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飛當(dāng)然緊張了。
他還以為張寧兒要殺自己,眼見長劍指著李甲,莫飛頓時松了口氣。
原來不是殺自己的,看著被嚇癱在地上的李甲,莫飛有些幸災(zāi)樂禍。
讓你陷害我。
倒是張燕怒道:“大小姐,你怎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這不是讓底下人寒心嗎?”
張寧兒歸劍入鞘,只是轉(zhuǎn)瞬之間,長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這一幕,莫飛總算明白張寧兒是從哪里拿出武器的。
合著天書秘術(shù)里,應(yīng)該是有類似乾坤袋的秘術(shù)。
“所以我才沒有對他動手?!?p> 張寧兒眨眨眼,眼中盡是無辜之色。
“總要拿出點證據(jù)來,要不然只是空口無憑,就要絞死一名渠帥,那其他渠帥知道了,該怎么想?”
張燕心中惱怒,莫飛說他有辦法自證清白你就停手,他要是沒辦法你可就要直接殺了李甲。
聽到張寧兒提及其他渠帥,張燕心中警鈴大作。
暗道一聲,糟了,這小丫頭不會要借題發(fā)揮,拉攏黑山的小渠帥吧。
黑山上下以張燕大渠帥為首,其下連同莫飛在內(nèi)一個一十四名小渠帥,其他十三位皆是手握實權(quán)的渠帥。
張燕已經(jīng)當(dāng)了兩年的大渠帥,僅僅只是收服了七名小渠帥,還有六位也不過是聽調(diào)不聽宣,表面奉承而已。
但張寧兒并沒有想這么多,只是她自幼冰雪聰明,一眼就看出這是針對莫飛的一個局。
只是苦于無破局之法,才迫于無奈想要殺掉李甲。
正所謂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出問題的人。
剛剛只是驟聽之下,心思有些煩亂,才打算順便嚇唬一下莫飛。
既然莫飛說有辦法自證清白,那便給他一次表現(xiàn)的機(jī)會。
畢竟她可是打算推莫飛出來代她領(lǐng)兵的,總得有一些聲望才行。
眼下就是一個刷聲望的好機(jī)會。
心念至此,張寧兒看向張燕,幽然說道。
“畢竟莫飛是張大渠帥新任的小渠帥,總不能沒有絲毫證據(jù)就隨意廢黜。”
“不如這樣,我們將黑山上下匯集一處,公開對峙,看看到底誰才是無辜?!?p> 張燕聞言心道,我可不想把莫飛任命為渠帥,但表面上還是點頭表示同意。
隨即飛身而起,幾個起落之間,便來到黑山大堂上。
號角聲響起,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黑山上下總共一十三位小渠帥皆聚集在大堂上。
聽見號角聲響起,張寧兒望向莫飛,有些好奇,“你能有什么方法?”
這種賭上一位女子清白的方法可謂是無解,她不知道莫飛能有什么樣的辦法來自證清白。
但莫飛并未答話,而是心思沉入到人生模擬器之中。
【當(dāng)前余額為47?!?p> 【是否使用人生模擬器?使用一次,消耗30金錢?!?p> 這一次又貴了10金錢。
看來模擬器的漲價規(guī)則是加法,莫飛看見果然又漲價的模擬器,心里暗自說道。
隨后選擇了“是”。
……
【第一天,你與李甲在眾人面前對峙。雙方爭執(zhí)不下,李甲傳來了自己的妻子,李甲妻子在人群中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你,毫不猶豫就說是你,你百口莫辯,罪證坐實。
張寧兒保下了你,你免遭責(zé)罰?!?p> 【第二天,流言蜚語傳滿了整座山寨。前去校場練兵的你,打算用張寧兒教給你的練兵方法訓(xùn)練士卒,卻發(fā)現(xiàn)黃巾軍用仇視的眼光看你。你的命令根本無法傳達(dá),當(dāng)日的訓(xùn)練無功而返?!?p> 【第三天,你去校場練兵,被群情激憤的黃巾圍毆,即使你已經(jīng)成為武者,還掌握了天書秘術(shù),卻也難敵眾人,最終你被亂棍打死?!?p> 【模擬結(jié)束,你死了?!?p> 【評價:普普通通的不入流武者,你在波濤洶涌的亂世中,沒有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你獲得了一份死亡回放。】
莫飛看完這一次模擬,心中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硬著頭皮上果然不行。
最終還是要看模擬器。
熟練的點開回放,不過這次沒有選擇去看臨死前的回放,而是看向第一天的回放。
將進(jìn)度條拖到對峙時李甲妻子趕過來的畫面,莫飛仔細(xì)觀察發(fā)現(xiàn),李甲妻子在趕過來的時候,并不是直奔他而來。
而是掃視了一圈,才最終鎖定了莫飛。
有好幾次,視線已經(jīng)從莫飛身上掃過,但卻視而無睹。
目光在場上掃視了好幾遍,才最終鎖定到莫飛身上。
莫飛知道他和這個婦人素未謀面,但這婦人卻能在人群中鎖定他,這就說明他就一個別人沒有的特征。
莫飛摸了摸腦袋。
是頭發(fā)。
要說真有哪里不一樣的地方,還真只剩下頭發(fā)。
畢竟古代人都蓄發(fā),而自己則是一頭短發(fā)。
莫飛回想起來,剛剛李甲一進(jìn)來就說自己是和尚,看來是有人把自己當(dāng)和尚了。
莫飛暗笑一聲,瞅了一眼正在遠(yuǎn)處大堂的屋頂上,吹響號角的張燕。
既然已經(jīng)明白李甲妻子是怎么分辨出自己,莫飛心中也就有了辦法。
于是對張寧兒說出了心中猜測。
“你是說,李甲夫婦是通過頭發(fā)的長短,來判斷誰才是真正的莫飛?!?p> 張寧兒聞言立馬明白過來,手中長劍不知從何處到了手中。
一劍揮出,她身旁的一位侍從瞬間變成了一個光頭。
而莫飛好歹還有頭發(fā)。
莫飛心中了然,這顯然是要讓這位侍從去假扮自己。
