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林玉瑾犯事
突然少了人,這府里總覺得有些空蕩。
百遍《弟子規(guī)》緊趕慢趕的寫完了,在第三日的晚上,著人送去了安平院。
林正瀾也腦子開了竅,跑來西樂院給林玉瑾道了歉,這一家子才算步入了正軌。
才過了初一,又到了十五,林玉瑾一整天都過得渾渾噩噩。
“覺不睡好,人是會變傻的。”林玉瑾揉了揉眼睛,打著盹坐在屋門口曬太陽。
“這天是越來越熱了,你兩明天也穿了新衣裳吧,那般悶熱的天,別再悶出病癥來。”林玉瑾躺在躺椅上,身上蓋著披風(fēng),暖乎乎的陽光曬在身上別提多舒服。
兩個(gè)丫頭也搬了杌凳坐在一邊,主仆幾個(gè)難得可以一起歇息。
“嗯,聽姑娘的。”水水開心的笑著,能穿新衣服,哪個(gè)丫頭是不開心的。
水檀看她開心,也笑著應(yīng)了。
林玉瑾過了幾日輕松日子,面對黃夫子的‘關(guān)愛’也不再那么煩躁。
看著兩個(gè)水穿的漂亮,覺得十分養(yǎng)眼,才想起來,許久沒見到衛(wèi)霍二人了。
終究是外男,林玉瑾不好直接打聽,便想著找機(jī)會去林正瀾那里套話。
在課堂里走了一天的神,回去睡了一夜,但第二日剛到學(xué)堂里,便看到幾人神色不對,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些怪。
黃妝與自己素來不對付,陶天姍與林玉姝走的近,這陶天悅和鄒靈萱是幾個(gè)意思?
雖說自己仗著失憶不怎么與她們接觸,但也沒有得罪她們。
不等林玉瑾想明白,黃妝這個(gè)憋不住話的先出了聲,“哼,還好意思來,分不清身份的人,怎么配與我們一起學(xué)文章?”
林玉瑾挑了挑眉,懶得與她爭執(zhí),不過是個(gè)被人當(dāng)槍使的,和她說話都是浪費(fèi)自己的時(shí)間。
黃夫子過來上課,學(xué)堂里略微安靜一些,過了許久,林玉瑾覺得下午的陽光有些扎眼睛,撇了撇頭才發(fā)現(xiàn)林玉宛沒有到學(xué)堂來,正納悶出了什么事,水檀帶著欒青走了過來。
“夫子,姑娘尋我們家四姑娘有事,還請您放了姑娘回去。”欒青向著夫子行禮道。
“夫人來請,怎敢不從,玉瑾,你便跟著回去吧?!秉S夫子放了人。
林玉瑾走在欒青身旁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奴婢也不知曉,只知道是玉宛姑娘哭著進(jìn)了老夫人的院里,沒多久,楊媽媽讓夫人派人來接姑娘?!?p> “是她?難怪今日沒過來?!甭犝f是她,林玉瑾一時(shí)倒是沒那么慌張了,只要不是家中有人出事,告狀么,自己向來不怕。
剛剛進(jìn)了府,下人們的眼神就讓林玉瑾有些不舒服,偷摸的看著自己,卻不敢議論,仿佛林玉瑾是這世上的洪水猛獸,叫人看了心驚。
一路向后院去,還沒到壽康堂,楊媽媽就在路口侯著,“姑娘可算是到了,五姑娘大早便哭腫了眼,晌午的時(shí)候,捂著帕子來找老夫人,說是您身邊的兩個(gè)丫頭穿了和她一般的衣服料子,狀告夫人和您將庶女們當(dāng)做下人。”
“姑娘……”聽到因著自己給姑娘惹了禍?zhǔn)?,兩個(gè)水慌得不行,面上的血色盡褪。
“好大一頂帽子?!绷钟耔托σ宦暎M會做些腌臜事,正路上的是一樣也不會做。
正要抬腳進(jìn)院子,身后傳來呼喊聲,“四妹妹慢些,等我一起進(jìn)去?!?p> 扭頭一看,林玉姝正滿頭冒汗的向自己跑來,“二姐姐怎么來了,這還沒到下學(xué)的時(shí)候。”
“想來是府中出了事,便坐不住了,向夫子請了假趕回來,縱玉姝體弱,若是有事,也能承擔(dān)一二?!绷钟矜男χ?,眼里的深意,卻是明晃晃的準(zhǔn)備看自己的笑話,林玉瑾也笑了,這戲,一個(gè)人到底是唱不成的。
“二姐姐有心了,便一起進(jìn)去吧?!绷钟耔读藗€(gè)笑。
進(jìn)了院里,哭聲隱隱傳到耳朵里,像是蚊蠅在耳邊飛舞惹人心煩。
“見過祖母,母親。”林玉瑾掀開簾子,向兩人見禮,至于在底下哭嚎的,連個(gè)眼神也懶得給。
“來了,聽聽你五妹妹的說辭?!崩戏蛉四樕蠋еv,任誰晌午睡醒便聽著哭聲到現(xiàn)在也是受不了的。
眼神看向林玉宛,見她從杌凳上起來,迎迎跪在地上,邊哭邊道,“昨個(gè)早上,宛兒的婢女江兒拿了一套衣裙來,說是父親賞的料子做好了新衣,宛兒開心的緊,便穿了衣裙高興的出了門。
因著與四姐姐不是一起走的,等到了學(xué)堂里過了許久,四姐姐才帶著婢女到了,本也是沒什么的,可是……可是……可是四姐姐身邊的侍女穿的正是父親賞下來的料子,宛兒本沒在意,在同窗好友的提醒下才知道這事,引來旁人好一陣嘲笑……
宛兒回來之后也沒想著來找祖母主持公道,可是聽下人說,四姐姐以往便說,庶女和下人沒什么兩樣,宛兒哭了一宿,我也是您的孫女,是父親的血脈,四姐姐為何要這般欺辱……”說完又嗚嗚的哭出聲,柔姨娘在一旁心碎一般的抱著她,仿佛是生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玉瑾,你有什么要說的?”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哭的讓人心煩。
“還說什么,四姑娘做的事真真叫人寒心,妾是姨娘,四姑娘素來便是瞧不起我的,可是宛兒是老爺?shù)难},是林府的姑娘,怎能被四姑娘這般欺辱,比作一個(gè)下人都不如!”柔姨娘眼睛下面的帕子一直未曾離開過,說出的話,便是一頂又一頂?shù)拿弊涌墼诹钟耔念^上。
“可是誤會?不過是幾匹料子,四妹妹應(yīng)該也沒這個(gè)意思……四妹妹,你快些解釋??!不能就這般認(rèn)了!”林玉姝的面上倒是掛滿了擔(dān)心,這說得話,卻讓人聽不懂了。
“呵呵?!绷钟耔Τ隽寺暋?p> 柔姨娘睜大眼睛看著林玉瑾,指著林玉瑾的手氣的不斷抖動,仿佛要?dú)鈺炦^去。
“姨娘別著急,這事還得我慢慢說。”林玉瑾理了理衣袖,不緊不慢的說著那日的事。
“回府時(shí),院里的說卻儲來過,送了今年的料子,左右看了眼,便多問了幾句,姨娘,二姐姐,四妹妹,你可知道,她與我說了些什么?”林玉瑾站在那輕笑著一眼掃過幾人,唇邊的笑里盡是涼薄。
林玉瑾嘴角一勾,滿是刻薄,只是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人如墜冰窖。