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借著夕陽余暉觀瞧眼前這座偌大的山莊。好大的景色:只見南風吹綠水、白云撫青山,山水間這座莊院壁墻青瓦,更是嬌寵于山水之間,相互交錯成畫盡顯輝煌。
收目光看迎客方向,中央一座巨門拔起,上懸一塊巨匾,題著“碧劍山莊”四個金色大字寫的是蒼勁有力。兩側院墻平地而起三丈三尺,向左右延伸過去一眼望不到盡頭。
特別引人矚目的是大門側前方一塊巨石豎立于此巍然不動,一把鐵劍插在其上,幽冷劍光刺人心魄。
由于碧劍山莊廣撒請?zhí)?,遍請江湖各路豪杰,所以此刻莊前來人接踵而至。
文華看著門前插于石上的鐵劍良久,忽而摩拳擦掌嗤笑道:“這碧劍山莊真能擺闊,看我把這劍給拔下來!”
他這一語,引來不少人注目。大伙都心想,哪來的瘋小子,敢來碧劍山莊撒野!
風行一把拽住文華,雙眉倒豎,沉聲喝道:“文華!休要放肆。咱們是客人,莫要丟了禮儀!”
文華嘿嘿笑道:“我知道,兄長。開個玩笑而已!”
這一路上,風行作為兄長,自然操了不少心。當下也提醒文華進莊之后別再胡言亂語惹是生非。一旁若煙,心中全然留意的是眼前這座碧劍山莊,或許父親的下落能夠在此知曉一二。
三人走向前,風行掏出請?zhí)f給站立在門側之人,那人一見這請?zhí)耸乔f主親筆而寫,絲毫不敢怠慢,連忙將三人帶入后院。
不得不說這碧劍山莊打造的的真是豪華,一路上高樓聳立、亭閣無數(shù)。文華邊指著一處處美景,邊與風行若煙二人連連稱贊。
家仆將風行三人帶入一座閣樓前,恭敬說道“此處是家主特意留給各位的,有何需要您再叫我,今夜請好好休息,明日我來請各位去見家主”
風行與那管家客氣的道了聲謝,推開門走了進去。正當文華也要跟著進去時,卻被若煙一把拉住。文華一頓,順著若煙的目光看去。
一個女子身后跟著眾多隨從走過門前,文華眼皮一抬,這女子非是旁人,正是晨間那綠衣女子譚芳!譚芳像是早就知道幾人會來此,卻沒想到這三人會是碧劍山莊邀來的貴客。緊縮的眉頭慢慢展開,向文華若煙點了點頭。
若煙展顏禮貌一笑便回身進入房中,文華反而大大咧咧地打起招呼:“譚小姐!”他看譚芳一眾人氣勢洶洶,身后隨從都兵器在手。一時好奇心起,忍不住問道“您這是干嘛去?”
譚芳未答話,直徑從文華身旁走過。而她身后隨從瞥了一眼文華,嗤笑道“我們小姐做事輪得到你來問?有個不長眼的家伙惹到我家小姐了,我勸你莫要學那人討得一頓打!”
文華聽罷心中早已謾罵不止,嘿然準備上前理論。但沒來由張口喊到:“姑娘若是要報仇去,還是請就此住手吧!”
他這一句話喊出,不禁譚芳頓住身形,就連風行、若煙都將目光聚到文華身上。風行沒有想到從來散漫的文華竟有此舉。而若煙卻暗自怪著文華,那日在船上與文華說的,他顯然沒放在心上。
譚芳歪過腦袋忽而冷笑:“莫非你真以為救了我一次,就能對我指手畫腳?”她今日確是準備去尋那船夫報落水之仇,因為長這么大譚芳沒有受過如此欺辱!但譚芳做事一碼歸一碼,你是救了我,但還不至于讓我任憑你指手畫腳。
但他偏偏趕上了文華。文華向來吃軟不吃硬,聽譚芳這么一說,也自強起口氣:“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一個千金小姐之軀,何必與江湖草莽一般見識!再說昨日之事在下看的清清楚楚,你之所以落水,并非那人一己之過!”
