓人來處理?!?p> “是,小的這就去回話!”
張風(fēng)進來站著,不說話,林妙妙想著讓小紅梳個簡單的發(fā)型,方便些。對著銅鏡中的發(fā)型比照著。
“說說吧?我應(yīng)該怎么辦?”
“回妙妙東家的話,您不是說了嗎?您自幼父母雙亡,哪來的舅舅,舅母?”
“你是個聰明人,能干,去查查他們的底細,想干什么?”
“這個,小的還真知道一些,當(dāng)時剛來零陵縣收豆子時,就四處走訪打聽。他們是好幾年前來這里投奔宗親的?!?p> “宗親?還是個人丁興旺的大族?”
“他們有開飯館兒和酒肆,不過經(jīng)常宰一些過路客,在當(dāng)?shù)仫L(fēng)評極差?!?p> “你被宰過?”
“呵呵,什么都瞞不過東家。當(dāng)時初來乍到,路過此處。當(dāng)為了多收一些北方特產(chǎn)趕回莊子上,也就沒有與他們多做糾纏。只當(dāng)是破財免災(zāi)了?!?p> 林妙妙轉(zhuǎn)過身子,看著張風(fēng),一臉認真的問:“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就熟了之后,就與當(dāng)?shù)毓倜穸嗉由盍岁P(guān)系。也打聽到一些事,他們是這邊宗親的旁系一枝,從開封逃亂至此。為了得到宗親的庇護逢年過節(jié)的孝敬是少不了的?!?p> “呵……果然,走到哪兒?都是銀子好使?!?p> “不過,宗親嫡親中近幾年出了一名進士兩名貢士和幾名秀才后,對他們這一枝的生意行徑也是很不齒?!?p> “你知道他們是犯何事了?”
“我們前幾日剛到時,這也算是這里的一大傳聞了。聽聞是路過此處的江陵府少府都尉的次子,在別處逛了花樓后又到他們的酒肆上和朋友暢飲,酒足飯飽之后突然暈倒,然后就診斷氣絕身亡?!?p> “死在他們店里了?”
“大夫診斷是飲酒過量導(dǎo)致的。這要是個普通人家,賠些銀子或安葬費也就了了??蛇@位是官宦子弟,是為了幫父兄交接良馬一事在在此地多留了些時日。他的妾室報了官,他們也就貪上了這門官司?!?p> “照這樣式?官府該判了?”
“妙妙東家高見!少府那邊來人了,沒收財產(chǎn),流放邊關(guān)!不過還沒正式宣判!”
林妙妙思索了片刻,又到書桌上拿起筆墨快速地寫起來。
林妙妙說:“董儀呢?問問他的建議,不違我大宋律法的前提下辦吧?你替我去辦吧!過來看看,按照這上面寫的大致辦吧?!?p> 張風(fēng)走過來看了眼林妙妙寫的字條,立馬明白了。
“是,妙妙東家。你放心,我這就去辦!”
張風(fēng)雙手作揖說:“妙妙東家昨日受到驚嚇,今日已失聲。在下先行告退?!?p> 張風(fēng)急忙去找了董儀,詢問了他的意見。一是找一位主要負責(zé)人承擔(dān),免得大家一起流放。二是找仵作驗證,與他們關(guān)系不大的話也就判一個罰沒。
張風(fēng)聽完已經(jīng)心里有底了,他面帶含笑的走到驛站門口。他們幾人已經(jīng)開始焉頭搭腦的靠在柵欄旁了。
“安楠縣主昨日驚嚇過度,已經(jīng)失聲。是你們幾個不怕死的說是安楠縣主的舅舅,舅母?”
“回這位大人,我們真是小縣主的舅舅?”
張風(fēng)擺起一張冷酷嚴肅的臉,說:“我們縣主自幼父母雙亡。除了當(dāng)今皇上陛下之外,并無旁系親人。若你們再敢胡言,可是要殺頭的!”
他們開始猶豫了,當(dāng)年她逃難時,他們對這小丫頭并不算好,什么活都指使給她干。
“這,或許是我們認錯了?”
另一個壯漢撞了一下年長的男人,他們著實也不敢確定。想著這可是皇親,聽聞皇上除了貴妃和小公主外,最寵這位小縣主了。
張風(fēng)見他們不再胡亂攀親,說:“我們縣主交代了,雖說你們胡亂攀親,可誅九族。但是你們?nèi)羰怯锌嘀?,也可與你們說和說和。”
三個當(dāng)家的男人一聽,便說:“我是周心仁,這是我二弟周心善,這是我三弟周心德。我們在零陵縣開了家飯館酒肆,不成想那日……他便死在了我店中。”
三人齊聲喊道:“我們真是冤枉?。∷巧俑巫?,我們要不是在官府無意中聽到“林妙妙”,也不敢來攀親?”
張風(fēng)冷哼一聲:“哼呵!”
他們幾人和女眷開始哭泣,喊冤?!爸幌M笕四芸丛诳h主的面兒上還我們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