等到幾人來到大堂,聞聽號角聲趕來的,已經(jīng)不下一二千人。
張燕此時在大堂上高聲呼道:“昨日,我奉天公將軍獨女之命,新任命了一位小渠帥?!?p> 可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莫飛打斷了。
“我便是新任小渠帥”
說罷,莫飛身上閃起金光,一眨眼便來到大堂當(dāng)中,看得眾人一陣驚呼。
莫飛接過張燕的話茬。
“有人說我這個新任小渠帥,玷污了他的妻子,你說是吧,李甲?!?p> 莫飛一眼就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李甲。
李甲也不猶豫,立刻站出來怒罵道:“不錯。”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嘩然一片,議論紛紛。
莫飛接著又道:“那想必我的模樣,你夫婦二人必定是記得一清二楚?!?p> “不錯,”李甲咬牙切齒,“你就算是化成灰,我夫婦二人也認(rèn)得?!?p> “好。”
莫飛大聲道:“那就叫她過來與我當(dāng)堂對峙?!?p> 言罷,便不再理會李甲。
李甲氣的咬牙切齒,狠狠地說道。
“好!你這天殺的淫賊,我就讓我妻子來揭穿你的真面目?!?p> 說完氣沖沖地往外跑去。
人群紛紛散開,讓出一條路來。
人群看向李甲的眼神有些可憐,只覺得李甲的頭頂綠油油的。
再轉(zhuǎn)頭看向大堂上的莫飛,眼神中都是憤恨不已。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一聲高呼。
“這種人怎么能當(dāng)小渠帥,我等不服!”
“大渠帥,吊死這個淫賊!”
一聲高呼之后,人群中仿佛炸鍋一樣,源源不斷地對莫飛進(jìn)行咒罵。
張燕見狀,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莫飛,暗自得意一笑。
表面上卻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走到莫飛身邊道。
“莫渠帥,你看看,大家伙個個都是義憤填膺,就算是我想保你,也辦不到啊?!?p> 張燕一攤手,口中說著為難的話語,但莫飛能看見張燕嘴角那抹得意地笑容。
莫飛沒有理會張燕,而是靜靜等待李甲的再次到來。
不一會兒,李甲就帶著妻子到了。
莫飛在看見李甲妻子到的一瞬間,立刻化作點點金光消失不見。
而張寧兒的那名光頭侍從,則是瞬間將兜帽摘下,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他那锃光瓦亮的光頭,在人群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張燕一看見那名光頭侍從,臉色頓時一變,顯然是想到了什么。
但根本來不及阻止。
那婦人一見有個光頭,立馬指著侍從道:“是他,就是他?!?p> 此話一出,李甲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李甲,你還有什么可說的,”莫飛再次化身金光出現(xiàn),冷聲說道。
“污蔑一位渠帥,你可知有什么下場。”
李甲瞬間跪倒在地,止不住的磕頭,而那婦人卻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長劍出鞘,張寧兒冷著一張俏臉看著二人,可眼眸卻不自覺地盯向張燕。
李甲已經(jīng)是被嚇得渾身顫抖,癱軟在地上,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說道:“是大渠帥,是大渠帥讓我這么干的?!?p> “我夫婦本是山下的農(nóng)戶,是大渠帥給我等一百兩銀子,讓我二人栽贓一個和尚?!?p>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他們知道這和尚指的是莫飛,只因莫飛是短發(fā)。
大堂上的一十三位渠帥,皆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張燕。
全都不敢相信張燕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而張燕的臉色立刻鐵青下來。
“放肆!”
聲若奔雷,身形好似鴻雁一般掠過長空,一對鐵掌瞬間印在李甲夫婦的頭上。
只是剎那間,李甲夫婦便沒有了呼吸。
莫飛見狀,嘆了口氣,真是貪欲熏心害死人,只為了區(qū)區(qū)一百兩白銀,便葬送自己性命,可真是可惜。
看著李甲夫婦二人的尸體,張燕茂密的胡須猶如鋼針般豎起,胸膛上下起伏,怒意昂然,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屈。
“簡直一派胡言,這二人竟敢污蔑我。燕只是一時不忿,失手殺了二人,還望諸位見諒?!?p> 說罷,張燕一拱手,對四周作揖道。
但張寧兒已經(jīng)看穿了張燕的把戲,心中對這位昔日豪氣沖霄的黃巾渠帥滿是失望。
起身離座,意興闌珊。
只是在路過張燕的時候,張寧兒忽然停下,目視前方卻不去看張燕,輕聲道。
“張渠帥若不是不愿讓莫飛當(dāng)渠帥,大可明言,何必用這種下作的手段?!?p> 張燕充斥著怒意的臉頓時僵住,尷尬地站在原地。
心想我要是明說,你能同意嗎?
張寧兒走出大堂,看著四周圍觀的黃巾,佳人眼中似帶著幾分迷茫。
這樣的黃巾,真能重造黃天嗎?
但迷茫之色轉(zhuǎn)瞬即逝,重新?lián)Q上的是一抹堅定。
“爹爹,寧兒一定會重造黃天的。”
“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