文華一改往日拓落不羈的神情。這一番話講出,仿佛將時光凝注。
譚芳將手搭在腰間劍柄之上,一雙眼刺出寒光兩道,似是要將文華看透。
好在風行感覺出來場中氣氛不妙,何況他也沒料到一向瘋癲的文華,對此事竟然這般振振有詞。風行忙將文華拉入屋內,同時向譚芳抱拳示歉。
在場所有人都等著譚芳下一刻會作何舉動。譚芳若有所思,本來很生氣,但又看文華一臉認真,心中一念‘這家伙與以往那些人有些不同’先前那班人對自己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從來不敢違背自己意愿,這么一想,頓感有趣。她忽然挑眉笑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風行瞧她小姐脾氣甚重,暗自嘆了口氣,卻也放下心來。文華聽她喊自己,但卻沒有回頭,只是氣憤從嘴中擠出兩個字:“文華!”
譚芳不知怎的心情突然大好,眼睛彎成月牙般,咯咯笑聲清脆“我答應你啦,不再去找那人尋仇。”
只聽見風行的關門聲,及文華一絲含糊聲音“如此甚好……”
且不說那譚芳怎想。
文華被風行拉入房間中,三人將行囊擺放完畢,便到樓下吃茶。風行著對兩人說道:“明日便是這碧劍山莊盛會,到時候我?guī)銈兒煤每纯礋狒[!”
文華一聽,便興奮起來,這一路行走,他見過了不少名山大川,奇人趣事,內心不禁嘆道“江湖沒什么不好的!”
想起那譚芳,文華瞅著若煙,佩服說道“你猜的真沒錯,那譚芳果然是大家千金。光看她那一眾狗腿子就知道,那丫頭被家人嬌養(yǎng)慣了!”
若煙掩嘴笑著打斷文華:“呦!你還知道嬌養(yǎng)這二字呢?你那少爺秉性可不比她差”若煙借此狠狠嘲笑文華一番?!安恢故谴蠹仪Ы穑沁@碧劍山莊莊主之女呢!”她又說道。
文華更是驚訝:“你咋知道她是此處莊主女兒?!”
若煙娓娓道來,她先向風行問道“碧劍山莊莊主叫什么?”風行回答“譚天”
“年方幾何?”
“五十將過”
她又問文華“譚芳姓什么?”文華答“當然姓譚了!”
“她既姓譚,武功又高強、性格又乖張,又能在后院帶著隨從隨意走動。一定是譚天的女兒了!”若煙仰頭含笑,得意說道。
這么一說不禁文華恍然,就連風行也是暗自贊嘆若煙之聰明伶俐。
若煙一擺頭,俏麗俊逸“那我們就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去見識見識那些武林俠士!”
翌日東升,將山谷中的青霧驅散,碧劍山莊之內更顯得清爽。
風行早早起來,將陳萬忠寫的信揣在腰間,此時正飲茶等候。而文華此刻還在呼呼大睡。不一會,昨日接待三人的家仆輕輕敲了敲門,隨后進來說道“哪一位是風少俠,家主在后堂請您過去”
風行聞言站起身,大步隨那人前去。
途中風行也暗自在想“師父常說譚天劍術了得,天下間少有對手,希望有機會可以討教一番!”
走了不一會,便到了一處房前,家仆退去,風行昂首挺胸,推門而入。
且不說這屋子內香煙繚繞,富麗堂皇。只見一張紫檀木桌旁坐著兩人,一人皮膚黝黑,端茶的手滿是粗繭,兩臂碩壯,圓臉短須,頗有威嚴。風行暗想“此人定是揚波神劍手譚天!”而另一人,白須粗眉,一身黑色道袍,面上笑容儒雅,眼神卻如劍鋒般銳利。
風行抱拳施禮,雙眼閃爍非凡神采,郎朗開口:“晚輩風行,奉師之命前來送信!”他看向黝黑的巨掌漢子一笑:“前輩想必就是這碧劍山莊的莊主,譚大俠了?”
在風行進屋看向譚天和那道人的時候,二人也在同時打量風行。黑袍道人雙眉下壓,目光自上而下掃過這推門而入的青年,皂青褂、牛角靴、頭束英雄巾,玉面方口長的一表人才,雙目無怒自威,身形挺拔、說話鏗鏘有力,尤其攜滿身正氣。譚天更是微微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暗暗稱奇,風行的那雙手掌雖不粗壯,卻格外平直,虎口處飽滿無缺。此人用劍確是清風派無疑!
譚天頷首答道:“不錯,本人正是譚天,這位便是武當派掌門道長古北庭。”他與風行介紹身旁坐著的道衣老者。
風行話不多說,再施晚輩禮,隨后將懷中那信掏出遞給譚天。
譚天看過信罷,面色漸轉凝重。他把信又交給古北庭,隨后便問向風行:“你是陳萬忠的弟子?”
風行笑答:“不才,正是!”
譚天與古北庭再次將風行打量一番,眼中俱是欣賞。古北庭嘆道:“陳萬忠有言一世只收兩個徒弟,想來你便是他的關門弟子了。”
風行心中生疑,因為自己跟隨師父多年,聽古北庭這口氣似乎還有一位師兄。但又無法細問,只得說道:“晚輩愚鈍,恐辱恩師?!?p> 譚天哈哈一笑,將信收了起來。“賢侄一路勞苦,今早又專等候我二人。一會我便叫我那仆人帶你去用飯食。正好我碧劍山莊舉行開劍盛會,趁此機會多住幾日。回去對你師父講,信我已收到,若需援手,我譚天一定不負所托!”
古北庭也是手捻長須,點頭附和“古某也是如此!”
兩位武林中最頂流的高手,同時作出承諾。風行覺得事已了卻,便告辭而退,回到住處與文華若煙匯合。
而屋內的譚天與古北庭卻同時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文華和若煙早已等候多時,見風行回來,幾人又閑談一番。直到日上三丈,有人來請他們,遂前去觀賞那開劍盛會。
可能是晨間剛剛下過一場小雨,只見長虹橫空,色彩全然未褪。道路兩側青翠大理石一塵不染,藍如碧練。三人順著小橋流水來到碧劍山莊這處最有名的地方—“耀劍亭”。
風行向身旁兩人解釋道:“這耀劍亭便是碧劍山莊歷來接待參加開劍盛會的場地,每次碧劍山莊鍛出好劍,便會先在這碧劍亭中懸掛三個月?!?p> 若煙眼神閃動,好奇問道:“這開劍盛會每年舉行一次?”
風行搖了搖頭:“不然,碧劍山莊在武林之中地位甚高,不輕易與世人接觸。每次舉行開劍盛會,不是鍛出絕世好劍便是門中出了曠世奇才!”
談話間風行三人跟隨人流步行至耀劍亭前,此刻這亭前早已云集各路豪杰。文華看向亭內自言自語:“呦呵!這碧劍張莊真是闊氣!就連個亭子也造的這般龐大!”
若煙順眼瞧去,這亭子之大實屬罕見,亭子四角圓柱前后左右相隔將近二十丈遠!頂部內方外圓如巨大穹廬,遮出一片莊嚴。但她仍是將目光停留在亭中央那把紅色寶劍之上:“想必那把劍就是此次盛會所亮之劍吧”
風行一只手拍了拍文華肩膀,盡量讓其少說話,一邊點頭低聲回答若煙“應該就是了”
亭內亭外皆有座位,座位置上皆有茶水點心,不得不說碧劍山莊待客之道還是很講究的。風行看了看亭內數(shù)座,將文華若煙二人帶到亭外不遠處,尋了一個位置坐下。
或人之等
說好的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